“我不cao心?这块地你囤了多久了?拿我的关系做人qíng,别以为你四叔给你瞒着我就不知道。”
“爸,这囤地在房地产商中多常见哪,这可是老祖宗留下的老规矩了,不是gān这一行的有点能耐的不也是囤地么,就像那谁……”
“说你自个!”
“……那成,反正我不会给你们找麻烦的,再说了四叔不帮我榜谁,明天我还要竞价首城连着的那块地,您瞧这吧,您儿子一定打出一片铁骑江山捧到您面前,您就等着瞧好儿吧。”
“少跟道上那些人来往,整天介吃黑抹白的,枪打出头鸟,谨慎点小心出了事。”
“切,玩地产的哪个没养着几个这样的帮手,您真以为那些老百姓都是见钱眼开给钱就挪窝儿啊,没他们还真是麻烦,还是您要我自个背着榔头锄头挨家挨户的去拆迁哪,轻重我晓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还不是小孩子!我总是教训你们兄弟三人,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学学你哥哥,别再让我听说你那些个混账事,收敛着给我老实安分点!”
“……是。”
潘东明回到别墅时已经傍晚了,为了讨老头欢心他还qiáng忍着痛苦陪着老头下棋,翻新小花圃,真是劳心劳力,比他宿醉还难受,杨群一帮人吃gān抹净早就没影儿了,官家给他回禀了今天的每一件事qíng,他耐心的听完问:“小姐呢?”
“可能还在休闲室。”
他上楼打开房门,就看到一幕醉人的场景。
谢乔靠在大落地窗前一侧的墙壁上,一只手按在耳边的无线耳麦上,她就那么的微仰着脸,紧闭着眼睛,微弯着唇角,似是痴了醉了,修长白皙的脖颈弧度迷人,窗外就是别墅后院的泳池,周围的花树已不似先前开的那般美了,在微微的西风里有些残了,远处的半山却是红枫的天下,整片的夕阳笼罩在她的周身,她的整个人就像是镶嵌在一幅画里一般的美,一种远离喧嚣纯粹自然不带任何修饰的天籁美……
潘东明忽然觉得四周静寂了下来,静的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浅微的呼吸,甚至他眨眼时眼皮划动气流的声音,此刻的静谧谢乔的美让他焦躁的心奇异的慢慢安静了下来,他静静站在门口凝视这唯美的画面,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似乎是没了重量,又觉得时间好像被魔法定住了,胸口暖融融的,像是那片夕阳照进了他的心里,又好似有双轻如羽毛的手在轻轻的抚摸,痒痒的,他不是学文的此时脑子里却突然蹦出了那句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qíng绰态,媚于语言……
潘东明忍不住缓缓的、轻轻的走过去,走进那片把他隔离在外的夕阳里,阳光已经不太刺眼,他却眯起了眼睛,谢乔还在微微笑着沉醉在音乐里,没有察觉他的到来,伸出手,去触摸她如珍珠般亮泽的唇。
谢乔被吓了一跳倏地睁开眼睛,潘东明看着她笑,伸手拽了她的耳麦说:“听什么呢这么陶醉。”说着就把耳麦放在自己耳朵上,“你喜欢他的歌?”
谢乔垂下眼皮站直身子:“嗯。”
“最喜欢哪首?”
谢乔想了想:“都喜欢。”
潘东明牵过她的手把她拉到钢琴边,指着钢琴问:“会玩这个么?”
谢乔摇摇头,他就装作惊讶的说:“不会玩?知道这玩意儿叫什么吗?”
这男人真是无聊,她就故意说:“知道,不就是小提琴么。”
潘东明扑哧就笑出来了:“得,被你气死了,谁要是把这玩意儿架脖子上立马歇菜,来来来,坐坐,今儿我就给你露一手你瞧瞧,先说好了,只准拍马不能拍砖。”
谢乔被潘东明拉坐在身边还有些惊讶,看他一本正经的说:“现在是点播时间,潘先生问您想听什么?”
“那你都会什么呀。”
“难度不高的什么都会,简单的像致爱丽丝、秋日私语、小夜曲、卡农啊命运啊什么的。”
谢乔实在无语,这男人看来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谦虚,她点点头:“那你随便弹个简单的吧。”
潘东明挽起袖子,居然把一只脚架在另一腿上,看这懒洋洋的神态哪像是会弹钢琴的样子,他的手指修长,不小心按在白色键上,“叮咚”一下,跟门铃一样,谢乔忍不住笑了,潘东明扭过头仰着脸说:“笑什么?”然后就开始低着头一边笨拙的摸索琴键一边喃喃道:“这个是Do,这个是Re,这个是Mi……”
谢乔实在是忍不住扭过脸偷偷的笑的肩膀发抖。
潘东明呼出一口气说:“好了,热身完毕,现在由青年演奏家潘东明先生为您表演绝活。”说着轻展灵活的手指,一串清脆的琴声居然就那么不设防的从他指尖下洋洋洒洒的飘出。
谢乔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他的手指灵活的在琴键上跳跃,潘东明从容的弹着琴却坏笑着看谢乔,一边弹一边得意洋洋的说:“我可是拜过名师学过艺的,佩服我吧?”
这首曲子以前在学校玩劲乐游戏的时候她也弹过,是卡农,她却怎么也想不到刚才还笨的可以的潘东明居然把它弹得出神入化,简直是天籁之音!她有些羡慕的看他微闭着双眼轻挑起的唇角,仿佛是沉醉在乐声里,那懒洋洋的高贵,抬手动作的优雅,与音乐混为一体的陶醉神qíng,还有急速弹跳的手指,渐渐的,柔美的乐声越来越轻快,谢乔也要迷失在这优美的空灵里,唇边不知不觉勾勒出一丝浅笑。
一曲完毕,潘东明瞧着谢乔笑着说:“怎么样?”
谢乔蹙着眉说道:“还不错。”
“……还不错?看来你是不服啊,那成,今儿让你心服口服。”
他又开始弹,很卖力,弹了很多首,最后他皱着眉问:“服不服?”
谢乔看着他的手指问:“有你不会的么?”
“有啊,”潘东明大大方方的承认:“比如说生孩子。”
谢乔看着一身墨色套装的男人狐疑的问:“你去上班带着我gān嘛?”
潘东明笑嘻嘻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说:“给你了解我的机会,看我是如何运筹帷幄的。”
谢乔泄气,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是潘东明拉着她就下楼,一边说:“赶紧的,今早还有个碰头会,资料什么的我都没看,来不及了。”
可这一切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不明白,一路上潘东明都在讲电话,直到了他的公司秘书站在大门口抱着厚厚一沓文件迎接他,谢乔抬头看看高的令人压抑的楼层,被潘东明拽了一把跟着他疾步走进大厅,才发现一大帮西装革履却目露jīng光的男人们恭敬的向他点头齐声说:“潘先生早。”
他们见着她的时候每人脸上都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惊讶或是好奇,就像她是透明人一般,围上来簇拥着潘东明走向电梯,秘书王小姐一边把怀中资料一一递给潘东明一边解释:
“这是这次我们竞价这块地的统筹分析报告。”
“开发项目用地的现场调查及分析报告。”
“资源供给资本运作及环境影响保护可行xing报告。”
“建设项目经济效益分析及结论预测报告。”
潘东明看的很仔细,整个电梯里都是他翻动纸张的沙沙声,谢乔却是偷偷瞄着王小姐,一身合适的中色套装,中规中矩的发髻,配上jīng明gān练的脸庞,十足十的阶层白领,却掩不了眉目间优越的自信,想想自己整天的无所事事听音乐发呆,跟人家一比简直就是生活在暗夜里的仓鼠,她不禁又生出自怨自艾的无奈。
潘东明开会的时候居然让她坐在一边旁听,可是听着那些又是经济师,又是市场分析专家建筑专家们的报告她就像听天书一样,那么多的专业用词搞的她头昏脑胀,还没坐一会儿就开始昏昏yù睡,朦胧中王小姐好像说了包罗万象罗先生,谢乔激灵灵的醒神儿,用眼睛望住王小姐,不明白她怎么会提到罗昊,可是她的眼光一转就看到了潘东明似笑非笑的正瞧着她,她赶紧低头装作抚平衣角避开他的目光,就听潘东明拍了拍手说道:“行了,这些我都看了,该了解的也都了解了,现在出发。”
在去市土地整理储备中心的一路上,潘东明都是沉默无语,王小姐坐在司机旁边不住的扭过头来向他汇报各个地产巨头最近一周的最新叫价,在要下车的时候,他接了一个电话,紧锁着眉头:“你说什么?……什么时间发布?……不确定?……我知道了,随时联系。”
江涛已经先到了,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瘦瘦的男人,正在跟他热络的谈话,看到潘东明的车江涛礼貌的跟人再见才走过来,发现下车的谢乔时一愣,潘东明并不下车依然坐在车里对他招招手,江涛便笑着与谢乔点点头钻进了车里。
谢乔站在阶梯上看着到处都是神qíng戒备却依旧谈笑风生的男人们,其中也不缺乏像王小姐那样jīng明gān练又满面傲气的女人,她站在这里觉得自己就像站在一群天鹅中的丑小鸭,那么的格格不入浑身不自在,就在她自卑的时候她巡视的目光终于落在与站在远处的罗昊相对,他正默默的看着她,仿佛很久。
罗昊穿着一身正装,白色衬衣蓝色斜纹领带,看起来芝兰玉树风流倜傥,身边那个与江涛谈笑的瘦瘦的男人此刻正在与他耳语,他不言不动只是把目光紧锁在她的身上。
谢乔不安的避开他目光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里突然狂跳又像是塞满了石头一样沉沉的,某处已经开始有些恍惚的疼痛了,潘东明就在不远处的车子里,这会儿她突然对潘东明开始恨恨的,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弄到这里来,难道只是为了看自己难堪难受么?她又想起昨天杨群到别墅里悄悄的把那套首饰又还给她了,有些无奈的说:“他非要你自个还,要我说你还是去见见他得了,把话说清楚省的两头都挂着,别怕,到时候我给你打掩护。”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脚前的空地上多出了一双男式的黑色软皮鞋,神色的裤口熨服的贴盖在鞋面上,谢乔连惊带吓倏地抬头就装进了那潭深不见底的黑眸,像阳光下的黑海一般深沉,罗昊居然就这样站在她面前,这样面无表qíng的看着她。
谢乔的呼吸开始沉重,从心里突然涌出的湿意悄悄的冲进眼眶,也许是错觉,她突然闻到从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飘过来一阵熟悉的气息,很亲切,就像是以前她总是喜欢把脸埋进他的脖颈里时闻到的那种气息一样,熟悉到让她浑身抽痛,她看到他忽然笑了笑,低哑磁xing的嗓音灌进耳朵;里,声色不动的伸出手,他说:“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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