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债_左情右爱【完结+番外】(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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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静谧的只听到潘东明的呼吸声,谢乔猛地睁开眼睛突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潘东明站起身,局促不安的绞着手,像是被吓着了,含糊的说:“我,我去做饭。”一头扎进厨房不出来了。

  潘东明怔在chuáng上保持那个姿势好久,慢慢抬手抹了把脸,才躺下身子用一条手臂搭在眼睛上,一动不动,仿佛是睡着了。

  谢乔做好了中午的饭菜,摆在桌子上,站在chuáng边想开口叫他吃饭,可看他那样子她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再等等,摸了摸碗试试温度,饭菜凉了再热也不好吃,何况他又挑刺,谢乔站起来又坐下,试了几次还是得叫醒他,踱过去瞧瞧,似乎是睡着了,她轻轻叫:“喂,醒醒,吃饭了。”

  潘东明自顾的翻个身,也不搭理她,继续装睡。

  谢乔当然明白他这个样子是为了什么,他不想吃就算了,谢乔沉默的坐在一边陪着他怄气,她觉得他就是在怄气,本来想不管他,饿了总会吃饭的,可眼光一瞟就瞟到了chuáng尾处靠在墙上的拐杖了,她的心就又软了又优柔了,她叹口气,她总是这样,见不得一点别人难受,她又站在chuáng边,用手去拉他的胳膊:“起来吧,饭菜都凉了。”

  潘东明或许就是等着她来叫的,她只是轻轻拽了拽他的胳膊,他便起来了,谢乔有些哭笑不得,俩个人默默的扒着饭粒也不说话,偌大的房间只听见碗筷碰撞的声音,潘东明忽然夹了一块瘦ròu送进谢乔碗里,谢乔才有机会抬起头看看他,他笑了笑说:“最近辛苦你了,你也瘦了,别光是给我补,你也得多吃点。”

  刚咽下的那口米饭就哽在谢乔的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难受,她点点头,就听到敲门声,伴着护工的声音:“谢小姐?”

  谢乔放下碗筷去开门,护工朝一边指了指说:“有人找。”

  顺着护工的手指看去,谢乔的笑凝在脸上,走廊里,竟然站着含笑正瞧着她的罗昊,还有宁筱雅。

  把他们让进房间里,潘东明看到罗昊明显的一怔愣,随即笑着说:“哟,你们啊,这大老远的,我们都决定这几天就回北京呢。”

  罗昊含着笑与宁筱雅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谢乔搀扶着潘东明把他安置到chuáng上才说:“消息瞒的到处都是,要不是杨群说漏了嘴,我还不知道呢,哥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出了这么大事儿也不说一声。”

  “我就知道杨群那丫靠不住,整个一大嘴巴,谁都没告诉,不是怕家里人知道了cao心么,我这也没什么了,再养几天也就好了,倒是你们俩,这面远的跑来做什么。”

  谢乔忙活着把桌子清理gān净洗水果泡茶,宁筱雅本来不屑与谢乔说话,可瞧见了她脸上细小的伤痕便笑着说道:“谢小姐您别忙了,咱坐下好好说说,你们这是怎么弄的,哎唷都伤成这样了。”

  潘东明却不给宁筱雅机会,不等谢乔开口便说道:“前几天我得了信儿,你们那工程要动土了?”

  罗昊摇摇头说:“快过年了,等明年开chūn了再说,你什么时候回北京?”

  “这两天就回,罗健都跟我打看好几个电话了,怎么,相中我那块地儿了?”

  宁筱雅没有罗昊的好耐xing,见潘东明居然如此直接切入话题,再好不过,省的绕弯子了,抢着说:“潘三哥,既然你这么问了咱也甭拐弯抹角了,都是生意人,讲究的便是怎么便利怎么来,您开个价儿吧。”

  罗昊皱皱眉,果然潘东明笑着说道:’瞧瞧小四急的,你哥哥我都这样了你还跟我谈生意呢,这样吧,等我回北京了再说,这个把月的不在家,公司里什么状况我都摸不准,你看成么?

  罗昊扭头对宁筱雅说道:“你gān嘛呢,今儿来就是看望东子的,有在病房里谈生意么。”

  宁筱雅自然明白罗昊这是给她找台阶下呢,顺着说:“就是,潘三哥,我这人你也知道,就是急脾气,您可甭跟我一般见识。”

  潘东明笑着摆摆手,几个人便开始东拉西扯,末了罗昊要告辞的时候,潘东明居然对谢乔说道:“乔乔,我这走路不方便的你帮我送送耗子。”

  谢乔“哎”了一声,穿上大衣把他们送到楼下,站在医院大厅门口,罗昊对宁筱雅说:“小雅,你先回车上等着,我有些话要跟谢小姐谈谈。”

  宁筱雅看了看低垂着脑袋的谢乔,又看看盯着她的罗昊,咬了咬牙,扭身踩着高跟鞋走了,坐在车子里宁筱雅看着不远处往花园里走去的男女,恨得咬牙切齿,一个是自己的未婚夫,一个是自己的qíng敌,却双双明目张胆的在自己眼前上演柔qíng蜜意,她都不明白那个女的除了那张脸外有什么可取之处,还有罗昊,除了她宁筱雅外还有哪个女人能受的了这种窝囊气,要不是她爱了,她能让自己这么窝囊?

  有时候看到罗昊冷漠的样子,她就会忍不住伤心,可是她都不敢想象如果她失去罗昊,不,她不能失去罗昊,没有拥有时只是眼巴巴儿的瞧着失落难受,可真正拥有过后,就像小孩子知道了糖的甜,就算蛀了牙也不愿再被人生生夺去,她宁筱雅什么时间软弱可欺了,她从来都是女qiáng人,生活优越朋友多够本事,可是要她离开罗昊就像鱼离开水,她想被她爱的男人肯定,需要,她得拿出气势来,那个女人与她怎么能相提并论!

  推开车门,宁筱雅朝着罗昊谢乔离开的方向快步走过去,花园里的糙坪早已发huáng,只有一些万年青海带着绿色,不知名的花树一丛丛的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今儿太阳不错,花园里有不少人,但都是病怏怏的,就算再美好的阳光普照,看起来依然是凄惨惨的景象,宁筱雅qíng绪复杂的站在一丛花树后,看着前方的罗昊谢乔,正坐在长椅上聊天,罗昊听着谢乔喃喃的说着话不停的抽烟,便拍打落在身上的烟灰,谢乔手里拿着一根枯枝,正在地上画着什么,她听见她说:“你看,一撇长,一捺短,就好比是男人女人,男人要撑起一片天,这就是责任,但没有女人的相互支撑,它就不说一个字,只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一撇……我说这些,你可懂么?罗昊,你是个好男人,你也有自己的责任,宁小姐不说她的个xing家庭,只从根本上来讲,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而且这个女人是真心对你的……像你手里的这支烟,燃尽了你也不丢弃,是不是就要烫着你自己了?放了该放手的,是明智,放了不该放手的,就是愚昧,任何女人都无法忍受自己爱的男人心里有别的女人影子,你这样破坏的不止是爱qíng,而是你的人生。”

  他们又说了什么宁筱雅没有听清楚,她只是愣愣的站着等他们离开,她走向前,长椅前的糙地上划着深深的一个楷书“人”字。

  宁筱雅走向停车场,远远的就看见罗昊站在车边东张西望,她走近了罗昊就为她打开车门,帮她系好了安全带,轻声说:“我们回家。”

  孽债67

  谢乔站在二楼的安全楼梯的拐角处,看着罗昊为宁筱雅打开车门,拍上,绕过车头钻进车子里,慢慢滑出停车场,消失在热闹的医院大门处,她轻轻眨眨眼,眼泪便流下来,在这里出入的人都去搭乘电梯,很少有人会经过安全楼梯,她就放心的用双手捂住脸,哽咽出声。

  他打开车门的动作多么熟悉,还有他抽烟的样子,总是深深吸进一口,再缓缓吐出,哦,还有他总是平展gān净的白色衬衣领角儿,还有他看她的梦幻一般的眼神,这些都没有改变,和以前一样,都是以前她爱极的模样,以前的甜蜜现在回忆起来,有种痛彻心扉的味道,罗昊是她曾拥有过的幸福,可是,只是以前。

  就像杨群说过的那样,这个世界变化太快,快的她来不及改变自己,所有的一切便开始物是人非,像一场老旧的黑白电影,她站在原处还在迷茫,身后的场景早已万千变换。

  杨群还说过,罗昊的qíng况你也知道,惹恼了东子宁筱雅你们都不好过。

  她只是想要他好好的。

  她站在那里很久,直到远处的高楼隐去温暖的夕阳,寒冷从四面八方开始笼罩,她才挪动发麻的腿脚,一级一级台阶的走上去,回形的楼梯一圈一圈的像是树的年轮,走的越来越高的时候往下看去又像是湍急的漩涡,将一切都卷夹其中,支离破碎。

  经过护士站的时候,一个姓马的护士叫住她,原来又是吃药的时间到了,马护士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还是麻烦你带进去吧,没瞧见护工,这会儿正是jiāo接班的时候,太忙人手也不够。”

  谢乔接过药点点头,一直走到走廊另一头的拐弯处,这里是高gān病房区,与外面的吵闹不同,静悄悄的。

  推开门首先扑面而来的却是烟气,谢乔皱皱眉,暗下来的房间里没有开灯,潘东明手里拿着一个纸杯,正靠在阳台的玻璃门边,盯着楼下的花园某处,默默的抽烟,听见了谢乔回来的动静也不转身,还在狠狠的吸一口,吸一口。

  谢乔随手扣亮了灯,房间里暖气很足,窗户都没打开,她脱掉大衣挂在衣架上,也不知道他站在那里抽了多少烟,整个房间都是雾腾腾的,她走过去把阳台的门打开,又打开所有的窗户,转身拿过他手里的纸杯看了看,里面歪八扭七的躺着十几只烟头,谢乔皱着眉看着潘东明的眼睛伸出手说:“把所有的烟都给我。”

  潘东明吸了最后一口烟才把手中的烟头按在纸杯里,耸耸肩摊摊手说:“没了,就这么多。”

  谢乔把纸杯扔在垃圾桶里,潘东明在她身后极轻的问:“跟罗昊在花园里谈了那么久,都谈了些什么?”

  谢乔直起腰转过身子,潘东明依然靠在阳台的玻璃门上,双手环胸歪着头,正盯着她看。

  她就笑笑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潘东明走过来,一边走一边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说:“没有好处,但我会让你知道不告诉我的坏处。”

  他低下头,用手去揽她的腰抱住她,他的唇触碰在她的唇上时,传来滚烫的热力,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撬开了唇,湿滑的舌头带着烟糙味道灵活的钻入她的口中,去寻找纠缠她的,穿着单薄衣物的身子紧靠着她的,意图明显,火热滚烫。谢乔想要推开他,告诉他不行,这里是医院而他是伤病员,可是潘东明的一只手已经钻进她的毛衣里,去摸索她胸衣的暗扣。

  “不……起开……”谢乔想要挣扎,想要去抓他后背的衣服,混沌中又怕碰到他的伤处,就改手去抓他的胳膊,潘东明已经yù罢不能,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更加用力的抱紧她加重唇上的力道深入这个吻,一边把她往chuáng边带,把她终于弄躺下的时候他就把脸埋进她的颈窝里,用中了蛊一般暗哑的嗓音喘息着说:“乔乔,乔乔,你抱抱我,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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