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呵呵!”他竟出乎意料的又是笑了笑,又是隔了一会儿,问道,“你弟弟于子鸣好吗?”
“恩?”我似乎还没有晃过神,喝了口水,低下的头又是一抬起,“你妈妈有没有和你说过,巫咒的事qíng?”
“有说过一回,但是不多!”我诚实的回答。
本以为他可能马上就要开始为我解释,没有想到,他只是假装深沉的说了句,“恩!”把杯子再次放下,时间又象是jīng致了一样,空气变得凝滞,许久,“你有没有想过,你和你弟弟将遭受怎样的境况吗?”
我猛的抬起,“不就是早死和晚死吗?”
他笑了笑,声音极其的富有穿透力,“如果真是这样简单,也倒不会另人担心!”
“不是吗?”我带着疑问,心脏不规律的跳跃了起来,对于后面的答案仿佛快要无法承受。
“你爸爸或许是,但是你们俩个……”他摇了下头,“多年前,我就警告过你爸爸和妈妈,这样的结合,只会带给你们更多的是苦难!他们倒好,现在逍遥了,两人一起落跑!”
“您根本也可以对我们置之不理啊?”我置疑着。
“那谁来继承我的家产?”他快速的就驳了回去,苍老的嗓音厉声喊道,站起了身子,向桌子上猛地一捶,让我身子再次打了个颤,“我们欧阳家,一定要有个接班人,否则这百年的基业也将毁于一旦!”
“父亲可以放弃,您认为子鸣就会同意?”我反驳着,对他的专权霸道有着不满。
“那是因为你母亲太笨!可你不一样,我看得出你们姐弟qíng深,他凡事都能听你的!只要你去劝说,他会考虑的!”
“这样的事qíng,他自己可以决定!”
“是吗?”他一个冷笑,“那如果我说……你和他终究不能在一起呢?”
“什么?”我惊叫了出来,站起了身子。
而他依旧笑看着我,“你该是最明白的,难道你看不出自己的变化,没有发现你自己身体的虚弱?”他慢慢的背转过身,“最关键的是,于子鸣为了你,根本就受到了牵连,他为你研制新产品,不惜耗掉自己的时间,更可怕的是,他接触了太多的放shexing物质,你知道对于你和他这样特殊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背叛爱qíng(三)
他瞥了我一眼,再次启口讲道,“意味着,他可能会比你更早的离去!”
“不,不可能!”我摇着头,瞪大着眸子,简直不敢置信。
他不紧不慢的从抽屉拿出张纸,推给我,“如果你不信,可以看看这张医学报告,是我派人采集了于子鸣几根头发测试出的结果,上面的元素指标你应该看得清晰,对于审核的关系,下面写得很清楚。”他咳嗽了一声,“所以,如果你真的是为了于子鸣好,就是尽快的将他送到我这里来!”
我的双手颤抖不已,手中的那张报告单好象千斤重一般,让我越发的心痛,怎么可能?他不是一向很健康的吗?他不是每天早上总是嘲笑着我的身体多么的差,他总是像铁打的人,时刻充满了力量,他总是存着理想,那样有激qíng的奋斗。为什么到了现在,一张报告就让我们所有的看法变得脆弱不堪,qiáng撑的发丝终究在这一刻崩裂了……
都是因为我啊,全部都是因为我,我的泪水越涌越多,双眸变得朦胧。
“可……我现在和他已经不在一起了!”我声音带着颤抖。
“如果真要断,就不要藕断丝连!”白发老人厉声说道,“我想聪明如你,该是知道这个意思。”他冷瞥了我一眼,“我们欧阳家族的未来接班人要的是一个崭新的生命,从来不要一个残败不堪形如行尸走ròu的躯壳。他要有才能,要有威严,甚至要有手段,不能有任何的牵绊,纵使他的心中只有仇恨也好!”
我的心像是猛敲了下,竟是觉得眼前的白发老人根本是个魔鬼,因为他毫无血色,所以没有人xing,怪不得爸爸不愿意回来,带着妈妈一路的逃亡,怪不得他会有一瞬间的那种孤寂之感。
我嘶哑着嗓子,将报告单揉捏在手中,“对不起,恐怕我当不来您的刽子手!”
才刚刚拉开了门,顿时门口处那守卫的两名保镖伸手拦截住,我眼神陡变,“什么意思?”
白发老人慢慢的转过了身,从窗子中打进来的阳光斜洒在他的周身,却是没有将空气变得温和,相反倒是空气因他而变得凝固,好象一层层攻不可破的冰霜,冰下三尺,他的嘴角现出一抹冷峭,“我是让你看清楚,谁才是他的刽子手!”
他的话语如同一支支利剑,刺着我的心扉,使得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退,直到抵到了冰凉的墙壁,望着他深不可测的眸子,我竟是心生起内疚与亏欠,甚至还有着qiáng烈的负罪。
是啊,一直以来,是我在拖累着于子鸣。他因为我,才会有了生命危险。而眼前的白发老人虽然是个专制而毫无人xing的人,但是至少他会比我给予子鸣的要多得多,于子鸣更是对权势和金钱唾手可得,根本不再需要这样多的势力,甚至凭着老人的财富,我想他一定会有办法让于子鸣的生命得以延续,他可能还会知道破解诅咒的方法。如果我现在再继续阻拦,那真正成为刽子手的……恐怕是我自己了!
“你要考虑清楚,我可以给他全新的生活,给他一切本应是属于他的财富!”他再次qiáng调道。
我低垂下了脑袋,手臂更是毫无生气的耷拉了下来,那张报告单子终究变成了千斤重物,砸得我快要不能负重。
许久,我抬起了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白发老人的漆黑眸子,启口道,“他,真的会得到幸福?”
老人眼神中显露出了一丝的冷笑,“至少他不会再以你为生活的全部重心,至少他不会‘傻’得为了你牺牲自己!”
如此锋利的话语,使得我的心更是不停的滴血,仿佛一个判官,在数落着我的罪行,我紧咬着嘴唇,竟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三天后等你的消息,记住,只有三天!”没有一丝的商量,他低头直接拨下了一个电话按键,“老张,送小姐回去!”
还没有等我反应,身侧早已站着了一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恭敬的向我弯了弯身,“小姐,跟我走吧!”慈祥的声音稍稍带着些许的温度,让我冰封的心有些融化。我一路跟随着那个所谓的老张,蜿蜒曲折的,又是绕出了这座令人胆寒的城堡。
我的身心仿佛受到了鞭打一般,伤痕累累,先是于子鸣和我的分开,让我难以适应,现在又传来这样的噩耗,越发的难以承受。我毫无知觉的在校园的路上行走着,思绪万千,好象纠结到了一起的麻绳,分也分不开,屡也屡不清,只是越来越乱,越来越不安。
“于子藤!”
一声厉吼,还没有等我转身,一个带着真空的气球猛地砸向我的额前,‘砰’的一下,吓得我连连后退,幸好,后面是糙坪,摔得没有任何的感觉,毕竟再疼也疼不过心底的那份伤痛。
我双手扶住有些微湿的地面,意识一下子唤醒了回来,鼻尖处偶尔飘来的小糙香气让我顿时气慡。
“你傻啊?看到我过来敲你,就不知道躲一下?”他恶劣的xing质根本毫不锐减,一双眸子瞪了我一眼,又是说道,“出来时gān嘛不事先和我打个招呼?”白宗奇一双剑眉倒立着,表qíng带着不满,“你该知道我今天中午会过来的吧,至少也给我捎个口信儿啊!”
我低垂着脑袋,不吱声也不言语,只是双眼空dòng的望着那空旷的足球场地。
白宗奇似是意识到了我的一丝不对劲儿,蹲下了身子,手中依然挂着那抹红色的氢气球,用另一只手托起了我冰凉的脸颊,“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眉头禁不住皱起。
两人四目相jiāo,好象看到了灵魂深处,但好象又是高深莫测,看不透一切,相互猜疑着。
“白宗奇?”我猛地叫道。
“what?”他怔楞住。
“你说……爱qíng到底是什么?”
他的嘴角扯动了下,将手收回,一转身,落座到我的身侧,眼神中多了一丝和缓的笑容,“你知道你给我的感觉有多大的变化吗?”
我偏过头,带着不解的望着他。
“起初,我以为你只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儿,但是后来……”他摇了摇头,“我越来越觉得你复杂,甚至还有点难懂,你曾批判我不懂得爱qíng,可是现在你却反过来问我!”嘴角多了一抹嘲笑,“或许,咱们谁都不懂!”看到我没有吱声,他再次说道,“你的年龄是十八岁,但是你的心智却是八十岁,苍老得没有激qíng!”
苍老得没有激qíng?这就是他对我的评判!
我长舒了口气,依然默不作声,昂起头,望着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刹那间,有种自卑的矮小感觉。不由得想深了一些,到底我们人类对于广阔无垠的宇宙,算是什么?是犹如一只只多得微不足道的蚂蚁,还是……那些讨人厌的蟑螂!反正,终归是一个‘死’字!因为太过渺小,以至于在浩淼的宇宙中不会起到任何的波澜,地球仍旧转着,海水依然cháo起cháo落……
“于子藤!”他随着我的身子躺在了糙坪上,伸出了手臂,圈抱住我的肩膀,顿时鼻尖处传来一股阳刚之气,这和于子鸣往常带给我的皂香气息是大不相同的,隐约带着一丝的安全感,还有着一种踏实落定。莫名地,此刻脆弱的我就是贪恋上了他身上的气味,没有移动,只是静静的‘享受’这份宁静。
他俯视了我一眼,“三个月内,我不会要求你什么。但是三个月后,你要给我一个答复!”
我抬了下眼皮,有些莫名其妙,“什么答复?”
“一个能让我彻底改变你的答复!”他笑了笑,将另一只手上的氢气球绳子圈到了我的手指上。
我向下望去,抬起了手臂,望着那轻轻飘扬的气球,眉头稍稍拧了下,就是觉得它就象征了我曾经的生活,没有自由,只是无数的束缚,不由得径自将手指上的绳扣解开,眼睁睁的望着氢气球轻扬而上,没有着羁绊,彻底高飞……
我渐渐的闭上了眸子,午后的阳光越来越充足,将我们两个冰凉的身子照耀得愈发温热,我贪婪的吸收着空气中的一切气味,有香糙,有阳光,也有属于身侧白宗奇的阳刚,混合在一起,成为了一个静谧而踏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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