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lder坐了很长时间,试着做出决定。最后,他的胃发出咕咕的抗议声,迫使他从冰箱里拿了块披萨。吃完以后,他看了眼他的手机,他该给航空公司打电话吗??或者是Gunmen?如果他找他们了解最新qíng况,他知道他就会直奔俄勒冈而去了。他不想这样。他觉得他就象只狗,每次Krycek拿出一片诱饵在他面前一晃悠,他立即条件反she。这是他一贯的弱点。只要一嗅到事qíng和那些长期消耗他生命的问题有关时,他就立刻变成听话的小狗,摇着尾巴跑过去。而每一次都结束于或这样或那样的灾难之中。他必须前进。他必须超越。而不是一再重复过去的怪圈。然而……俄勒冈在召唤。
在这个漫长而黑暗的夜晚里,他第一次如此清楚地看清自己的弱点。一小时又一小时地过去了。夜幕降临。楼下车辆渐稀,白天的喧嚣己被夜晚的静寂代替。他躺在沙发上,思绪翻腾,而身体却倦怠疲乏。他的夹克随意地丢在椅子上,他的鞋子踢到了咖啡桌下面。他的领带扔在地上,他的领口没扣,衬衣散乱着。当Skinner第一次出差时,他为可以在房间里穿着衣服而狂欢。通常他都得为他的主人赤luǒ着,展示着。他发现,偶尔一次能做些改变,穿着衣服感觉很奇异,仿佛是被禁止的奢侈享受。谁能想到穿件衣服会让人觉得如此违法呢?尽管他知道他不能躲在他的奴隶身份之后,可是他渴望做Skinner奴隶,这个角色不复杂,让人安心。可是Skinner从不允许他用奴隶身份逃避自身问题,相反他以此为工具,使Mulder面对他自己的问题。如果现在能赤luǒ着跪在他主人的脚边就能把注意力从这折磨人的事qíng中分散开来,但是Mulder知道这并不能解决他的问题。他的心要他去,而他的灵魂要他留下。他的大脑说,带上后援去俄勒冈,照理说,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某种他无法解释的本能却在怀疑这个貌似正确的逻辑。不知何故,他知道带了后援也没用。就算是他的主人陪他一起去俄勒冈也没用。在那儿将发生某件事,发生在他身上……他只是不确定那会是什么事。
不安的感觉使他迟迟下不了决心。好几次他站起来,认为自己己打定主意要去了,可皮肤上冒出的冷汗又使他坐了下来。他后来甚至都准备好了要带的东西,打好包,将行李袋拿到起居室,放在两腿之间,他竭力想下定决心。他想去,他非常想去。他必须去。如果他不去,他知道他会永远后悔。他会永远活在"如果当初去了会怎样"的猜测里。
接近拂晓时,Mulder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站起来,抓过包,他要去。他己经给当地的警察打了电话要求支援。不必把Scully卷进来。如果有危险,那么他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做出决定之后,他松了口气。Mulder心不在焉地轻轻拍了拍Wanda的小脑袋,写了张便条,请隔壁的Asher夫人接下几天帮忙喂猫。之后,他站起身,拿起袋子,走到门边,抓起钥匙……这时,他踌躇了。他回头看了看他生活了几个月的房子,这时,先前那股冰冷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突然之间,没有一点怀疑,他感到如果他今天离开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可能回来了--如果他还能回来的话。这种感觉席卷了他,如此突然,如此qiáng烈,使他喘不上气来。他难受地蹲伏下来,努力找回呼吸。这时,他看见Wanda钻进了起居室,满足地躺到睡椅上。他看见那只挂在厨房外吊钩上的主人的浆--这是用来提醒他奴隶身份的,同时也方便Skinner随时纠正他奴隶的错误。Mulder大口吸了口气。是的,这是他的家,他的全部存在,他爱它。如果他现在走出这道门,这一切都会消失不见,就好象它们从来没有发生,从来不曾存在。如果他去了,他就会永远失去他们。他不知道怎么失去他们,为什么失去他们,但是他知道他必定失去。如果他现在离开,他也许会找到他一直苦苦寻觅的答案,但是如果这样做了,他将失去他自己。
Mulder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地呜咽声,他走回起居室,把行李袋扔到地上。跌进沙发,将脸埋进Wanda的毛里……他刚经历的那一刻,意义深刻。他经受了考验,他做出了不同于以往的决定,他知道,刚才的举动将他从某种特定的命运中解放出来,取而代之的,将是不同的未来。奇怪的是,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一个不好的决定,相反,他感觉如此正确,如此好。
"你还没走。"熟悉的声音使他身体僵住了。
"走开。Krycek。"他没有回头。Krycek不再是威胁。Mulder对自己的决定很确定。无论Krycek说什么、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Skinner肯定把什么拧进了你的脑子里。我以为给你点时间,你就会恢复你的判断力的。"Krycek带着惊讶的语气说,"好吧,好吧,这次有些不一样。"房间很暗,Mulder听到Krycek朝他走来。他神经绷紧了,他不知道他手里是否有枪。"我不很确定这一次该怎么做,事实上,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Krycek靠近他,嘴唇掠过Mulder的耳廓,绕到他身后。
"显然不是。"Mulder尖锐地说。Krycek离他如此之近,呼出来的气体喷在他脖子后面的皮肤上,那里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我给你带来这个。"Krycek直起身,掏出个信封扔在他们两人面前的茶几上。"飞机票……还有几张照片。"他转过沙发,走到茶机一头,"打开来,你会发现里面的照片特别有意思。"
Krycek停了一会,但是Mulder只是坐着,碰也没碰那个信封。
"看来Skinner还偷走了你的好奇心。好吧。"Krycek自己打开信封,倒出照片。他抽出一张,举起来,"还记BillyMiles吗?你和Scully探员最初经手的几个案子中的一个。他被绑架了。你怀疑是外星人gān的,可是她……Scully探员始终对此表示怀疑,不是吗?"起居室的门半掩着,走廊里的灯光从窄窄的门fèng里漏了些进来,这是这间屋子唯一的一点亮光,在昏暗的光线之中,Krycek的牙齿白森森的。Mulder握紧拳头,想扑上去为自己战斗,但他不知道Krycek是否带了枪,或者更糟糕,他带了把刀……Mulder的手指又下意识地摸了摸他胸前的伤疤。"这张照片是Billy。照片上的他比以前老多了,这是肯定的,毕竟你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了,他昨晚不见了。就在俄勒冈。"Krycek把这张照片扔到Mulder的腿上。"在公路上发现了他的车。上面的电器都失灵了。"Krycek停顿下来,眼睛深深地望着Mulder。
"只是张照片。"Mulder耸耸肩。"不能证明任何事。谁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这张照片你可能更感兴趣。"Krycek抽出另外一张。Mulder看到在黑暗的天空上,有个发着光的圆柱型物体。
"可能是任何东西。"Mulder不在意地说。"你知道这很好伪造。"
"这一个不是。这是几个小时前照的。在俄勒冈。"
"就算是,我也不去。"Mulder耸耸肩。这时身旁的Wanda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站起来,它huáng绿色的眼睛在半明半暗的房间里闪闪发光。
"为什么?因为Skinner?他并不拥有你,Mulder。"听上去,Krycek真正生气了,他似乎并没有预料到会遇到这样的反抗
"事实上他拥有我。"Mulder吃吃笑着。"不。不是因为他。是因为我。你不明白,Krycek。"
"我明白一件事,你胸膛上有我的标记,Mulder。我是cao纵那根控制着你的线的人,不管你喜不喜欢。你会去的。"Krycek自信地坐回去,他绿色眼睛象Wanda一样闪闪发光。
"不。我不去……"Mulder冷漠地摇摇头,拒绝上钩。
"你甚至不敢自己来找我,不是吗?"Krycek嘲弄道,Mulder拒绝按他的方式继续这个游戏激怒了他。"你不得不让Skinner帮你报西雅图之仇,你只会躲在他身后,就象现在这样。"
"你知道这是废话。"Mulder尖刻地说,"在我的生命里还从来没有在与你的战斗中退缩过。我很享受把你打倒的感觉。说到这一点,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些事没有了呢。"没有一点预警,Mulder猛然挥出一拳正中Krycek的下巴。Krycek很快恢复过来,他冲过来,撞击Mulder,把Mulder撞倒在沙发上。他的拳头狠狠地落在Mulder脸上。Wanda吓坏了,惊恐地跑出了房间,Mulder愤怒了,他使出浑身力气推开了压在他身上的对手。"滚出我的生活!Krycek!"他怒吼着,挥拳与Krycek打到起来。两人从沙发上掉下来,撞向茶几,砰的一声,茶几碎裂开来,两人倒在木片和碎玻璃之中。Mulder被压在下面。
"不行,Mulder……我永远和你同在。"Krycek大声叫道,"你摆脱不了我的!"他们两人扭打在一起,一时难以分出胜负。
"去你妈的!"Mulder狂怒地挥舞拳头,一股挫折感席卷了他,他感到他也许永远也摆脱不了Krycek了,他会一直站在那里得意地笑着,时不时引诱他,将他推进各种圈套里,而当他的人生出现一点转机的时候,毁掉他的生活。狂bào的怒火使Mulder动作过大,失去了重心,Krycek抓住机会,一拳击中他的腹部,把他打倒在地。Mulder喘着粗气,笨拙无助地躺在地上,Krycek举起拳头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面对现实吧,Mulder。"Krycek发出嘶嘶的声音说。他的拳头己经就位,这是结束战斗的决定xing一击。"你这个变态,跟那堆狗屎玩这种愚蠢的xing游戏。你叫他什么来着?主人?"他讥笑道,"你的生活够混乱了,还用得着我帮你弄得更乱?奴隶男孩。"随着这最后一句,他的拳头砸落下来。Mulder等着接受这一重击,然而它并没有如期到来。相反,屋子的灯突然亮了。Mulder的眼睛适应不了骤然的qiáng光而紧闭了起来,他听见Krycek发出一声惊叫,被什么人提了起来,摔了出去。Krycek撞到墙上,身体软软地滑到地上
"那堆狗屎?"Skinner的声音冷酷无qíng。"在我看来,这儿是有堆狗屎,那就是你,Krycek。我上次就警告过你,要你不要再来烦Mulde,你听不懂吗?"他揪住Krycek黑色皮夹克的衣领,粗大的拳头猛地砸到他的下颌上。Mulder向后缩了缩。Krycek的头撞到墙上,鲜血沿着他的下颚流了下来。
"放开我,Skinner!"Krycek大叫着,他象只狂bào的动物,在Skinner的手中拼命挣扎。"Mulder不需要你保护他!他是成年人,他自己想去俄勒冈。你想去吧,Mulder?"他越过Skinner的肩看向Mulder,Mulder己经坐起身,在查看自己疼痛的腹部和被打伤的下巴。
"看见沙发旁边那个包没有?他都打好包,准备出发了。"Krycek指着包,Skinner冷冷地扫了一眼包,随后目光扫过Mulder的脸。Mulder摇摇头。他无须向Skinner解释--他的主人肯定相信他而不是Krycek的鬼话。Skinner转头对着不速之客,表qíng更qiáng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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