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灵巧地躲开,柔韧的腰肢一弯,横肘从小混混腹部直捣脖颈,刚压下他,身后的小混混拿着钢管横劈而下,李锐伸脚一踹。
一个小混混倒下了,另外几个扑了过来。李锐轻哧一声,眉头一皱,有些手忙脚乱。他本来就没有特别练过这个,都是依靠平时打架训练的躲闪灵活了些。要是两三个人还好,这么一堆一窝蜂似的涌上来,他还真有些应付不过来。
看着明晃晃的钢管,李锐心里暗骂,完了,逞英雄逞大发了。
正在这时,被围成一圈的李锐突然感觉到一束光照she了进来。傅清活动着手腕,单脚踹飞一个,并且把李锐拉了起来。
傅清练过泰拳,虽然学艺不jīng,但是对付几个小混混还算能用得过来。三下两下,几个人倒在地上哎哟哎哟直叫唤。
傅清冲着李锐说:“记住,逞英雄等你毛长齐了再逞。”
真是对这个少年无语了,自己三脚猫功夫,见到这样的场景不抓紧闪人,还跑进来搀和。幸好是他会泰拳,要是真遇到手无缚jī之力的人,这少年不等死么?他就这么想死?
傅清想着想着就有些bào躁,一脚踹在离他最近的小混混身上,头也不回地进了车。
听到自己“拿绳命来救的人”如此评价他,李锐气得肺都炸了。走到车窗前冲着傅清竖了中指,李锐骂道:“láng心狗肺!”
傅清冷哼一声,开车走人。
“次奥!”在我大天朝,还没见过这种人呢!今天真是他妈的够背!李锐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走了。
这刚一迈开步,骨裂一样的痛楚从脚腕传来,李锐扑棱一下子,摔倒在地。
妈的,刚才绊人的时候,把脚腕给扭了。李锐趔趄着爬起来,真心是无语凝咽。一会回去还要练机械舞,这下可好了,练他个大头崽儿啊。
后车灯开着,傅清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到反光镜上,看着镜子里少年,肩宽腰窄,双腿修长,现在,正在那一瘸一拐地往跟他相反的方向走着。
傅清猛然将车子停下,又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扔掉,方向盘打了个转,扭头冲着少年开去。
李锐正背着单词,刹车声吓得他一个哆嗦,差点摔倒。bào跳如雷地扭头准备质问那不懂jiāo通规则的司机,却正碰到男人在车里面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李锐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了,只觉得一股子火气直冲脑门,再不放出点来就他妈的整个人都炸掉了。
一瘸一拐地走到车窗前,傅清也把车窗打开了。李锐怒目而视,咬牙切实地说:“代课老师先生,您的车是死的,您也是死的么?怎么开车的?啊?!”
傅清没有答话,看着少年因为生气而变得绯红的脸颊,他反而一笑,说:“上车,我带你去医院。”
一句骂人的话招来这么一句关心的话,李锐的火气被放了个jīng光,但是铮铮傲骨还在。随手扔掉自己刚才捡起来准备砸车的石头,李锐对着裤子擦了擦手上的泥扭头说:“不用。”
说完,转身就要走。
傅清抓住了他,手掌很热,很gān燥,握着李锐的手让李锐像触了电一样,浑身被过了一遍。李锐咬了一下唇,甩开后说:“代课老师先生,别动手动脚的,会被别人误会。”
真他妈够了,李锐现在越来越不相信自己的感觉了。白天的时候还觉得这个老师就算披着一身上好的皮囊他也不稀罕,现在这皮囊就跟他的手碰了碰自己就粉红泡泡乱冒。
女人啊,你真是善变。
啊呸呸呸,老子才不是女人呢。
李锐这边走了还不到两步,只觉得浑身一轻,整个人被傅清扛在了肩膀上。男人好闻的气味飘到了李锐的鼻腔,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然后……
“次奥,你想gān嘛啊?!老子没时间跟你耗!放开我!”
傅清把李锐扔到副驾驶上,俯身给他系好安全带你,捏着他的肩膀说:“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总不能看着救命恩人脚受伤了却不管。这会让我良心不安。”
“卧槽,你他妈这是臭白谁呢?”李锐咆哮着就要挣开。他是想一腔热血的去救,可是尼玛那展开完全不对啊。人家傅清本来一只手就能收拾了那堆混混,他上去就跟猴子似的“救什么人”啊!
傅清gān燥温热的手掌裹住李锐要打开安全带的手,眼睛里带着李锐从来没有见过的光彩。傅清说:“别闹,我叫傅清。”
第69章 番外之李锐锐锐
李锐没有再说话,手背挺暖和的,烫人。他把手退出来,执拗地下了车说:“别闹的是你,我还有很多事要忙。您要觉得实在过意不去,送我回宿舍吧。”
少年脾气倔qiáng,傅清没有在意。看了李锐一眼,李锐扭头望着窗外,手掌下的少年手背的细腻触感还在,傅清说:“好。”
一个开车,一个坐车,两个人一路无话。等到了学校,李锐下了车,身后的傅清也下了车,并且过来想要扶他。李锐下意识的一躲,皱着眉头问:“gān嘛?”
傅清收回手,笑了笑说:“你脚崴了,宿舍在几楼?我送你上去。”
李锐盯着傅清看了一会,半晌后说:“我喜欢男人在我们学校人尽皆知,每一个跟我在一起的男人都是同xing恋接受大家的鄙视和背后的议论。傅老师您想要营造一个洁身自好的形象的话,最好别碰到我。一碰到我,您在别人眼里就是脏的。”
李锐的音色挺好,带着少年特有的纯透,完全没有那种厚重感。但是一番话却让傅清听得挺压抑的,他沉默着,然后打横抱起了这个少年。
李锐皱着眉头挣扎,扭头看了看四周冷声道:“傅老师!”
傅清说:“我叫傅清。”
“老子管你叫什么啊?”李锐经常打架,力气不小,在傅清怀里挣扎了半天却硬是没有挣开。马上进宿舍楼,宿管大叔已经听到了门外的动静。见到傅清推门进来,大叔脸上不满意地说:“这是gān嘛,放下放下。你是外来人员吧,学生宿舍外来人员不许入内。”
李锐拧着眉头对宿管大叔说:“大叔,这人是老师。”
“老师?老师也不能这样。拉拉扯扯的,背着背着。”宿管大叔年纪大了,对李锐这个学生说不出的反感。
傅清对宿管大叔没客气,抱着李锐就要上楼。这个时候,楼道里已经三三两两地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学生。看到两个人的样子,眼神里就多了些扎眼的东西。李锐彻底怒了,一胳膊肘子捣在毫无防备的傅清身上。傅清闷哼一声,手一松,李锐跳了下来。
跳下来后,脚腕的疼痛袭来,李锐咬牙站稳,跟面色铁青的傅清说:“我跟你不熟,谢谢你送我回宿舍。”说完,头也不回地往楼上爬。
李锐高调,但是他高调他的,不关别人的事。他不想扯上傅清,让别人看傅清的眼光都带着有色眼镜。
看着少年一瘸一拐上楼的背影,傅清也没有再追过去,转身出了宿舍楼。
身后,响起了叽叽喳喳地讨论声……
大冬天爬楼,李锐硬生生爬出汗来。脚腕上是钻心的痛,李锐拧着眉头伏在窗台边,看着傅清开车走人。盯着窗外看了半晌后,少年苦笑一声,继续爬楼。
宿舍楼在五楼,现在是三楼。旁边一个男生看到李锐,赶忙过来扶着他说:“你这是怎么弄的?”
这个男生是上次弄挑战杯比赛时跟李锐一个组的男生,自从那以后,男生跟李锐的关系保持的挺好。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两个人就算走得近也没有被说什么。
男生想要让李锐搭着他的肩膀,李锐摇着头让他用胳膊挎着自己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说:“谢谢。”
傅清回到住所,洗了个澡让自己头脑清醒了一下。看看时间后,给罗佑打了个电话。
罗佑刚把儿子哄着睡下,接到傅清的电话,赶紧来到客厅。
“喂。”
“准备睡了么?”倒了杯水,傅清抬眼又看了看时间。
“没呢,我家阎王睡了。这么晚有什么事么?”傅清向来很有时间观念,这么晚打电话除非有急事。
“今天去你办公室的报名的那个男生,叫什么名字?”傅清没啰嗦,开门见山地问。
“哦,李锐啊。”经他一提醒,罗佑想起来,问:“李锐怎么了?”
傅清大致说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qíng,罗佑那边沉默了半晌,然后说:“你不会对他有意思吧?”
傅清没有说话,等着罗佑把话说完。
“这个学生跟你一样,喜欢男人。”罗佑揉了揉眉头继续说:“喜欢就喜欢吧,这孩子还老搞得那么高调。本来吧,大家对他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他非要让你睁眼闭眼都看到他胡搞八搞。”罗佑说到这后嘴碎的添了一句:“这孩子自杀过,因为艾滋病误诊。经过那一次后,最近都挺老实的。他其实是个很好的学生,聪明又上进,脑袋灵活,喜欢挑战。但凡是学校里举行的费脑子的活动,他都喜欢参加……”
罗佑说着说着,住了嘴。住了嘴后猛然惊醒过来,尼玛,这么一说,李锐这小子怎么跟傅清这么像啊?
傅清这个人,当初也是挺高调的一个人。又高调又傲气,那时候,大家对“同xing恋”这个词语的偏见比现在要厉害的多。而傅清却从不管别人的目光,他们歧视“同xing恋”,那他还歧视“异xing恋”呢!
当初傅清就像李锐这样,让老师们又爱又恨。后来本来被保送本校研究生,他却不屑,拍拍屁股去了国外。因为不喜欢中国对待他的态度,他也就几年没有回来。
傅清听那边的罗佑住了嘴,不怒反笑:“原来当老师的都是一个样子啊,你当初跟我铁得恨不得变成弯得和我同仇敌忾,现在对李锐,却跟当时老师们对待我的态度一个样子。”
罗佑被傅清说的有些难为qíng,他对李锐虽然没有多么恶劣,但是心里不喜欢他那种浮夸的作风,自然免不了对他膈应。但是现在想想,自己连傅清都能忍受得了,却忍受不了一个李锐。还真是在什么样的位子就是什么样的心境啊!
想起李锐最后用胳膊肘子顶他的拿一下,傅清觉得胸口发闷。鼻间哼笑了一声,傅清笑了笑说:“那他肯定还会参加元旦晚会的表演。”
罗佑点头道:“这孩子倔着呢……等会,你想gān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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