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jīng分呢。都快把自己的哥哥说成太子党了。你先让这位太子党把你家的帕萨特换了再说吧。
我懒得跟她再理论,洗了洗手便出门了。
后面季泽研还在喊:“我跟你说,你别再去招惹我哥!我哥不能再被你荒废一次了!”
神经病!
因为季泽研很大程度上破坏了我的心qíng,我难得没吃几口饭。季泽清在旁边给我夹了几块菜,也是味同嚼蜡。季泽研的话虽然不靠谱,可足够让我心惊胆颤,总感觉我被蒙在一层未知的真相里。
出席完婚礼,季泽清要送我回家,季泽研挽着他哥的胳膊看我,我说道:“回市区的人挺多的,我搭他们的车回去吧。”
季泽清皱着眉说道:“搭他们的车和搭我的车有什么区别?”
我看着季泽研挑衅的眼神,说道:“过会儿我男朋友来接我,他已经在路上了。”
他直直地看着我,面色有些láng狈。他点头,说道:“那我走了,你保重。”
我回到huáng城,正赶上李善军的太太待产。我赶去医院看望,却见李善军急得跟无头苍蝇一样在原地乱转。
我说:“怎么了?”
李善军说道:“医生让我签这个字,说我老婆难产。你说这让我怎么签啊?”
我皱着眉,却也没办法安慰。
他哆哆嗦嗦地捏起笔,在家属签字栏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就在这时,嘹亮的婴儿声传来。李善军把医生的免责条款往我身上一扔,就跑过去了。
我叹了口气,正打算把纸扔了,眼里扫过那个签字栏,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些片段,断断续续地串起来,让人心跳如擂。
我连忙跑回旅馆,从记事本里拿出那张写了德语诗的书签,又拿出我保留下来的离婚协议书上季泽清的签字。虽然一个是德语,一个是中文,对比起来,竟出奇的和谐一致。我又开始翻从C城搬过来的一堆文件。那时来得匆忙,公私不分地把东西全卷了过来,现在它们正静静地躺在角落里发霉。我记得季泽清在咨询室给我做过问卷来充咨询量的数,我便觉得字迹似曾相识。印象中他写的都是英文,要是找出来,也许对比得能更加清晰一点。我一张张翻着,终于找到了它。
我把书签和调查表放在一起,像考古学的专家,一个笔画一个笔画地推敲,我越研究心跳就越快。我想起季泽清看见我誊写的德语诗时吃惊的表qíng,也想起了我跟他念中文版的时候,他疑惑又生气的样子,心里被扎进了一根小刺。
这张书签是在那叠书里掉出来的,它并不属于前任借主,它是季泽清写给我的qíng诗。
你就像一朵鲜花/温柔、纯洁而美丽/我一看到你/哀伤就钻进我的心里。我觉得/似乎应该用手抚摩你的头/愿上帝保佑你永远/美丽,纯洁和温柔。
对,当时他是喜欢我的,他没有理由不喜欢我,却又纵容我犯那么多错。其实潜意识里,我一直仗着这样的喜欢,而在他前面为非作歹,因为我知道,不管我捣再大的乱,他总是默默地护着我,纵容我。可我还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我在所有人面前大肆说着我对冯佳柏扭曲的爱qíng,没有一个男人能承受得了,是我将这一段喜欢糟蹋làng费了。
这就像你渴得要命,终于在冰箱的角落里发现了一罐牛奶,你惊喜万分地打开时,却发现牛奶已经过期了。
我对冯佳柏的爱qíng过期了,现在季泽清对我的爱qíng也过期了。
昏睡了几天,我被杜文诺的电话吵醒,她说C城这几天有车展,让我陪她过去看看。我说我对车没兴趣,让她还是找王奎吧。杜文诺说,车展其实是胸展,让王奎去那就是把huáng鼠láng塞进了jī窝。
我被bī得没办法了,说道:“我对车实在感冒不起来。就对帕萨特熟,那还是因为看季泽清开过几次。”
杜文诺哈哈地大笑:“小家子气了吧?人家哪里是帕萨特,是辉腾。名车里最低调的一款,看着很普通,可里面的设计可一点都不比任何名车差啊。”
“什么会疼?”
“辉腾啦,让你来C城车展开开眼界,你怎么不听呢。他那辆车怎么的也要两百多万吧。不过也不怪你,是季泽清不想搞得太抢眼,可能跟之前被绑架过也有关系。他一向不爱显山露水的嘛。”
我在心里一直念叨着“两百多万”“两百多万”,我的血都在淌,这厮真会砸钱,早知道离婚的时候死也不净身出户。
我问道:“季泽清哪来这么多钱买这么高级的车?就算他是季氏集团副总监,他刚回国也买不起啊。”
“你疯啦?谁是副总监啊?他是季氏集团的少爷好吧?季氏集团继承人啊。”
我握着手机不说话了。过了好久,才说道:“文诺,你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谁跟你说笑话?就跟他选车一样,他为人一直低调,听泽研说,他在公司里也不随便跟人说自己的身份,还自己要求在各个部门轮岗任职。像他这样务实的豪门公子,真是越来越少了。唉,我怎么就嫁了王奎这么个矬子,我还被我爹打得脱层皮……”
我傻傻地挂了电话,以前一些碎片全都捡回来了。他跟我抱怨豪门公子没有自由,我却置若罔闻;他跟我分析冯佳柏该怎么应对韩斐,我更嗤之以鼻。他说他要啃老骨头,我以为他要抱大腿。他说他偶尔要给董事长泡咖啡,我说让他小心潜规则……我怎么会知道那个跟我吃拉面作为散伙饭的家伙,是季氏集团的堂堂太子爷!
说到太子爷,我又想到了季泽研。她那时云山雾罩地跟我说一堆有的没的,我之前当她得妄想症了,现在想起来,得妄想症的那人是我。她说我差点害季泽清满盘皆输,是怎么回事儿?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不行,我要去找季泽研。
我让杜文诺帮我约了季泽研。反正杜文诺已经跟王奎结婚了,我也没什么好瞒她,在电话里简单说了几句我和季泽清的过往。杜文诺在电话里愣了半天,才说道:“那天你们出现在婚礼现场时,我就觉得不对劲,要只是曾经的同事,怎么会越长越有夫妻相呢?没想到你们真做过夫妻啊!纪晴冉,你真有你的!你在我身边当了已婚妇女这么多年!……”
她在电话里抱怨了一堆,但抱怨归抱怨,她还是答应我,帮我约着和季泽研说说看。
第50章
就这样,我连夜赶回了C市,坐在咖啡馆里等季泽研时,心qíng就像看一部侦探小说的结尾,心里已有一些大概的轮廓,可总有些细节不够清晰,只好等着作者出来印证。
季泽研很给杜文诺面子,准时地和她一道出现了。季泽研要求杜文诺一直陪着她,因为她声称如果没有人劝住她,也许她会失手杀了我。杜文诺吐了吐舌头,坐在了旁边。
季泽研喝了口咖啡,说道:“你终于回过神来了?纪晴冉,你的反she弧长得可以啊。不过你也够神的,居然彻底消失了,听说你在写小说,还出版了?用的都是别人的身份证吧?不然我哥不会查不到你。”
我用的确实是李善军的身份证。我对网络的人ròu能力实在感到后怕,怕万一有人翻出作者和之前那个“社会垃圾”是同一个人,我担心连唯一的谋生手段都没了。
她问道:“你想知道什么啊?”
我抬头:“你哥……你哥真是季氏集团的太子?”
她白了我一眼:“你就是为了问这个?那你直接问文诺就行。”
我连忙摆摆手,说道:“这就是个开场话,开场话,没什么实际意思的。”
季泽研一听急了,嚷道:“没什么实际意思?纪晴冉,我哥还真差点因为你保不住太子的位子,你懂什么!”
我把头缩了缩:“为什么?”
“你现在想起来问为什么了?那时你在记者会上大义凛然地充好汉的时候,你知道我哥在gān嘛吗?”
我的脑袋转得很快,在这么紧张的qíng况下,我居然还能在这句话中间找到其它的信息量:我记得季泽研在听完记者会的下午还骂我败类,现在却说我充好汉,看来这丫头的立场有波动,她被杜文诺洗脑得可以。
我配合地问:“他在gān嘛?”
季泽研继续说道:“从头说起吧。为了你们的婚姻,我哥早在哈佛就一边念书一边接手国内的工作。他每天只睡几个小时,就是为了早日争取我爸的信任,得到其他股东的支持。他回国后,本来已有自己的计划铲掉原来的旧势力,你却不停地在那惹事,他一方面要保你不受委屈,一方面又要在公司不停斡旋,以防过早bào露锋芒。可最后你还是害他提前动手了,好在有惊无险,几位元老移jiāo大权还算顺利。因此我爸对他信任有加,打算正式把所有工作移jiāo给我哥,好出去散散心安享晚年。可就在M市办理手续的节骨眼上,韩斐给我爸打了个电话。”
“韩斐?这怎么跟她有关系?”
“哼,我就想问问你,你当时脑子怎么想的?你居然在韩斐面前威胁她不要找你麻烦?你当韩斐是谁啊?她坐到这个位置,还有谁敢威胁她?”
我仔细回想了那天和韩斐的见面过程。那时我为了在冯佳柏面前演戏,作出一番收了钱,也让对方遵守约定的姿态来,没想到她能为此记恨我。
季泽研说道:“韩斐是个睚眦必报的女人。何况你跟冯佳柏之间的关系那么凌乱,她怎么不会防着你一手呢。你前脚出门,她后脚已经让人查了你的底细。你以为人ròu风波的时候没人爆出你结婚的事qíng来,是以为大家笨吗?那是因为我哥一直护着你这一层的资料,特意悄悄打点好的。可韩斐她也不是善茬,越是有猫腻,就让人查得越深。我哥那时在M市等着我爸签署职权转让的正式文件,手机一直关机。那边挡的人坚持不住了,迫于韩斐的压力,曝光了你已婚的事,你和我哥的关系也被一并公布了。韩斐一个电话打到我爸那里。我爸立刻明白我哥上赶着驱散旧势力,吞别人股份的原因了——他是想早点丰满羽翼,好让你们这段婚姻浮出水面。我爸临时取消了职权转让的协定。我哥见隐婚的事qíng曝光,利用小时候我爸亏欠他的心理,试图打感qíng牌,什么自己结巴是你治好的啊,你们在huáng城高中怎么相爱啊,说了一大堆,我爸就把韩斐及时发过来的记者会现场录播给他看。我哥都傻眼了。你那叫一个为qíng生为qíng死的样儿,给自己泼脏水泼得那叫一个痛快,那是给我那正宣称你俩是真爱的哥哥直接一个大嘴巴呀。你说,如果你是当时的他,你想不想掐死这个不识抬举有失分寸的女人?”
52书库推荐浏览: 破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