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鸟_狂言千笑【完结+番外】(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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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斯努力地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见眼前一片黑,额头贴在什么东西上面。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就是知道很暖而且可靠。

  “醒了?”有个人在问他。

  奇斯迷迷糊糊地,那问话好半天才进入大脑,又过了好半天才想起这是谁的声音。李鹭?李鹭为什么会在这里?不,重要的是,这里究竟是哪里?

  记忆产生了混乱,脑袋爆炸似的疼痛,奇斯努力地想要起来,可是浑身上下没有力气,尽了最大的力,也只能稍微地蜷起身体。

  “怎么了,很疼吗?”

  他想要摇头,略一动弹脑袋就痛得厉害,浑身又开始阵阵发寒,只能虚弱地喘气。

  李鹭把他扶起来,抱着他的肩膀让他背靠在自己身上,然后从腰上摸了一瓶水出来。因为是铁皮壶,又是贴ròu藏着的,现在还带着一点体温。

  “醒来就好,先喝一点水。”李鹭拧开了盖子。她的手臂横过奇斯面前动作,奇斯微张眼睛看着,渐渐觉得安心,身体的不适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带了体温的水流进喉咙,带着葡萄糖的清凉味道,安抚了躁动的ròu体。奇斯缓过了又一波的发作,脑袋变得又清楚了一点,隐约想起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想起那一管针剂,想起之后变得如同疯狂的一段时间,理智好像就这么丢失了,被埋藏在角落里。

  他慢慢地蜷缩起来,抿紧了唇。

  李鹭喂不进水了,她轻声问:“又发作了?”她给奇斯注she了一针血清,量肯定是不够的,虽然可以暂时稳住HELL DROP的发作,但根本不知道能够缓解到什么时候。李鹭紧紧地抱住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短短的几天,发生了那么多事qíng,让她倍感焦躁,不论是身体上的消耗还是心理上的焦灼,都在煎熬着她的意志。有时候疲累得也许下一刻就想要放弃了,可是始终无法放弃。

  奇斯发起抖来,神智似乎又开始模糊了,李鹭安抚地抱着他不放手,低声地在他耳边说话,讲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笑话。她努力地想要稳定奇斯的qíng绪,忽然隐约听见奇斯呓语一样的在说什么话。

  她听着听着,逐渐停下了动作,只是抱着他不放手。又过了一段时间,奇斯不再出声,浑身疲惫地睡了过去。

  李鹭还在想着奇斯的话,她后来听清楚了,他反反复复地一直说:“这么痛,他怎么能这样对你。”

  这么痛,他怎么能这样对你?

  李鹭也想问这个问题。为什么曾经那么信任的一个人,能够这么轻易地就毁掉了她的生活。这么痛苦,只能烙印在记忆的最深处,不曾告诉过别人,也不希望别人知道。就像掩耳盗铃那个故事里的笨蛋,只要别人不知道,痛苦就不会存在,她就不曾受到伤害。

  然而伤害还是存在的,只不过不让别人看见,不让别人知道,只有在独自一人的时候,默默地舔着伤口。

  她靠在树gān上,捂着自己的眼睛。疲惫像cháo水一样反扑,可是为什么会觉得心里是那么的安宁。白兰度你怎么能够这样,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别人。

  她以前一直在犹豫,和奇斯在一起究竟对不对,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享受着安稳平静的生活究竟对不对。所有的迟疑踌躇都是因为不想把身边的人牵扯进这个事件里,最终还是发生了。她不知道治愈奇斯的把握有多大,毕竟她的血清不是对什么人都起作用。

  可是就在这么煎熬着的间隙里,奇斯还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那么凄惨愤懑,是要为她打抱不平吗,自己都这样了,怎么还想着别人的事qíng。

  “你还是好好担心自己的事吧。”李鹭轻轻地在他耳边说。

  她低了头,注视奇斯睡得并不安稳的侧脸。

  是啊,白兰度他怎么能这样对你?李鹭沉下气,心底里的火苗变成了火焰,熊熊燃烧,越烧越旺。

  阿诺,白兰度,多维贡,HELL DROP……这一切都是罪恶和不幸的源头,潘朵拉的敌人,她的敌人,奇斯的敌人……

  不能让他们继续存在下去,不能让不幸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

  她把奇斯安置在中空的树gān里,上百年的藤蔓类植物形成一个坚固的保护网,它们缠死了数百年的古木,树心腐烂后留下了天然的障壁。在周围洒了驱蛇的药酒,安装了几个简易的陷阱。

  这一去也许就回不来了,谁知道呢。李鹭用自己的迷彩上衣给奇斯垫了一层,防弹的作战背心也护在他身上。最后,她把随身的定位装置放进奇斯的口袋里。

  一切布置完毕,李鹭最后看了奇斯一眼,不舍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静默了两三秒的时间,最终还是坚定地退出了树dòng。

  杨很快就会过来找到他,如果她回不来,杨也会把奇斯送到安全的地方,杨就是这么一个直到信赖的伙伴。只要回到纽约,在卡尔的医院里还冷藏着几支她的血清。虽然可能不太够用的样子,总是聊胜于无。

  奇斯不安地挣动,却无法醒来,他感觉得到李鹭远远地离开了他,一点也没有犹豫地走出了他能够触及的范围。

  也许是做梦,这么难受的梦真是太讨厌了,要早一点醒来才好。他隐隐约约这么觉得,始终没有醒来。

  以下为出版书手打部分开始:

  55 【实验基地】

  试验工厂前,专职守御此处的阿基斯家族兵团的人用沙包重新筑起一道防线,凌晨三点多,气温降低了许多,空气依然cháo湿,不过比白昼要舒适多了,让人昏昏yù睡。

  一个大兵手里夹了两罐咖啡从外面回来,递给同伴一罐,自己拉开了拉环,咕嘟咕嘟地牛饮而尽。

  “怎么是咖啡?”拿到咖啡的同伴显得很不领qíng。

  “醒醒神,昨天发生那么多事,你不怕贼人又回来摸哨?”

  “嘿,胡说八道,你不看研究组的人都说是过来救人的嘛,人都救走了,怎么还会回头?”

  先前一个想想也是,听说被救走的那个被研究得半死不活的,既然已经出去了,当先要务自然是回去治疗才对。

  “你说,那个试验体被带回去,还能救得回来吗?”

  “我看百分百的不成,你不看见了吗。以前我们是听说过试验体的qiáng,可没想到会有那么qiáng,今天看到才信了的。这样的研究他们都做,肯定会遭天谴的。”

  “人在做事天在看,别说这么多了,好好站岗。”

  两人断断续续地说话聊天,压根儿没注意到一道黑影避过了他们的视线,沿着黑暗的影脚,从破开的围墙处溜了进去。

  李鹭没打算惊动任何人,她在试验工厂里把所到之处的摄像头全部击落,也算是留了后手,预防回来一探的可能xing。通道里残留了大片的血迹,有的已经gān涸,尸体则已经运走。李鹭还记得试验区的位置,z 给的资料里有一处标了星号,z 说那是试验区的中控电脑,由于与外部绝对分离,不但不连网络,就连电路都是连接自独立的发电和储电装置。那台电脑记录有所有的试验数据,包括Hen Drop 的合成路径。

  经过了白天的混乱,所有人都显得疲惫不堪,他们在试验工厂内部巡逻,jīng神却很不济。李鹭避开了几拨巡员,来到一扇液压门前。

  门的那一边是中控电脑,。只有授权级别最高的人员才能进人。李鹭在门边看见了虹膜扫描机盒,还有密码输人器。

  来此之前,z 曾经忠告她:“不要轻举妄动,除非动用坦克,否贝液压门是打不开的。

  就算从外部炸坏了门锁,由于内外气压差,也无法打开门口。因为无人的时室内会自动抽空空气。按照z 所给的抽气机箱的功率,一个小时之内室内就会变成不适宜人类生存的亚真空状态。

  仿御非常的严密,多维贡的商业机密保护得真是不遗余力。但是他们遗忘了一点,他们所有的防御措施都是建立在防止机密被盗的初衷上。他们以为这些配药的成分处方和试验数据弥足珍贵,以至于世界人人都绞尽脑汁想要得到。他们却忘了,也有那么一些人,不以得到为目标,而以破坏为目的。

  摧毁中控电脑的数据是危险的,可却是李鹭不可能放弃的任务。她不能欺骗自己,在看到奇斯变成那副模样的同时,她愤恨得不知如何是好。罪恶的根源一定要消除。

  李鹭抽出了两块口香糖含进嘴里保持清醒,完成任何任务都不能大脑发热,以前不可以,现在也要控制自己。她抬头看走廊的通气孔窗,循路找到一个岔道。在室内真空的qíng况下,中控电脑室的通气口也是被隔离的。但是这不要紧,抽气泵就在附近。

  还在纽约的时候,有一次卡尔曾经和她讨论过西医和中医的优劣,他说西医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中医却常常是反其道而行之? 作战亦是应该如同中医一般,头疼偏去医脚,脚疼偏来倒腾脑袋,往往能做到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抽气泵单独在另一间cao作室内。cao作室却是要随时保持空气充足,李鹭便从通风管道侵入,管道虽然狭窄,但那是对家兵的体型而言,东方人那堪称袖珍的骨架在这个任务中占有绝对的优势。

  曾经,定位并不是李鹭的专长,至少在还是学生的时候,她常常为迷路所苦。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不论是经历还是习惯都发生了那么多的变化,以前不擅长的事qíng也在慢慢学着习惯。

  身处于狭窄的、几乎不见光亮的通气管道里,李鹭计算自己前进的方向。大约一刻钟左右,终于来到了差不多的方位。空气呼呼地往排气窗涌出,李鹭低头往室内望去,只有微弱的地灯维持照明。她仔细地搜索有没有监控摄像的存在,很不幸地在墙角顶上发现了一个,并且运作灯是亮着的。

  拿枪she击?不行。白天进来时没少做这种事,每一个摄像头被损坏都发出了很大的警报声。有什么方法是既能不破坏监控装置,又能让监控室看不到这里的qíng况的?这种qíng况下,杨会怎么做?想不出来,杨擅长潜入,她擅长横冲直撞,根本不是同一个类型的。

  李鹭心qíng烦乱,口香糖被嚼得稀烂无味… … 口香糖?

  这个牌子的口香糖质量不怎么样,咬几下就变得稀烂,挺塞牙fèng的? …

  记得南美洲的土著居民喜欢用一种叫做chuī箭的武器,只需要一支中空的chuī筒,就能把武器发she出去。

  对了,chuī筒chuī筒,chuī筒也是现成的。

  李鹭从腰囊里抽出短铳的替换枪管,由于文森特把短铳改装过,变得可以连发子弹,为了预防枪管过热导致螺纹变形的qíng况,还给她带了两支枪管过来。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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