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妈心里,你永远都是晏家最优秀的孩子。”
想到晏长安,洛清媛有些咬牙切齿的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再度浮现出昨天晏长安对她的态度,表qíng冷了下来,说出来的话更是伤人。
“妈这辈子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也只爱你这一个儿子。”
“阿绍,妈绝对不会看着你坐牢,妈绝对不会允许晏长安毁掉你的一生,绝不允许!”
听到洛清媛这句话,晏绍眼中迅速浮现出了一道ròu眼可见的感动,持续片刻之后,男人又是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望着洛清媛开口道:“妈,证据确凿,这一次…我逃不掉了。”
“证据确凿…”
听到晏绍这么说,洛清媛也忍不住脸色苍白一下。
她早在来这里之前便是花钱找了最贵的律师,哪怕是极其擅长打这类官司的律师,最刁钻胜诉率最高的律师,无一例外,全部都告诉她,一旦开庭,晏绍绝无可能逃脱法律的惩罚。
证据确凿,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洛清媛又如何不知?
可是哪怕是心里了解的一清二楚,她又如何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就这么被人给推进地狱,并且一辈子不能翻身?
她怎么可能忍心,怎么能够容忍?
晏长安。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晏长安。
洛清媛眼中浮现出深刻入骨的恨意,近乎于咬牙切齿,甚至恨不得将晏长安给生吞活剥也不解恨。
目光一分一秒都不曾离开洛清媛的晏绍敏锐的捕捉到了女人眼中的恨意,在她没看到的角度,勾起唇角冷笑一声,眼神越发的yīn冷起来。
洛清媛拍了拍晏绍的肩膀,脑海中不断思考着究竟要如何才能挽救自己的儿子。
似乎是无意的,被洛清媛拍到的地方让晏绍表qíng猛地一变,倒吸了一口凉气,五官都拧在一起。
注意到儿子的表qíng变化,洛清媛瞬间紧张,抓住晏绍的肩膀开口问道:“怎么了?哪里疼?怎么了?”
深呼吸一口气,像是在qiáng忍着痛楚似的,晏绍冲着洛清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摇了摇头,“没,我没事,嘶——”
“你这个样子是叫没事?”
洛清媛整个人都紧张起来,站起身来绕过桌子走到晏绍面前,小心翼翼却不容拒绝的抓住刚刚自己拍到的地方。
掀开晏绍身上的囚服,洛清媛整个人表qíng都是一变,不可置信的愣在原地,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顺着肩胛骨的方向一眼望下去,晏绍的上半身,几乎已经没有几块好ròu。
触目惊心的鞭痕,因为没有得到及时处理而造成的化脓,红肿,还有淤青,发紫。
洛清媛心中一颤,qiáng忍着心痛望着自己的儿子,咬着牙齿,一字一顿的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
装作若无其事的将伤痕盖住,晏绍低着头,看不清楚表qíng,像是自嘲似的轻声笑了笑。
“我做错了事,他把那些伤口还给我,也是应该的。”
这话说出来,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
“晏长安。”
“晏长安居然敢打你?”
洛清媛胸口剧烈起伏,脑袋里面嗡嗡嗡的响。
“妈……”
晏绍仰起头来望向洛清媛,赤红的一双眼睛竟是有些微微湿润。
“我拿鞭子抽了陆然,所以长安把陆然受的痛在我身上再找回来。”
“可是我不想坐牢啊…妈我不想坐牢啊…”
将近三十岁的男人,此时此刻却像是jīng神跟身体都紧绷到了极致然后濒临崩溃的模样,望着洛清媛也顾不得形象了,眼泪鼻涕顺着一起流下来,配着那一张jīng神萎靡的脸,越发的显得láng狈凄惨起来。
看着这样的晏绍,洛清媛心中对晏长安的恨意也是蒸腾到了极点。
颤抖着手,握住儿子的手。
“妈也不想让你坐牢。”
“阿绍,别哭,不要让晏长安看了笑话。”
“你是咱们晏家最优秀的孩子,你是妈这辈子最骄傲的儿子,别哭。”
擦了擦晏绍脸上的眼泪,洛清媛深吸一口气,妆容jīng致的脸此时此刻yīn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晏长安。”
“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看到洛清媛如此,原本jīng神崩溃痛哭流涕的晏绍眼中再次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yīn冷光芒,又迅速消失不见。
抹了一把眼泪,晏绍苦笑一声,像是心灰意冷似的,缓缓摇头。
“是我做错了。”
“妈,长安他…或许伤害了陆然,他就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吧。”
“就算是我坐十年牢,恐怕他也不会原谅我这个大哥了…”
晏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洛清媛声音尖利的打断。
女人几乎是被恨意吞噬了理智,“伤害了陆然?”
“陆然活蹦乱跳活的好好的在外面,为了一点皮外伤,晏长安却要让你坐十年牢?”
“阿绍,妈就算是救不了你,也一定会替你报仇。”
说出这句话之后,洛清媛心中的恨意反倒是平静了下来,缓缓地坐下,望着láng狈又凄惨的儿子,伸出手抚摸了一下他枯瘦的轮廓,像是抓到了主心骨似的,一字一顿的重复。
“没错。”
“妈就算是救不了你,也一定会替你报仇。”
此时此刻洛清媛的眼底,已经是一片深入骨髓的恨意在燃烧。
在她心里,以前的晏长安,转移了她失去丈夫的痛苦,仅仅只是不讨喜,看一眼都会让她联想到那些不好的事qíng,因此越发的厌恶冷漠。
而此时此刻,她似乎已经彻底忘记了晏长安同样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血浓于水的孩子,不仅如此,在她的心里。从这一刻起,晏长安不再是亲人,而是仇人。
要眼睁睁的将她最疼爱的儿子推进地狱的仇人。
证据确凿,没有转圜余地。
终于等到洛清媛说出这句话,晏绍眸色微闪,望着窗外的天空,一张脸看上去竟是说不出的yīn鸷骇人。
男人勾起唇角,扬起一个冷漠冰冷的微笑,笑意不达眼底,五官都有些微微扭曲。
晏长安不肯放过他。
十年啊。
最保守的估计都是十年。
晏绍甚至不敢想象在那样不见天日的监狱里面待上整整十年之后自己会变成一副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既然已经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晏长安不肯给他一条活路,那么。
晏绍张开嘴巴无声的大笑。
大家就一起进地狱吧。
手拉着手一起毁灭,该是一件多么令人愉快的事qíng啊。
————
————
周五。
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上,出门的时候陆然忍不住闷热还扯了扯领带,撇撇嘴,冲着晏长安开口道:“你说今天开庭,这么大太阳,老天爷是不是也觉得惩罚了坏人很开心啊?”
听到典型的陆然式理论,晏长安挑了挑眉,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回答,就听到陆然下一句吐槽紧跟着说了出来。
“果然晏绍不是什么好东西,都要蹲监狱了还要影响的天气都这么热,破坏人心qíng。”
无奈,摇了摇头,晏长安上前一步,站在陆然的面前,低下头动作熟练的将他脖子上面系着的领带解开,然后再松开两颗扣子。
“怎么不穿短袖?”
习以为常的接受着晏长安的动作,陆然嘿嘿一笑,一本正经的开口,“我不盛装出席,怎么能笑看坏人被收拾?”
抬起手来揉了揉陆然的头发,晏长安的表qíng倒是淡淡的,没有多说什么。
对他来说,晏绍是做错了事,得到了应该有的惩罚。在他拿鞭子将陆然承受的痛楚在晏绍的身上找回来之后,晏长安便是不太关心晏绍最后的下场了。
毕竟在晏长安的心中,他唯一关心,也唯一在意的,就只有陆然一人。
只要陆然能够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张牙舞爪,那么其他的任何事,晏长安都不想在意,更无暇在意。
庭审的过程进行的异常的顺利。
晏绍没有做过多的辩解,晏长安这边提供的证据也足够有力,几乎是一边倒的局面。
而让陆然有些诧异的是,站在晏长安这边的证人,除了当初拿鞭子抽自己的王川,居然还有一个令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人。
祝欣怡。
没错。
在祝欣怡站出来的那一瞬间,陆然敏锐的注意到晏绍原本yīn沉晦暗的眼神都变得有些疯狂的赤红,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女人,那模样,竟像是要将她生吞入腹一样的怨毒。
很明显的,祝欣怡仍然对晏绍心存畏惧,对上晏绍眼睛的那一瞬间,女人忍不住浑身瑟缩颤抖了一下。
像是被烫到了似的,祝欣怡很快移开视线,习惯xing的望向晏长安。
当看到坐在自己不远处,目光沉静优雅,稳重从容的男人侧脸时,祝欣怡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终于冷静下来。
从她是如何跟晏绍在一起,到受到晏绍的授意跟自己的嫉妒心理作祟如何陷害晏长安。
再从计划失败,晏绍如何bào怒,甚至是掐住她的脖子要她去死,到晏绍派王川做她的保镖,如何给陆然发短信然后骗她到的轮胎厂再实施绑架。
祝欣怡一件事一件事的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女人外表柔弱,此时此刻却是不知道怎么的,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改变。
推了推身边男人的胳膊,陆然摸着下巴有些疑惑。
“祝欣怡是怎么站出来指证晏绍的?我还琢磨着这条花毒蛇这辈子都要跟晏绍绑在一起不离不弃呢。”
听到陆然的疑问,晏长安还没开口回答,下一秒就直接被晏绍的怒吼声给打断。
男人带着手铐,猛地从座椅上站起身来,隔着一段距离指着祝欣怡目眦yù裂咬牙切齿的开口:“贱女人,我给你钱给你名利,就是为了让你到这里来指证我吗”
晏绍的动作迅速引起了在场警察的警惕,两个人一起直接把晏绍按住,固定在座椅上面。
此时此刻晏绍也算是豁出去了,既然无论怎样,自己都难以逃脱坐牢的惩罚,那么其他的东西也就不必在意了。
由于晏绍的bào起,一时之间场面显得有些混乱,不过很快就又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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