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为我炉火纯青的吻技而神魂颠倒了吧?”习季然眼神dàng漾,故意使坏地在她耳边低语,刺激得她微微颤抖。
“你这是蓄谋已久的吧?”季禾好半天才稳住了呼吸,终于理出个头绪,问出口,“这特地处理过的玫瑰花,还有你那群对你言听计从的……高中同学……”
习季然脸色一点都没被戳穿之后的尴尬,厚着脸皮:“亏我还特地让他们表现得自然点呢,没想到找了个火眼金睛的女朋友。”
“嘿,别自以为是,谁答应了?”季禾脸红脖子粗的反驳回去。
“哦?那是谁刚刚瘫在我怀里一边呻吟一边抱着我不撒手的?”他蓄意压低了声音,更显得低沉而魅惑。
“去死!”季禾终于觉得无地自容,提脚就往他腿上招呼,却被他轻而易举的躲过。
“那我再问一次,你愿意跟我一块儿就这么闹腾下去吗?等到发白齿摇,哪儿都去不了,也会拼着最后一口气儿,牵起对方的手,等到说话也已经含糊不清,也要憋着一股劲儿,把对方损一顿。你愿意吗?”
这时候的季禾已经没有了刚刚唱完歌之后的紧张,也没有被吻之后的迷糊,变回那个理智而清明的女人。
习季然觉得,这时候的答案,比任何时候的都要重要。不是片刻的感动,不是短暂的心动,而是有没有想要相守一生的决心。
季禾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觉得不能这么不矜持,也相信男人都是贱东西,轻易到手的到时候就也能够轻易的弃如敝屣。想了想:“我没有经验,得考虑几天。下周末是你生日,到时候我给你答案。”
习季然愣了一秒钟,各种qíng绪像流星一样划过,既有微微的失落,又有更大的期待。不过最终点点头,这么多年都等过去了,还在乎这几天功夫?
很久之后习季然想起这一晚的时候,总是在捶胸顿足后悔不已。当初他就该不顾一切地将眼前人吃gān抹净的,有些等待本身,就是一种错过……
何蓉一到宿舍就发现季紫在打包行李,十分吃惊:“啊?这才刚开学,你这是在打包走人吗?”
“不是。”季紫学了某人的七七八八,答话变得简洁多了。
“可你明明就是在打包啊。”何蓉不理解。
“那你还明知故问!”季紫心qíng不咋地,说话就变得没好气。
“啧啧,一个小暑假,连脾气都养起来了啊!诶,你不会也是挂科学分太多,跟咱班王小qiáng一样被qiáng行留级了吧?!”
季紫突然就觉得没那么郁闷了:“我一直以为我是班上垫底的呢,没想到王小qiáng比我还挫……王小qiáng是谁啊?”
“没有集体爱的家伙!”何蓉盘腿坐在chuáng上,嚼着她带过来的零食,“你不是天天喊穷么,上哪儿弄的这么多孝敬我的啊。”
“据说是……xing*骚扰的赔偿。”季紫讷讷坦白。
“……”何蓉再看看手里的牛ròugān,总觉得带了股诡异的味道,“对了,你跟你堂叔保持距离了没?我最近想出一个好办法,能让你脱离苦海,立地成佛。”
“什么?”季紫其实有些心不在焉的,如果不是这该死的血缘关系,她才不要脱离苦海呢。
“那就是由本姑娘出马,拿下你那腹黑堂叔,等到他五迷三道了,你不就解放了,从此天高任乌鸦飞,海阔凭王八跃了?”何蓉兴致勃勃建议。
季紫犯了个白眼,心里不痛快:“你凭什么就认为他看得上你啊,你有没我的34C!”
“人不可貌相啊,咱们副市长哪是那种以貌取人的肤浅种类啊,没准他被我的内涵深深吸引,觉得我虽然是A,也刚刚合适呢。”
季紫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抹了把汗,心说,我已经知道多大的在他眼中才算最合适的了……
行李有点多,可季紫还是拒绝了何蓉的帮忙,不知道为啥,她总觉得有点心虚,明明是去当保姆的,可这心qíng,跟去幽会没什么区别。
其实这个提议,季紫虽然知道自己被压榨了,可还是有些心甘qíng愿在里面。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总算有了天天跟他见面的正大光明的理由了。(==二货你真的觉得是正大光明咩?)
虽然知道屋子里没有人,可是揣着崭新的门钥匙,季紫还是忍不住沸腾了。虽然前几天她为了提前上岗来适应了段时间,可都是早出晚归,跟钟点工似的,直到现在,行李和人站在随时能开门进去的门口,季紫突然有种错觉,好像自己也成了这个屋子的主人了……
画面切换得十分复古而唯美,像是旧世纪的黑白电影,男主角高大英伟,侧脸仿佛雕刻般立体而深刻,女主角娇俏可人,朱唇黛眉,犹如仙子下凡,亲昵的身影在灯下共餐共舞,最后深qíng相拥,旋转得像一对翩跹的蝶,偶尔一闪而过的雪花点,都让整个镜头显得更加làng漫……
啊啊,打住打住,季紫在门口狠狠摇头,企图把这看起来美好实质上十分不伦的画面从脑子里赶出去。
“站在门口gān什么?”身后突然有冷冷的声音响起,季紫吓了一跳。
“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不用再加班吗?”
“做饭,我饿了。”季弈城径自掏出钥匙开门,顺手替她提了个行李包进门,似乎已经习惯了她无论gān什么都得带堆成山的行李的行为。
季紫兴高采烈地应了一声,跳到厨房去了。
季弈城看着她像兔子一样的背影,突然有些疑惑了,知道她不太聪明,但也不至于傻到这个地步啊。当初讹她来家里的时候是出乎意料的顺利,本来以为是带着委屈和不满的,可现在看来,她好像还挺乐不思蜀的。每次被欺负了,她顶多也就是当时瘪瘪嘴,事后就忘得一gān二净,还是为他忙前忙后,无一句怨言。
这世界真的有这样一味付出不求回报的人吗?是傻,还是痴?
……
深色木桌上摆着色泽鲜亮的几盘菜,一看就让人有口腹之yù。季紫觉得自己自打最近报了那个厨艺培训班之后真是厨艺进步神速,可谓一日千里啊。那些厨艺课上被烫了的手臂,被训斥了的委屈,在看着对面人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己亲手做的饭菜时,统统变成值得和欣慰了。
季弈城看着对面呆呆的人,开口:“怎么了?”
“你说比起第一回,我的厨艺是不是大有进步了?”一双熠熠发亮的眸子盯着他,期待着表扬。
季弈城状似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是进步了,这回,食神可以让你帮忙洗菜了。”
“……”
屋子里还是只有一张chuáng,一个沙发,睡觉的时候季紫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叮嘱里面的人:“堂叔,你把门反锁上,不然我,晚上容易梦游gān一些奇奇怪怪的事的。”
“比如?”
季紫开始窘迫得泪奔,他肯定是还在记仇,故意的!
晚上的时候季紫怕梦游,却还是梦游了。奇怪的是,以前每回梦游,她都是毫无印象的,直到第二天早晨有了犯罪证据,才意识到自己又一回危害人间了,而这次,不知道是梦境太十八禁还是因为似曾相识,她竟然模模糊糊地,有了记忆,也有了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猜猜
二货梦游gān嘛了(捂脸坏笑)
PS:家里宽带坏了无线太坑爹,请两天假……
☆、梦游被吃
这感觉其实是相当奇妙的,季紫心里有些异样。身上不时有温热却轻盈得像羽毛的东西落下,缓缓地在全身游走,让她的四肢百骸都舒服得几近颤栗。偶尔却又变得狂野而粗bào,像是夏天的雨滴,密密匝匝地砸在身上,微疼却又奇异的让人觉得舒服。
她轻轻的呻吟出声了,不自觉的□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娇媚,宛如晨曦里带露的花蕊,在他的慢慢哄逗下,妖娆绽放,惹得人更难以把持。
季弈城诱哄着身下的人慢慢放开,有条不紊地剥开缠绕的睡衣,终于瞥得衣裙下惹火的身材。他突然就想起第一次看到这具身体的场景,温泉里的水,蒸得她从头到脚都是粉色的,仿佛入锅的虾子。似乎是那时候起吧,他就忽然兴起了逗逗她的心思。不知道是那天天气太好,还是空气格外清新的缘故,他破天荒的没有投诉那个带错路的新服务生,反倒觉得,这似乎也是天意。
甚至都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女人的定义就不同于旁人了,大概是眼睁睁看着嗜赌如命的女人qiáng迫那个懦弱的男人去卖器官的那场争吵,又或者qiáng行拉着他去买血站的那个bào雨滂沱的下午,又或者是卷着全部财产头也不回离开的那个彩霞满天的傍晚。女人是什么,不过是最善变最狡诈最绝qíng最不知好歹的物种罢了。她们的冷血,无人能及,她们的残忍,也莫可匹敌。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对所有蓄意接近的女人,都是说不出的厌恶。她们不过是为了最俗气的权利,金钱抑或只是这张上得了台面的皮相而已。
爱qíng于他来说,也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像电视机里的广告,披着光鲜亮丽的皮囊,里面的内容却不堪一击。什么天长地久矢志不渝,什么海枯石烂此qíng不绝,那都是骗骗孩子的把戏而已。
他就像是一个看客,看着周遭的人在一幕幕爱qíng的戏剧里粉墨登场,最后寂寥谢幕,心,却一直是抽离而鄙夷的。
刚到季家的头一次新年,他在季家后院的树dòng里发现了鬼鬼祟祟的季紫,她一边委屈地抽泣,一边还在毫无杀伤力的咒骂着什么,躲在那座树墩背后挖成的树dòng里,拿着尖利的石块儿,在内壁上,狠狠地划着。
直到yīn影覆了过来,挡住了树dòng里本就不算明亮的光线,季紫才微微探出头仰望着逆光的他。那时候她是什么样的表qíng来着?五六岁的孩子,泪汪汪的模样,撅着嘴,因为哭泣鼻头被糅得通红,脸上和着泪水和沙子泥土,显得脏兮兮的。可是看到陌生人,还是qiáng打起jīng神来冲他一笑,因为是都嘟嘟的脸,笑得眉眼都眯成一条fèng了,格外惹人怜爱。
只是那时的他,只有yīn暗铅灰的心思,只有对那窝囊的父亲绝qíng的母亲深刻而浓重的恨意,于是,这一幕就被掩藏在了脑海深处,被记忆之尘覆盖,一直不见天日。
现在想来,心里却格外温暖,那一抹qiáng挤出来的笑意,就好似一道明媚的阳光,想要照亮他心底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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