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煜笑:“我幻想过,非常恐怖的画面,我因此萎靡了一周,因为一激动脑子里就会浮现凤姐的脸。潜意识里为了避免那样恐怖的事情发生,压抑了我勃.起的机能,我甚至因此差点把自己bī得阳.痿了。”
杨少君无语,只好低下头喝茶。
戴煜的心理评估方式和他所遇见过的其他心理学者都不同,没有卢老先生那样的循循善诱,也没有苏维那样因为逃避自我而qiáng加于人的观点,和警校里的那些心理辅导师更是不一样。他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捅进你的身体里,剖开的皮肉查看脏器,而且你仔细思考一下就不得不承认他剖的位置挺对的。
过了一会儿,杨少君低声说:“我不想失去我的工作。我不知道怎么去否认你说的那些东西……就算你说的都对,但我是个称职的警察。你不能就这样……毁了我。”
戴煜盯着他的眼睛:“没有人想毁了你。杨队长,你弄错了一点,无论我的手段如何,我的确是在帮助你。我并不是为了拉你下马而出现,我的出现是因为你身居现在的位置出现了问题,所以我来帮助你,扶正你的位置。”
杨少君嗤笑:“你只要能让我通过这次评估,就是我的再造父母。”
戴煜耸肩:“那是害你。”他看着杨少君稍有不屑的表情,心里默默想:我一点都不喜欢心理评估师这个职业,这并不是我想要做的,也不能概括我所做的。我不是批试卷的老师,给你打个分数,告诉你及格还是不及格,我更愿意告诉你这道题你错在哪里。
杨少君说:“那你帮我吧,戴老师,告诉我怎么做我才能通过。”
戴煜说:“首先你要真正重视生命,明白生命的意义。”
杨少君正要问,突然听见楼下有人发出刺耳的哄闹声。戴煜站起来,走到窗边,杨少君来到他身后,两人从窗口看出去,只见对面高十层的大楼楼顶上有一个男人爬到了护栏的外面,探出头往下看,似乎是一副要跳楼的模样。底下则围了不少人,jiāo头接耳地谈论着。
戴煜神色一凛,返身抓起外套就走:“走,我们过去救人!”
杨少君快步跟上。
戴煜在路上报了警,赶到大楼下,他吩咐杨少君:“你潜进楼去,想办法把他救下来,我在这里安抚他的情绪。”
杨少君很是怀疑地看着他。就戴煜那种谈话方式,他深深相信也许那个男人本来并不想跳楼的也会被他刺激地跳下去。
戴煜斜他:“我当过两年谈判专家。”
杨少君耸肩,悄悄溜进大楼。
与此同时,苏黔午觉醒来,唤道:“孟叔?”没有人回应他。“少君?姐姐?”还是没有人回应他。原本守着他的老孟趁着他午睡的时候出去买菜了,而苏谢元正在赶来的路上。
苏黔坐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摸上自己的眼罩。手指有点抖,在眼罩上停了一会儿,一狠心,把眼罩揭了下来。
他极缓慢地睁开眼,模糊,世界是一片模糊,面前红乎乎的一大块,应该是他的丝绒被。等了一会儿,眼前稍许清晰了一点,就像是**百度近视看出去的世界,还是一片模糊,但大致有点轮廓了。
苏黔摸索着下了chuáng,沿着墙慢慢走,走到桌子旁边,摸到桌子上有一把水果刀,他把水果刀拿了起来。他用手指摸了摸刀锋,刀锋很锋利,手指一疼,似乎有血流出来。他把手指放进嘴里,吮掉自己的血液,有点甜。他把刀架到自己的手腕上,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个动作,但他很想割下去——只要割下去,什么痛苦都没有了。没有人在乎他,那已经没有关系了,他原本就是多余的。
杨少君进了大楼,向保安亮出自己的警官证,坐电梯上到最顶层,来到天台门口,透过磨砂玻璃窗模糊地看见一个男人骑跨在护栏上。他没有立刻出去,他在等待,等那个人注意力分散的时候,悄悄地潜出去,把他救下来。
戴煜在楼下对那个男人喊话,问他生活到底有什么不顺心,问他妻子和孩子在什么地方。
杨少君非常小心地打开天台的门,竭力不发出一点声音。很幸运地,那个男人的注意力被戴煜吸引着,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杨少君像一只猫一样缓慢而无声地向他靠近,四十步,三十五步……
那个男人突然发作,癫狂地大吼道:“骗人的!什么都是骗人的!假的,这个世界全是假的!她跟我说的话全是放屁!全是在骗我!你们都是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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