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柔一时语塞。
方知墨始终是男人,要事业,裴然承认他的爱很深很深,甚至可以为她去死,但这跟他的事业没关系,当女人和事业摆放在一起时,千万别拿来做比较,一旦比较了就什么也不是!
“裴然,你别气,过去的错都忘了吧,我的故事难道还不足够成为一个教训,抓住真爱,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了。”
裴然忽然觉得特别好笑,真的,太好笑了。安夫人,其实你谁也不爱,只爱自己。
“我知道他受过太多苦,心里再也没有安全感,变得和你一样喜欢钱,感觉只要有钱有势就可以牢牢的抓紧我。我们就算在相爱,也回不到从前,因为爱都变了。好吧,就当是我对不起他,谁叫我没有守护住清白,便宜了安辰羽!”
可我能怎么办?谁能教教我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办!我没有钱!也不想失去方知墨,只是想看他活着,只是想着这一点我就能忍受别的男人残踏我!这就是安辰羽无论多完美,我都无法让他靠近的原因,因为我恨他,这种恨不是舞刀弄枪与他同归于尽,而是最初的美好完全撕裂了,变形了……我无法原谅自己,就更无法原谅安辰羽。我也恨方知墨,恨他对别的女人温柔,恨他完全变了,而我,即使在努力,也什么都不是,就是因为我不gān净,我和别的男人上-过-chuáng,就算因为我生了孩子……难道就因为这样我就要微笑着,大度的欢迎他和许多女人亲密?就因为这样,是不是我就必须要卑贱一辈子,容忍他身边穿过各式各样的女人,还不能生气,并要不时提醒自己这是应该的!
泪水一个没刹住忽然顺着怒吼流了出来。
自从第一次抛弃她,知墨就变了,变得和安辰羽一样放dàng不羁,有过很多女人,真心也罢,假意也罢,当时的裴然还是试着说服自己接受他,因为爱就是爱,没办法,况且自己也不gān净,可是在忍气吞声的宽容也是有限度的!
说不下去,推开门,逃也似地的离开。有些事qíng怎么补也补不回来,就好比自己现在去医院弄一个处-女-膜,可是又能说明什么?能弥补她所受到过的伤害还有忘记那两个恶魔的烙印!
方知墨和安辰羽都不是好东西,真的!
他们可以和不同的女人谈qíng说爱,甚至发生ròu-体-关系,却打着爱的名义像枷锁一样的禁锢她,让她寸步难行,霸道的认为她必须为他们守身如玉。
她被安辰羽qiáng-bào了,方知墨抛弃了她。
她被方知墨qiáng-bào了,安辰羽nüè待她。
只有燕为卿……带她离开。救了她和杰米的命。
只有这个男人从不问为什么,也从不因为她是单亲妈妈而皱眉头,永远在她最需要的时刻,坚定不移的握紧她的手,说相信。
这世上的爱qíng啊,条件总是苛刻的让人心痛,拆散了一对对的有qíng人。
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对的人,只要弄错了一样,就变成今天的结局,她伤痕累累的站在三个男人的中间。
道出真相,苦苦相劝的安夫人一点也不伟大,事实上非常自私,为了给自己赎罪,就可以无耻的要求她委曲求全做“第三者”。
对不起,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就算方知墨跟她结婚她也不会快乐,因为全世界的人都会这样想:方知墨心胸宽广,仁慈的娶了一个连孩子都生过的女人。却永远不会有人这么说:裴然真勇敢,接受了残忍又可怜的方知墨。
就算他出车祸断了腿又怎样?她流的血不必他少一滴,她承受的疼痛,无论生理还是心理都不必他少一分!
当初为了生杰米,她的子-宫严重受伤,现在早已是个不完整的女人……
咽下大口大口的屈rǔ与绝望,她活过来了,苟延残喘也罢,笑看chūn风也罢,她活过来了,就是勇者。
方知墨,我没那么伟大!
安辰羽这段时间忙的紧,但还是抽空过来一趟,可惜这趟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改变。
小然没有开门,但能感觉她正倚着门而坐,声音幽幽的,“你走吧,我今天不想看见你。”
安辰羽不解,“怎么了,方知墨又欺负你了,我去揍他。”
“你走吧。”她很无力。
“我不走,还有一个月呢,我坚持这一个月就可以跟你结婚。”
“结婚,是为了离婚么?”
“……”安辰羽诧异的竖起眉毛,“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事,杰米已经睡着了,你别按门铃。”
“小然,开门,让我进来,有什么话好好说。是不是有人对你又说了什么?还是因为方知墨一个星期后要结婚……”
“没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随他高兴。”
“裴然,你给我开门,否则我就找人把门撬开!”他着急了,感到慌乱而不妙。
连对门邻居都看不下去,出来道,“赵小姐,开门吧,大晚上的老公多不容易。”
裴然猛的把门扯开,安辰羽吓了一跳却被她拖了进去,咔擦,门牢牢关上。
放他进来不是因为妥协而是她觉得自己的私事没必要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安辰羽不怕丢人!她还怕呢!
安辰羽惊讶的望着这个愤怒的女人,像一只被伤害透顶的小shòu,抓着他的衣襟,厮打,然后把他仍出门外,如果他敢再按门铃,此类qíng景将重复上演。
就这样,他进去说两句又被打出,然后再进去,直到她打累了,伏在沙发上哭泣。安辰羽自己找了两个创口贴贴上,满脸疑惑的盯着她。
小然的qíng绪变的快,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他只能站在门口,只要按门铃,她就会突然冲出,将他拖进去打,似乎铁了心要和他打一场,可她想没想过,他怎么舍得对她动手呢!
第四天,杰米被接走看望奶奶,裴然索xing破罐子破摔,把电视调到最大声,随着他按,那天邻居恰好也上夜班,没人出来看笑话。
“裴然,快开门!”安辰羽实在气不过,装不下去了,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咔擦打开门,裴然正蜷缩在沙发里,满眼荒凉。
“说,究竟怎么了!难道想毁约,我为了你流了多少鼻血,差点障碍了,你敢毁约试试!”他却是也气,不禁说了重话,可双手还是很有分寸的把她扶起来,拨开她凌乱的发丝,紧紧bī视那双哀伤的眼,“宝贝,原谅我好嘛……他结婚,我们也可以结婚……”
后半句话被吞进腹中,他从未想过小然会主动亲吻,那身体柔软如棉,藕臂如蛇,紧紧缠绕,彷佛要燃尽最后的热qíng。
她没什么技巧,仅有的知道也是模仿他曾经用过的,凭着这么点本领,死死的抱住他的头,胡乱的吻着,那两片唇犹如该死的媚-药,令人蚀骨-销-魂。
他中了她的毒,这辈子都难戒掉,更别提如此狂热的投怀送抱,安辰羽感觉全身的力气在一点一点消失,理智正被某种隐秘的渴望鲸吞蚕食……
原来她主动起来是这样的美,这样的风-qíng-万-种,纤细的身体绵软的彷佛一不留神既要被折断,只是那双让人最爱的眼眸为何平静无波,连一丝涟漪都没有。闭上淡然而平静的眼眸,她笨拙又狠命的抱紧他,吻着他,等待他shòu-yù-爆发,狂风骤雨。
缘起缘灭应有时 Chapter 80
女人往往为爱付出xing,男人却为xing不得不付出爱。——by娟子
……
绵绵柔柔的吻落在肌肤只能带来0.02秒的快感,3秒的想入非非,可是带不来一生的伴随。安辰羽大口大口喘着气,却笑着拉开裴然,“好了,知道你爱我,宝贝,点到为止吧。”
她没有松开手,依旧是抱着他的头,带着温度的,筋脉还在跳动。
仿佛连时间也跟着安静下来,激吻变成了一种深沉的拥抱,一直抱到半夜,两个人身体都酸了麻了,裴然似乎才回过神,安辰羽以为她可能要羞窘或者解释点什么,事实上裴然只对他笑了笑,“太晚,去睡吧。”
“是不是曾小姐?”
“……”
“她告诉你方知墨的事qíng?”
“……”
“方知墨左腿……”
“……”
“是不是难过?不是?如果你难过,会回到他身边么?”
“他失去腿,我失去子宫,他昏迷了两年,我却清醒了两年。你说他是不是很幸运?我宁愿自己昏迷,昏迷了就不会痛。好了,这是昨天的事qíng,趁着天还没亮,睡觉吧。”她轻轻挪了挪身子,离开安辰羽的怀抱,离开了沙发,将齐肩的短发挽了挽,就走进洗手间,水声哗哗,大约在洗脸。
裴然早晨接了个电话,居然是娟子,令她大吃一惊。
娟子要订婚了,来m市选婚纱照,举目只有裴然一个朋友,严令再三要求她无比到再生缘影楼聚合。
订婚!和谁!
娟子不以为然,贾斯汀(百里晔,有着怪癖,不喜欢别人称呼他百里晔)。
“娟子,我不希望你拿婚姻大事开玩笑!”
“小然,我没开玩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不是处女,他也不是处男,我不讨厌他,他刚好也不讨厌我,我们生活在一起,早晨醒来看到对方的脸不会呕吐,这不是很好么?”
“不讨厌就可以在一起?”其实对于感qíng的事她也瞎了,没有方向。
“当然,能跟不讨厌的人过一辈子最幸福,就算是头猩猩你也得给我抓牢了。贾斯汀长的特帅,家里特有钱,父亲是阿莱公司的高层,阿莱知道吧,秦老头手里头的那个巨无霸行业。”
“娟子……”
“别说话别说话,听我说……我爸那乡镇企业最近资金周转有点困难,你知道的,国内银行里冷家是老大,我不想让我爸低声下气去求冷楚,贾斯汀肯帮我,而且他目前qíng况忒不太好,天天被bī着相亲,我们俩一合计,不如搭伙过日子。这期间绝对没有任何波澜壮阔的动dàng,以及令人发指的jianqíng,我们很纯洁。”
“娟子,你特别开心的时候讲话都颠三倒四,现在你的语序都没出问题。”
“拍飞你,现在流行知xing美,我赶cháo流,觉着自己比以往骚包了。”
“……”对话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等了好久,娟子才重新调整欢快的样子,“你说我是那种给自己委屈受的人么?我快乐着呢,贾斯汀特甚是,一个劲夸我不惹人讨厌,我真恨不能见了面就跟他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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