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弃继承权,文件的事与我无关。”裴然出人意料的回答,那几个晕倒的女人蓦地睁开了眼,重新苏醒。
“……”文妍惊讶的抬眸。
裴然知道谁才是适合继承这巨大资产的人,连眉头也未皱下就将财产当场转移给文妍,相信这些财产在她的手里将生生不息,充分的发挥存在的价值。至于那些米虫,也该学会工作了。
文妍没有说谢谢,却紧紧咬着下唇,两行泪滚滚而落。
只是在她离开的时候文妍追了出来,她倔qiáng的说,“我不会说谢谢,也不承认你是姐姐。”
“我不需要,这是你们文家的事。”她头也没回,疲倦的坐进车里,安辰羽轻轻握住她的手,没有松开。
方知墨站在角落里,一动也不动的望着裴然离开的方向。
当车子开远时,裴然忽然转过身,紧紧搂着安辰羽脖子,他了然一笑,宠溺的摸着她的头发,感觉有温温的液体滑进了衣领,小然,哭了……
“宝贝,不要难过了。这世上还有我和杰米与你相依为命。我们家大宝贝马上要去瑞典了,变成知名的年轻女画家,说不定百年之后还是传世之作,价值连城,哎呀,我得赶紧要张签名。”
她啜泣着伏在他胸口。
安辰羽望着她鼻尖粉红的模样,心中一动,恨不能将她一口吃掉,俯下身,亲了亲她湿漉漉的脸颊。
驰信简直要给佛祖烧高香了,安辰羽与方知墨的实力难分伯仲。上头多播了一倍的款,这次自然不寄予赚取原定的利润,但为了长远的发展,更为了不得罪巨头,只能选择三方合作,在亚洲开辟科技联盟,以互利互惠的原则稳定发展。
驰信,迅灵,东启的qiángqiáng联盟给了竞争激烈的市场一个迎头痛击,让不小中型企业面临倒闭的压力,最后财经界发布东启与迅灵决定收购合并计划,将支撑不下去的几千家公司纳入麾下,这个跨时代的提议赢得了评论家的一致好评,在外界祥和赞美的环绕下,东启与迅灵的内部依旧竞争的水深火热,最大限度的争取最优秀的收购地盘。两家企业内部的员工已经流传一句“就差带上原子弹真刀实枪gān一仗”。
然而面对媒体采访,令员工大跌眼镜的是他们的上司竟还能谈笑风生,优雅风趣的站在镁光灯下以战略合作伙伴的身份握手。只是刚一走下台阶,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彼此面无表qíng。
这得需要何种修为才能练就比奥斯卡获奖者还要jīng湛的演技?
去瑞典在即,裴然腾出时间回家收拾行李,看看还缺不缺东西,趁着有时间好去买。杰米非要跟着,赖着妈咪裤腿撒娇,裴然也就顺手把他捎回家过夜。
其实要带的东西也不算多,大部分都将空运过去,裴然只带必备的衣物,主要是杰米的,小家伙的衣服很多,正是顽皮的年纪,每天都要换两三身,否则去花园一趟回来就成小泥猴。要不就吃顿饭的光景,小衣服难免要撒点汤水。
生活就这样发展下去也不错的,她觉得这一次自己选对了道路。
安辰羽爱她,而她也逐渐爱上他了,只要肯打开心扉,就没有接受不了的人,前提是那人全心全意的爱你。
翌日,抱着杰米回景威岛,那里有急切腰间孙子的安夫人,还有杰米的老师,杰米向妈咪炫耀,他的米米老师好厉害的,比咸蛋超人还qiáng,会弹钢琴会讲故事。
大约每个小孩子都特别推崇自己的老师,那种敬畏有加的心态正是孩子的单纯所在。裴然笑着亲了亲她的小脸蛋,附和道,“知道了,杰米的老师比咸蛋超人还厉害!她会不会动感光波?”
杰米摇了摇头,又不甘心道,“米米老师不会动感光波,但是可以发出滴滴滴的声音打怪shòu。”
裴然笑的前仰后合,如果你有足够的耐心,会发现跟三岁左右的小朋友对话充满了神奇!
可能是她来的太早了,安辰羽还没起chuáng,安夫人早晨晕过一次,打过针后正在沉睡。裴然将杰米jiāo给米米老师便独自上楼去找安辰羽。
听说昨天安夫人心qíng不错,晚上让大伙陪她喝酒,俺姥爷劝她少喝点,她不听,大约是感到死亡近在眼前了。
轻轻一旋把手,我是的门悄然打开,裴然闻到一股属于女人的香水味,心脏一缩,怎么开始疼了?
大脑一片空白,太不走进去,辰羽的裤子还歪歪斜斜落在chuáng—下,曾经只拥着她入眠的温暖胸膛上正趴着双颊绯红的苏澄,这个应该不是误会吧,裴然试着告诉自己是误会,但是要如何才能误会两个什么都没穿又趴在一起的男女。
心口那道隐隐作痛的疤痕终于再也遏制不住了突突跳动,炸开,血流如注。
她不想听酒后—乱—xing,或者一时糊涂的措辞,突然没有勇气往前走了,只能一步一步的后退。
安辰羽揉了揉眼睛,感觉周围不对劲,猛地坐起身,吓了一跳,触电般推开一脸茫然的苏澄。
“小……小然……”声音gān哑而颤抖,安辰羽感觉背脊开始冒冷汗,浑身犹如跌进了寒窖。
“……”她紧紧咬着唇,安辰羽,你果然本xing难移!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克服恐惧,胆战心惊的接受者如罂栗般邪魅的男子,却终究逃不了注定的桃花劫。她没有哭,只是弯下腰,额头有气无力的搭在掌心里。
安辰羽怒不可遏的推开母亲的房门,曾柔正面无表qíng的仰卧。
“为什么要害我?我才是你的亲生儿子!”他悲恸yù绝。只是不明白明明是一家人啊,怎么会这样,她是他的母亲,为什么要害他!自始至终都不把他的幸福当一回事,只是自私的狠毒的以为纠结在自己的孽债里!
安辰羽摔门离开。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怎么办,该如何解释?就算小然相信他不是故意的也不会原谅他,不贞就是不贞!
他慌了,紧紧的抱着杰米。
裴然躲了三天最终还是被安辰羽找到,他不允许她一声不吭的逃避。
“安辰羽,让开,我要带杰米去瑞典。”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我妈怎么想的,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和苏澄!小然,我一觉睡到天亮,什么也不知道……”他颤抖的抓着她,眼中布满了痛苦。
“对不起,请你给我一点冷静的时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没关系!”她已经很努力维持和颜悦色了,真的,但还是恼怒的推开他。
“小然!”
“滚开!安辰羽,呜呜,你这个小混蛋,苍蝇不叮没fèng的蛋,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对苏澄很好很好!你压根就不知道和她保持距离,发生这种事,你敢说你没有责任!”醋意与伤心让裴然吼了出声,可惜安辰羽又怕又紧张,还没意识到现在的小然在为他吃醋,在为他伤心,同时又很绝望。
裴然记得很清楚,安辰羽为苏澄贴创口贴时的神qíng!而且从不拒绝苏澄的伺候!
“是我不好,我只是看在她那样照顾母亲的份上……小然,原谅我一次!”他无从解释,饶是再口舌伶俐也无济于事,因为最不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
他不让她走,抱着她故技重施,不停吻着,裴然怒吼中烧,在他的脸上抓了三道痕迹。伤心的哭了出声。
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做不到若无其事,装作没看见他鱼鳖的女人发生过关系,他们明明大前天还缠绵恩爱的,怎么只隔了一天就完全变样?实在无法与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
潜意识里预感这次的事态比以往都严重,好话说尽,安辰羽真的没法子了,他只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失去她了!惊惶无措,让他只能狠下心,单手稍微用力,就将企图夺门逃走的裴然甩到沙发上。
“不准走!”他怒吼。
“凭什么不准?!”
“我就是不准。这是结婚协议,签字。”他疲倦的坐了下来,让人将东西扔给裴然。
“安羽辰……”
“杰米在我这里,你签还是不签。”他心痛如绞。
“……”裴然的手猛然一顿,泪如泉涌。“我真是看错你了,安羽辰,我看错你了!”
她大约也是气得失去理智了,将协议撕成碎片,一股脑砸到他身上,顺手抄出桌边的一把水果刀,连刀鞘也没勇气拔出来,但依然紧握在手,颤抖的指着他,“安羽辰,杰米是我的一切,你要是夺走他,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有人将她手里的刀子三下五除二夺走,并客气道,“夫人息怒。”
顶着一头凌乱的发丝的安羽辰让保镖先回避,握的不能再紧的拳头死死抵着额际,思绪一片混乱。
“要不要我跪下?”他面无表qíng,却做出这辈子最大的壮举真的给她跪下了,紧紧抱着裴然的腰,尊严在即将失去她的危机里变的不堪一击。
那一刻她慌了,手足无措,可是心里依旧好疼,酸疼酸疼,只是“原谅你”三个字依然无法说出口!
“别bī我。给我一点时间,我现在不想面对你。”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到对自己柔qíng百般 的羽辰也正对着别的女人……
不,不,那么亲密的事qíng怎么可以和别人发生!就算他不是故意的,可是裴然依旧无法在此时此地说没关系。眼泪啪啦啪啦滴落。
心里好痛,她是不是在吃醋?可这场迟来的醋太过凶猛,已经让人无法接受。她好怕自己心软,但那样将就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裴然紧紧咬着下唇,浑身颤抖。
安羽辰是闭上眼睛送裴然离开的,他怕一睁开就要反悔,怕自己做出疯狂的举动伤害她。
只是他的心太痛了,痛的跌坐在沙发里站不起来。
小然带着杰米走的时候没有说“分手”,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还会给他一个机会呢?
裴然离开以后安羽辰大病了一场,曾柔吐了最后一口血,再也下不了chuáng,每日以泪洗面,现在她有点后悔。可是走到这一步真的没有办法了,她劝方知墨去瑞典追裴然,方知墨没有接电话,仿佛从这个世界消失。
出人意料,苏澄竟然提出辞职,没有继续待在安家的打算,临走之前她想和安羽辰说几句话,可惜对方对她除了冷酷就是鄙夷,没办法,只能将一张小小的便利贴留在他已经几个月没有再踏入的卧室。
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没有克服暗恋的心魔,以为你是去裴然,我就可以乘虚而入,可是没想到大家更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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