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先生,请让一下,我还要回学校。”她尽量忽略对方的夹枪带棒。
“我现在可是你的男朋友,还叫我安先生,不显得虚伪么?”裴然总有让他气炸心肺却无计可施的本事!
“对不起,那只是jiāo易,这也是安先生您自己说的,难道您忘了。”裴然想走,却推不开安辰羽铁一般硬的胳膊。
“裴然,昨晚要不是我及时发现,你现在可能已经高烧病危了。该怎么谢我呢?”
“安先生,您什么都不缺,何必咄咄bī人。”
“我就喜欢咄咄bī你,因为……我喜欢你。”
“是呀,”裴然轻飘飘的笑了声,“你跟肖腾静都特别会喜欢人,我是不是该感恩戴德的谢谢您,才能满足您内心无止境的贪yù。”
“我不会再找方知墨麻烦了。”安辰羽突然妥协的退了一步。
“这本来就是协议里该遵守的。安先生,请您行行好放我一马,我哥哥被你bī的割脉自杀,现在正在医院等着我,我是他唯一的亲人。”她抬起眼,很苍白。
他一向说一不二是个控制yù极qiáng的人,可是第一次无法拒绝,因为这个女人的眼神天生就带着让他投降的魔力。安辰羽qiáng自镇定的与她对视三十秒,双手cha-在裤袋中,最后身体还是稍微侧出一条空隙,漫不经心道,“李婶给你做了猪肝饭,还煲了一锅人参红枣汤,吃完再走。”
完全命令的口气。
“……”
“晚上不准陪他,我要你每晚七点准时来我这里报道。”
“安先生,我不是那种女人。”她十分悲伤的望着他。
“若是接受不了这种方式,就跟我结婚。”
只是单纯的这么想,不想失去裴然。这到底是不是爱?
其实结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父母对他早已没有任何指望,只要能娶一个身体健康还会生孩子的女人就满足了。
安家男丁稀少,父母无数次表示哪怕是外面的野女人生的他们也认。可惜安辰羽十分擅长折磨二老,乐此不疲的游戏花丛。
结婚真的很不错,他就可以合法的占有她,名正言顺的让她与方知墨划清距离。
……
Chapter 17出尔反尔
被骗被伤后裴然才明白安辰羽这个人,偶尔会温柔的询问她愿意与否,可惜如果答案不是他内心所期待的,裴然只会更惨。当然这是后话。
现今,他和气的建议两个人结婚,裴然嗤之以鼻,丝毫意识不到安辰羽向来说一不二,她只知道自己还没大度到跟一个险些害死哥哥,又bī迫她的男人恩恩爱爱!
安辰羽吩咐她吃过饭才能离开。
身子也的确发虚,她不想跟自己过不去,更不想半路晕倒,裴然踩着楼梯来到一楼,李婶慈祥的招呼她坐在餐桌边等候。
不消一会儿,李婶微微发福的身体已经从橱柜后走出,端着色香味俱全的猪肝饭还有补血汤。
裴然不喜欢吃胡萝卜,却不想在安辰羽面前挑食,尽管食之无味,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将食物一口一口咽下。头顶上方,趴在二楼护栏上的安辰羽黑眸闪烁,一脸yīn晴不定,缓缓划着火柴却不急于点烟,火柴的味道很特殊,是特制的香樟木。
吃饱饭恢复了体力,可是昨夜的疲倦让她根本无法骑自行车,素手不由得握紧车把,又无力的松开,她低着头推车前行。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安辰羽一只胳膊懒懒的搭在跑车车门上,斜睨她,“上车。”
“……”
“别任xing,这个地方可没有公jiāo车,打的很贵,你又没钱。”
“少看不起人,打的的钱我还出得起。”裴然握紧包带。
“呵~”冷笑一声,安辰羽邪气的眼眸jīng光毕现,“难道你想让我下来亲自‘请’?”
“……”脑海瞬间想起昨晚恐怖的安辰羽,裴然立刻觉着全身都痛,闷不吭声的坐回副驾驶位置,目光却看着远处的风景。
“这才可爱。女人偶尔有个xing的确比较容易吸引从未失败过的男人,可是不懂进退,则容易让人失去耐心。”
车子缓缓发动,门卫老远就打开了欧式的雕花铁门。
“求之不得。”她从未想过吸引他,更不想让他有耐心。
对于裴然所说的话安辰羽一笑置之,白天,他尽量做一个有风度的男人。
安辰羽住的地方类似于一个岛屿,仅有一面与陆地衔接,这片风光无限的宝地住着几十户超级有钱人,而安辰羽一个人占了岛屿的一半。对于裴然而言这根本不是别墅,简直像个庄园,沙滩、游泳池、小型高尔夫球场一应俱全。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是帝尚的皇太子,裴然压根不相信安辰羽住得起这种地方。毕竟他目前的职位只相当于帝尚在国内驻T市的临时执行官。
对于安辰羽而言这样的地位足矣,如果连一个T市都无法撑起,更别提掌控帝尚这样覆盖全球的国际集团。小时候父亲断言聪明的他在三十五岁足以独掌帝尚首席执行官大权,不过在看过他历年来的表现后,已经决定在他三十岁之际jiāo出三分之二权利。
人医门口有不少小吃店,裴然让安辰羽停车,自己进店铺买了一碗炸酱面,出来时安辰羽还在。
“站住。”
“请问安先生您到底还有什么事?”
“晚上六点我在这个地方等你。”
“jiāo易已经完成,白纸黑字,安先生再纠缠下去就不觉得自掉身价?”
对于裴然,安辰羽忽然觉得自己的脾气比从前不知好了几百倍。他从容点了一根烟,云雾缭绕的背后,一双仿佛夜晚寒星的眸子暧昧不明。
“我听着‘安先生’三个字真是腻味,也许该让你尝点苦头。六点不见不散,否则后果自负。”他笃定一笑,冰冷的打开车门,扬尘而去。
“你——”
如果安辰羽死缠烂打,裴然倒还真不怕,更敢放鸽子,可他方才那样从骨子里透出的森寒,让她不寒而栗,深深被这股无形的危险击退。
推开病房棕色的门,肖腾静正趴在哥哥怀里哭,柔弱的瓜子脸憔悴不已,梨花带雨,这副我见犹怜的美人图,怕任何男人见了也要动容,裴然却觉着一股火气猛窜,重重合上门,成功吸引了方知墨的注意。
可惜男子望着她的目光有点冷,深晦不已,这让裴然平添一抹心虚。
明知小然现在不高兴,方知墨也不为所动,居然狠下心没有立刻推开肖腾静,而肖腾静不知是不是眼睛哭肿的原因,居然没有发现大活人裴然,只是一个劲抱着方知墨,啜泣,“知墨,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我马上给你筹钱,就算把房子车子都卖了也在所不惜,呜呜——”
女人继续边哭边说。
而方知墨与裴然对视的目光隐约有火花迸she,裴然觉着眼圈忽然一热,紧紧咬着下唇,攥紧了粉拳!
肖腾静忽然仰起头,伸长粉颈吻上了方知墨的唇,压根就没想到女人会来这招,方知墨一愣,顾不上手背还扎着针管立刻推开。
被男人这么明显的拒绝还是头一次,肖腾静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噤若寒蝉。
“肖姐,你怎么有空大驾光临?”裴然将炸酱面狠狠塞进方知墨手里。
“是,是小然啊……”惊慌失措的女人满脸写着我刚才没有看见你进来。
愣了一秒,肖腾静赶紧把放在柜子上的Gucci新包捧在手里献宝一般来到裴然面前,温言软语,“小然,你看漂亮么,这是买给你的。辰羽娇身冠养长大,所以偶尔会显得霸道,不过你以后喜欢什么就跟我说,千万别让他买,会吃亏的。”
这话在外人听来十足要感动。可对裴然而言无异于一记软刀子,果然方知墨的脸色风雨yù来,这让他想起裴然在商场拎着名牌包还跟安辰羽牵手的画面。
“请你说话注意点措辞,我什么时候跟安辰羽要过东西?”裴然不冷不热。
被这话一堵,肖腾静哽咽了下,可怜巴巴的捧着包无语凝噎,那番模样若是被路人看到,裴然说不定要被千夫所指。
这一幕正好被同住这间病房的青年撞见,他悄声进来,脖子一缩十分恐怖的看着裴然,而对面那个留着大波làng的美人正被裴然正色的气场bī的进退不得,泫然yù泣。
“哈哈,小姑子跟嫂子吵架呢……”青年摸着后脑勺小声嘀咕,朝方知墨挤眉弄眼。
“她不是我嫂子。”裴然正色解释。
“对,我,我不是。”肖腾静抹着泪,这副样子反倒像是被裴然bī的委曲求全,裴然大怒,这女人能再装的可怜一点么,就会用这招博取男人的同qíng!
忽又想起哥哥方才还抱着她,裴然一腔怒火,气急败坏的白了方知墨一眼,色láng!便扭头跑了出去,透透气。
肖腾静立刻惨兮兮的喊着“小然小然”拔腿追过去。
“你可真好命,有个这么漂亮的女人。看着还有点眼熟。”似乎在哪个杂志上见过。青年砸着嘴艳羡。
方知墨依旧捧着炸酱面生闷气,耳边还徘徊着娟子的话“小然不在寝室”。
“你错了。”
“哦?”
“那个波làng头不是我女人,头发又黑又浓的那个才是。”突然特别想说谎。
“嘿嘿,我倒觉得大波làng的妞不错,又辣又有qíng趣!”
“那你去追她好了。”方知墨突然觉得心qíng好起来,打开饭盒,欣然吃着“自己女人”买来的炸酱面。
医院的第八层,空旷的白色走道上,肖腾静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追来,裴然倒没想到这个女人实力如此之qiáng,穿高跟鞋还能跑这么快,在她看来穿高跟鞋无异于踩高跷,是个高难度的杂技。
“站住!”肖腾静一鼓作气跑到前面堵住裴然的去路。
方才的楚楚可怜消失殆尽,这个女人已经变回本色,qiáng悍而且犀利。
“如果早点真我本色,我哥说不定还能喜欢你。”裴然冷嘲热讽。
肖腾静全然不在意裴然的嘲笑,她撩了撩保养得当的秀发,眉眼有些狠鸷,“昨天晚上我找安辰羽打麻将,可惜……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无奈之下我开车亲自去‘景盛岛’,李婶告诉我他正在卧室招呼一名姓裴的小姐。好遗憾,昨晚的麻将三缺一。”肖腾静意味深长,裴然却听得心惊ròu跳,银牙暗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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