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川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下,却没立刻答应留宿:“住在一起不好吧,被别人知道了要说闲话的。”
池西西明知道他在口是心非,却仍旧撅起嘴,装出一脸不快的样子说:“谁爱说谁说,我是不怕的,你怕就算了!”
大少爷终于笑了。
傅川没有换洗衣物,两人便去百货公司给他买内衣和晨跑穿的运动服、跑鞋。
老宅在市中心,离百货公司步行只有一刻钟,傅川却怎么都不肯带傅小川同去,出门前更板着脸对它说,到处乱跑必须受罚——扣掉晚上的加餐和放风,留在家里反省。
离百货公司打烊还有一个钟头,池西西来不及换衣服,只在运动服外头套了件奶白色羽绒服。
池西西锁上门,步履轻快地走下了台阶,冲傅川笑了笑:“走吧。”
立在台阶下等她的傅川犹豫了片刻,伸出了手。
哪知池西西正巧把双手举到脑后,拆掉马尾重新束。
扑了个空的傅川悻悻地收回了手,抄进了西裤口袋。
池西西绑好马尾,立刻挽住他的胳膊,见他侧过头看向自己,立刻踮起脚尖吻了他一下。
傅川的嘴角弯了弯,把手从口袋中伸出,捉起了池西西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商场快打烊了,顾客稀少,两人便直奔顶层运动区。
傅川身材高瘦,不挑款,便没试,按号码随意选了两套。
池西西一直拿运动套装当家居服,便问柜员有没有同款女装。
她心qíng好,笑得甜,柜员便多问了一句她和傅川的关系。
两人本就差了快十岁,她又是中学生打扮,和一身西装、时刻板着一张脸的傅川站在一起,俨然是两代人,所以外人无从判断。
池西西起了玩心,回头冲傅川一笑,说:“他是我爸爸。”
柜员闻言多看傅川两眼:“你有十六岁了吧,你爸爸看着真年轻,像三十四五岁的人。”
池西西忍了又忍,才没笑出声。
不等池西西再开口,傅川便补充道:“不是亲生的,我是她gān爹。”
此言一出,几个柜员的表qíng一齐复杂了几秒,才改口夸池西西挑的灰蓝色很衬她。
池西西叫了一路“gān爹”,回到家后,便催着傅川去洗澡。
她调好水温,把浴巾往傅川怀中一塞,便去给狗做加餐了。
傅川洗得快,走出浴室时,见到池西西抱着狗和浴巾往洗手间走,一把拉住了狗项圈。
“你洗澡带它进去gān嘛?”
“给它洗啊。”
“我来吧。”
不等池西西反应,傅川就把狗抓进了浴室,锁上了门。
“……”
傅川只给狗洗了五分钟,池西西知道他没耐心,便敲开了门,抢过chuī风机,替一脸惊恐的傅小川chuī毛。
chuī完狗,她朝头发还湿着的傅川挥了下手中的chuī风机,问:“要不要我替你chuī。”
傅川一脚踢开狗,心qíng愉悦地“嗯”了一声,把脑袋凑了过去。
chuīgān一人一狗,池西西才有空洗澡,洗完澡敷过面膜,已经十一点了。
她走出浴室,看到傅川还坐在沙发上,便问:“睡觉吧?”
“我睡哪儿?”
“我的房间啊。我这儿比你家方便,离你公司也近,明后天就把主卧收拾出来,换张chuáng。今天咱们先在小chuáng上挤挤吧。”
话还没落地,傅川就一个健步蹿过来,横抱起池西西,进了她的房间。
两人在小chuáng上缠了好一会儿,池西西忽而制止了傅川不断下探的手。
她两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问:“你要不要当我的男朋友?不当就不可以哦。”
别的都可以妥协,唯独这个不行,傅川沉声说了句“不当”,手上却没停。
池西西用膝盖轻轻顶了一下他的小腹,肚子朝下翻了过去:“那就睡觉吧。不可以。”
傅川有点生气,想去沙发上睡,又舍不得她滑腻的手和好闻的气味,考虑了片刻后,还是握住了池西西的手,躺到了她的身侧。
池西西觉得傅川生气的时候挺可爱,便没解释自己不肯是因为有亲戚在——反正他的qíng绪来得快也去得快,她随便说一两句好听的就能哄回来。
她侧过身,把脑袋枕到了傅川的胳膊上,又用胳膊揽住他的腰。
傅川很快翻身压住了她。
久违的睡姿,让两个人不约而同感到安心。
池西西的困意来得很快,即将睡着的时候,她听到傅川说:“我说想结婚是认真的,你考虑一下,别让我等太久。”
池西西正困着,就没睁眼,声音软糯地“哦”了一声。
傅川嫌她敷衍,低下头,用两根手指撑开了她的眼睛:“你准备考虑多久?”
“半年?”
“太长了,我最多等一周。”
好歹也是终身大事,还差半个月才满二十三岁的池西西同样不愿意妥协,说:“五个月。”
“两周。”
“……”
池西西没作声。
“三个星期。”
池西西没说话,脑袋使劲儿往他怀里拱了拱,傅川的口气缓了缓,说:“最迟一个半月。”
池西西终于应声:“好。”
她的身体馨香柔软,这样抱在怀中既满心温柔,又好似在遭受酷刑。
傅川不愿妥协,却又觉煎熬,辗转了半夜,自知熬不到一个半月,决心第二天就搬走。
然而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他仍旧住在池西西的家里。
和好后的第五天上午,池西西带着傅小川到宁立夏的工作室喝茶。
一见到她,宁立夏便笑道:“今天周末,你怎么没陪傅川,他去应酬了?”
“没有,他今天休息。”
“又没应酬,他怎么舍得放你出来?”
“他跟我赌气,一大早就带着行李离家出走了。”
宁立夏一脸诧异:“离家出走?因为什么?”
“他气我答应朋友去跑马拉松。我只去三天,而且是因为他下周也要出差,年底公司忙,没空一起吃饭,我才答应的来着。”
这天一早,池西西发现姨妈走了,本来准备补偿他的来着,谁知道一言不合,傅川连早饭都没吃,就离开了。
池西西在宁立夏的工作室呆到中午,午饭的时候刷了下微信,竟发现朋友圈一片空白的傅川破天荒地发了一条,虽然只有三个字——【感冒了。】
池西西匆匆吃光碗中的饭,对宁立夏说:“下午不能陪你逛街了,傅川病了,我得去他家看他。”
“他不是在赌气么?这么快就发信息给你了?”
“没。他是在朋友圈说的。”
宁立夏点开微信,点进傅川的头像,说:“他什么都没发啊,咦,拉黑我了?”
宁立夏试着给傅川发了个表qíng,并没拉黑。
池西西好奇,便微信宁御,截图问他能不能看到这条。
片刻后,宁御回复了过来——【看不到。川哥长能耐了,分组可见都自己琢磨出来了。你千万别理他,看他还能作出什么妖来。】
……
池西西赶到傅川位于远郊的住处时,他正窝在沙发里喝红酒,听到门铃声,只用了三秒,就从沙发处冲到了门边。
从猫眼中看到池西西,傅川在门后等足了半分钟,才打开门,懒洋洋地问:“你怎么来了?”
池西西没说话,直接跳到了他的身上,两手勾住他的脖子,吻着他的耳垂,柔柔媚媚地问:“还生气呢?”
傅川往后退了一步,顺势托住她大腿,说:“没……你这是在gān吗?”
池西西没说话,挣脱下来后,踮起脚尖,吻着他的嘴巴,放下一只手,轻轻拉了一下他的皮带扣,歪着头笑:“替你治感冒。”
傅川疑心池西西在逗自己,艰难地推开她,说:“不用,我已经吃过药了。”
“真不用?那我走啦?”
池西西的手还没搭到门把上,就被傅川拦腰抱了起来。
他嫌卧室远在二楼,便就地把她摁到了地毯上。
池西西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没等这阵头晕过去,傅川就冲进了她的身体。
两人许久没在一起,池西西往后一缩,喊了句“疼”。
傅川的动作立时轻柔了下来,嘴上却说:“这才哪到哪儿。疼也得给我受着。”
第52章
结束后,傅川伏在池西西身上平静了好一会儿,才喘息着翻身下来。
地毯质地粗粝, 傅川又碾压得太用力, 池西西光洁无瑕的后背上磨出了数道长而深重的血痕, 白皙与紫红对比鲜明,看着就疼。
傅川伸出手, 刚要触摸她的后背,池西西就起身离开了。
她浑身的骨头仿佛都被傅川撞散了。
没有措施,傅川最后泄在了外头,池西西最最嫌弃这个, 挣扎着站起来后,第一时间去跑进洗手间清洗。
傅川的洗手间她不熟悉, 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放出热水,找到浴巾。
清理好后,池西西发现包里的gān净衣服和牙刷、护肤品忘了带进来,便顶着一头湿发, 裹上傅川的浴袍, 踩上他的拖鞋, 去外头拿包。
傅川的浴袍大,一直拖到了地板上。
走出洗手间前,池西西照了下镜子,这模样还挺好笑的。
傅川就等在洗手间外头,看到池西西打开门出来,正想说话,不料池西西低头绕过他,快步往大门边走了。
过去每回小别之后傅川都会缠着她不断折腾,更别说这回隔了四年。
傅川最不要脸,就算不是白天,也总爱打开灯,她越是不肯脱光所有的衣服,越是不肯被他看,他就越起劲儿。
池西西生xing羞涩,此刻浴袍内是真空的,自然要担心被傅川捉住剥光了继续闹,所以才躲着他走。
傅川见状没敢说话,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头,待她拿着旅行包往浴室走,他又跟到了浴室,继续在门外蹲守。
已经是傍晚了,池西西预感到自己呆会儿要被傅川闹到连眼皮都没力气抬,便提前做晚间面膜。
慢吞吞地穿好衣服,敷好面膜,涂好身体rǔ,刷好牙齿,再走出洗手间时,已经是一小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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