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还不放心,他怕人跑了,还要把门锁死才敢撂脸。
简直是太没气势了!
靠!太不像个男人了!
他明明是户主!户主!
还有一点最可恶,就像现在。
他心里不公平很久了,可是一看到林寒止浅笑的脸,突然火就去掉一半,就连自己骂自己也无法再体会那种怒火中烧的感觉。
两人从慕容家大宅吃了晚饭,慕容老爷子已经算是妥协了,对林寒止的态度虽然不如慕容玉等人来得自然,但肯坐在一桌上吃饭,已经算是一大进步了。
可能血缘天xing不可磨灭,慕容蛋和林寒止相处的时间不算太长,但已经很认人了。
而且小东西能说成型的话不超过三句,但见风使舵的功力很qiáng。
林寒止把他抱在怀里喂饭,他一下子就调整频率变成了一个娇贵蛋。
“胡萝卜不喜欢啊,”林寒止好脾气的举着小勺子哄,“那就吃一口好不好?”
这样慕容蛋才肯迂尊降贵的张开小嘴吃一口。
“豌豆泥也吃一口气不好?”
别人吃进了半顿饭,林寒止哄着小东西喂饭那是基本上什么也没进肚子。
慕容风眉毛竖起来,把慕容蛋放自己腿上面对着自己,接过小勺子挖上点胡萝卜泥,直接递到慕容蛋嘴边上。
不说话,就看着,那意思很明白:吃。
慕容蛋眨眨三角眼,扁扁嘴——吃了。
再一勺——吃了。
豌豆泥——吃了。
玉米泥——吃了。
假装没看到慕容风那张木然的脸裂开丝丝得意的fèng,林寒止无语的拿起筷子自己赶进度——囧!咩!
吃完饭又哄着慕容蛋玩了一会才哄他上楼睡觉。
慕容风看着林寒止把慕容蛋放在小chuáng上,亲亲小脸再伸展一下小胳膊小腿,然后轻声细语的哄着睡。
他在一边撇着嘴。
看看!只要慕容蛋那混球在视线里,那只羊的视线一丝一毫不会分给自己!
这种认知迅速融入到之前的委屈里,一时间心里不知燃出了什么变异的小宇宙。
两人把孩子哄睡了才出门告辞。
坐回车里的一瞬间,林寒止又陷入家庭冷bào力的氛围。
“阿风,你能不能——呃,别不理我啊!”林寒止苦着脸。
他明明感觉得到对方的感qíng,可是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
“这事还没完呢?”雅凯听到林寒止的抱怨,惊讶的问。
“他早晨有时连饭都做好才走,可是,就是不肯和我说话。”林寒止苦恼。
“你试着勾引他上chuáng啊!”光溜溜的雅凯兴奋的从chuáng上爬起来,坐在chuáng上支招。
“试了,没用。”
“这都没用啊……我怎么觉得,他才是零吧……要不,你把他压倒试试?”
“……阿雅,我现在哄他都来不及,你觉得我敢吗?”
“呃——”敢也没什么成功的可能……塞萨赫对于这种办事办到一半时雅凯和林寒止打电话商量勾引别人上chuáng的行为简直深恶痛绝,一把将电话抢过去:“林寒止,你给他多少安全感?要是诚心想和他一起,你也拿出点诚意来啊!”
说完,电话挂断,电池拨出,安静了。
“喂!没说完呢!”雅凯推开塞萨赫的头。
“你们两个基本是一路的,能商量出什么结果来?慕容风那样,估计就是担心林寒止再跑了,又不好意思说。”塞萨赫无奈的解释。
雅凯满脸问号,“你怎么知道?”
塞萨赫伏下身轻轻亲雅凯的脸,“当年我就是这样的感觉。”
雅凯的心一下子就软到了极点,主动抱住塞萨赫,“对不起啊!”
塞萨赫亲亲雅凯的额头:“没事,都过去了。”
诚意?
林寒止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想。
他一走两年,对优雅不闻不问,现在他回来,竟然还是他两年前离开的样子。
一个人也没少,对他的态度一点没变,顾客也还有很多是老顾客。
他的离开,仿佛和平日里出差一两个月后再回来之后一样,被抱怨不事生产,被开玩笑的说玩忽职守。
他两年找不到人。
慕容风都有办法,让他在别人的认知里从没离开。
他这样做,是笃定自己一定会回来的。
这两年,他做了多少努力,让家人接受,让优雅继续,让慕容蛋长的那么好。
自己确实是什么都没做的。
好像身负重伤一样逃走,把所有事qíng抛开,根本没打算再继续这段感qíng。
所有事都是慕容风做的,他从来没有一天想过,或许自己不回来了。
自己在还是不在,好像都是那个样子,他在奋斗,为他们俩个奋斗。
生平第一次,林寒止胸口隐约有疼痛的感觉。
感qíng,放了诚意进去,就等于全部投入,就等于是把赌注全部压在一个人身上,担心害怕或是期待,都会疼。
他很多年来都没有一次让自己掉进感qíng这个漩涡里面落个一无所有一身伤。
不相信,害怕,逃避。
可就是这次回来,看到对方为了cao心孩子亲自在医院守着,胡子没刮,眼里全是血丝,但眼神却异常的坚定。
他从来也没放弃过,不是么?
他林寒止这次完了,人家不理他他也就这么完了,没什么面子的就jiāo待了。
可他沦陷的这么gān脆,却连想挣扎一下的恐惧感都没有。
是的,他觉得,很安全。
这些,都是慕容风的诚意。
林寒止木讷着摸摸胸口。
这两年,他,疼不疼。
第109章
慕容风拿着桌上的纸条怒火中烧。
林寒止回来的这段时间真的乖的跟只羊似的,自己怎么欺负都是一张笑眯眯的面瓜脸。
没想到前两天和他说要去巴黎一趟。
这一年雅凯?佐伊那里没有秀,也不过就是过个生日,他就不同意去。
他才刚回来没几个月,就算是多好的朋友,也没必要跑的这么勤。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说走就走了!
纸条上写着去一趟巴黎,几天就回来,没jiāo待原因,也没具体写到哪天才肯回来。
电话已经关机,估计是都坐上飞机滚远了!
不行!
一时间他也顾不得像前段时间那样拿捏着人家了,没头没脑的不安实在是折腾人,转头就吩咐助理订机票。
他想走没那么容易的,公司年底了本来很忙,其实是走不开的。
但他实在是等不了。
他怎么也没办法克制自己胡思乱想,后悔当时怎么就赌气不肯听林寒止讲他和他那个女朋友到底有没有断gān净。
林寒止可不是个会拒绝人的xing格,如果再被纠缠住舍不得回来,那可怎么办!
慕容风赶到的这一天,已经是巴黎的狂欢夜。
他被理所当然的告知对方去参加化妆游行,坐不住,便跑出去找人。找一个化妆成小丑的人。
是真正的漫无目的,不找坐在那里更急,所以完全不抱希望有点自nüè的寻找。
这是个làng漫又热qíng的城市。
人们化妆成各种模样,随处可见亲密的qíng侣当街拥吻。
他走得累了,脚却停不下来,在街上随着人群的方向一步步往前。
身围的人身上色彩绚丽,笑容灿烂,与慕容风格格不入。
慕容风相貌身材就算是放在白人堆里也是毫不逊色,不乏有女孩子递给他一朵花或一件小礼物,不过这是快乐的日子,就算被拒绝也没什么,一样给他祝福,然后继续快乐向前。
他在这里,肤色不同,衣着不同,面无表qíng,也仍然不是个异类。
没错,万千世界,就这么不受蛊惑的扮自己,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远处,狂欢夜的第一声烟火砰的响起来,天空弥漫出绚烂的光彩。
众人开始欢呼,然后向那个方向走。
无所谓哪个方向,林寒止估计也在看烟火,所以,慕容风也跟着往那个方向走去。
那一年,他扮演奇怪的扑克牌,和另一张扑克一起,一看就是一起的。
那一年,烟火在空中炸响第一声时,那个人,在他旁边,拉着他的手,从善如流的跟着欢呼的人群一起叫喊祝福。
一边回忆一边前行。
一直走到不能再向前的地方。
脖子仰得疼了,换个直视的方向,看着前面的人的后胸勺。
他三百度的近视,其实也只能看得模糊的轮廓而已。
可就是不经意的一眼,眼中便有些湿润。
五颜六色的衣裳,红绿双色的裤子,金色的靴子和小丑帽。
那个人,他穿什么衣裳,露出哪一面给他,他都能认得出来。
林寒止接起电话放在耳边,对方不说话他就也跟着安静,抬起头看空中的烟火,听周围的喧嚣。
良久才开口:“阿风,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慕容风向前走两步,已经贴得很近,这么纷乱的环境里,竟然也听得出对方说话时带着纵容和牵就的笑容。
声音有些gān涩:“……不。”
手却紧紧环上对方的腰。
林寒止回过头,惊讶的看到他。
片刻后笑了,放软了身体靠在对方胸前,“圣诞快乐!”
烟火在空中不断的炸响,短暂去比任何东西都能照亮人的笑脸。
……
……
近在咫尺那张脸……
慕容大少这辈子也没被这样的人靠得如此的近。
不是面具,不是粘贴的假面。
那是真真正正的一张油彩脸。
标准的小丑妆,那圆圆的鼻头和血红的大嘴,离慕容风十公分都没有。
慕容风不合时宜在心里偷偷打了个嗝,也不知是吃惊还是看了难受。
大少爷脸略微有些扭曲,看着怀里笑得弯了眼睛的小丑。
那酷爱gān净的人。
面对笑着向自己缓缓凑过来的脸,却没有丝毫想要退开的想法。
这是头一次,在这样的场合亲吻。
一个人,模糊了白鼻头和大红唇也不在意。
另一个,油彩沾了满脸也无所谓。
好吧!
làng漫的事qíng在所有伴侣身上都会发生,làng漫过后终究还是平淡的柴米油盐,以及……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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