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夜和七七两人对视了一眼,眸中都是藏不住的惊讶!
御夜想了想,终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说得很轻,秦老爷子一双老眼却闪动了异样的光彩,他似恼怒了一般,吼道:“那你知道不知道秦寒之这个人!他去哪了?”
“不在了。”
纵使早就猜到这么多年,儿子应该不在了,乍听到这个消息,秦老爷子还是有些承受不住的怔住了。
那伤痛的眼,和一个失去爱子的悲伤,让七七才觉得,他的确是一位老人了。
秦老爷子怔了怔,看着御夜却又愤怒了起来:“什么时候死的?沐清流当初不是和寒之爱得生死不离的吗?为什么寒之死了,他就娶了别人,生了孩子!”
说到愤慨时,秦老爷子厚实的手掌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震得茶壶茶杯跳了几跳。
“沐清流在哪?叫你爹出来见我!是不是他害死了寒之!”
眼看着秦老爷子似乎要动怒了,忽而他又丧气了一般,半闭着眼,不知道是叹息还是伤心的说了句:“寒之那个傻孩子……”
这一句,包含了无数的qíng思,有后悔,有思念,有绝望,似乎要将老人心中埋藏了十多年的感叹一下叹完。
御夜抿了抿薄唇,“秦寒之也是我爹。”
这话一说出来,楚非离端着茶水的手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又神态自若的品茶。
秦老爷子则是看着御夜,老脸上似乎有崩裂的痕迹,双眼睁得如铜铃一般,道:“你爹到底是寒之还是沐清流!你个小子,连自己爹都分不清楚了!”
七七知道,这一般人听到男男生子都是很震惊的,虽然沐清流是双xing人,但是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这都是特例。
说不定给人知道还当作是妖怪!
御夜看到秦老爷子这样,本来还忐忑的心也放了下来,不管是怎样,秦寒之和沐清流都是自己的爹爹,这样的事实不能改变。
于是将两人的事qíng一并讲了出来,听得秦老爷子脸上变换着各种色彩。
他活了六十余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过男人可以生子的。
听到沐清流产后因身体虚弱去世,秦寒之半年后相思过度,也随着去了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当年若不是把沐清流和寒之赶了出去,能对他们稍许宽容些,也许现在寒之还能好好的活着。
一下子,秦老爷子似乎憔悴了许多,但看着面前的御夜,又觉得老天还是待他不薄的。
只是御夜心中还有疑问,“秦老爷子,若是你能一眼认出我来?为何秦夫人没有认出?”
秦老爷子笑了笑,说道:
“你的外貌大概两分像寒之,五分像沐清流,当初烟罗在十七岁时,就要独闯江湖,这一出去就好几年,而寒之与沐清流认识就是在那几年,待烟罗回来的时候,他们二人已经不在府上。所以烟罗并不曾与沐清流见过面,认不出你也是正常的。”
他说完,看着御夜,眼中闪烁着泪光,“御夜,要不,你跟爷爷回去吧”他思孙心切,此时知道御夜是他的孙子,直接就自称爷爷了。
东方墨虽然也是他外孙,可毕竟是东方家的人,他下半生过的孤苦,此时突然有了孙子,心中自是激动不已。
七七心中很是高兴,她看得出御夜心里其实还是很渴望像平常人一样有个家庭,秦家条件不错,秦老爷子认了他,以后对他也会好的。
可是,御夜并不像七七想的那样高兴,“秦老爷子,我不想回秦家。”他说话间,瞟了一眼七七。
秦老爷子活了这么多年,自是看到御夜瞟的那一眼,急忙接着说道:“你若是有喜欢的姑娘,爷爷立即给你提亲。”
他看得出,七七对御夜也是有qíng的。
一直在旁边品茶的楚非离此时却是对着七七微微一笑,就是那淡然的一笑,把七七笑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嘿嘿的笑着,张大眼睛望着御夜。
御夜看着坐在一旁笑得云淡风轻的楚非离,否认道:“不是,我暂时还不想回去。”
秦老爷子在心中暗道:这孙子在外面十八年了,只怕一时还接受不了这个身份,他不可cao之过急,留给他时间慢慢想清楚。
想到这里,也不再紧bī,只和御夜说着他这十几年来是怎么过的,听到是在崖底一个人,也没有玩伴,没人照顾时,老人眼里有些水雾闪动。
楚非离找了个理由,回了自己房里,七七也跟着出去。
对着哥哥吐了吐舌头:“秦老爷子肯定要拉着御夜聊很久了。”
楚非离道:“是的。”
七七晚上睡觉脑海中反复想到昨夜看到的那个人影,那张白到没有任何花纹的面具,青玉冠束起的青丝,儒雅的青色身影,随着夜色,总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想知道那是谁,这种心qíng让她隐约希望晚上的时候,那个陌生的男子能再次来到房里。
于是qiáng迫自己入睡,只有这样,那个人才能出现。
风起,明鸿苑的墙头一人独立,银白的衣袂翻飞,似一剪chūn风,似南山云飞。
那人缓缓的将手中的一个物件拿起,夜空下,手掌心上出现一个扎着包包头的娃娃,粉红chūn裳,大眼弯起,巧笑嫣然,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去捏捏这个小布娃娃。
“路七七。”
“君yù长相守,妾已生他心。”
面具下发出单调音节,听不出喜怒,声线平稳得有些怪异。
忽而,将娃娃一捏,瞬间化为粉碎的碎片,伸掌摊平于半空中,随着风散落。
银白的身影似鬼魅一般,瞬间消失。
七七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得一点细微的声音,难道昨日那个人又来了?
瞬间清醒了过来,这次却不再假装睡着,直接快速翻身,果然看得chuáng前立着的身影。
看着静立不动,除了呼吸基本与雕塑无区别的身影,七七不由的气恼,哪里有大男人半夜三更的来房间不出声,光站着的?
她说道:“你是谁,来gān嘛的?怎么老是喜欢半夜三更的来我房里?”
那人依旧不回答,七七也不再问,就与他这样对视着,其实房中的光线十分黯淡,月光也淡,她看不清对方的眼神,却能感觉那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两人就这样对立着,十分无聊的行为,却让他们做了半个时辰。
就在七七恨不得拉了被子睡了的时候,青衣男子说话了,“你在等我吗?”
他的声音很平,似是刻意掩饰的,平稳无奇到怪异的程度。
这让七七想到当时和逐风在地下室看到的那个男人,不过眼前这位,要年轻许多。
这戴面具变声音,都是扮神秘的必备!
听了他的问题,七七冷笑道:“是,我在等你,你怎么喜欢半夜三更的往别人房里跑,有事你就说,要杀就动手,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每天来我房里看看我的?”
七七嘲讽得对着青衣男子一笑。
这一笑,带着刚睡起的慵懒,和少女明媚,一刹那,看得青衣男子微微动容,虽然被纯白面具将脸遮住,七七却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有变。
青衣男子说道:“不是。”
这话语中带着写恼怒,不知道是对着七七还是自己,他说完后,直接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突然又回头说道:“以后我不会来了,你好好休息。”
这才走了出去。
而七七被他出门的那句话弄得半点睡意都无。
以后我不会来了,你好好休息。
这句话,让她生出一种自作多qíng般的感觉,青衣男人似乎是在关心她不由的笑笑,自嘲道:路七七,你倒是越来越会自作多qíng了。
扯过被子,躺了下来,也睡不着了。
想着一些零零碎碎的事qíng,到了快天亮的时候,才睡了过去。
在七七与青衣男子对峙的这段时间里,徐州城还发生了一件与她有关的大事。
这天夜里,苏兰妩惊心的打扮了一番,对着镜子扑粉,描眉,抹胭脂,点唇,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了才慢慢的出了门。
她打算今晚下点猛料给姬无欢,然后两人行就一番鱼水之乐,为了姬无欢,她这几日可是过的清心寡yù的生活。
没有再和其他男人有关系。
当她到了客栈,去敲姬无欢门时,却没听到里面有人应答,想着可能姬无欢连同侍卫一起出去了,脑中一转,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她敲门的时候,姬无玉已在隔壁听到,打开了一条极为细小的门fèng看着屋外站着的苏兰妩浓妆艳抹,风骚入骨的样子,手指扣在掌心里,划下深深的掐痕。
她看了天色,走到屋内,取了样东西放在袖子中,走了出去。
装作碰巧的样子看到苏兰妩,招呼道:“苏姑娘,来找无欢吗?”
苏兰妩得意的一笑,怎么样,这几天看姬无欢对我的态度好了,你也知道对我说好话了。
也与她客气道:“是的,想和无欢聊聊天。”
姬无玉qiáng忍住内心的不适,夜里到男人房间来聊天,时间选得真是不错还叫无欢!无欢是你能叫的吗!
面上却是一副美人娇怜的样子,说道:“无欢说今晚你若是过来,到湖边去找他,他在那等你。”
听到这句话,苏兰妩不由的一喜,姬无欢果然是对她有意思的,她扶了扶头上的簪子,笑的更加妩媚道:“麻烦姐姐告诉兰妩,在哪个湖边呢?”
姬无玉作回想的样子,幽幽的叹了口气,“我不记得名字了,不过,我前天去过一回,不如,我带你去吧!”
苏兰妩应道:“那劳烦姐姐了。”
姬无玉轻轻一笑,“哪里,我是无欢姐姐,只是应该的。”
苏兰妩得意的笑了几声,有些忘形的说道:“是啊,你是无欢姐姐。”
姬无玉脸上的笑顿时绷住,眼底杀意浓似乌墨,幸而她已转身,不然,苏兰妩看到她这个表qíng,必然是不会与她一起去湖边的。
苏兰妩跟在姬无玉的后面,想着等下到了湖边,姬无欢那美如罂粟的容颜在弯月碧水之间更是令人心醉,两人互诉衷肠,再来一番云雨之事。
身体也跟着有反应了起来,走路的时候双腿靠的紧紧的相互摩擦。
走了很长一段路,两边房屋渐少,苏兰妩有些按捺不住的问道:“怎么还没到!”
姬无玉柔柔一笑,指着前面说道:“你看,前面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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