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罗一看爹说起娘,她知道爹心中最爱的就是娘,赶大哥出门只是刚好是娘去世不久,那时父亲的脾气是很急躁。
那段时间,她又嫁到东方家,爹先是失去了娘,接着失去儿子,最后她这个女儿又嫁了出去,这么多年又极少回去,看着爹花白的头发,秦烟罗心中也有些难受。
于是,御夜的双亲问题就被秦老爷子忽悠过去了。
本来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御夜,秦老爷子,七七,再加上楚非离,这四人是绝不会去拿这件事去嚼舌头根的。
所以,后来,御夜的身份明摆于江湖、人前时,也没有因为双亲的问题遭受到任何的白眼。
沐清流和秦寒之的爱qíng也成为江湖上一段佳话。
秦老爷子看了柳轻羽,对于他人品,外貌,家世都很是满意,最重要的是,自家外孙女喜欢。
他这趟来了,感觉收获相当之大,甚至感激老天爷在他半只脚踏进棺材之际还给他送来了孙子。
眼见大年一天天靠近,现在已经是十二月初十了,算算也该是回府的时间了,最近朝廷极为不稳定,隐隐约约有着风雨yù来的预兆。
秦府的事qíng很多,他必须得赶回去处理。
不然的话,他还想留在这里和女儿女婿,外孙外孙女们一起过个热热闹闹的年。
他打算尽早启程,从徐州到古羧城,起码要十天的时间,这十天变数太多,他必须今早赶回去。
秦老爷子很想带着孙子一起回去,家大业大,总得有人继承,出于一个老江湖和老人的直觉,以及自己的私心,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家业到最后并入了东方府下。
对于东方慕这个女婿,他说不上喜欢。
当年“玉面罗刹”楼忆云与东方慕的事qíng他做为老一辈的当然清楚不过,为了娶这个大家眼中的妖女,东方慕是闹得整个武林沸沸腾腾,无人不晓,谁都叹他是个痴qíng郎。
岂料,后来会发生那样的惨剧,在huáng泉涯上,楼忆云被包围的时候,东方慕没有出现,直到最后楼忆云被bī跳下崖时,才出现在众人面前哀求。
两年后,娶了烟罗,当年就生下了一女,东方晴。
他还记得烟罗生了晴儿的时候,催了几年都不曾带回去给他看,后来还是他自己忍不住了想看看自己的外孙女,才得以见面。
想起东方晴,老人不由的笑起来,倒是长得比同龄人快,四岁的时候看起来像人家六岁的孩子了。
秦老爷子自问和老伴并不属于爱的惊天地那种,却在老伴走后,迟迟不能回过神,可是东方慕似乎没有半点痕迹。
路七七,这个姑娘,就很明显的长得五六分似像楼忆云,可是东方慕看她的眼神,从来没有丝毫的异动。
秦老爷子走在去明鸿苑的路上,感叹道:大概自己是真的老了,年轻一辈总是要活着的,哪能像他老活在记忆里呢。
不过,还是对这女婿喜欢不起来。
要和女婿过一辈子的是女儿,自己喜欢有什么关系呢?
要是孙子能和他回去就好了,都这么大了,十八年了啊……
到了梅字小苑,问了御夜的意思,这么几天的jiāo流,御夜对老人家也有一种由心的喜爱,想到是自己的亲人,这种暖心的感觉更是让他觉得老人对他好。
可是,当听到秦老爷子要御夜与他一起回古羧城时,御夜连犹豫都没有,就拒绝了。
御夜也想去自己的家,那个秦府看看,但他更知道,七七现在不会去古羧,她是下了决心要揪出那个害得宁钰晗躺在chuáng上的幕后者。
他不想离开她,那天七七晚上突然来她房里,在他怀里慢慢的睡着,御夜觉得,即使七七有其他的男人,还是需要他的。
秦老爷子也不说太多,只是让他再想想,明天下午动身之前,他都可以再考虑下。
听到秦老爷子这么说了,御夜自是不好再一口回绝,只说明日送行之时再告诉他。
楚非离不断的接到庄中来信,做为皇商,朝廷的每一个举动他都要关注,不止是平时和内务府以及户部要处理好关系。
朝廷的动静,往往是动一发则牵全身。
宫内线人来信说,宇帝的身体渐渐走下坡路,虽不至于立即驾崩,但是这种消息,对于他们来说,还是需要密切关注的。
皇帝去世,就意味着新帝即位,哪一朝哪一代的新旧皇权掌握者更替时,局势不是动dàng不堪的。
他呆在这里许久,看着关于劫镖事件的调查几乎进入了死局,无人证无物证,这种qíng况却比调查出来更让他心慌。
有着明显阻拦的调查,那批神秘的黑衣人,以及失踪的武器,隐隐约约透露着分裂气息的朝廷,每一处都显露着不同寻常的气息。
江湖,从来和朝廷都是脱不开关系的。
言繁川和江水月频繁出入外面的世家和官府中,虽说他们受到邀请是正常,可是这也是透露着一种势力开始选择投靠各自所选择的方向了,而,江水月,就是代表着皇后和大皇子的那方。
那晨旭呢?
楚非离揉了揉两眼之间的部位,看着跳跃的油灯,用剪子拨了拨灯芯。
这种灯用久了,眼睛还是累,电灯这种东西太值得怀念了。
昏huáng的油灯打在墙壁上,留下一弯宣纸般的暗淡,楚非离靠着椅背,头搁在上面,他好些天没去七七房里了。
这些日子实在太忙,不知不觉快到年三十了,今年只怕回不到庄里过年了。
想到御夜和秦老爷子的关系,楚非离倒是浅笑了起来,这个妹妹身边倒没个普通男人了。
只是,不知道七七是怎么想的,对外面说起和他的关系也是叫做义妹,和御夜的关系也不曾摆明。
大概也是,怎么可能站出来对着世人喊:你看,这个是我相公,那个也是,那个那个也是……
只怕她也一时接受不来吧。
休息了一会,楚非离又继续看各地来报,有明年的经营计划,以及新店选址开张的申请,这些都要他一一批准了才行。
楚非离看着左手边的一沓信阀,嘴角微微勾起,叹道:好像,有点累…
自青衣人说不再来之后,这两天晚上倒是真的没来了。
七七渐渐的也放下心来,想着该不是哪个变态吧,喜欢每天晚上换着人去偷窥?!
只是这变态功夫是不是太好了一些?
正准备睡觉之时,窗外闪过一道黑影,七七立即警觉了起来,全身戒备,放轻脚步,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屋外,沉声问道:“是谁?”
问话之即,将腰间麝月抽出放在手中,随时可以出招。
“淬火教。”
听到是淬火教,七七一喜,但没有放松警戒,淬火教可是名闻江湖的杀手组织,得小心,她说道:“即是肯接受委托,为何不可现身?”
她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声音,“路七七请出外谈。”
这声音极为熟悉,没有任何语调的起伏,仿佛只是为了说话而说话,是青衣男子的声音!
他不是说不来了吗?
七七心中不知怎么有一种期待,这种期待与这几天得知青衣人真的不来的微小失落感正好对应起来,她侧站在一旁,将门打开,见没有异样,才极快的走出。
今夜无雪,只有一轮半圆的月在天上孤独的照耀着大地,冰凉的冷光,衬着这夜更加静凉。
一张纯白的面具,一袭银白的华贵衣裳,腰间佩着墨蓝色腰带,雪白的长靴踩在冰凉的石板上。
今夜的他,不同于往日浑身儒雅之气,看起来有着几分冷意,冷意中又带着几分狷狂。
七七暗道:当接受任务的时候,人的气质也会改变吗?
她望了一眼四处,这人武功究竟有多好,在东方府上来去自如,竟然没有被守卫们发现。
她开口问道:“你今天才来接任务,难道前几天你是来踩点的吗?”
男子面具下的眉峰一耸,前日我来,她竟然知道?
面具下的眼眸一凝,道:“跟我来!”
江湖篇 第一百零七章 爱生变
男子面具下的眼眸一凝,道:“跟我来!”
纵身到了一处宽阔的平地上,男子站在树顶,银白的衣袂翻飞如月下的银虹,他轻轻一扬手。
七七接住飞过来的纸张,低头一看,正是自己放在琳琅山下的那封委托书。
男子道:“是你的吗?”
七七点头,“是的。”
再抬头时,七七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嘴巴几乎要忘了闭合男子背后半圆的月光散发着光芒,他负手而立,从树顶一步一步往下走,犹如在空中踩着丝绸往下行走,发丝在寒风中飞起一抹黑瀑,张扬猖狂得遮住大半月辉。
这男子是gān什么?走秀吗?秀武功吗?用内力支撑着步步往下走,宛如在半空踩出阶梯,她撇了撇嘴巴,承认自己有些嫉妒,她的内力可做不到这男子一步步的走到地上,然后轻轻落下,站在七七面前,开口道:“准备好了吗?楼璎珞。”
七七将下巴一收,完了,没有听哥哥的话,这个男人知道她就是楼璎珞了!
呜呜
看那身法和内力,打是打不赢的,她得撤,于是对着男子嘻嘻一笑:“不,我是路七七”
话音未落,急忙转身往后奔去,当然,轻功她也是比不过的,身形刚飘出两百米,男已经跟在她的身旁,依旧是平淡的声音,此时在七七听来却如同死神一般,“这单生意,淬火教接了。”
七七本来也不是打算真的逃,只是想着能离东方府近一些就更好,这样有其他人发现的机会也比较大。
此时男子的全身散发出巨大的压力,七七的神经骤然绷紧,空气也凝固了一般,她知道这是对方比自己qiáng的原因。
再跑已经没有作用,看着东方府离这里不到一百米远了,七七gān脆停了下来,沉声道:“来吧!”
男子也慢悠悠的飘了下来,眼眸带着轻蔑的看着她,“我让你三招!”
让三招?
这的确是个机会,七七大概估算了下,他的功力应该在自己全部功力的七成上下,如果还有隐藏的暂不计算。
男子好像没有武器,她有麝月,这点上她占有优势。
那就趁着这三招占先机吧,七七毫不犹豫的当即就用尽权利,口中说道“你说的,三招!”
同时手中长鞭一出,毫无犹豫的
用了“血樱”中的第五式“漫天樱舞”,这招她曾经在劫镖那次用过,是很直接的破坏xing大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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