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那时的自己是怎么了,看到银衣男子的脸时,脑中一片空白。
那一刻,她什么都顾不上,只想着,青画不是死了吗?
怎么会还站在她的面前呢……
御夜给青画的那一掌,让她完全失去理智,想着,七七又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手,叫你打!叫你打他!
笨七七!
打了之后还追着别的男人走了,御夜肯定伤心了啊!
她神色黯然的靠在枕头上,手被楚非离拿了放在掌心,淡雅的声音在耳边轻轻说道:“别自责了,可以随着秦老爷子回秦家,对于御夜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那些天他和秦老爷子在一起的开心样子,你也看到了,其实他心里是渴望亲qíng的,只是不想和你分开。”
他撩了一下七七碎落在眼上的刘海,又继续道:“但是,你确实也做得不对,人大了,对自己做的每件事,说的每句话都要负责任,这件事,最初就错在你不该在上面写上你自己‘楼璎珞’这个名字,做为顶尖的杀手组织,淬火教有着完美的qíng报收集网络。”
“不管那个男人是特意冲你来的,还是受了委托来的,以后你都要小心了。”
七七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这次确实是做错了,小声道:“我知道了,我会跟御夜道歉的。”
楚非离眼中满是笑意,看着面前黑黑的七七,笑道:“连黑的跟煤炭一样了,要是给御夜看到,他非得急的在屋子里跳脚不可。”
想着御夜上次看到她受伤后,着急又带着怒气的表qíng,七七的神色更黯然了。
楚非离见她神色,顿了一下,面上依旧带着浅笑,语气却重了许多,道“你已经是第二次使用内力了,为了避免第三次,柳云舒已经用银针将你的内力封了五成,在没有制作出解药之前,他是不会给你解开的。”
七七微微瞪大眼睛,又眨了几下,“嗯,我知道了。”
七七知道,他们都是为了她好,这份心意暖暖的直达心里。
她带着疑惑道:“哥哥,你说,为什么一个死去的人还会活过来呢?难道李青画以前是诈死?”
楚非离思忖道:“也有可能,毕竟你也没亲自看到他入葬,古往今来玩诈死这一招的人也不少,但是,如果那个人真的诈死的李青画,那么事qíng就复杂了很多。”
“他为什么要诈死,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书香公子,犯不着用诈死这种招数的。”
七七也陷入沉思中,起初见到那张脸的震动已经慢慢的被这件事后面的目的所覆盖,“当初我见到他的时候,是没有武功的,也不对,那时我没有武功,他表面上是没有武功。我其实对他家里也不清楚,只听闻说他的家道中落的公子,去了柳城住,家里也没其他人。”
她虽口中冷静的说着,心里还是触动很大,这是她穿越过来喜欢的第一个男人,得知他和团子成婚,她肝肠yù断,得知他死去的消息,她几乎痛不yù生。
在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人消失在世上的时候,却又看到这个人神奇般的以另外一种姿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目的还是为了杀了她!
太过戏剧了,戏剧到七七如果不是真正看到那张容颜,她认为只是一场闹剧而已。
最最可恨的是,自己还打了御夜……
楚非离道:“你以后不要随便单独出门,淬火教受的委托至今还没有失败过的例子。”
七七点点头,好奇道:“那他要是杀了我,找谁拿钱呢?难道杀我之前,还要我先把钱送上……”
楚非离看着她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谁会有你那么无聊,买凶杀自己!”
七七吐了吐舌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小心,不会再这样鲁莽了。
言繁川推了门进来,手中拿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端到七七面前,剑般锋利的眸中带着柔软,依旧冰冷的语气少了bī人的寒气,说道:“药烫,注意些。”
七七客气的笑笑,说道:
“谢谢。”
七七伸手将药碗接了过来,先试了一小口,药明显的不烫,温度刚刚好,她抬眼看着言繁川,眸中掠过一抹异色,接着低头灌下。
“诶……好苦!”
七七伸出舌头,看见一只冰玉般的手掌拿着一包小小的梅子放在她面前那纯白的袖摆七七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她接过梅子拿出一颗含在口中,药味果然褪去了不少。
含着梅子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种梅子?”
言繁川微微侧过头,不敢与她的视线对视,脸颊有些微红,抿着薄薄的唇道:“冰骨山上,看到过你吃。”
七七才恍然想起,那时上冰骨山,姬无欢给她带的包裹里,特意买了许多她喜欢吃的小零食,里面就有这种梅子。
她没有想到言繁川竟然有留意到,并且在今日吃药的时候还特意为她买了这个。
楚非离也有些意外,出去购买药材的时候,言繁川中途离开了一小会,他并没太留意,原来是给七七买这个去了。
“谢谢你。”
这一次的谢谢二字,比上一句,却来得真诚了许多。
三天后,七七身下的黑气全部褪去,她动了动全身,将内力在全身运行了一周,没有任何问题。
拿起纸笔,开始给御夜写信。
写了一张,又觉得写的不好。
又换一张,想着把自己心里所想的都写上去,洋洋洒洒一大版。
看了看,还是觉得没有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废话说了那么多,看起来似乎还有替自己辩解的意思,七七不耐的抓成一个纸团,丢到地上。
斟酌了半天,提笔写了一句话,才叠好了让人送往古羧秦府。
古羧城外传有信给秦家大少爷,御夜从仆人手中把信拿来。
看着信上熟悉的不好看却认真写的毛笔字,唇边溢满了笑意,深邃的眼中挂满了欣喜,将信看了又看,才小心翼翼的叠好。
“御夜,在看什么呢?”
秦老爷子走了过来,看见自家愁眉不展了大半月的孙子,今日眉头舒展,满面笑意,问道。
御夜笑得灿烂,嘿嘿一笑,道:
“她给我写信了。”
秦老爷子一挑眉,戏谑道:
“写什么了,看得我孙子这么开心!”
御夜微微抬起下巴,“这个爷爷不能看。”
秦老爷子看着孙子得意的小样,谁不曾年轻过呢,他也不多说,眯着眼抚着胡子,“肯定说了什么甜蜜的话,看你高兴成什么样子了,前两天不是还听说她病的去了京城,急着要赶去的吗?”
御夜古铜色的脸有些微红,“楚非离来信说了,有柳云舒在,她的病没事。”
他说完就往房间走去,在秦府的生活和以前的生活完全不一样,秦家是以买卖战马为生,来到这里以后,他都是随着马场去学习辨马识马。
秦老爷子和他说了关于秦家起源,秦家的祖先与虞国开国皇帝打下江山的将军,后来秦家的祖先归隐了,但是又对战马喜爱,于是做起了这门生意所以,秦家人不仅卖战马,历代中一般都学习兵法,如果秦家后人喜欢愿意的话,也可以入军当兵,驰骋疆场。
御夜听到祖先曾是战功赫赫的将军,不由赫然起敬,男儿的骨子里总是向往热血澎湃的生活。
他要向七七证明,他不会比任何一个男人差,御夜也是最棒的!
回到房里,御夜又将那张信纸拿出来,看了好几遍,想提笔给七七回信,想到那晚她为了一个男人给自己一巴掌,又愤愤了起来。
古羧城接邻边境,旁边就是亚塞小国,前几日他去逛的时候,碰到一个女孩对着一个男人喊道:“我就知道你不是好男人,得到就不珍惜了!”
御夜将笔又挂回笔架,不这么快回信,他要七七多急几天,免得让她觉得自己少了她就不行。
得知七七好了后,夜谨和柳云舒出宫,邀了七七去外走走。
现在已经是年二八了,处处都是张灯结彩,一派大年将至的热闹景象。
三人一路走着,后面不远处跟着两名便衣侍卫。
七七看着夜谨,也就是思乐如今的模样,心中满是感慨,叹道:“当年我还总是觉得你胸部太平,发育不好,原来你就是个男的啊!”
夜谨笑着点头,“那时候没办法,皇后派人在追我下落,我逃出来已是不易。”
七七本来想问下去的,可想起他现在的身份毕竟是二皇子,在街上议论这些并不好,也就笑笑,不再问下去了。
夜谨却是带着她往京城最大的鱼泉江慢慢走去,柳云舒的脚步渐渐放缓,站在两人不远处,两名侍卫也停了下来。
江面泛着淡金的光芒,水徐徐的往东边流下,看着江水夜谨的眼眸带上了黯沉。
他缓缓开口道:“宇帝,也就是我爹,未登帝位之前,是嫡出的大皇子,可是这个大皇子,却没有足够的力量登位。”
“当时的qíng况是,三皇子的拥护者足以与我爹匹敌,皇位的斗争,一向都是我死你必不能活,我爹当时用了皇室最喜欢用的势力笼络方法联姻“他娶了当朝最有权势的右相女儿,虽然那个女人是有名的妒妇,但是没关系,她的爹是右相,于是,我爹靠着外戚这一脉的帮助,坐上了如今这个皇位。”
七七安静的听着他说,这时的夜谨,需要的只是一个听众。
夜谨抬眸望着七七,唇角带着笑,却毫无温度,那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我娘,是如今左相,以前御史的女儿,她与人相恋,相爱,却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大皇子,直至看到那个人成亲的夜晚。”
“我爹娶了当今的皇后,可是又舍不得心爱的恋人,于是两人底下继续往来,一来二往的,就有了我。可是,那时,我爹几乎是没有任何力量与江家对抗,于是我娘带着我隐居。”
“两年前,我娘去世,我爹来看她,被皇后派来的暗探发现,恰好,也发现了我的存在,她那样的女人,怎么能容忍有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还有个儿子,于是派人追杀我。”
“但是她明里是不敢来的,因为这个时候,我爹已经不是刚刚登位时那个任人摆布的皇帝了,他集权,并且提拔了我外公为左相,渐渐有了可以和右相江家分庭对抗的力量。”
“那时,江水月也受了皇后江水遥之托,四处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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