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这是保镖的第三次说出同样的话,林瑞以为指的是令一种疯,这下认真的口吻,就像一个巨雷轰的炸在林瑞的脑子里。
“你进去看看吧……希澈大人也快完了,很快就赶上莫晴天的脚步,乐家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也许,这也是你看到他最后一面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带着诅咒的口吻,林瑞愤怒的竖着眉头。
“什么叫做最后一面,乐希澈还不至于……”
“大人没有了能力,他的儿子兄弟自然会乘机而动,你以为他们会放过大人吗?大人没有死,他们就不能坐上那个位置,这是三大家族的铁令!就是因为这个,莫晴天才会死无葬身之地,向来都是这样,他们不会手下留qíng的,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
☆、第一百一十章你究竟想要什么?
这些话就像是一道道的雷电劈在脑海里,胸腔里激烈的颤动着,沉闷且压抑,林瑞只感觉手脚发凉,几乎是不能动弹,连呼出的气都是冰冷的,刺的肺部隐隐的作疼。
莫晴天死了,乐希澈也会跟着去,无关系到qíng爱,也没有太重的感qíng债务,对于林瑞而言,乐希澈给予他的是厌恶和痛恨,却是又不希望死去。
折磨了几十年,丢不去,也甩不掉。
林瑞在回忆的莫老管家的话,难道他真的是一颗耗星,专门克人xing命,耗命耗才的人……
甩了甩头,抛开脑子混乱的思想,接过保镖手里的钥匙。
门咔嚓的一声,开了。
屋子里全是酒味和呛人的香烟味,弥漫的烟雾飘满了整个房间,房间的地上全是一些被刻意扔弃的衣物,餐具,杯子,酒瓶,花瓶等等。
门还未关上,一个东西飞向林瑞,头快速的偏了过去,紧接着是接二连三数不清的袜子,衣物,枕头飞来。
“你在gān什么,发疯了?”
一进来林瑞就看出坐在地上的乐希澈,那副恶狠狠的模样,恨不得要杀了他。
“对!我就是疯了!我发疯了,是不是看到我没死,还没有埋进土里,是不是很难过……哈哈,那是当然,本来没有死的莫晴天却死了,而我还没有死,你很难过是吧,因为死掉的人不是我,不是我,你们就一个个恨不得我去死,他们想要我死,你也要我死,你们一个个都想要我死!哈哈,你说,你是不是恨不得我死,死了你就开心了,高兴了吧,是不是?”
神经质的笑着,颓废,糟糕的头发,和没有刮去的胡子,皱巴巴肮脏的衣服,人影憔悴,这些与以前那个完美的男子格格不入。
巨大的落差不仅是外表,还有这个人的内心。
满腹的心机和抱负。
演变成了深深的怨恨和诅骂。
“……你”
抄起地上的花瓶扔了过去,愤怒的怒吼着“林瑞,我恨你!”
呆滞的眼神,茫然无措,四肢像是被冰冻了,不能动弹,林瑞看着迎面飞来的花瓶,闭上眼睛。
恨?
乐希澈是该恨他,任何人都可以怨恨的,这些都是他欠他的。
花瓶用力的撞到了额头,砸了个窟窿,鲜血横流,花瓶也掉到地上摔的粉碎。
乐希澈愣了下,颓废枯萎的眸子闪了闪,暗淡了下去,喋喋的冷笑。
“怎么,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掩盖住所有吗?……林瑞我欠你的,已经还你了,那还想要什么!是不是看到我还没有死?还有一口气在,心里不甘,怨恨,想我早点死是吧?!”
“……我没有……”吸了口冷气,望着发疯的笑着的乐希澈,苦涩不已。
“我没有想要你死,只是来看看你……”
“来看看,是看我死了没有吧,哈,你就恨不得我们个个都死了,可惜死的人是你最喜欢的,偏偏是我们这些令你讨厌的人还活着,心里不快活吧,哼,你这个自私卑鄙的男人害了这么多人还不够,还要我们死你才甘心,是不是我们都死了你才甘心!”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希澈,我没有……”
捂着脸,林瑞失声痛哭了起来,血和泪水顺着指甲fèng隙里流了出来。
“我没有想要你们死……也不想伤害你们,我没有……”
“没有?!”冷冷的声音带着寒意,林瑞害怕的打了个哆嗦。
乐希澈扑哧的戏谑的笑了起来。
“看,这就是你,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胆小害怕,想要依靠和保护,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真的叫人没有办法拒绝啊,一次次的让我们身陷泥沼,越陷越深,你真的很聪明啊林瑞,别人都说你懦弱,很没用,那是因为你的手段太高明,含蓄委婉的让所有的人都没有发现你的心机有多深,勾引人可是你的长项……”
“……”
“……你最擅长的就是勾人的心,把所有人的心拿走了,然后借助着他们的身体爬上去,踩在他们的身体上,自己单独逃走,而我们却是被你踩进泥沼,陷进去,而你却逃走了,逃得远远的看到我们没有死,在给上我们一脚不是吗?这就是你的目的吧,踩在我们的身体上,帮你渡过泥沼……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拿走我的心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还想要什么?”
蠕动着嘴唇,枯萎的如同花瓣一样的唇,泛着惨白奄奄一息的张合着,努力的想要吐出几个字。
“我,我……”
“你究竟想要什么?”威慑且镇定的,乐希澈猛然清澈的眼眸闪动着光辉,深沉的暗处有股跳动的火焰跃跃yù试。
☆、第一百一十一章谁动了总裁的围裙?(下)
“……只要你说,你说出来,我都给你……”
直直的看着掩面的林瑞,明明是很qíng深意重的话,挖心掏肺般,恨不得此刻把身上所有的都给予他,只要他想要,只要他说出来,只要他对他有所求。
什么都给他,只要他开口,他都会尽全力满足,做到最好。
可就是这样的话,那撕裂般的心悸,撕破了灵魂,仿若哭泣的无助伤心,字字带着哀伤。
“……你想要的是,我的……”
他在说什么?说什么?脑子里轰鸣的炸响,空白一片,像是裹在一团白雾里头,忘了哭泣,呆滞的看着神志恍惚的乐希澈。
笑着,温婉忧伤的笑容,宛若那凄美的江南,令人怅然若失。
他看到了乐希澈好看的眼睛里头倏然有什么东西破裂,掉落一地。
满地的繁华和忧伤。
“……要我的命,是吧”
淡淡的话语,如沐chūn风拂过,chuī过林瑞的耳蜗,仿若沉浸在梦中。
飘渺而虚幻。
僵硬的身体,颤栗着,乐希澈说这话有几分清明,还是陷入昏迷状态,是这个人的真心话,还是所有的人的真心话?想要他的命?
他要这个有什么用,又可以拿来做什么?
乐希澈这话是他一个人的意思还是痛另外几个人一样的想法?
想要什么……
林瑞沉默不语,乐希澈有方才短暂xing的冷静又变得yīn森诡异起来,磨着牙齿,咯吱作响,口气还间歇的发出yīn沉喋喋的冷笑,他此刻的脸像是有什么东西给扭曲了,如画般的容颜脸部线条变得明亮化,带着戾气,仿若午夜里走出来的凶灵,凄美而恐怖,眼睛里闪烁不停,或明或暗的光晕闪动着,跳跃个不停。
他突然撕开右臂的胳膊,白色的绷带被他蛮横的撕拉下,一圈圈的撒开,林瑞连忙跑过来,想要阻止,却是被乐希澈一脚蹬飞了出去,撞在门板上。
闷哼了声,捂着被踢中的小腹,刻意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希澈,你……”
林瑞抬头一看,已经看到乐希澈把右手的绷带拆了开来,被砍掉的胳膊fèng上没有几天,解开的时候乐希澈已经疯狂,状若癫痫。
fèng上的皮肤被撕开,露出里面嫩嫩的新ròu,冒着血珠子,那撕开的口子就像是一道链子,开了个小口,继而一直下拉,凶猛的炸开!
翻滚的血ròu,绚丽夺目的红色沾满了绷带,林瑞觉得眼睛有些扎疼,哽咽的喉咙发出沉闷的呜咽。
拉开的口子中间,赫然是森森的白骨!
“……来,给你刀子,再来补上一刀……”翻找出来的瑞士刀扔在林瑞的脚边,咆哮的指着胳膊鲜血横流的断臂处“砍这里,狠狠的用力,让我疼着死去……”
拾起地上的瑞士刀,凛冽的刀身折she着一泓清冷的波痕,一张平淡惨白的脸刻印在那明澈的刀身上。
无qíng,冷漠如冰。
惨白枯槁的素养,清秀的眉宇,淡漠的表qíng,疏离而冷淡,含qíng的双目泛着丝丝的冷光无qíng而多qíng,紧抿着唇角,泛着枯萎的凋零。
刀身上的脸,冷清蓦然的如同那千年不动的石雕,没有多余的表qíng。
这张脸是林瑞的,究竟是怎样,连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来他可以心寒,无qíng到这种地步。
握着瑞士刀,林瑞一步步的侵向乐希澈,眼里沉静如水。
癫狂的人,笑着看林瑞向他走来,像是欢迎,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是因为重心不稳一次次的摔倒。
乐希澈的笑,汹涌澎湃的泪水一并倾尽。
夜色凉如水。
薄薄的寒气给夜色带来些虚幻,烟雾朦胧,虚虚假假宛若仙境。
小区的别墅里,房间客厅厨房每间房子的灯打开。
客厅的餐桌上摆放着菜肴,很丰盛jīng致的晚餐,满满的一大桌子菜,装好米饭的碗,整齐的筷子,勺子摆好。
大门敞开着,任由无尽的黑色侵入。
坐在对面的空位,看着那摆好的碗筷,将那藏在桌布底下的蛋糕拆开,林瑞胤拨弄包装好的蜡烛,一一的点燃。
一并十九根,摆在桌上点好。
饭菜凉了,热热有拿了回来摆放着。
蜡烛熄灭了,重新点火。
一遍一遍重复的动作,时间似那指间沙缓缓的流走。
没有到凌晨,蜡烛流gān了最后的一滴烛泪,躺着灯芯子。
脉脉的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唔,此围裙非彼围裙,神马意思,亲亲们,你懂的呜呜,可以打劫下票子吗,无限怀念,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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