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谢源突然打电话过来,让他今天去XX小区X座几零几接刀接狗。
73、戒备盯
顾东林也是个可怜货,做了段家二少奶奶,段二少死也不给他配车,还深怜道我这不是怕做鳏夫么。这下,二少奶奶就很拉风地挂着皮草去挤地铁,挤完整个人都起了静电,走在路上毛茸茸蓬松松的一团,一走得快,都有致眩效果,杀伤力qiáng大。
谢源说的地方是个新小区,楼层挤得密密麻麻和三明治一样的,顾东林走到公寓底下正好碰到他下车。这家伙几天不见jīng神萎靡神态猥琐,裹在一身西装里有进气没出气,走路都是平移。顾东林哟了一声:“这是打算在这儿安窝?”
谢源有气无力道至少得待到明年三月吧。
顾东林就唏嘘,说也是,等到明年三月jiāo接完备之前,最怕的就是你们这种诸侯不安生,还是放在天子脚下守守规矩比较好。谢源很不客气地吃了他记后扑。
“这几天被上头传唤得这么忙?”
谢源诶了一声,摇了摇头,说你是真不知道我在你们学校国学院做副教授啊?顾东林一口老血梗着没吐出来:“你什么时候来的呀?一上来就副教授,你也太可耻了吧!都不知道装一下啊!”
谢源虚弱笑,这才正经说道,老总要夙兴夜寐,每天忙到后半夜才肯放人回家,他又怕他舅舅手下那群警卫员用不惯,伺候不了家里的事情,这才想托付给他。顾东林又唏嘘,我倒想老总的讲稿里一片地气怎么突然多了句秦风,你跟原来党校那位故意的吧?怎么,表示老总关西大汉,改革起来不讲头面?
谢源给他一个“知我者,小七也”的小眼神。
他住的地方就是很普通的公寓楼,说起来还是二手,大概也不是想长住。刚走出电梯口就听到有只狗死颠活颠地在挠门。谢源一开门,那狗就窜出来绕着他脚边打转,然后兴奋地重新扑回屋子里,咬着嘴里的东西金蛇狂舞,两个大男人定睛一看,满地都是破碎状红红白白的凶残事物。
谢源当场就疯了,捧着脑袋跟他狗闺女一道金蛇狂舞:“这是什么!”
顾东林痛心疾首:“卫生巾。我有经验。你们家这狗……不,你们家嘤嘤对找用过的卫生巾有天生的直觉,以前你把她塞我们家的时候,不管小雅把这玩意儿扔到哪里,她都能翻出来咬得满地都是……”
谢源气疯了,进去一把把那狗抓起来狠狠抽屁股。但那金毛天性傲娇,一被老子打就勇敢地伸出前爪,在他脸上狠狠一拍,留下乌漆麻黑的一朵小梅花印,把谢
源抽得脾气都没有了,赶紧把她塞给顾东林。顾东林脸上立刻也印了朵黑色小梅花,要不是他随身带着点没吃完的蜜饯,恐怕还拖不走谢源这狗闺女。那边厢谢源已经气急败坏地打电话给女朋友:“分手!分手!为什么?!我要一个把卫生巾塞在洗衣机底下的女人做什么!”
一挂下电话又响,谢源接起来大吼:“没得商量!“
顾东林就听到韩誉在对面撕心裂肺:“为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啊!我刚大雪天拍完海滩戏很辛苦的啊!”
谢源气疯了:“我要一个把卫生巾塞在洗衣机底下的男人做什么!”
韩誉继续撕心裂肺:“我再也不敢了!原谅我吧!……诶,卫生巾不是我用的!我冤枉!”
谢源依旧不讲情面地啪按掉。
顾东林嘴角抽搐地看着他糟糕的师兄,眼角一掠,突然震惊了,赶忙拍拍他的手臂:“喂喂喂……喂喂喂!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吧!是吧!”
谢源余气未消道是啊。
“那……那那个一身鬼气的人是谁啊!”
戒备盯。
谢源啊了一声,头疼地往电视机柜后面一看:“哦……那个……喂喂喂,你是谁来着?”
戒备盯。
“你的生活也太混乱了吧!你到底有多少好弟弟好妹妹啊!看到人家的杀气没有!杀气啊!”顾东林被第三者在场这个事实搞得满头冒汗。
“这不是……这哪儿跟哪儿……我不认识他!”谢源又捧着脑袋金蛇狂舞,“没看到他看我的眼神儿么!没看到他看我的眼神么!那不是怨气!那真的是杀气啊!”
戒备盯。
……
一个钟头之后,顾东林任命地把满地卫生巾拖了,把脏兮兮的狗儿连同师兄一道洗了,把电视机柜后头躲着戒备盯的小少年拉了出来,喂了那头怎么也吃不饱的巴西guī,又给谢源裹上睡衣泡杯清茶,两个人在沙发上一道叹出一口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