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若是解释,为了增加可信度必然把老张给兜出来,而且显得很像在掩饰,这会让自己看起来是个gay;不解释,不解释会让他误会自己是个gay。顾东林本能地觉得,这个事情可能越抹越黑,结结巴巴到时候怎么都像小gay。所以最好保持安静,有这个时间纠结,还不如明确地指出有条线不能逾矩,比如说自己深夜出现在哪里,跟谁在一起,性向如何。不搭界。
顾哲于是颇高妙地笑起来,既带着神秘莫测的终极禅意,又莫名猥琐。
段榕皱了皱眉,显然碰到理解困难,略有些急躁地关上门:“你手头很紧?”
顾东林被他跳脱的思维整得又是一惊,不过这次直接给跪了:“这个……倒是……”
“明天到这儿来。”段榕拉过他的手,掏出钢笔在手腕上写了一串地址,“有人拦你就说是我。”说完没头没脑的一段话,就与里头的人说了几句,自顾自取了西装往外走。看顾东林还在原地,“愣着gān什么?我送你回去。”
“我还有伴儿……”
“我知道你有伴。”段榕打断他的话,转身看了他一眼。顾东林不知为什么,觉得那眼光真yīn森,充满原始宗教关于人牲的微妙含义,不得摇头晃脑地妥协,“好吧……反正他们也有别的伴儿。”回沙发那儿取了西装。老张正搂着小少年在那边厢狂吻,果真像长了四只手,还含糊地让他先回去吧。
“找他们去。”老张打发小猫小狗。“你们有三个人嘛。”
顾东林灰溜溜地跟在段榕屁股后面出了门,一路上车里的气压都很低,一句话都没有。思来想去这不对头,结果进门的时候严润鱼正摸着肚皮愁眉苦脸。
9、内廷总管
“怀上了?”
“医生说没事。没有病。”孙涵手忙脚乱,“当然,也没怀孕,我是说。”
顾东林开了瓶啤酒:“……我又遇上布拉迪威龙了。”
孙涵娘兮兮地来夺酒。顾东林严肃地指出,老张今天两个人过夜,而喝酒的快感是200,做爱的快感只有30:“我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怜。”
其余两人沉默一会儿,争先恐后奔向了冰箱。
“布拉迪威龙?他怎么哪儿都在,简直像是长了四条腿。”严润鱼扣着肚皮懒洋洋地嗷一声。
顾东林抿了口酒:“是这样的。今天早上他说想签我,我拒绝了,他就让我自己挤地铁回来。然后晚上遇见他在银座里包厢里签乐队——或者做其他什么,黑灯瞎火看不清。不巧我送酒进去,他就问我是不是缺钱花,然后就非常不和善地把我送回来,让我明天去找他。综上所述,你们说他是不是……嗯?”
孙涵尖锐地指出,一个人不可能既送你回来,又很不和善。
严润鱼捂着肚皮,转着他的小眼睛:“显然易见,他把你当成银座MB,还对你怀有深刻的同情,想提供你一份不错的薪水——所以他是有什么毛病么?让你演柏拉图还是亚里士多德?!”
“……海伦。”孙涵果断,然后打了个酒嗝倒在地毯上。“睡啦睡啦……”
三个人碰了碰杯,各自懒洋洋地躺倒。半夜,老张杀气腾腾地开门进来,要暗杀严润鱼:“都快搞上chuáng了说要猥琐的长腿叔叔!掐吧死你个大长腿!”
第二天,顾东林早早起来准备好四人份的早饭,乘公jiāo摸去段榕留下的地址,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东,又是上班高峰期,搞得他差点在抓环上上吊。到地方才发觉是段榕他们公司,电梯里满满都是人,前台小姐也分不清谁是谁,于是顺利蒙混到五楼。走廊里来来去去都是漂亮姑娘与帅气小伙,都穿得很cháo,简直像是在化妆舞会上一样,顾东林找了个座,摸出报纸来翘起二郎腿。
还没过五分钟,报纸就被人抽掉,“今天那么早。”
“早……”
顾东林看着他闪闪发光的脸,打了个哈欠心说,若没个屁事,老子也掐吧死你。
段榕一路打着招呼走进办公室,把自己埋进舒服的椅子里,开门见山道,“有没有兴趣做我的特别助理?”
顾东林思考了几秒钟:“打杂?”
段榕笑笑:“也不是这么说……”然后莫名消沉。接下来长时间的沉默表明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除了端茶倒水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