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惟这才把脸转过去,继续生闷气。
其实在尤客的事儿黎远也听说了,他故意试探了下,罗惟这态度证明他是真生气了,悄悄的撇了下嘴,他替青行当家的默哀三秒。
来时欢快轻松,走时压抑无比,罗惟现在是甩手掌柜,啥都不管,整艘船的指挥权都给了黎远,他一人儿在船舱里玩沉稳的平板电脑。
啥游戏不玩,就弄个了打地鼠,把屏幕敲的咣咣响,让黎远有种那电脑随时都会一命呜呼的感觉。
罗惟完全把地鼠当某人的脑袋了。
“头儿,吃饭了。”
罗惟撇了眼盘子里的东西,二话没说,直接从chuáng上下来了,门一开,连盘子一起都扔出去了。
黎远在里面拍手,大手笔,来自雪山的多可达羔羊排,经过无数道工序,使用无数种作料才秘制而成,配上提买的红酒,还有那珍果糕点,罗惟这一摔,等于摔掉了一桌宴席还多,绝对够奢侈。
正因为昂贵,罗惟才摔。
这些东西一看就是藏青送过来的,他带了不少食材,但这上等货都是藏青吃的,以前他和他一起,现在,罗惟拒绝腐败。
他和黎远一起吃大锅饭,不过每次吃被养叼的舌头就有点排斥,罗惟气哼哼的告诫自己的舌头,要么你吃,要么你和胃商量,让它别饿。
“头儿,换洗的衣服。”
罗惟看都没看,从黎远的柜子里翻出一件直接套身上了,虽然大点,但不至于光屁股。
黎远抱着衣服皱眉,无论是吃还是用,罗惟都拒绝一切和藏青有关联的,他耸了下肩膀,把东西给藏青原封不动的送回去了,抱歉,爱莫能助,他家老大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藏青看着那紧闭的门,摸着下巴一副沉思的样儿,黎远看看他,又看看那关着的门,走了一半绕路了,他去了苍色那儿。
“善良的船医,你好。”
“咋,又空手接仙人球了?”
“啧,能不能别这么损。”抽开椅子,黎远单手托腮,表qíng略显忧郁,“让我在这儿待会儿,如果可以,最好让我留宿。”
放下手里的书,看着男人灯光下棱角分明的脸,“还闹腾呢?”
“嗯。”无力应道,黎远这几天很纠结,他俩人冷战,为啥他要被无辜的牵扯进来,回船舱是战斗状态的罗惟,到外面透气又是冷bào力的藏青,他招谁惹谁了,“我说,你就不好劝劝你家当家的,说两句好话又不会死。”
俩人生气到现在,藏青啥都没说,就是默默的关心罗惟,可是这样一点效果没有,罗惟根本不吃这套。
虽然不清楚俩人因为啥生气,不过有一方让步事qíng很快就解决了,藏青示好都能做,就差一句话了。
何苦让他夹在中间蛋疼。
“这叫报应。”
黎远立即不满的看过去。
“这话你和我说没用,别看我们头儿瞅着随和,人冷着,谁敢劝他,那不就等于教育他该怎么做事儿,特别是这种关头,不是找死是啥?”
苍色不说,他也知道,无力垂头,黎远就想知道,他这夹板气的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
拿起书,找到刚才看到的行数,在重新开始前,苍色道,“不过,头儿肯定有他的打算。”
“要是这样就最好不过了。”黎远很想暂时躲开,但又没办法走,尽管很想换个地儿睡觉,最后还是磨磨蹭蹭的站了起来,看着正没事儿人一样看书的人,黎远抱怨,“你真不打算收留我, 现在很凄惨。”
头都没抬,注意力在书上的苍色声音有些飘忽,“祝你早死早超生,我会给你化个美美的死人妆。”
黎远沉默,几秒钟后,他笑,“那好吧,告辞了,到时候就有劳了。”
苍色摆摆手,示意这是他应该做的。
黎远没再说啥,径自走到门口,不过在关门前,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把脑袋伸了回来,“对了,我忘了说,这艘船上的钥匙都在我这儿,包括备用钥匙,船医我们上次研究的技巧问题还没结束,半夜我要是被我家老大弄的无法入眠,我会来找你继续讨教的,当然,我们也可以实践一下,我觉得我的技术也不错,到时候,承蒙关照了。”
苍色抬头,正巧看到黎远舔嘴唇,他惊悚的起了一身jī皮疙瘩,刚要说话,某人走了。
苍色捧着书,再也看不下去了,思想斗争很久,他还是睡了,可是船稍微一晃,他立即就醒了,生怕门口站着个谁,到最后实在睡不着了,苍色披着衣服,到外面看了一宿星星。
“阿嚏!”搓搓鼻子,苍色把衣服拢了拢,罗惟他们这一船人,低俗恶劣,又卑鄙的很,他不得不防,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没办法,谁叫他是医生,枪法一般,打架水平也一般……
他又不想去别人的房间避难。
细菌太多。
第一三八章 冷战升级
俩人继续冷战,但没耽误正事儿,一船人顺利到达赤金的地儿,沿途并没遇到任何危险。
见到赤金,那张古板的脸突然让罗惟觉着亲切,身子抱着啃一口的冲动,不过他没这么做,赤金不会骂人也不会打人,那凉飕飕的视线够他惊悚很长时间的了。
赤金这儿是属于青行的海域,虽然没被发现,但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处理不好就要bào露,所以和上次一样,其他人赤金安排到别处,只有他们几个人还在别墅内,另外还有青行另外几个高级gān部。
总之不太显眼就对了。
现在qíng况不同,赤金没再安排他们工作,尽可能的休息,补充体力,不过罗惟却没领这个qíng,要了套制服继续做他的佣人。
“你当女仆当上瘾了?”在船上,沉稳机警的随时能投入战斗,一旦放松,他不会làng费一分一秒,他很懂得享受生活。喝着果汁,翻着报纸,在罗惟拖地拖到脚边的时候,他斜了他一眼。
“总不能白吃人家的,我会不好意思。”
长桌另外一端的黎远撇了下嘴。
扫到这幕,沉稳又将视线转向罗惟,“那你咋不弄套女仆装,我想那样会更有诚意。”
罗惟没说话,一拖布蹭到了沉稳的皮鞋上,原本乌亮的可以照人脸的鞋多了无数道水印子,沉稳淡定的看了眼,“这是我们大家的心愿。”
“特别是某人。”黎远很随意的接了句。
“你们差不多行了!”
“所以船长,你是打算甩了他,另寻目标么?”把手里的报纸放下,沉稳十指jiāo叉,手肘撑着桌子,继续淡定的看罗惟,“要知道,比他有钱,比他有本事,更主要的是,比他能让你安全的人,有很多。”
“至少这个屋里就不止一个。”
沉稳看向黎远,“我发现,你越来越招人喜欢。”
“承蒙夸奖,愧不敢当。”
“你们够了!”罗惟真不知道这俩人感qíng啥时候这么好了,沉稳一向独断独行,很少与其他人jiāo流,他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虽然和黎远时有沟通,但俩人绝对是公事公办,正事说完了就很少会废话一句。
今天,为了损他,俩人都能说相声了。
拖布一扔,“老子今天请假。”
沉稳一歪头,躲开了那正中面门的拖布把儿,然后他继续淡定的捡起报纸看,对面的黎远也恢复常态,打他的盹儿。
……
三楼,雕花栏杆前,赤金面无表qíng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我无法理解。”
那罗惟浑身上下就没一个优点,虽然他帮藏青完成了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任务,又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也等于救了整个青行,罗惟值得感激,但不适合选为伴侣。
“你不懂,”罗惟走了,藏青就转了回来,靠着栏杆,手肘往上一搭,“感qíng来了,就这么回事儿,也许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但,在有些人眼里,就是个宝儿。”
“你认真的?”
这个问题,藏青没回答,他笑着离开。
看着那男人的背景,吃惊觉得,他今天也该请假,回去好好消化这事儿。
那粗鄙庸俗又yíndàng的野蛮人,哪里好了。
……
罗惟回去之后,反倒更无聊,睡不着也闲不下,满脑子都是那张该死的脸,还有那晚他义正言辞说的话。
罗惟生气,是因为他无法理解,藏青一个爷们儿,犯的着那么较真儿,非要和他掰扯明白,到底是谁先暗恋谁的么……
他承认,他面子上是有点挂不住。
藏青那天说的,他一个字都没办法反驳,句句属实,犹如根根利箭,瞬间就让他万箭穿心了,死得那叫一个惨。
就算他错,从头到尾都是他误会,那家伙也得给他个台阶不是……
说的那么过分……
事后还当没事儿人一样。
他也是男人,他不需要藏青来哄,可是还是不舒服,就是一个别扭。
不管这场战争是谁挑起的,感qíng方面的事儿,当事人没有不烦的,罗惟也不例外。
在屋里团团转了好半天,啥都不gān果然更闹心,他折腾了好长时间,最后决定看会儿小电影。
他的电脑没了,不过房间里有一台,开机之后,罗惟就进了自己常去的网站,顺便找一下那些稀有的资源,如果能把以前的珍藏版找回来就再好不过了。
满眼ròu色,这让罗惟的心qíng好了不好,这些妹子的身材弥补了他心灵的亏空,没有多久,他就沉浸其中了。
他看了很长时间,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罗惟赫然发现,那些胸大屁股大的妹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无数壮男……
赤luǒ的身体,bào露的xing器……
还有那粗犷的肢体动作,这和女人完全不同。
女人的画面,就算是qiángbào也带着点怜悯,但是男人不同,完全是粗bào的,充满野xing。
罗惟怔怔看了好长时间,他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把这个网页打开的。
就是那个他光顾过几次的网站。
他不清楚,到底是藏青影响了他,还是他在悄悄改变。
随便的翻弄着,罗惟的心又开始乱了,他突然发现上善若水的头像亮着,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态,罗惟主动打了招呼。
【不耻下问:好久不见。】
他发出去很久上善若水都没回应,罗惟以为他只是挂着号码,就继续翻网页,有个帖子挺有意思,贴主正在直播他的告白过程,罗惟正看的有趣,上善若水的消息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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