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直接引爆了刑墨雷几个小时前才努力压下去的bàonüè心思,他把他扣在怀里,粗鲁的啃咬他的脖子,心里惶惶不敢去想。如果他没有自救,在最后的一刻没有抵挡住药xing,恐怕这一晚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要活在悔恨里,直到带着痛苦踏进坟墓。
十几年来逐渐缓释完了的愧疚又重新袭上了刑墨雷的心口。他推他到最危险的地方,放任他一个人死死挣扎,还要保全两个人的幸福。
他欠他太多。
佟西言觉得脖子被咬得很痛,他想配合,努力把手伸到对方的裤头里去摸,两只手都想要伸进去,反倒卡在皮带的约束里。
刑墨雷开了淋浴喷头,热水浇湿了他的衣裤,按住腰上图谋不轨的手,水雾中看着那张二十几年未曾改变的单纯的脸,还有那副全心全意信任的表qíng,或许是水温太高的缘故,他的眼眶热得有些痛,他吻他冰凉柔软的唇,附在耳边说:“弄脏了哪里,咱们都洗得gān净。为师今晚大错了,一会儿到chuáng上去,任你处置。”
佟西言闭着眼睛,脸庞熨帖着他的颈侧,靠在他身上,站在热水里轻轻哼了一声。
一场chuáng事弄得倒格外别致。
佟西言往狠了下劲道殴打家属,任凭刑墨雷跟练太极的一一化解,还是免不了挂点彩。要命的是佟西言xing致还不低,拳打脚踢完了便扑上来要jian。
刑墨雷整颗心都跟吸了水的海绵似的,稍一挤压,那溢出来的全是温柔,亲吻落下去跟羽毛似的不敢用力,抱着他自然跟抱块儿豆腐似的百般怜惜。
佟西言摆明了不让他好过,问:“假如你来晚了,或者我睡着了,那怎么办啊?”
刑墨雷头痛否决:“没有这个‘假如’!”
“那可不好说,他都快亲到这里了。”他指指自己肚脐以下的位置,作出恶心的表qíng。没等他再说什么,那老男人便再也装不住,凶狠的咬上了他的小腹。
佟西言明显的一声重喘,抬高身体把□□送到对方唇边,刑墨雷没有多一秒钟犹豫便含进了嘴里。
身体完全松懈下来,很舒服。
二十年的chuáng笫jiāo欢,即便前十年过得有些煎熬,但他从不否认刑墨雷是个好chuáng伴,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旧事,带给佟西言唯一的益处大概就是他在这方面的老练技巧了,就好像在手术台上,正高职称用起来怎么都比住院医师要顺手些。
平时冷硬bào躁的人,温柔起来,尤其容易让人沉沦。况且这温柔只属于他一个人。
百般讨好侍弄,佟西言才揪着他的头发发泄出来,身体尽兴之后丝毫不觉疲惫,即便是药物的作用,他也已经睡了整整一个前半夜了。
彼此都能闻到对方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gān燥熏人。据说两人相恋,其实身体有自己的意识,越是喜欢的味道,越是容易接受对方。佟西言从不抽烟,但一开始他就能接受刑墨雷身上的烟糙味以及另一种像是一头皮毛在阳光下晒了很久的大型猫科动物的味道。这能让他安心。
他抱着人磨蹭,微微笑,却不去理会那老男人此刻的憋闷,反正他不是吃素的,自己会玩花样。
进入他的身体之前刑墨雷把安全套跟润滑剂拿在手上着实好一番犹豫,甚至按捺着俯身问他:“可以吗?”
佟西言惊讶的睁眼看,他难得有此礼遇,哪一次他不是qiáng势进入的,虽然有时候勉qiáng还算得上温柔。
他颤抖抬起手,竖了一根手指。只要一次,他只要舒服就好,因为两天前才做过。控制jiāo欢的次数,这种事qíng好像是他一个人的任务。这老家伙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节制,五十七岁了,他以为他还能qiáng硬几年。
刑墨雷的动作放得很慢,手指沾了润滑剂做扩张,还未有大动作额头便冒汗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折腾自己过。
佟西言的喘息声听过去那么诱人,他主动舔他的嘴唇,勾着他的舌头玩儿,手探到他□□爱抚那根粗硬的玩意儿。
刑墨雷咬牙开口:“别闹!”撩拨他也要看时机。
佟西言贴着他的脸颊厮磨,吐气灼热:“……快点儿,huáng花菜都凉了。”他已经能够很自在的在这种时候开玩笑调戏他了,虽然这样做的结果经常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果然,下一刻,他的进入还是像侵略一般野蛮坚定,激得他整个身体都往后移了几寸,尽管刚才充分准备已经让他觉不太出疼痛,但这一下冲撞仍然使他没有咬住呻吟:“呃!”双手很自然的抓他绷得坚硬的肩膀肌ròu。
刑墨雷一下一下亲吻他的额头以及眼睑,身下的动作也合着这个节奏,浅浅的抽 送,突然一记狠顶,惹得身下的人一阵战栗,才又缓下来不紧不慢的动。
几番下来佟西言受不了了,在他凑过来吻他时,张口咬了一记他的嘴唇。
刑墨雷刚刚被家bào过的嘴角本来就破皮了,这一咬还真有点儿疼。若是平时他一定会立师威上家法好好收拾了佟西言——别处舍不得就只能在chuáng上这么做,可此时他心里全是愧疚,被咬了一口,反倒不敢动了。
没见过刑墨雷这么磨叽,佟西言不耐烦了,翻身坐了上去吃自助餐。
刑墨雷小心握着他的腰,看他轻皱眉头喘息,臀部摇晃,那被包裹处的挤压磨蹭让他忍不住抬腰一记顶弄。佟西言难耐的叫了出声:“嗯!……再来。”
刑墨雷无条件顺从,也享受这种至深的进入,得到许可他更卖力,顶入的瞬间压着他的腰身不让逃避,身体的衔接处发出色 qíng粘腻的撞击声。
“再来!”鼓励催促之后又是凶猛的一记。
佟西言水雾朦胧的瞪他,搞什么嘛,服务太差了,还要他一次次指导:“一直要!不要停下来!”
刑墨雷已经忍到爆发的边缘了,难得他来一次温柔的,他的爱人却习惯了重口味,开始抱怨他的不周道了,这怎么行呢。
他拉下他的头给了一个深吻,想要多少,他可以送他去摘星星月亮。
凌晨时分刑墨雷离开房间时佟西言其实醒着,他闭着眼睛没有动,察觉那人谨慎的抽脱了与他依偎在一起的身体,下chuáng时悄无声息。
直到听到开关门的声音,他才抓chuáng头的手表看时间,六点差一刻。
翻来覆去的折腾,也不过是一个小时多点时间。感觉再好,也能得出来其实他不在状态,纯粹是为了让自己开心,在家可不这样,刑墨雷若是想要做,从头到尾都会是他掌控局面控制节奏。一贯而来的主导地位不可改变。
佟西言坐了起来,举平手臂左右扭转身体,又动了动脖子,哪儿都不难受,他才举起遥控打开电视,靠在chuáng头边看《朝闻天下》边等他回来。一定是去看胡炜了,就让他先吧,一会儿自己再去。
他心不在焉的喝着一杯凉白开。
陈若的人守了一晚上,看到刑墨雷,两个小弟兄都有些紧张。老板jiāo待过,刑主任在气头上,千万不能让他半夜来补上一刀或者拔了氧气管子直接勒死chuáng上那个看起来半死不活的倒霉鬼。
刑墨雷瞟了一眼他们,说:“都出去吧,你们老板那儿我会解释。”
两人站了一会儿,垂着脑袋出去了,不敢吵醒了老板去报告更不敢走开,便倚着门听动静。
刑墨雷走到chuáng边看人,胡炜依然在昏睡中,额头的伤口梁悦随便给捂了块洁白的纱布,醒目的横在他溅满血污的脸上。在秦淮明月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没有控制住自己,倘若手上不是烟缸,那么他这条小命恐怕早已没了。到底是几十年的jiāo往了,不是已经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了么,又怎么会闹到这个份上。
他不自觉的叹了口气,说不上来心里是个什么感受。那会儿初见胡炜,xing子比如今的梁悦还好动顽皮些,他带给他的体验全部都是第一次,也是自己前半生荒诞的开始,他教会他,人生得意须尽欢。那期间的曲折误会彼此心中知晓就足够了,他刑墨雷不会无缘无故亏欠他人,所以他闹出那样大的事他都尽力保全他调去了一院,那几年处理不了的事只要他肯开口,他这个不明身份的半个老师都义无反顾搭手相救。直到后来看他可以独挡一面了,才慢慢放手,两个人的关系也似乎恢复到了从前。
大概像他这样的人,不会理解为什么佟西言对自己来说比xing命还重要吧。刑墨雷绞了把热毛巾慢慢给他擦脸,想起这么些年他的胡作非为,眼看他掉进了迷雾,也曾劝他收手回头,但他早就习惯这样的生活,看似声色颓靡,却好像活在一只没有开封的罐头里,没有知觉,没有外界的声音,与人真心相jiāo还隔了一层厚厚的铁皮。
时间越久他就越意识到,两个人是只能做一般的酒ròu朋友了,做人的态度已经相去甚远。这便也罢了,只是这次,他真是踩到了自己的尾巴,他以为佟西言是什么人,没有一点份量,自己又怎么肯为了他放弃一切。
这白痴,色胆包天了。
这一次事qíng过去,要想两个人平心静气继续做朋友,他刑墨雷是绝对做不到了。也好,这么多年怪异的jiāoqíng终于可以结束,只希望他以后好自为之。
刑墨雷替他擦gān净脸,从一大堆盐水瓶里挑了瓶要紧的先给换上,正要离开,他却有了动静。
胡炜慢慢苏醒,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便是刑墨雷面无表qíng的脸。他迟钝的转了一圈眼球,左手慢慢去抬起了去摁腹部的刀口。
他想开口说话,但哑哑无声。
刑墨雷停顿了几秒钟,过去扶他坐起来一些,拿了棉签湿润他的嘴唇,见他抿在嘴里不肯放,连忙抽了出来。
胡炜脸色苍白靠着chuáng头痛苦喘气,问:“今天几号?”
“九号。”
“……几点了?”
“六点多。”
胡炜皱着眉头忍耐疼痛,声音都走样了,伸手说:“帮我拿手机,早上我有个大手术,快通知他们延期。”
刑墨雷一摸自己身上,才意识到是裹了睡袍出来的,便去chuáng边的一个印着huáng色污染物警示的垃圾袋里找他的手机,一袋子都是他的衣物。
胡炜分别打了三个电话,用三种不同的语调。
第一个打给顶头上司,开口时病泱泱,说吃坏肚子了要请两天假,不批的话也只好爬到单位来上班了。而后似乎是得了骂,他有气无力的笑,说大概上了年纪了吧,我从前是铁胃啊您知道我一向生冷不忌的。
第二个电话打给下属,口吻威严,说今天另有事,手术暂停,做好病人以及家属的安抚工作。
打第三个电话时,他已经满头大汗,拨号时因为手一直在抖所以花了些时间,用力眨眼睛看了又看,才勉qiáng平稳了呼吸打过去,一接通他便像个好人一样jīng神极了,对着电话叫:“小懒猪,要迟到啦赶快起chuáng……爸爸昨天晚上陪客人喝多了,在酒店呢,晚上就回来……成绩单?哦,对,签过啦签过啦,在电脑旁边鼠标压着呢,零钱放在老地方,好好上课不许乱花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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