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佟西言受不了了,低吼着像是走投无路。
刑墨雷一下就把人拽了过来压chuáng上了:“行啊你,讲道理是吧?我跟你讲个痛快!”
佟西言只觉得屁股一凉,然后便狠狠挨了一巴掌。
佟早早一下午上课都没专心听,原因是午休的时候高年级的一位学姐找了她,那个人的爸爸跟她的两个爸爸是同行,而且前段时间还上了报纸。
她叫胡衍乐,从前一起在校庆晚会上表演过舞蹈,当时她可不像现在这样严肃,一下子好像大了好几岁的感觉。她们站在僻静的教学楼后面谈话,佟早早因此知道了很多事qíng,之后当胡衍乐说能不能请她爸爸帮帮忙时,佟早早便直接说了抱歉,父辈们有他们自己的生活,她不会参与更不会gān涉。
胡衍乐很失望,却也没有怨气。看起来她很想她父亲能够回来。
佟早早也以为事qíng就这样了,可没想到夜自习下了之后,她被人跟踪了,在一条不大不小的街上,因为是冬天,时间也已经是快十点,两边的店铺都差不多关门打烊。
从学校出来到刑少驹住的地方只有十来分钟路程,这条路她走了无数次从来没有出过事,毕竟一路同行的还有很多下自习的校友。
没那么倒霉吧,今天只是晚了一点时间而已啊,她心里哀叹着,加快了脚步,却仍是被堵住了。三个小青年,分散包围她。
“你们想gān嘛?”她警惕的看着他们。
“佟早早是吗?”
“gān嘛?!”
“让你gān什么就gān什么,懂吗?让你帮忙是看得起你,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佟早早认出说话的这个是学生会的gān部,好像还是政宣部的,另外两位也很面熟……她一下子明白了,那不是胡衍乐的绯闻男友么。
“部长,你们这么gān是不是太幼稚了?”好的不学学什么黑社会啊。她翻了个白眼,继续开路。
没走两步肩膀就被抓住了,她便毫不客气的给了一个过肩摔。拜她的小哥跟大爹所赐,防身术啊跆拳道啊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倒是学了不少了,除了小哥之外还没正经找人实战过呢。
正式动手之前对方倒是挺厚道的说:“我们其实不想跟你打架,只要你帮个忙,回去跟你老爹哭一哭就行。”
“我要是哭不出来呢?”
“那我们现在就叫你哭得出来!”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胡衍乐的意思?”
“跟她没关系。”
佟早早挺英雄的就把书包甩墙角了,摆了个造型说:“那行,我心里舒坦了,来吧。”
结果她没能一展身手,抡过来的拳头被另一位半路杀出来的人捏住了。
刑少驹虽然没有遗传父亲的脾气,却继承了他高大的体型,一百八十七的身高穿了黑风衣,再搭配一脸的凌厉气势,他的加入使得四个小朋友一下子没了斗殴的气氛。
佟早早拖长音哎了一声,问:“你不是出差了吗?”
刑少驹盯着前面三个人,说:“刚回。”
“……哦。”是不是的哟,她撇了撇嘴,去捡墙角的书包甩到肩上,跟那三位说:“我真的哭不出来,胡衍乐知道的,你们就别跟着凑热闹了,回头闹到教务处,大家都不得好。”
目送人走远了,她才问她的小哥哥:“你每天晚上都跟着我呢?”
刑少驹多少有些láng狈,说:“没,我出差刚回的。”
佟早早不高兴了,说:“蹲下。”
刑少驹依言蹲下了,熟悉的重量压上了背,这也是多年的习惯。
“花儿是你送的吗?”
“……”
“挺会泡妞嘛你,抄了一本诗集了吧?”
“……”
“其实我没看懂那些诗,不够你后来的qíng书写的挺真qíng实意的,我都看哭了。”
刑少驹停下脚步侧头看她,一阵大眼瞪小眼之后他说:“谢谢。”
佟早早也不作声了,脸埋在人肩头,慢慢张开嘴,狠狠咬了下去。
刑墨雷站在窗户边打家里电话,没人接,又打刑少驹的住处,还是没人接,他的心提了起来。城市治安不足以让人放心一个人少女深夜独自回家。
略一思忖,他拨儿子的手机号码。
刑少驹一手包着妹妹的小屁股防止她掉下去,一手从兜里掏手机,完全不管肩膀传来的剧痛。
电话一通刑墨雷就问:“在你那儿吗?”
刑少驹嗯了一声,说:“在边儿上呢。”
刑墨雷不自觉就提了声调了:“深更半夜你领着她gān嘛呢不回家?!她不上学了明天?!”
“……就到家了。”
“几岁的人了!”还想骂呢,瞄了一眼chuáng上蠕动的一团被子,才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不懂事!”
骂完收线,小心翼翼上chuáng去把人抱在怀里接着睡。
一下午折腾,依他的脾气,真想cao得他屁股开花一了百了,可看他一副待宰羊羔的可怜模样,到底自己心痛,哪里还下的了手,扇他两下他倒鼻涕眼泪一团糟糕的直骂人,可骂来骂去也就是混蛋坏蛋王八蛋,到最后刑墨雷自己都气到笑了,罢罢罢,这么多年了日子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他心里没别人,就是xing格软了点儿么。
吻他浮肿的眼皮和破损的唇角,刑墨雷看了好一会儿,才含笑去关chuáng头灯。舍不得他再颠一路,gān脆等明早再回去了。
从路口回到家里,梁习荫仍然恍惚,不久便开始呕吐发烧,昏沉沉的半睡半醒的模样让保姆跟梁悦都很着急。梁宰平并不陌生这些,大概是父子遗传,梁悦小时候受了惊也会这样,但他不会像照顾梁悦一样照顾这个孩子,所以他打电话叫了奶娘过来。
梁悦的担心表现的很明显,时不时的开门去看一下奶娘怀里的梁习荫,老不见醒,他甚至还提议“叫魂”,因为他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他受了惊吓,老人给他叫魂,额头还帖huáng表纸。
梁宰平坐在书房看书,不管不顾外面大人小孩楼上楼下的乱成一团。一直等到晚饭时候,他才出来给小孙子量了个体温,梁习荫退了些烧,神志也较中午有了好转,但稍一清醒就不让梁悦走开了,拉着他的衣服又哭又闹缠着要抱。
保姆熬了粥,梁悦在奶娘的指导下喂儿子吃,一小勺一小勺,不熟练但很有耐xing,让边上两位女xing看了很觉得欣慰。
梁宰平一个人在餐桌边等了很久,一直等到汤都凉了,整个餐厅乃至整个一楼都只有他安静吃饭的声音。
梁悦丝毫不觉得饿,所以当门被推开,梁宰平端着餐盘看着他时,他便直接说了:“我不饿,一会儿再吃。”
梁宰平把盘子送到了他眼前,没说什么,但这动作传达了不容反抗的意味。
梁悦抬头看他,抿着唇没作声,也没有动作,抗拒的神色也已经明显。父子俩有很久没有这样较劲了。
梁习荫躺在奶娘怀里看着他们。
就这么僵着,像过了很久,梁宰平先收回了手,眨眼间眼里的蛮横坚决全部烟消云散,只是温柔怜惜的看着他,说:“一会儿要是饿了,记得热了再吃。”
梁悦只是目送他带门出去,死死闭着嘴就是不作声。
奶娘不能留下过夜,家里有要紧事。但是梁习荫的状态非得有个人陪夜才行,于是这个任务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梁悦肩上。
这是梁悦第一次跟除了梁宰平以外的人睡在一起,等一切都安静下来,梁习荫的呼吸声也均匀了,他仍然没有睡着。
他很想去看看梁宰平,但那只是个想法,那老男人今天做的太过份了,他做不到像平时那样亲近他,起码今天做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渐深,梁悦闭着眼睛给自己催眠了很久仍然睡不着,尝试睡得离梁习荫远一些,但还是不行。想睡睡不着这让他烦躁,而且偏头痛。
他已经很久不失眠了,在梁宰平怀里他不会失眠,即使偶尔睡不着,那人也会笑眯眯蹭他的鼻尖,像是诱他一样说,睡不着啊,那爸爸来让你睡着好不好?
身体的依恋已经根深蒂固,他不自觉的伸手出去抱,却扑到了冰凉的被褥,睁开眼睛也只有一室黑暗。他忽然觉得鼻酸,心里恨恨想那老家伙倒真是心硬,看也不来看他一眼,想必这时候他在那边已经睡得很香了吧。
梁悦受不了了,正要掀被子,却听到了开门声。走廊上蓝色的地灯给了一些光明,那轮廓是梁宰平的。
梁悦一下子坐了起来,手里紧紧捏着被角不动,盯着那人。
梁宰平似乎有些意外他还没睡,站了一会儿,关上了门,没有穿鞋子所以脚步很轻,走到chuáng边来,默不作声的把他的孩子搂进怀里,吻他的发顶,凑在耳边问:“……怎么不睡?”
只有气流的声音,呵得梁悦耳朵发痒,但眼眶却热了。
只有气流的声音,呵得梁悦耳朵发痒,但眼眶却热了。脸颊偎在他的腰腹,温暖的体味也钻进了鼻腔,如同最好的镇静剂让梁悦心生安详。这个男人是他的父亲,是爱人,是一倾沃越千里任他无度索求汲取能量的广博后土,是一片沉寂无声任他肆意张扬自由翱翔的辽阔苍穹,
这个男人一生的yīn谋早已得逞。他离不开他,对他的依恋比血亲更甚,以至于夜不能寐。
梁宰平本不想过来,让他们父子单独在一起相处,这对梁习荫的xing格养成有好处,长期得不到双亲的温暖,孩子的个xing会长偏,正好今天是个不错的机会,他不用费心去安排如何让梁悦接受习荫的亲近。
想是这样想,最难解决的恰恰是自己的qíng绪,辗转反侧无法安睡,最后他只能告诉自己,去看看,看看那小东西会不会踢了被子让他和他的孩子都着凉。怕惊扰他们,于是赤脚过来了,没想到他也一样没睡,小脑瓜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这么抱着他的腰不让走开,又没有别的动作。
梁宰平扯过一边的毛毯包裹住他只穿了单薄睡衣bào露在空气中的身体,总这样也不行,要么在这里睡,要么回主卧睡。
他尝试抱他起来,梁悦没有反抗。
主卧的chuáng大的足够他任意翻滚。
梁悦不愿去想那些烦心事,甚至不想去想独自睡在那头的梁习荫,那让他无所适从,抛也不是,抱也不是,而这一切都是梁宰平这老混蛋的过错。
他压倒他,扯他睡衣的带子,啃咬他的喉咙和rǔ 头,这一刻他恨他恨得要敲骨吸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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