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刚刚见到的冉苏,白冰冰心中一阵苦笑,可更多的却是酸涩在心中蔓延。
那样一个美的惊心动魄的女子就是无尘心中的真爱,以往没有见面时,她还存在着一丝侥幸,心想再漂亮又怎样?这世上多的是红颜枯骨,她美又能美多久?
今日一见,她才觉得她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可笑,那个女子最重要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周身那股潇洒不羁的风格,凡事都表现的漫不经心,可又绝顶聪明,能一语道破事qíng的中心!
她白冰冰,今年二十六岁,奥地利维也纳大学音乐系高材生,曾在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上作为唯一一个中国人在金色大厅表演。
家中条件优越,父亲是A市市长,家中长辈、亲戚皆是从政,从小便是天之娇女的她,重来也没有想过她也会得不到所爱!
知道顾无尘是因为冉慈的原因,有时候觉得当初她要没那么嫉恶如仇该多好,现在是不是就不会如此黯然伤神了?
因为讨厌冉慈的原因,她知道了顾无尘,当时心想能:够把她心心恋恋的无尘抢来,那不是她该伤心死了?
初见他是在法国一个小镇上,他就那么坚持不懈拿着照片漫无目的寻找着,最终倒在yīn雨绵绵的街头。
在旅馆内,她照顾了他一晚上,他抓着她的手不让她走,脸上神qíng伤心害怕极了,口中嚷嚷道:“苏子别走,别走,无尘错了,你别走,我们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
自那时起,她就清楚的明白,他不爱冉慈,爱的始终只有冉苏,心中有一丝叫羡慕的东西在发酵,那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有羡慕的感觉,从小就是天之娇女的她,要什么有什么,重来也不知道羡慕居然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将她折磨的遍体鳞伤!
他抓着她手说一些有的没的话时,她当时脸色就黑了,只觉得自己肯定脑袋抽风了,不然自己给自己找麻烦gān嘛?
想要挣脱开他拉着她的手腕,可是他却死死挽着,不肯松开,拉急了,他便突然哭了,因为发着烧,有些晕红的俊颜上流出两行滚烫热泪,口中嘟囔着:“别走,苏子别走,无尘错了好不好?不要丢下无尘好不好?无尘在法国,你在哪里……?”
她第一次震惊,居然有男人会因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流泪,因为父亲一直都希望有个儿子,虽然后来有了弟弟,可对她的教育却不松懈,从小就教育她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就那般无措躺在chuáng上,俊颜上流下滚滚热泪,眼眶赤红,喉咙间发出野shòu般哀鸣。
“苏子,都八百三十五了,无尘一直在找你!”
“苏子,无尘在法国,你在哪里?”
“苏子,无尘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
他就这样在昏迷中断断续续说着,她怔怔看着他脸上滑落的热泪,鼻子酸酸的,只觉得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痴qíng呢,为了一个女人如斯付出。
她轻轻搂着他,在她耳边低语,柔和道:“没事,没事,乖,我在这,不会走的!”
她抱着他,嘴角说着安慰的话语,她绝对不承认,当时心中卑劣想着自己就是冉苏,自己就是那个他一直爱着的女人!
果然,听见温柔的安慰话语,他呼吸渐渐平稳了,可是仍旧把她搂紧,生怕她会突然间走掉,一向有洁癖的她甚至没有嫌弃他身上的污泥和cháo湿,就这么任由他搂着。
他安静的睡颜单纯清澈,如不谙世事的孩童那般美好,阿尔萨斯是法国著名白葡萄酒产区,那儿每家每户都会运粮白葡萄酒产,夜晚,静静飘散着酒的香甜甘洌。
时不时的,他就会咧着唇角,傻傻笑道:“无尘纸终于找到苏子了,这回再也不会把你弄不见了!”
一个晚上,她都在一种自我矛盾中度过。
第二天一早,他幽幽醒来,她开心伸手摸上他额头的热度,看看还有没有发烧,可是他却狠狠的将她推开,眼神yīn霾,可怕极了。
可是他下一个动作却让她有些哭笑不得,只见,他突然掀开被子,看见自己身上还有穿着那沾满泥水的衣服时,明显的吸了一口气,心终于放下了。
可是跌倒在地上的她却连疼痛都忘了,呆愣愣望着他的举动,反应过来之后,她涨红了俏脸,大声怒骂道:“你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该小心的人应该是我,我是女人,你一个男人还居然还害怕这个?”
一向心平气和的她第一次发怒大吼,记忆中,那是她第一次大声怒吼,从小就是名门淑女,有着很好的气度和修养,在后来留学期间学习着音乐之后,她更是连大声说话都不曾有过,因为她要时刻保持着一副好嗓子,这是职业要求,也是她自身的一种修养。
可是那个男人却狠狠瞪着她,语气yīn冷:“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她忍不住开口讥讽道:“要不是我把你从下着大雨的的街头救回来,说不定你,昨晚就发烧烧死了!”
他像是也反应过来了,脸色稍稍缓了缓,可语气依旧寒冷如霜:“谢谢!”说着,就毫不留言,转身离开。
她坐在地面上怔怔看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心中气愤极了,只觉得这个男人忘恩负义,就把救命恩人这样推倒在地,也不知道扶起来。
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她站在原地咬了咬唇瓣,然后收拾东西当天就回了国,一点旅游的心qíng也没了。
在异国他乡法国小镇上,这个一向是天之娇女,xing格清傲的女子就这样对那个冷酷寒冷的男人产生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qíng愫!
回国之后,她忍不住打听了冉苏和顾无尘的一切,不可否认,她心中是有羡慕和嫉妒的,可更多确实惋惜,为了那样一对金童玉女惋惜着!
之后她便照样过着自己的生活,可是只要一空闲下来,她脑海中就不由浮现出他羸弱在她怀中流泪的画面。
直到第二次再见他,中间已经时隔两个多月,那是在一场政府招标成功庆宴上!
那种宴会对于商人们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可对于她来说却是可有可无的,昧着自己良心,她不断告诉自己是因为想要对付冉慈,所以她才会去的!
果然在宴会上,她如愿的看见了冉慈,她还是依旧一身白色连衣裙,显得她气质优雅高贵,白嫩的俏脸上纯真善良,清澈的眼眸中不染尘埃,她就那么美好gān净的站在他身旁。
她在心中不屑极了,要是不知道冉慈的真是面目,单看她的外表,她恐怕也会觉得这是一个清纯善良的好女人!可是知道实qíng的她,在心中除了冷笑,还是冷笑。
除了冉慈,她还看见了顾无尘,他衣冠楚楚,英俊潇洒站在那和一众jiāo谈着,即使是生意上合作的伙伴,他也依旧是冷着一张俊颜,可他臂弯间却挽着冉慈,甚至时不时向她嘘寒问暖着!
那一刻,她心中憋屈极了,她可以清楚的知道他不喜欢冉慈,可是为什么要对冉慈温柔小意呢?他不是爱着冉苏吗?为他能够那样痴qíng!
当舞池中一对对男女开始舞动时,她及时上前邀请他跳舞,当时冉慈在旁边的脸色可是好看极了,她心中小小高兴一把,他显然也是认出了她,可却没有明说,一如当初在旅馆内那样无qíng的放开了冉慈,楼住她在舞池内翩翩起舞!
她有些怔楞,本来只想气气冉慈的,可没想到他居然会答应她,近距离观看,她可以清晰的看见他无双的容貌,jīng致到完美的脸庞,弧形优美的xing感薄唇,高挺的鼻梁,小麦色的皮肤!
心似乎有些乱跳着,看着冉慈在舞池外怨毒的眼神,她心中得意极了,在他怀中低语:“我们jiāo往怎么样?”
他眸光闪了一下,可并没有说话,她心有不甘,又问了一遍,可他依旧抿着薄唇,淡漠不语。
一向胆子颇大的她,在那一刻心中慌乱极了,不停告诫着自己只是因为想要冉慈伤心难过才这样的。
当时他虽然没有说话,可在之后他经常平繁约见她。
她心中有着丝丝雀跃,高兴极了,出门前,她就像是刚刚初恋的女孩一样要化上jīng致的妆容,衣服首饰也要挑选上好久才出门。
在餐厅餐桌上,他表现的温柔儒雅,一点也不像别人说的无qíng冷酷,他他话却特别少,大多数都是她在说,她重来也不会说关于冉苏的事qíng,她只会说着和自己专业兴趣有关的。
她心中有着自私,音乐是她的骄傲,她只想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他知道,他静静坐在她对面,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可是他却会偶然露出一抹微笑,这微笑令她信心大涨,更加兴致勃勃说道。
可她们关系却不明了,时间长了,新闻媒体也渐渐开始报道这件事qíng,报纸上大幅度刊登着他和她的照片,并配上子虚乌有的标题,类似于什么市长千金和顾氏贵公子恋qíng曝光,顾无尘狠心丢弃冉氏千金。
甚至于家中父母更是严肃找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他却仍旧像是充耳不闻,不知道这件事qíng一般。
她们关系不明不白的,父母问起时,她也不知道怎么说,说是朋友吧,可是她们见面约会的次数似乎超了,说是恋人吧,他至今连她手也没牵过。
终究是抵不过心中疑虑,她去找他,并将近期媒体报纸上报道的事qíng告诉他,把报纸杂志拿给他看,他甚至没有翻开看,只是随意瞥了一眼,继而淡凉的声音传来:“没关心,这样的报道我希望它扩大!”
一向聪明的她,当时却并不知道他这句话的涵义,就这样和他不明不白在一起一年多,时间越长,她就越是加深对他的感qíng,直到有一天,她终于是受不了再继续这样没有关系一起下去了。
她满怀希望,脸颊羞涩和他表白:“无尘,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不在乎你还喜欢着冉苏,我们可以在一起试试,我并不比冉苏差,我相信我可以取代她在你心中的地位!”
她甚至于如此低声下气和他表白,甚至不在乎他心中还有着别人,可是他呢?
他当时表qíng很是不屑,俊颜寒霜:“我是不会喜欢你的,更是不会和你在一起,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他冷冷丢下一句话之后就转身离开!
直到那时,她才知道就算是低声下气,就算是放低姿态,他也终究是不会喜欢上他!至此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约过她了,而她放下女子的矜持去约他,却被他无qíng拒绝。
每每深夜了,她一个人裹在被子里放声哭泣,为什么她都这样了,他还是不喜欢她?冉苏到底有什么好的?难道就是因为她漂亮,可漂亮的女子世上千千万万,她甚至于有信心自己长的也不比她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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