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的秘密_苏格兰折耳猫【完结+番外】(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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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凯叹了口气,“你看,你看,我还想在弟妹面前保持一下军人形象呢,全让你小子给毁了。一下子成病秧子了。”

  严真摇了摇头,笑道:“不会的,您就吃药吧,只当是为了让嫂子放心。”

  话一落,庞凯又大笑了两声:“嫂子?你嫂子还不晓得在哪儿呢?”

  庞凯至今未婚。

  用庞凯自己的话说,谁会愿意嫁给这样一个二十年内只回过五次老家的男人呢?

  结婚,他老早都不想了。

  边防团真的很远。

  从拉萨往南开了这么久,还没有到。

  严真望着窗外黑沉的夜色,只觉得内心疲惫。

  “累了就睡一下。”话音随着一件厚厚的军大衣而至。

  严真偏过头,笑了笑,接了过来。

  她是真的累了,说了一句“到了叫我”就睡了过去,速度之快,让顾淮越微微有些诧异。

  其实严真睡的很不安详,持续的高原反应让她头疼yù裂,仿佛是被勒住一般,呼吸也有些不畅。

  她想要醒来,可是她梦见了父亲,又舍不得醒来。

  梦中父亲对她微笑,揉着她的小脸说:“囡囡啊,爸爸从今天起就不当兵了。”

  那神qíng虽然是笑着的,却还是掩不住浓浓的遗憾。只是当时的她还小,不懂。等她长大了,懂了,也已经晚了。因为,父亲已经去世了。

  一想到这一点她就心痛万分,在睡梦中伤心的喊出爸爸两个字。

  不一会儿,她就隐约听见有两个人在说话。

  “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烧了?”

  “我看看。”有人压低声音应了一句,随后,一个温暖的掌心覆上了她的额头,停留几分钟后,声音又响起:“没烧,只是高反有些厉害,看样子,是做梦了吧。”

  开车的人笑了一声:“到了团里让卫生队的人看看,别出事。”

  “嗯。”那人低低应了一声,随即她就感觉到有人用适中的力度抱住了她,一双手轻柔地按着她的太阳xué,替她缓解着疼痛。

  严真qiáng撑着睁开了眼睛,看向头顶上方的人,正逢他低下头,一下子四目相对。她忘记了躲避,就这样直视着。

  顾淮越低头看着她,昏暗的车厢,那双眼睛凝着淡淡的光,平静柔和的眼神让他无法立刻避开,不知过了多久,当车子颠簸了一下,顾淮越动了动,替她裹了裹军大衣,柔声说:“睡一会儿吧,不舒服了就喊我。”

  “嗯。”她应道,偏过头,便睡了过去。

  就好像寻到了温暖的源头,这一次,她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进藏了。

  话说,写到最后我就赶脚顾二好温柔,有木有有木有!有这个赶脚的要冒个泡给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呀!!!

  那啥,这周依旧2W字。

  大家等着着急,俺写着也急。写得慢是因为这段实在很重要,俺想慢慢写,写好一点儿。希望大家谅解喂。

  说明两点。

  1:有些人物是从电视节目里借过来的,都原型,不过故事是俺自己编的。

  2:大家的留言呢我一般都会回复,可是有时候网速太慢回复不了,那我就会先送分,留言慢慢会,也希望美人们都能给俺撒撒花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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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27、 …

  仿佛是被蒙住眼睛进入了一条幽深的隧道,眼前一片漆黑,她只能步履缓慢地向前走去。

  这里的空气透着一股cháo湿的味道,yīn冷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摸不到尽头,可是还要往前走,不能停留在这里。

  bī仄的空间,简直要透不过气了,她撑起身子,用尽力气向前走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忽然出现了亮光,继而有新鲜的空气沁入鼻腔,她舒缓地放松了所有的神经,睁开了眼——才发现这是一场梦。

  严真眨眨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躺在这里的踏实感让她明白过来,已经到了团部了。那么,现在她是在哪里?

  她动一动,想要起身,被什么东西牵绊了一下,才停下了动作。

  严真纳闷地垂眼看去,才发现自己正在输液。药液瓶子就挂在chuáng头,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氧气罐儿。

  凝视着这一切,她的脑袋晕晕的。

  忽然chuáng前的帘子动了一下,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探了下头,把严真给吓了一跳,刚想喊住他,他又收回了身子。

  严真不禁囧了一下,想开口喊他。可是刚刚喊出一个“你”字,就被自己这道gān哑的堪比破锣的嗓音给吓到了,她这是怎么了?

  好在,那士兵觉得不对劲,听见动静又撩开帘子一看,才发现半起的严真。

  “嫂子,你醒啦?”士兵惊喜地看着她。

  严真轻轻笑了下,按了按自己的嗓子,示意说不出话。机灵的小兵立马跑到外间用gān净杯子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来。

  握在手里,严真小口啜饮了几口,嗓子才能发声:“我这是在哪里呢?”

  士兵cao着一口纯正的河南话说:“这是团部的卫生队,嫂子你一来就躺在这儿了,现在都过去三小时啦。”

  严真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问:“我,怎么了?”

  “嫂子你刚送来的时候有点儿发烧,脸色也有些发乌。好在输了水吸了氧,现在qíng况应该好一点儿了吧?”

  严真点了点头,她抬头看着这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低声问:“还没问怎么称呼你?”

  小士兵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俺姓毛,来自河南。嫂子你称呼我小毛就行。”

  小毛?严真笑了笑,环绕四周,迟疑地问:“那,顾……”

  话说了两个字,小毛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顾参谋长在外间休息呢,参谋长在这里坐了两小时,您烧退了才走的。”说完一拍脑门,“诶呀,看我都忘咧,参谋长说等你醒了就立刻叫他。”

  说完就奔出去了。

  严真的破锣嗓子哎哎了几声也没叫住他,顿时也就泄气了,算了,由他去吧。

  她抬眼,默默地打量着四周。有些老旧的营房,墙壁上刷的绿皮已经剥落大半了,chuáng头的铁皮柜也有些年头了,就连手中握着的茶杯也透着时间的痕迹。不过,一切都胜在gān净。

  严真看着盖在身上的两层厚被和一件军大衣,隐隐地感觉到一股暖意。

  望着窗前摆放的一把椅子,严真不禁想,刚刚,他真的一直坐在这里吗?

  还没等她从梦境中寻出蛛丝马迹,小毛已经破门而入了,身后跟着进来的两个高大身影,一个是庞凯,另一个是,顾淮越。

  严真愣愣地看着他,已经入藏了,这么冷的天气,怎么还穿一身单薄的常服。

  顾淮越倒是没觉得冷,放下手中的保温桶,向chuáng边走去。

  对上严真满是疑惑的眼神,他犹豫了下,才伸手,捋起她额前的刘海,试探她额头的温度。

  小毛在一旁积极地说:“参谋长,您放心吧,嫂子不烧了。”

  他淡淡一笑,用掌心试出了满意的温度。

  “感觉怎么样,饿不饿?”他低声问着,从下飞机起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吃过东西了。团部的食堂特意熬了一小锅粥,时不时的热着,就等着她醒来吃,这些严真都不知道,此刻被他问起,她才感觉到肚子里完全空了。

  米粥的香气四溢,严真一边喝粥一边听庞凯说。

  “你刚刚可把我们给吓坏啦,发烧,还说梦话,这小毛给你手背上扎针的时候手都在抖!”

  小毛羞愧不已。

  严真笑笑,柔声说:“给你们添麻烦了,庞团长。”

  庞团长一挥手:“哪儿的话。”庞凯笑眯眯地说,“托你的福,我可算看见这侦察连的尖兵在老婆面前是么子样子了。”

  听懂了庞团长的话中话,严真脸微热。可是被点到名的那一位,却只是眉头一挑,继续喂她喝粥。

  没错,他正在喂她喝粥!

  谁让她一手扎着针头正在输液,另一只手则被手不停哆嗦的小毛扎得满是淤青。小毛也很委屈,要是换了平时哪个战友他就直接扎上去了,可是这个人可不同诶,首先是女士,其次是军嫂,更更重要的是首长的老婆诶,这可是多大的阵仗!

  所以说,要怨只能怨她!谁让她嘴馋想吃粥来着!

  时间已经很晚了,见严真没事儿,庞凯也就准备回宿舍休息了。

  别说小毛,就是他,也被吓了一跳。原本车已经开到团部招待所楼下,他刚想见两人下车,就发现坐在车后面的顾淮越脸色有些不对劲。原本是以为是高原反应的缘故,细问之下,才知道是严真发烧了!

  发烧原本是件小事,可是放在这里那可能就是夺人命的大事!一分钟也不敢耽搁,直接进卫生队吸氧打点滴,生怕转成肺水肿。好在烧退了下来,否则……

  他看了看正在一本正经喂粥的顾淮越,否则可有这小子后悔的!

  整个屋子忽然静了下来,严真一边喝粥一边用余光偷偷打量着他。依旧是淡如水的表qíng,可是那双黑亮幽深的眼眸却透着一层疲惫和倦怠。

  吃完粥,顾淮越将饭碗jiāo给小毛让他带出去,顺带又将点滴的速度调慢了一些。严真默默地看着他做这一切,良久,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不自觉的,她就有些抱歉。

  gān吗跟来呢,就自己这抗不了两袋米的身板还硬撑着来这种地方,她就活该窝家里跟顾珈铭小朋友凑堆儿。

  顾淮越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淡淡一笑,将输液瓶子挂好才说:“没事的,有点反应是正常的,休息休息就好了。今晚就住在卫生队吧,不往招待所那边折腾了。”

  “好。”她往被窝里面蹭了蹭,暖意瞬间将她包裹。

  “睡吧。”他最后看了她一眼,关掉了屋里的大灯,只留了一盏chuáng头灯。

  “那你呢?”暖意让她的困意上涌,她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着他。只见他倾过身来,替她掖了掖被角,手指不经意蹭过她的脸颊,冰凉的感觉让微微瑟缩了一下。他似是察觉到,便很小心地不再碰到她。

  “等你睡了我再走,就在外间,有事了叫我。”

  “嗯。”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她忽然翻了个身子,抓住了他的手,嘱咐:“要多穿件衣服,冷。”说完,便睡了过去。

  一下子被温暖的掌心握住了,顾淮越愣了愣,良久,他扯动嘴角笑了下,抽出手来,将她的胳膊塞回被窝里,关灯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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