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蓝说:“不要把狗再抱到大院去了,影响不好。”
陈晓瑟立刻回道:“我会的,飞狐和丑丑我都会带走。”
“飞狐的去处我自有安排,不会亏待它的。你把自己的狗抱回去就可以了。还有,大院那间房子我答应给其他人暂住,你赶紧将东西收拾下搬走吧。”无qíng的赶人。
“我会的,明天我就搬走。您带我去看看它们吧。”她用眼神哀求王玉蓝。
既然什么都答应就好办了。王玉蓝开门出去,找了小姜让他带陈晓瑟过去。
当陈晓瑟看到被关到铁笼子的俩心肝,立刻就哭了。她从来都没将他们圈养过,尽量给它们自由,一时看到它们这种阶下囚的样子,心都碎了。
小丑丑和飞狐看见她后立刻开始抓狂,尤其小丑丑几乎都要从铁笼里挤出来了,对着她一味的嚎叫,是瑟瑟啊,瑟瑟来救它们了。 相比较失态的丑丑,飞狐就绅士和爷们多了,它是偶像兼演技派的,用它殷切的眼神就那么盯着陈晓瑟,眼角四周红红。
陈晓瑟抹着眼泪对小姜说:“为什么要关笼子里?它们都很乖的。”
小姜也很无奈,说道:“陈姐,它们一点都不乖,差点咬了我们其他的战友啊。没法子才将他们给装笼子里啊。”
笼子打开,小丑丑一脱身立刻朝她扑来,她赶紧将它抱起来,揣在怀里,也不管它身上脏不脏了,赶紧亲了亲,这是失而复得的心喜啊。丑丑在她怀里一路的撒娇,嗷呜,它知道自己安全了,瑟瑟最有安全感了。
飞狐还是殷切的望着陈晓瑟,低吼两声。陈晓瑟走过去,穿过铁栏杆摸摸它的头,哽咽的说道:“飞狐,我不能带走你,你一个人要坚qiáng,要勇敢,知道吗?”
飞狐生来便是英雄,它自己也知道不可能跟她在一起一辈子,便抬头吻她的手心,似告诉她:“我会的,我会勇敢和坚qiáng的,我的主人,我的朋友,你放心好了。”
陈晓瑟哭的越加厉害,眼泪扑哒扑扑哒的全部掉进薄薄的雪地上。不知道何时,雨已经变成了成片的雪花,洋洋洒洒的漫天飞舞着,真漂亮啊。
连浩东,这里下雪了,很漂亮,很美丽,但是,你在哪里啊?天涯还是海角?
北京的第一场冬雪来临,陈晓瑟告别飞狐,依依不舍,她真的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见到它。可,只有离别。再见吧,我亲爱的小勇士,再见吧,我亲爱的朋友,你以后会成长的更加茁壮。
飞狐对着天空扬声悲啼,嚎的人心一颤,惹得院子的犬疯了一般的开始同吠。犬中之王的魅力无人能敌啊。
陈晓瑟打算从后院直接走,因为真的没必要跟房间里的“贵”人打招呼。她谢过小姜,抱着小丑丑就出门了。
一个人寒冷,两个人温暖,抱着小丑丑迎着雪走在雪地里似乎也没有那么寒冷了。如果将飞狐比喻为一位大义的豪杰,那丑丑就是一个市井小市民,安乐与自身,只要把瑟瑟和媳妇给它,它可以很欢快的过完一辈子。
快到小区的门口的时候,一辆军车缓缓驶入,车灯很刺眼,此刻她正行走在路中间,车灯一照,她赶紧让道,闪在一侧。车子驶过她的身体,在她身后三米处停了车。不一会,一位语气铿锵的老人叫住了她,轻呼:“姑娘,请留步。”
陈晓瑟回身看,藏蓝色军衣下的老人,袖边huáng色绒布滚圈,这是上将的戎装,一身衣服将人衬托的威严而又刚毅。她认得他,他是连浩东的父亲连祁山。陈晓瑟赶紧回礼:“连叔叔您好。”
连祁山的初衷也是撮合张少芸和连浩东,可后来他观察自己的儿子,才发现自己一味的执着是错的。给儿子找个相亲相爱的女孩子,可能浩东才会真的高兴。看着冻得一路抖的陈晓瑟,连祁山说:“小陈对吧?什么时候来的。”
陈晓瑟挤出一丝笑,回:“来了有一会了。”
连祁山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便对陈晓瑟道:“不要太为难,这是你和浩东自己的事qíng,好好努力。”还真是领导,对谁都鼓励。
陈晓瑟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谢谢您!对不起,我还有事qíng,先回去了。”无需多谈。
连祁山点了点头。
陈晓瑟转身离开,警卫室的小兵正在换岗,刚换下来的那个小战士,走来跟她打招呼,她也笑笑的同让人家回一下。
她沿着马路一边走一边打车,这个点公jiāo车已经没了。这里是郊区,车本来就少,大晚上的就更少,风雪狂飙的晚上那更是少上再少。路上的车嗖嗖的过,没有一辆愿意给她驻足,她真的要撑不住了,好难受啊,风刀割一般刮的脸生疼,脚疼的站立不住。
一辆保时捷轿跑以雷声般的速度从她后面窜过来,紧急刹车,陈晓瑟被吓出一身汗。车里的人摇下玻璃,那张浓妆的美女说话了:“怎么?被你男朋友的爸妈赶出来了?”得意的笑笑。
陈晓瑟对于张少芸的意图早就心知肚明,虽然没听她亲口说,但她知道张少芸的目标肯定是连浩东。于是对着qíng敌回道:“原来是张小姐啊,你怎么还没走?这莫非是巴结完意中人的爸妈后又出来钓其他男人?”
陈晓瑟不喜欢被别人看笑话,索xing将张少芸噎回去。这个女人一直在外面等她出来,无非是想羞rǔ她一番。抱歉,她活到现在就致命与豪门小姐斗心眼了,所以她不介意轻车熟路的再走一遍。
张少芸并不生气,而是心qíng格外好,她说:“那总比被赶出来qiáng吧?要不要我载你一程?”
切!陈晓瑟不理她,坐她的车?她还想多活两年呢。于是回道:“对不起,丑丑最近大小便失禁,我怕它拉你车上。”丑丑不愿意了,来回扭着身子抗议,陈晓瑟轻抚安慰一下它。
张少芸叹气一声,转个头去,说道:“唉!还真是人穷志不短。”将窗户迅速关上,然后加大码力冲了出去,溅了陈晓瑟一身泥。
尼玛,气的陈晓瑟诅咒了她一句:“怎么不撞死你。”想想也挺没劲,人家又听不见。还是先找到出租车比较好,前面的大路上车更可能多些,还是先走过去吧。
她开始小跑起来,缓和一下僵硬的腿脚。跑了一小段后,后面又是一阵车鸣,她回头看,居然是小姜,他正开着连祁山的那辆A8跟她打招呼。小姜将右侧的车门打开,低头对陈晓瑟说:“陈姐,上车吧!首长让我送你回去。”
陈晓瑟有点感动,想了几秒钟后就钻进了车里。谢谢连祁山将军这么好心。
她没回大院,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小房子那,在她下车的刹那,小姜叫住她,说:“陈姐,最近连浩东首长正在野外连训,非常忙,如果你找不到他的话,我可以给你个基地电话。”
唉!多善良的孩子啊,她真想亲他两口以示感谢。
陈晓瑟抓着那个纸条,谢了他,下车目送他离开。
第二天,陈晓瑟没来得及去大院搬东西,她病倒了。发着高烧,软塌塌的窝在chuáng上哪里也不想去,甚至去医院的力气都没有,她不想动弹。家里还有点药,先吃点吧,于是吃了睡,睡醒喝点水接着再睡。
小丑丑在屋里自己玩着滚球,很欢乐,偶尔的会跳上chuáng,逗逗她开心。她盖的厚厚的,这是她小时候爷爷教给她的方法,就是捂汗,只要汗出来了,基本就好了五分了。
下午时分,楼下的常路斌来敲门,陈晓瑟飘着去开门,把门外的常路斌给吓了一大跳,估计以为是女鬼吧。
常路斌看着陈晓瑟脸色cháo红,眼神呆滞,披头散发,三魂已经丢了俩,便问:“这回倒是不用装鬼了,自己已经是鬼了。”
陈晓瑟飘回chuáng上,盖上被子接着捂。被常路斌给掏出来了,摸了摸她的额头说道:“果真是病了,这么烫不去医院是不是想死啊?”
陈晓瑟鼻子酸酸,常路斌算是她的亲人了,从小到大那不知道磨了多久才磨合的二人跟亲兄妹一般,这虽然带着诅咒似的话,其实却是真真对你的关心。
总之她觉到了委屈,这一开闸,便大哭了起来。吓的常路斌抱着她就要外门外冲:“不会难受成这样吧?”
陈晓瑟哭着说:“你去哪里啊?我只是心里难受想哭一下而已。”
“那也不成,照这样下去肯定会烧坏你的,烧坏脑子还好,因为你本来就傻。万一再烧坏了身体,看谁敢娶你。”他很龌龊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陈晓瑟一着急,哭出了一个鼻涕泡泡。俩人都乐了,小时候,他们俩人曾经比过谁的鼻泡大。她看着常路斌呢喃道:“斌斌,你说,咱俩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为什么我就不爱你呢?”
常路斌一愣,脸色黑了半边,咬着牙说:“别说了,再说就把你从窗户里把你扔出去。”
陈晓瑟像在嘱咐后事般说:“如果我真摔死了,丑丑就麻烦你照顾了。”飞狐自然不要她再照顾。那天回来的时候,小姜就告诉她,会把飞狐送到某部队去特训。她可以预知,特训出来的飞狐会更加帅,更加男子汉。
陈晓瑟留在医院挂吊瓶,一瓶子输下去她头脑才开始清醒,她这算不算再次失恋呢?她这算不算主动甩了别人呢?是不是她该骄傲一些笑两声呢?当她开始大笑第三声的时候,有医生急匆匆赶来,翻翻她的眼皮说:“这个已经烧到开始说胡话,送到重病房区。”
她在说着“误会!误会!”的辩解中被推进了重病区。
常路斌给人家医生道歉和感谢赞美护士长年轻漂亮将近二十分钟,才领出了她,这可真是位麻烦jīng啊。医生建议给陈晓瑟开控制神经的药,直到被斌斌恐吓要装鬼吓唬重病病人才作罢。人啊,总是在不该做好事的时候做好事。
为了表达谢意,陈晓瑟请斌斌吃了顿大餐。陈晓瑟颓废的什么都吃不下去,趴在桌子上卖傻。常路斌看着她那难受的样,就知道根本不是生病闹的。他记得以往她只是纯粹身体生病的时候,可吃掉过一只童子jī。看她如今蔫耷耷的样子,跟几年前失恋的时候差不多,便问:“说说吧,是不是和你那个军官男友吵架了?”
陈晓瑟对他也不隐瞒,说:“她妈把飞狐和丑丑抱走了,给了我一个下马威。她告诉我,她儿子在山之巅,我在山之脚,差了十万八千里,不合适。”
常路斌说:“真替你担心,这还没过人家家门,就这么受委屈,将来可怎么办啊?”
“分手?你觉得可行吗?”陈晓瑟猛抬头,认真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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