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一晚上,对方的身体也让自己很销魂,但这种措辞还是让人窝火。
「另外,他把剩下的服务费也给了我,因为现金不够,还欠了八十块,把悠游卡咱是抵押在我这里。」
「嗯?」舒谷洋有点吃惊。
童言的财务状况不好,从他那间小破屋里就可以看出来,但他并不知道,童言为了买他半个小时,居然到了花掉所有钱,连悠游卡都要抵押的程度。
这小东西疯了吗?
过去遇到的客人,哪一个不是财大气粗,一掷千金?因为钱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多得是。
可是,从来没有谁,会为了他,愿意付出倾家dàng产的代价。
这样的话,下东西会不会连吃饭的钱都没有留?
「何卓,你最近很缺钱吗?连一个穷学生的钱也不放工。」
听见舒谷洋话里透出来的不满,何卓连忙解释,「你认识我这么多年了,我是这么没良心的人吗?当时就和他说了,剩下的一半不用给,即如果他不听,硬是塞进我手里,bī着我收。这样吧,过两天,我把它那些钱和悠游卡叫人送回去,就睡钻石夜总会搞抽奖活动,他抽中了一个免费服务奖,所有服务费退回,这样总可以了吧?」
正说着,另一边传来敲门声。
「进来。」
房间打开,新请的女秘书珍妮的笑脸探了进来,「总经理,外面有一个叫陈明浩的人找您,说是还钱来的。」
「陈明浩?」没听过这名字。何卓皱了皱眉,看见舒谷洋坐在沙发上悠闲地舒展着qiáng劲有力的长腿,一副根本不打算会总裁办公室的样子,只好说,「我出去见见吧。」
出了办公室,等在外面的陈明浩已经打不迎上来。
「你就是那个姓何的经理?」
「是我。」
「这是我朋友欠你们的八十块钱,你拿着,」对这种吃人不吐骨头,连童言的血汗钱都剥夺掉的坏蛋,明浩根本不想假以辞色,黑着脸把钱往何卓手里一塞,「帐已经清了,童言的悠游卡可以还给我了吧?」
「还你。」何卓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用过很久,有许多磨痕的可怜兮兮的悠游卡。
明浩拿过来,放进自己口袋,转身就走。
但是,他走了几步后,好像想起什么事似地,又转身急急走回来。
「何先生,还有一件事,想请问一下你。」
「什么事?」
「你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是……」明浩顿了一下,咬了咬牙,才鼓起勇气问出来,「都是健康的吧?没什么不gān净的病吧?我朋友抵抗力不怎么好,所以我一定要问清楚。」
明浩并不歧视特种行业者,必竟许多人入这行是迫于无奈,这样直接问,好像有点伤人自尊。但事关童言的身体健康,如果因为不好意思而算数,以后万一真的被传染了怎么办?
「不gān净的病?」何卓嘴角的微笑蓦地抽搐,「当然不会,我们公司很注重员工健康,尤其是童言那一个,百分百健康,公司有按时给他体检。」
「你保证?」
「绝对保证!」
上帝啊,希望老板已经躺在里面的沙发上睡着了。
这些话如果让高傲的老板听见,一定会气得杀人的。
明浩狐疑的绅士何卓一番。
「既然你绝对保证健康……那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
「慢走不送,再见。」
「gān嘛急着赶我走?我还没说完呢。」
「请问还有别的事吗?」何卓笑眯眯地问。
小子,我可是为你的小命着想,你再站在这里胡说八道,唧唧歪歪被我老板听见,下一刻可能就要横着出去了。
「别的事倒没有,只是麻烦你,给那天晚上的舞男同志传个话。」
「呵,只是半个小时的约会,现在欠款结清,彼此不相gān的了,没不要传什么话了吧?」何卓笑着暗示眼这只大笨蛋适可而止。
总经理办公室内,正藏着一头喜欢咬人喉咙的野豹。
「不行,这句话我一定要说,请你务必要帮我传达。不然,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我亲自找上门和他说。」明浩态度坚决。
「……唉,好吧。」
「请你转告他,钱人人都想赚,这个道理我知道,那位舞男先生希望客人多一点,不管男女老少,有人买他就卖,这也qíng有可原。其实他样子长得不错,可以去当模特儿啊,赚钱的工作多得是,何必为了一些钞票去出卖ròu体?咳,不好意思啊,我走题了,被人选择什么职业是别人的自由。我说的是……童言只是个穷学生,他没有钱的。如果真的想多捞钱凡人话,请他现在放过童言,等童言将来毕业当了大律师,正道大钱再来勾引好了。拜托,至少现在不要骚扰童言。我的钱不多,只有这一点。」明浩掏出口袋里的全部钱,连着零钞一股脑塞给何卓。
何卓这两天不知走了财运还是霉运,不断有人塞一大把零钱到怀里,手忙脚乱的拒绝,「不不,你别这样,你把钱收回去,我给你传话就好。」
「不!你全部拿着!要钱我们只有这么多,再也没有别的油水,这样他总会明白了吧?」
明浩充满气势地把钱硬塞给何卓,头也不回地走了。
何卓苦笑不迭地看着明浩走掉,捧着一手花花绿绿的零钞走回办公室。
一抬头,毫不意外地看见舒谷洋坐在他的真皮大椅上,英俊的脸yīn沉得发青。
不用问,那个傻大个在外面说的话,他一定都听见了……
何卓的太阳xué突突地跳着发疼。
「谷洋,你别对这种事太在意,那个小子只是个不懂说话的笨蛋……」
「这种事?你是说我被一个蠢小子当成鸭子的事?」
何卓无言以对。
舒谷洋心qíng一不好,话锋凌厉,让人难以招架。
「何卓,不用摆出这种奇怪的表qíng,你说的对,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说到底,我玩了他的人,还收了大把的钞票,占便宜的是我才对。鸭子?很,我看他连鸭子都比不上。」舒谷洋从椅子里站起来,拿起放在桌面的童言的调查报告,啪地一下,丢在地板上,轻蔑的说,「这种犯贱的角色,以后不许再在我面前提起他一个字。」
说完,沉着脸离开何卓的办公室。
回到属于自己的总裁办公室,舒谷洋手臂一挥,碰的把门摔上。
房间的巨响让心中的怒火发泄出一点,随之而来的却是更闹心的另一种复杂感觉。
舒谷洋冷冷地坐在坟墓一样安静的巨大办公室里,沉默很久,走到办公桌上,拿起那个摆在桌面上,包装得十分jīng巧的小盒子。
里面装着新买回来的一只陶瓷小蹲兔,雪白的身子,长长耳朵,红眼睛,和那个小家伙很像,身子雪白雪白的,眼睛因为qíngyù而氤氲出雾气,红红的,只有耳朵不怎么像,不过,耳朵不像也没什么,只是蹲在地上,头歪歪的小兔子,就是让他想起了童言。
舒谷洋在澳门见到,qíng不自禁就买了。
也许,送给他,就当是……好歹也抱过人家一晚,还把人家弄伤了,送个礼物也说得过去。
现在?
舒谷洋苦涩的冷笑。
盒子捏在手里,包装纸 捏得沙沙作响,盒子都完全变形了。
他手猛地一扬。
咚!
装着小兔子的自合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掉进了垃圾桶里。
两天后,明浩兴致勃勃地出现在童言的小房间里。
「童言,你不是要兼职吗?我们经理答应了,你可以去我们那里当兼职服务生,经理听说你英文好,可以招待外国客人,大赢给你八十块的时新,不过最重要的收入当然还是小费啦。」
「真的?太好了!」
「今晚可以来上班,位址写在纸条上,记住,是夜明珠俱乐部!」
第六章
最近,舒谷洋的qíng绪查到极点。
连何卓也在暗暗惊讶。
他知道舒谷洋对于和人上chuáng这种事很在意,但是— —他不知道,舒谷洋会在意到这种程度。
虽然老板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做在办公室批阅批阅文件,闲下来大家一起吃个饭,偶尔还有说有笑的,或者开着拉风的跑车四处闲逛,顺便巡视一下名下的俱乐部、夜总会。
可是,从舒谷洋的眼神里,何卓可以看出来,舒谷洋心里一直有什么没有放下。
开始何卓还担心,老板会不会气昏了头,直接弄出件命案来。
但是,舒谷洋的处理方法却让何卓大惑不解。
他的处理方式是— —不处理。
这这这……实在是太让人郁闷了!
比直接弄出件命案还让人郁闷!
出了命案,至少何卓还知道怎么联系黑白两道,花钱把事qíng摆平,摆平不了就安排老板逃到哪个小国当土皇帝好了。
最怕的就是现在这样,不yīn不阳的老板,就算露个笑脸,也是批销ròu不笑的,嘴角yù扬不扬,
冷淡的弧度让人浑身起jī皮疙瘩。
哎,简直làng费了这张如此英俊的脸。
这一切,真是太奇怪了。
舒谷洋为什么一直保持沉默呢?
平常最受不了的奇耻大rǔ之下,他居然一不骂人,二不打人,三不yīn险恶毒的打击报复,实在出人意料。
通常男人受到伤害,却qiáng忍着当没这回事,摆出一副我根本不在意的面孔,通常只有一种可能xing,难道……
何卓狠狠打个冷战。
不会吧?
难道——老板他……被!伤!道!心!啦!
不会不会,何卓拼命摇头,否认这个可能xing。
这是不可能的,小绵羊虽然可爱,但也不至于魅力大到这种程度,老天啊!他只买了老板半个小时啊,区区十五万还打八折,如果老板就这样沦陷了,那全公司的面子都丢光啦!
不可能的,不可能。
「何卓。」
「啊!」
身后忽然冒出来的声音,把正竭力和脑内念头斗争的何卓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舒谷洋转到他面前,「gān什么?见了鬼似的,你刚刚一个劲地摇头,怎么了?」
「没事。」
舒谷洋看他的表qíng就知道一定别有内qíng,不过最近他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也不想追问,别过脸看着墙上的挂钟,「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去哪?」
「你不是新请了一个高端人才当夜明珠俱乐部的总经理吗?已经有半个月了,我们过去看看他管理得怎么样。这事昨天不是和你商量过吗?」
52书库推荐浏览: 风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