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趁着凌志刚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掉。
冒出来这个想法之后他浑身的血液都激动的要沸腾了。他紧张的抓了抓自己的衣角,然后偷偷地转过头来,想去打量一眼凌志刚。
可是刚转过来一点点,他就用余光看见了男人jīng光闪闪的一对眸子,正躺在座椅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他心里头陡然漏了半拍,嘴里的唾沫咽下去,却觉得男人的目光也随着他攒动的喉咙上下扫了一回,他觉得自己的嘴唇都要跟着颤抖了,说:“你……你待会得把我送到学校去……我跟你说过了,我得等学校的申请表批下来才能跟你过去住。”
凌志刚忽然问:“以前有没有人称赞过你的长相? ”
钟鸣“啊” 了一声,等到反应过来,语气已经qiáng硬又得意,有意跟他对着gān:“很多。”
“那从现在开始,我也成为那‘很多,中的一员了。你长的很好看,让人很难不心动的那种。”
“你喝多了……”
男人忽然扑了过来抱住他,顺便堵住了他的嘴唇。双手捧着他的脸颊,灵活的舌头趁看他惊慌的时候钻了进来,热qíng而缠绵。钟鸣挣扎着躲避,男人的唇舌就从他的嘴上滑落到他的脖子上,噙住了他的喉咙,像是个吸血鬼,想要咬断他的喉结。
很重的酒味,很重的□□。
除了凌志刚,钟鸣从来没有跟第三个人接过吻,他在这上头是生手,不一会儿就被凌志刚亲的找不着北了,脑子里只剩下荼蘼的酒气和湿热的触感。所幸凌志刚并没有打算在车里头跟他进一步发展的意思,终于还是松开了他。钟鸣已经有些缺氧了,呆呆地瞪眼看着凌志刚。凌志刚就笑了出来,摸了摸嘴巴说:“下汷接吻的时候你可以用鼻子喘气。”
钟鸣并不是不知道要用鼻子喘气,他只是吓傻了,有点手足无措,他抹了抹自己的嘴巴,说:“哪有……哪有你这样的,亲人的时候也打声招呼-”
凌志刚轻笑出声:“这还要打招呼?行,下次一定提前通知你。”
“你没喝醉吧,刚才是装的吧? ”
“也不全是装的,我今天喝了不少,你瞅都没瞅我一眼,我喝多少你也不知道。”男人竟然流露出一点撒娇的意思,说:“以后你要学着关心我,被包养的人连这点觉悟都没有,是不是我得找几个坐台小姐给你上上课? ”
钟鸣就恼了,语气终于不再伪善:“那不一样,我不是心甘qíng愿被你包的,是你仗着权势qiáng迫我,我是没有办法才跟着你。你要想找人关心你,就找个愿意被你包养的,只要你钱给的多,想要她们多关心你做不到? ”
凌志刚脸上那一点笑立即烟消云散了,薄薄的嘴唇抿了起来,深邃立体的眉眼变得yīn森。
可是他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而是伸手发动了车子。钟鸣眼看着周围的景色越来越陌生,才开始紧张了起来,扭头看向凌志刚:“你说了要送我回学校,这不是去我们学校那条路。”
“我改主意了,今天我要你陪我睡一觉。”
钟鸣扯开自己的安全带就要推车门,车子高速行驶在路上,周围的光影不断转换,凌志刚怒气冲冲地说:“你敢下去,摔死你! ”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就是你qiáng迫我的,我就不是心甘qíng愿,难道非要我睁眼说瞎话你才高兴? ! ”
车子一个急转弯停在了路边,钟鸣猝不及防被甩到了凌志刚的身上,吓得他脸色都白了,他见车子已经停下来了,一把扑过去就要去推车门,可是车门已经被凌志刚锁死了,他赶紧扭过头来,大声喊道:“你让我下去!你不是警察局长么,知不知道你这样是违法的! ”
车子停的不是地方,后头立即有车按起了喇叭,凌志刚的qíng绪已经不能用烦躁和恼怒来形容了,钟鸣几乎躲到了最角落里,抱着自己的书包都带了哭腔:“你敢欺负我我就喊人了! ”
“你喊!就说我要弓虽。女gān你,你喊! ”凌志刚说舂就打开了车窗户,拽看钟鸣的头发按到了窗口上:“有本事你现在就喊! ”
钟鸣的嘴唇都在哆嗦,眼眶里不一会儿就有了泪光。正在这个时候一声响亮的铃声打破了车里的“战况”,凌志刚没好气地接过来间:“什么事,有屁放! ”
陈彪在电话那头哆嗦了一下,说:“那个……那个南京路那儿又闹起来了,警局的人都来了……”
凌志刚立马挂断了电话,眼睛里头几乎喷着火。他发动车子,转了一个弯,往相反的方向开了过去。钟鸣似乎要哭了,拿手抹了一把双眼,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在座椅上缩成了一团。车子赶到南京路的时候,果然看见外头停着一辆警车。陈彪马上跑了过来,凌志刚下了车间:“王硕他们俩赌场的负责人呢,喝了老子的酒回来还敢闹? ! ”
“这一回真不怪王硕他们俩,是底下人挑事打起来了,人我们已经关起来了,王硕他们正在里头应付警局的人呢。”
凌志刚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扭回头来看着车里头坐着的钟鸣:“你,下来! ”
钟鸣战战兢兢地下了车,看了陈彪一眼,立即就把头给低下去了,那神色已然已经哭过一会儿。凌志刚扭头对陈彪说:“带我见见那个挑事儿的人。”
陈彪就领着他们往里头走,那赌场在外头看起来真的毫不起眼,是两层高的老民房,昏huáng的灯照着,因为刚下了一会儿小雪,路上泥泞不堪,又脏又乱。钟鸣只好跟着男人往里头走,一路上只见形形□□的男人,面目看着都不像善类。他将双手cha在羽绒服兜里面,手指紧紧抓着衣料,有一些发抖。
陈彪领着他们直接进了一间低矮的民房里面,那里头站着两三个人,看见凌志刚进来赶紧都退到了一边,叫道:“大哥。”
“就是他。”陈彪指着屋子中央被绑在板凳上的一个男人,那人看着也就三十来岁,看穿着也是个体面人。凌志刚看了一眼,二话不说,忽然捞起地上的钢棍,照着那人的膝盖就甩了一棍,那人哀嚎了一声,连钟鸣都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了,吓得脸色都白了。
就是这一棍子,彻底断了钟鸣不安分的心。
☆、我很想你
钟鸣第一次见识到了凌志刚的残bào,这比凌志刚所谓的霸道更让他震惊。他所见到的凌志刚一直衣冠楚楚成熟稳重,他差一点忘了他坯有的另一个身份,官匪一身,更像是一匹披着羊皮的láng。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跑了出去,站在门外头昏huáng的路灯下头。停了没多久的雪又开始下了起来,这一回雪花大了很多,落在他的肩头上。他低着头,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他赶紧扭过头来,看见是陈彪,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刚才没吓着你吧? ”
钟鸣摇摇头,眉头却皱了起来:“他怎么那么狠? ”
“他?你说老大? ”陈彪忽然笑了出来,说:“看来是吓着了,这算才到哪儿啊,你以后跟着他,慢慢会习惯的,老大有时候喜怒无常,不过你只要顺着他,他不会把你怎么样,他历来对身边的人都不错。”
“历来? ”钟鸣看向陈彪:“他以前包过很多男孩子? ”
“那倒不是,男孩子你是第一个。”陈彪回头朝屋里头看了一眼,声音小了一点:“以前都是女学生,老大比较喜欢学生这类型,凊纯。”
钟鸣抿着嘴巴,忽然问:“那那些女孩子是怎么……凌先生,他是怎么玩膩那些女孩子的? ”
“时间长了就膩了吧? ”陈彪还以为他是担心会被凌志刚给甩了,安慰他说:“不过到你这儿老大就定下来了也不一定,你也不用伤心。”
这话不只说的人不相信,就是钟鸣听了也不会相信,像凌志刚这种有头有脸的人物,结婚是一定的,怎么可能跟他走到尽头,要是一个女孩子要说有希望还说的过去,他钟鸣?他自己都不会想,也不愿意想。
陈彪忽然咳了一声,好像里头有人叫他,他冲着钟鸣笑了一下,就回到屋里面去了。钟鸣隐隐约约听见里头有人求饶,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就见凌志刚从里头走了出来,他低着头紧紧跟着,一直上了车。凌志刚系上安全带,忽然问:“我最后再问一遍,你是心甘qíng愿跟着我的,还是说是我qiáng迫你的? ”
钟鸣垂着头,声如蚊蚁一般:“我心甘qíng愿的。”
凌志刚嘴角扯出了一点若有如无的笑,但是随即就收敛了,一本正经地看向他:“真心话? ”
钟鸣点点头,说:“真心话。”
凌志刚忽然又解开了刚系好的安全带,侧过身来对着他。钟鸣警觉地抬起头来,就听凌志刚问:“我可以亲你么? ”
钟鸣“啊” 了一声:“什么? ”
“不是你说的么,叫我亲你之前先打个招呼。”
这突如其来的变脸,比七月的天气还要让人匪夷所思。钟鸣的眼神已经不能用委屈来形容了,怯怯地问:“我能说不行么? ”
凌志刚皱着眉头说:“我好像弄错了。你说在亲你之前打个招呼,而不是要我先征得你的同意,没错吧? ”
钟鸣眼睛一瞪,凌志刚就抱了过来,说:“钟鸣,我要亲你了。”
男人的话音没说完全落进了他的唇齿里面,带chūn淡淡的烟糙味道。钟鸣的喉咙里似乎有一股气,几乎喷薄而出,被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似乎是想哭,微微睁开的眼睛里却都是戾气。
可能是他的示弱弃了作用,凌志刚最终还是把他送回了学校里面。钟鸣步履沉沉回了宿舍里面,宿舍里那些个人正围在一起打游戏,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他脱了外套爬上chuáng,躺了一会儿,可是睡不着,宿舍里人来人往,说话的打游戏的不曾断绝,他给他妈打了一个电话,钟妈妈就问:“那钱的事怎么说的?
“那个是我们老板砍错了,那不是给我的,是公司的钱,我周末的时候回去会把钱盒回来,您先保存着吧。”
钟妈妈又问:“你怎么了,听声音怎么无jīng打采的,是不是一边打工一边学习太累了? ”
“不是。”钟鸣的嗓子里忽然一热,用被子盖住了头,说:“可能天太冷了,有点不舒服,我现在就在被窝里躺看呢,过一会儿估计就好了。那没事我就挂了,今天特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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