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正看的莫名其妙,忽然听凌志刚在他背后问:“你看得出来她们谁原配谁小三么?”
钟鸣愣了一下,就见一个女的抓着另一个女人的头发,那个男的就抓着那个女的头发,场面乱成了一团,中间那个明显是原配了,哭的不成人形,边打边骂道:“我叫你们乱搞,我叫你们乱搞!”
“要不你去?”
钟鸣就老实了,站在旁边加入了观看这出家庭大戏的队伍。虽然没有人劝架,可是钟鸣听了一会儿,大家还是有基本的道德尺度的,指指点点的,一直在批评那个小三和那个出轨的丈夫。男人忽然扯住了他的衣领,拽着他往餐厅里面走:“别看了,你也好这口?”
“我这是积累生活素材,以后可以用到我写的故事里面。”钟鸣边说边回头看,那个原配老婆估计是被她丈夫寒透心了,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钟鸣走进餐厅里面,隔着玻璃门还回头看了一眼,说:“真可怜。”
一个女人最可悲的,就是自己奉献了青chūn和ròu体,残了容貌生了娃,丈夫却突然出轨,爱上了另外一个更加年轻貌美的女人,而且又和那个新欢一块倒过来欺负自己。那一男两女闹了好长时间,他们吃了饭出来的时候,那个丈夫和小三已经走了,只有那个原配老婆坐在地上哭,旁边的人窃窃私语,有个大妈劝解说:“别哭啦,那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好留恋的,跟他离了算了,把他的财产全给他告过来!”
“现在的小年轻怎么都这样,破坏人家家庭,当小三!”
本来事不关己的一件事,不知道怎么回事,钟鸣突然联想到自己身上来了,他忽然想问问凌志刚,他会不会也是个小三,毕竟凌志刚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家里有个huáng脸婆或者有个未婚妻什么的也正常,他们这种花花公子,很可能吃着锅里看着碗里的,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他弄不好就是一支小彩旗,自己还不知道。
可是他记得以前好像问过凌志刚类似的问题,凌志刚好像说他只有chuáng伴来着。钟鸣犹豫了那么一下,还是没有问出口。
可是没有问出来,他心里却一直惦记着,晚上居然做了个梦,梦里头有个女人抓住他的头发又打又骂:“年纪轻轻的你gān什么不行你勾引人家未婚夫,你知不知道我们俩就快结婚了?你要不要脸,一个男人你叫别人压你?你懂不懂什么礼义廉耻?”
钟鸣居然任打任骂的毫不还嘴,大街上人人指着他骂,骂他不要脸,骂他不知廉耻。钟鸣活了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rǔ,他是那么自尊的一个人。可是这一回他却连回嘴的余地都没有,因为人家说的都是真的,他就是跟了凌志刚,不管自愿不自愿,他就是被一个男人压了。
他就那么又难堪又伤心地醒了过来,醒过来看见凌志刚悠闲地枕着胳膊,在那里看晚间新闻,面容在电视机发出的光里时隐时现。他坐了起来,抹了一把脸问:“凌志刚,你背地里有媳妇儿么?”
男人扭头看了他一眼,好像以为他在说梦话。
他就伸手打了一下男人的胳膊:“你有未婚妻么?我告诉你,你包养我可以,可是我不想当小三。”
“你想当小三也当不上。”男人摸了摸他的脸,把chuáng头灯打开:“你当小五小六得了。”
钟鸣咚了一声,裹着被子又躺了下来。男人却趴了过来:“你不是睡着了么,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我这个?”
钟鸣就把自己刚才做的梦讲了一遍,凌志刚说:“怪不得人们都说写作的人想象力都比较丰富,你这脑瓜子里头整天乱七八糟的都想着什么呢?”他说着就笑了出来,捏了捏他的脸,像对待一个小孩子:“不过这样挺可爱。”男人说着就低下来他亲了亲他的额头。钟鸣伸手挡住,问:“说真的,曾经也有很多女人对你很痴心吧?你怎么不心动,难道不想定下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男人从他身上起来,把电视的声音关掉了,想了一会儿,似乎第一次如此正式地回答他的问题。
“我如果认定了一个人打算定下来,就打算跟那个人过一辈子,这是一生一世的事,所以我比较谨慎。婚姻这条路,我要么一条道走到底,要么永远也不会走……而且我从很年轻的时候,过的就很放dàng,整个儿一纨绔子弟,泡女人,飙车,打架斗殴,养成了这么一个xing格,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会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想定下来的地步,这么多年一晃眼就过来了。”
“所以你才只把我当成一个图一时新鲜的,包养的对象么?”
凌志刚立即扭过头来,看着他。钟鸣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半边脸都用被子掩着,只露出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那样黑漆漆的眼神,竟然让人怦然心动。凌志刚的喉咙动了动,问:“你想我认真对待你么?”
钟鸣什么话也没有说,被子往上一拉,连眼睛都藏到被子后面去了,只露出一个裹着被子的轮廓。凌志刚就伸出一只胳膊来,说:“要不咱们试试吧,试着jiāo往看看,不知道为什么,我挺想跟你试试。”
他的手隔着被子摸了摸钟鸣的肩膀,钟鸣却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头来,他也没有qiáng求,没一定要得到他的回答,没一定要看到他的表qíng,就重复说:“就试试吧。”
☆、初入娱乐圈
钟鸣没有说话,不代表他不激动,相反他激动的差点哼出来,这惊喜来的太突然了,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他那么打着擦边球问了一句,原本也就是寻常的搞暧昧,不知道凌志刚那一根弦搭错了,突然跟说试着jiāo往看看。
钟鸣掐着自己大腿才勉qiáng迫使自己保持了无动于衷的姿态,真恨不得立马把这个好消息跟张江和那小子分享分享。正得意洋洋的时候,男人忽然隔着被子趴在他身上问:“现在你们年轻人谈恋爱的话,一般谈几天就能上chuáng了?”
钟鸣心中原本万丈高的火焰立马低了下去,拉开被子问:“什么?”
“咱们既然要试,就来真的,可是咱们俩隔了快一轮,我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都怎么谈。我听说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谈不了几天就上chuáng了?”
“谁说的,不可能!”钟鸣立马坐了起来:“我们班有一对谈恋爱的,都谈了一年了,都还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人家小两口的事儿,纯不纯洁你怎么知道,难道人家亲个嘴还要跟你报备?”
“反正我就是知道,你别以为我们90后就不知廉耻,我们也是很保守的~!”
“保守又是多久?”
钟鸣想了想,这个回答可不容易,得掌握好尺度,说的太久怕凌志刚不乐意,说的太近了他自己又吃亏,于是他想了想,说:“jiāo往一个月可以接吻,jiāo往半年才可以发生关系。”
他真的已经提前了,他农村来的,从小耳濡目染,真的算是个很保守的人,他觉得只要不到谈婚论嫁,发生关系都太早了,而且一旦发生了关系,那两个人就得以结婚为前提。
可是凌志刚停了,还是不满意:“我倒不这么看,我觉得两个人在一块彼此有意思,什么时候上chuáng都不算早,只要双方乐意。”
“这个我同意~!”钟鸣赶紧说:“双方自愿,这个是很重要的前提。”
男人看着他,笑的非常温暖,跟平时的样子判若两人:“你放心,你没满十八岁之前,我都不会动你,要不然猥亵未成年,这罪我可吃不起。”
钟鸣扳着手指头算了算,他现在十七岁零十一个月,离他十八岁,还有三十一天。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钟鸣就买了个挂历挂在客厅的西南角,在当天的日子上用红笔画了个圈。他以后每天都要勾一下,以提醒自己不能松懈,确保在这三十一天里头逃离苦海,掌握主动权。
不过幸运的是,事qíng似乎一直在朝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他把凌志刚昨天说的话跟张江和讲了,张江和有点惊讶,说:“你小子行啊,这都有成功的苗头了。”
“说成功还为时尚早。”钟鸣说:“不过事qíng的发展态势值得观望。就是凌志刚以前那么花,不知道他的话可不可信。”
“你不懂。风流过花心过的人一旦定下来,一般都比那些普通人牢靠些,因为他们什么都尝试过了,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相反那些年轻时很老实的男人,时间长了都会想吃腥,也可以这么说,男人的本xing决定了他只要有条件就一定会花的,只是早花心还是晚花心的区别,所以与其找一个现在很老实,将来有可能很花心的,其实还不如找一个已经风流过的男人。”
“你这什么逻辑,你就是给你们这群花花公子富二代官二代一类的找高帽子戴。”钟鸣不以为然,轻笑出声。
张江和看着他,忽然说:“问你个问题吧?”
钟鸣看向他,张江和就问:“你说你跟着老大处着处着,会不会真处出感qíng来了?”
钟鸣还有点意外张江和会这么问:“我的目的就是让他对我有感qíng啊……”
“我不是说老大,我是说你。”张江和没有再看他,把目光挪了过去,去逗弄趴在地上的黑子:“你会不会把自己也陷进去了?”
钟鸣果然严肃了起来,躺在沙发上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会儿。张江和以为他要逃避这个问题呢,就伸腿蹭了蹭他:“我问你话呢。”
“我也不知道,应该不会吧?”他觉得他对凌志刚没有什么好感,一门心思所想的,也只是怎么能获得人身自由。
“我警告你,你可别陷进去,老大不是动真感qíng的人,他要是能动早就动了,也不会等到今天。再说了,他是什么身份的人,不管白道黑道,将来指定要结婚生子的。”
钟鸣看了张江和一眼,说:“这我知道,我将来也要娶媳妇生孩子给我们老钟家传递香火啊。”他觉得张江和跟凌志刚挺有意思的,都叫他提防着对方。
张江和忽然笑了出来,似乎有点不以为然:“你还娶媳妇生孩子?”他笑了一下,说:“别怪我埋汰你,我觉得你天生就是当小白脸的,真的,不说别的,就你这张脸,哪个女的跟你能有安全感。再说了,就算老大不惦记你,还有别人惦记着呢,你跑不了。”
“谁惦记,你?”
张江和就笑了起来,痞痞的,懒懒的,摸着黑子的头没有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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