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江和挑了挑眉毛:“真的假的?”
钟鸣点点头:“凌志刚还知道呢,他也听见了。”他说完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孙导演还记不记得我。”
“不过幸亏是民国戏······”张江和盯着钟鸣打量了一番:“要是清朝戏,你不得剃光头啊?也不知道你剃光头好不好看。”他说着忽然就露出了一点促狭的笑容,说:“不过我觉得老大应该喜欢,像个标致的小尼姑,哈哈哈哈。”
张江和这个人嘴巴虽然毒,可是对钟鸣还是够义气的,送钟鸣回到家之后,关于电影的事他一个字也没有透露,可是要他完全“无公害”,那又不是张江和的为人,他还不至于这么善良。于是张江和就说:“老大,你是没见沈俊那小子,在军营里体验生活训练了这些天,可真是大变样了,男子汉气概十足,就像是年轻版的你!”
凌志刚一听,果然皱起了眉头,年轻版的他,实际上就是在说沈俊已经比他还要优秀了,因为他跟沈俊比,除了xing格不够好之外,唯一的短处就是年龄的问题,沈俊刚刚二十出头,正是人生意气风发的时候,对十八岁的钟鸣来说,显然二十出头更有优势。
凌志刚冷笑了一声,说:“不就是个小白脸。”
“那可真不是,不信你问钟鸣,沈俊现在一头短发,身板练得也结实了,晒的黑黑的,张嘴一口大白牙,很有军人的范儿。”
“是么?“凌志刚转头看向钟鸣。
钟鸣早就烦张江和在那三八了,一听凌志刚问他,立即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儿:“我没往这上面想,所以也不知道,没注意······”
张江和立马添油加醋:“这话就假了吧,你跟他坐在一块这么长时间,他什么样你都没有看见?”
钟鸣就对凌志刚说:“你别听张江和瞎说,他对沈俊有敌意,说的话添油加醋。”
“我对沈俊有敌意?”张江和立马站了起来:“我/gān什么对他有敌意?”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对他有敌意······”钟鸣说:“或许凌志刚知道你为什么对他有敌意。”钟鸣说完,就回书房里面去了。张江和紧张地看着凌志刚,举手发誓说:“我对钟鸣绝对没有别的不gān净的想法!”
“你确实不待见沈俊,我也看出来了。”凌志刚说:“解释解释,为什么?”
“能为什么呀,因为我站在老大你这边啊,沈俊是你的qíng敌······是你的敌人,那也就是我的敌人,老大不待见的人,我能对他态度好么?我这可是一片丹心,老大你可得看清楚。“
凌志刚就勾了勾手指头,搂着张江和坐了下来,靠近了,问:“说,沈俊跟钟鸣都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
“张江和,我让你过去可不是为了等你这句话。”
张江和讪讪地一笑,就说:“就是他们俩好久不见了,拉拉家常······不过老大,沈俊那小子还真得防着点,那小子现在蜕变的那是真不错,以前吧,因为他长的太帅了,还有点小白脸的嫌疑,可现在举手投足,真是有明星风范,稳重,有亲和。钟鸣见了他俩眼都放光!我觉得钟鸣要真喜欢男人,那一定会喜欢沈俊,真的,就算现在没动心,也难保以后不会日久生qíng······”
“行了······”凌志刚心烦气躁,抽着烟说:“你对沈俊评价不低啊。”
“我就是实话实说······”张江和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时间:“哎呀,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扬了一下胳膊,说:“那什么,我去跟钟鸣告个别。”
“不用了,他写东西呢,你直接走吧。”
张江和出了门,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怎么以前不觉得,凌志刚这么不尊重他?
这还是张江和第一次认真地审视他跟凌志刚之间的关系,渐渐地他就发现,好像凌志刚从来没有真正地把他当做兄弟来看待。
他对张宏远陈文他们,就不会这样召之即来呼之即去,虽然在他们面前,凌志刚也一直维护着作为大哥的威严和气度,可是对他们那一群人,还是相当客气的。
张江和想了想,就有点伤心。他坐进车里,默默地点了一支烟抽着,没有急着离开。
车里头有点冷,他把暖气打开,默默地等一支烟抽完。他并不怨恨凌志刚,只是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委屈,因为他这些年来,一直真心诚意地,把凌志刚当做大哥来爱戴,跟他们这一群人jiāo往,他也算掏心掏肺。
可是到头来,他突然发现,凌志刚对他,连对钟鸣的一半都不如。
想到这个,他忽然又觉得很荒唐,想他怎么会拿自己去跟钟鸣来比,一个是兄弟,一个是qíng人,又怎么会一样?
可是······他居然很羡慕钟鸣的好运气,凌志刚在他心目当中是这么伟岸的一个大哥,竟然可以为了钟鸣付出那么多,为他吃醋,为他失去理智。
凌志刚要是这样对他该多好,哪怕只有一次,他也能高兴地蹦到屋顶上去。
他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眼前忽然浮现出不久前他撞见的,凌志刚的luǒ/体。那jīng壮挺拔的好身材,那胸肌腹肌,那胸毛腹毛,那两条大长/腿,身躯优美欣长,充满了男xing彪悍的美,xing/感成熟,尤其是那短裤包裹着一大坨,那pi软的体积让他自叹不如······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喉咙微微攒动了一下。
“cao!不会吧??”他抹了一把脸,伸手发动了车子。想当初他曾对钟鸣说,等钟鸣凌志刚分手之后,他不介意捡凌志刚吃剩下的,那时候他是充满了轻佻的敌视,如今事到临头他才发现,等钟鸣和凌志刚分手之后,他确实不介意捡剩下的吃,只不过不是钟鸣,而是凌志刚。
钟鸣打死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吃张江和的醋,和张江和成为qíng敌。
后来她知道了这段感qíng之后,将故事拢了拢,发挥他想象力丰富的特长开始联想,发现事qíng的真相很可能是这样的:
张江和一直暗恋凌志刚,可是凌志刚只喜欢女人,从来没跟男人睡过,他就只好把心里的这份爱恋埋藏起来,反而用风流和吊儿郎当来掩饰自己。直到凌志刚二十九岁生日的时候,他忽然蠢蠢yù/动了,想要试一试凌志刚对男人的xing/趣,所以他挑了长相惊艳的钟鸣,去“启发”凌志刚的另一面。
可是他没有想到,他挑选的钟鸣唇红齿白看似老实脆弱,实际上却这么有xing格,对他深恶痛觉就不说了,居然还傲慢,看不起他。
张江和的内心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他本来就对钟鸣怀着一种很复杂的感qíng,他怎么能允许凌志刚的新欢看不起他。于是他就怂恿着钟鸣去勾引凌志刚,除了继续开发凌志刚对男人的xing/趣之外,他还想报复钟鸣,因为他认定凌志刚对钟鸣只是一时的新鲜,早晚会像对从前那些女人一样,尝够了新鲜就会抛弃他。
可是事qíng越来越出乎他的控制,凌志刚对钟鸣一见钟qíng,或者是一女gān钟qíng,钟鸣似乎也有了一丝心动。他焦灼不已,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他一直在追问钟鸣和凌志刚有没有发生xing关系,因为那是他越来越在意的,他也一直告诫钟鸣,说凌志刚是个花花公子,叫他千万不要他陷进去。因为他知道,那两个人如果相爱了,就没有他什么事了。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凌志刚和钟鸣的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所以在这样游戏里面,所有人都以为凌志刚是推动故事发展的那一个,可是没有人知道,其实幕后的大/BOSS,就是张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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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江和前脚刚走,凌志刚后脚就进了书房里头,噙着烟默默地盯着钟鸣看。
钟鸣居然在打电脑,声音压的很低,看见他进来,还吓了一跳,赶紧把电话挂了。上一刻脸上还是怒放的一朵花,下一刻就剩下个花骨朵了,还是零下几十度寒风里头瑟瑟发抖的花骨朵。
凌志刚就说:“我可没想到要把咱们的关系弄到你一看见我就吓得要挂电话的地步。”
钟鸣一听,立即老老实实地jiāo代说:“是······是沈俊打的,我怕你生气,才偷偷摸/摸的······”
“不是刚见了面,又打什么电话?”
钟鸣立即喜笑颜开,一副没心没肺地样子:“我放给你听!”
他就把手机打开,放了一首歌给凌志刚。
凌志刚一听就听出那歌曲小样是沈俊唱的了,所以听完了之后没有一点积极的反应,钟鸣问:“好听么?”
“就那样吧。”
“歌词你听清了么,是我写的!”
凌志刚果然重视了起来:“你写的?”
钟鸣点点头,兴奋的说:“我写的,名字叫《如话》,收录在沈俊即将要推出的新专辑里头了呢。沈俊还说他想用这首歌做主打······”钟鸣说着说着,脸上的笑容就消融了下去,问:“你是不是不高兴?”
“什么时候的事?你什么时候给他写的歌?”
“好像有段时间了,具体的日期我也忘了······”
凌志刚觉得自己也不能一味地qiáng势,该给钟鸣肯定的时候,还是要给他肯定的,因为钟鸣从他这里如果得不到认同感,就难免会从别的地方寻求慰藉。他就坐了下来,说:“你觉得怎么样?”
凌志刚点点头,说:“词比曲好。”
钟鸣就笑了,说:“哪有,你就会哄我开心。”
“那也是我愿意哄你。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叫qíng人眼里出西施。其实还有一句话,叫qíng人耳里出莫扎特。”
钟鸣往桌子上一趴,晃着椅子说:“我现在真激动,我的好多梦想都实现了,而且是超额实现。我今年的运气好像特别好。”他说着就托着腮看向凌志刚:“不知道是不是你给我带来的好运气······不对,我不该说是你给我带来的好运气,应该说,能遇见你,就是我的一个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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