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藏进枕头里,糙根一阵阵的冒冷汗,寒恺修过来抱他时,他只是摆摆手,“放……放水,我……我要洗……洗澡!”
听着男人进了浴室,糙根才从枕头里抬起头,脸色苍白如纸,留在唇角的赫然是血渍。
枕巾脏了,呕吐物里醒目的血红,刺激着糙根的瞳孔,他看一眼浴室,慌张的把枕头枕巾卷在一起丢进chuáng底。寒冷遍布四肢,糙根缩进被子里,冷还是无处不在。
“老婆,又累到你了!”寒恺修将他抱起来,怀里的人颤得很厉害,“怎麽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脸窝在他怀里,糙根默默摇头。
整个人缩进水里,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抖,眼睛里流出热热的液体,和水流稀释在一起消失无踪。
寒恺修将他从水里提出来,困惑的看着他,“你不是怕水吗?这样沈下去万一呛水怎麽办?”
糙根抱住他,“老公,我好冷!”
抱紧瑟瑟发抖的男人,寒恺修又心疼又担忧,“真的要找个时间去医院好好检查,看你瘦得都看不到ròu。”
感觉着男人的手指在私处动作,糙根靠着他,心底的不安越来越qiáng烈。
“老公,我爱你!”
将浮在水面的色qíng物拂到糙根面前,寒恺修痞痞的笑,“老公这麽坏,你也爱吗?”
眼睛酸酸的,糙根慎重的点头,“爱,多坏我都爱,你坏也是因为爱我!”
“怎麽了?”指尖抚过他发红的眼,“真是耳根子软啊,老公就这麽让你感动吗?”
拼命的点头,泪珠也滚了下来,“年纪大了,越来越舍不得离开你……”我还能有更多的时间来感受你的好?
“瞎讲,哪老了,我老婆还年轻得很呢。对了,我订了一批医疗器材,这两天就会到,我们有家庭医生,今後检查身体就不用再往医院跑了。”
“你又乱花钱!”
“医院的器材都要更换,只是顺便在家里备多一套。”不管什麽时候,他永远都这麽理直气壮。
糙根将头靠在他肩上,“老公,你为什麽这麽厉害?”酒店、超市、医院,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
“因为,我要给你和孩子足够的幸福!”
送寒恺修出了门,糙根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吐得两眼发黑,当肠胃里没有东西可吐时,涌入口中的是大口腥红的液体。他怔怔的抚摸着自己青白的脸颊,荒凉的无措感迷漫於心头。
张妈煮了参汤,糙根才吃两口又吐了,看他气都喘不过来的辛苦模样,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避开糙根,她偷偷打电话给寒恺修,“少爷,糙根的qíng形很不对劲,你赶紧回来看一看。”
寒恺修抛下开了一半的会议飞车回家,浴室里剜心一样的gān呕声刺得他眼眶发红。
“老婆!”
糙根一僵,“怎……怎麽这麽……这麽早回来?”
“不舒服怎麽不告诉我?”
男人从身後搂上前,糙根低头避开他的视线,“可能是吃错东西,忽然觉得有……有点恶心,现在没事了。”
“还说没事,看你瘦成什麽样了。”寒恺修抱起他,“马上去医院,彻底的检查一下身体,不然我老是提心掉胆……你手里是什麽?”
“没……没什麽,抹……抹布……”糙根不自在的看向别处。
将他放chuáng上,寒恺修摊手过去,“给我看看!”如果这麽轻易就给蒙过去,他就不是寒恺修了。
手背在身後,糙根往chuáng头缩,“就是一块脏抹布,正要洗你就来了,恶心的很有什麽好看……”
寒恺修掐腰瞪着他,“你再退一下试试看!”
糙根果真停下了,看了男人半晌,眼泪没有征兆的下来了,寒恺修倒是先慌了手脚。
“怎麽了?好好哭什麽呀,老公就是吓吓你,谁叫你不听话!”
主动偎进他,糙根哽咽着,“老公,我……我好像……好像又有了宝宝!”
寒恺修一点也不意外,“我也是这麽想的,可是……按理说不应该啊!”
“感觉很qiáng烈,我觉得不会错!”糙根恐慌的抱紧他,“可我又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对劲,我……我好害怕!”
寒恺修被勒得有点气喘,将他抱起坐在chuáng上,“傻瓜,真有了那可是喜事,哭什麽啊!你感觉哪里不对劲,跟老公说说……”
“老公!”糙根急急的说,“我们自己试试!”
“试什麽?”
“医院里的那种东西,可以检查有没有孩子的东西,我忘记叫什麽名字了……”糙根顾不上扭捏,抓耳搔腮的想。
“验孕棒!”
脸微微一红,糙根嗫嚅,“先试……试试吧!”
寒恺修沈吟片刻,也认为这个方法可行。糙根跟女人不一样,不管验孕棒对他有没有用,试试总是没有坏处。
看着寒恺修出去了,糙根急忙下chuáng,将在手中攥出了汗的毛巾塞进chuáng底。
xing根xing福 (生子) 番外 8
“糙根……要不要妈帮你?”
手里握着一次xing水杯,糙根羞窘的摇头,把张妈和寒恺修一块赶出了卧室。
“老夫老妻还害什麽羞啊,真是……”
寒恺修极度不满,知道糙根脸皮薄,抱怨归抱怨,还是老老实实的蹲在门口守着。
张妈煲了乌jī汤,有放滋补的药材,若有似无的药味从门fèng钻出来,寒恺修的心又苦又疼。
糙根身体太弱,补身的汤药一天都不落下,张妈每天大清早赶到菜场,买回鲜活的正宗乌jī,日复一日的给糙根调养身体。乌jī汤是好东西,可再好的东西天天这麽往肚子里倒也会反胃的,寒恺修现在都闻不得这个味,可怜糙根每天三餐不落的喝。
“张妈,明天别弄这个了。”他不忍心看着糙根难受,“我明天约营养师,给糙根配一套营养套餐。”
张妈点头答应,“今天的汤你们也喝点,倒掉太可惜了。”
“我闻够了,给孩子喝吧。”
“不行,孩子气血好着呢,顶多喝一碗,剩下的你跟糙根……”
寒恺修郁闷,“张妈,我血气方刚,这麽补的汤喝下去受累的还是糙根。”
张妈乐了,“要是又有了,他也就能轻松几个月了。”
“什麽……”
话未说完,寒恺修从张妈狭促的笑脸中明白过来,望向紧闭的房门,他心中不免忐忑。
“看qíng形八九不离十。”张妈高兴,“家里越来越热闹,只是不知道糙根的身体吃不吃得消。”
寒恺修有点笑不出来,会不会再有孩子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只想糙根平安健康,真要是有了,未来的几个月里他就要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没有王伯辛诺,寒恺修实在是没有办法安心。
“老公……”
糙根扑了出来,寒恺修冲上前抱住他。
“怎麽样?”
他急死了,糙根撅着嘴,眼睛眨也不眨瞪着他,那模样……寒恺修以为他要亲亲,糙根却扭过头,嘴唇从他的脸颊边擦了过去。
“怎麽了?”寒恺修坐立不安,偏偏糙根老僧入定般,对他的焦虑视而不见。
搂着靠枕,糙根窝进沙发里,静悄悄的,眼珠子半天不挪一下,想得很认真。
“糙根,你这是……”
“嘘!”
示意张妈噤声,寒恺修小心的靠过去,幸好沙发够宽,侧搂着位置还有空余。
“老婆。”不敢大声,寒恺修轻咬着他的耳垂,轻声细雨的唤。
热气喷进耳里,糙根缩缩脑袋,“老公。”
“嗯!”总算是说话了。
“你喜欢宝宝吗?”
“喜欢。”这是肯定的。
糙根轻轻的噢了一声,又继续静思。寒恺修等不到下文,既疑惑又郁闷。
许久……
“老公。”
“嗯?”
“我们……”糙根顿了顿,“我们家有多少钱?”
寒恺修一愣,这话从糙根嘴里问出来,怎麽听怎麽怪。他们有多少财产,糙根不知道,不是他对糙根不够坦诚,只是糙根从来不问,他也就懒得说,对他而言只要糙根生活无忧无虑就行了。
见他踌躇,糙根说不出来的难过,偎进他怀里,轻声说,“我都明白,没关系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寒恺修疑惑,“你明白什麽?”
“我们家没钱。”
寒恺修黑线,“谁说的。”
糙根转头看着他,“我想明天出去找工作。”
这是什麽状况?寒恺修将他拉到跟前,“忽然间变得这麽奇怪,老婆,你是怎麽了?”
糙根搂住寒恺修,轻声说,“我们……可能又有孩子了。”
“你说什麽?”
“我……我说,我们可能……啊,放我下来……”
身体忽然腾空,糙根惊叫着搂紧寒恺修,头都被转晕了。
寒恺修悲喜jiāo集,既激动又紧张,“真的有了吗?”孩子是次要的,他担心的还是糙根的身体。
“我不确定,只是感觉很像。”糙根两眼发黑,靠着寒恺修等这阵子眩晕过去,“那个东西试了几次,结果不太准确,可能是要等日子久些才能测出来。”有吉祥三宝的时候也是几个月知道的,就算有了,也不可能这麽早就测出来吧。
“那我们可以用仪器检查,准确率比验孕棒高多了,有了结果我们也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糙根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男人,“我们家加上念予就有四个孩子,负担本来就很重,要是真有了,我们拿什麽来养他们?”
“你真是个笨瓜,这些事qíng你不用cao心,别说四个,再多四个十个老公都养得起。”
“可是你会很累。”
寒恺修紧搂住他,轻吻他的鼻尖,“不会,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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