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52书库出身的宛穆林想要飞huáng腾达光靠自己的努力一辈子也到不了今天这种显赫的地位。他很荣幸,老天在他面前铺就了一条通向成功的捷径,为了前途他娶了当时政界一把手的女儿。
离开一脸苍白的宛穆林,澄涣迫近宛倪珑,“恺修哥只会是我的,永远别再让我听到‘他是你的’,我跟他十几年的感qíng怎麽可能是你这个丑女人比得上的。别怪现实残忍,要怪只怪你的好爸爸隐瞒了你,眼看著你爱上个同xing恋而一声不吭,当年我能跟恺修哥分开,他可是大功臣。”
虚弱的仿佛风一chuī就能飞走的宛倪珑,澄涣得意的大笑,“看到了吧,这就是报应,宛家欠我的,欠我妈的,我都会让你们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小涣──”这个人还是他的儿子吗?当年那个胆小懦弱的孩子去哪里了?“不能一错再错了,当年我让你走也是为了你好,同xing恋没有几个会有好下场,你是我儿子,我心疼你才会这样做。至於你妈──”
“住口──”妈妈是澄涣心里不敢碰触的痛,“你没资格提她,把你的假惺惺留给你老婆女儿吧。当年你狠心抛弃我妈的时候就已经不配再提起她,你只会玷污了她。”
“别再说些什麽为我好的废话,别让我呕心;说那麽好听只不过是为了你的面子,你的前程,你什麽时候真正顾及到我是你儿子?”
失控的qíng绪,连他都觉得嫌弃自己,不应该这样子的,宛家的任何事qíng都影响不了他,不能,谁都不能。
“宛小姐,你最好看好你的财产,别让我有机可趁,不然──”拖长的尾音,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迷茫的宛倪珑。
喃喃的,宛倪珑轻语道,“我什麽都给你,你把修还给我,好不好……”
这个可怜兮兮的女人是宛倪珑?当年气焰嚣张,横行跋扈的宛家小姐可是出名的凶悍,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láng狈得不得了。
还记得小时候的她牙尖嘴利,生怕他抢了她半毛家产,扑上他就一顿狂咬猛啃,直到旧伤再添新伤才罢手。
爱qíng果然是让人疯狂呢,为了个寒恺修竟然大方的愿意放弃她的一切,她曾经视为生命的一切。
澄涣脑中灵光一闪,既然她这麽爱寒恺修,他就不防做回‘好人’,给她点希望吧。
倾下身,澄涣俯在她耳边低低说道,“……”
良久,宛倪珑吃惊的,“你说得是真的吗?”
狡猾一笑,澄涣点头,“是真的,其实恺修哥也不是对你完全无qíng,你是我姐姐,我怎麽会忍心骗你。过後找个机会好好跟他沟通沟通,他会理解你的。唉,不管我们再怎麽相爱,终究是不能结婚的,姐姐既然这麽想当寒太太,做弟弟哪有不帮你实现的道理,只是以後别再gān涉我们就行。”
这一招就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有这个女人在前边做挡箭牌,他们的日子也好过不是。
贵气bī人的宛家大宅消失在了视线里,澄涣明眸中燃起嗜血的光。
别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的无能少年,从现在起,我会反击,会让你们尝到什麽叫痛不yù生。
作孽太多,报应终於来了。
宛穆林独身把自己关进书房,在一排排厚厚的书籍里翻出其中一本。在角落里已经多久没有被翻起的词典蒙著一层薄灰,泛huáng的页角可以看出年代经久。
这本词典是当年她送的,她所留给他的东西少之又少,除了这本词典就是儿子小涣。
翻动间,什麽东西滑了下去,戴上眼镜他蹲在地上找,最後在书桌底下找到一张黑白老旧的照片。
明眸皓齿的青chūn少女,长辫垂腰,背後一塘随风摇曳的粉荷碧叶将她突显得更加新清明亮。
多少年了,宛穆林已经忘记了这张照片的存在,还是说利益yù望的驱使下他不愿自己的铜臭味沾染了这麽纯质可人的女人,所以他任xing的选择了忘记。
每次看到小涣就好像看到了她,小涣越来越像她,同样的那麽俊俏那麽秀雅,然而小涣现在深沈的心机让他胆寒,他是恨著所有人的。
凝视著照片,他喃喃自语:替儿子祈福吧,千万不能让他做出什麽傻事qíng,年轻人都很冲动……
悄声扭开门锁,房间里平缓的呼吸告诉他女儿已经睡了。
轻轻拧亮了chuáng头灯,女儿脸上清晰的五指印让他心疼,手心手背都是ròu,打了女儿他同样的痛苦难当。
“孩子,打了你是爸爸不好,对不起!可是,不管你再怎麽排斥,小涣他都是你弟弟,这是不可辩驳的事实;放下成见,跟他好好相处吧。”
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宛穆林关了灯摸黑走出了房间。
静默的空间里半天没有动静,chuáng上的人等了半天後再次开了灯,眸里没有半点睡意。抓在手里的还显示著通话状态,“现在可以了,说吧……”
摸摸还在发痛的脸,宛倪珑一脸的冷寒,“查清楚了紧快回复我,还有那个人也要给我盯著,他有什麽动作都要随时随地的跟我报备……事qíng办成了,酬金方面我不会亏待你们……”
别以为这巴掌我会就这麽算了,我一定会加倍讨回来,野种你休想得意太久!
(9鲜币)060 车祸
寒氏。
会议时间已经过了,各部门的负责人不停的看时间,老板一向都是很守时的,今天怎麽会在这麽重要的会议上无故迟到?
在众人注目之下的秘书无奈的第N数敲开了寒恺修的办公室,寒恺修正在讲电话,告知秘书他十分锺到便示意她带上门出去了。
寒恺修的jīng神不太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四面楚歌的他现在是分身乏术,各种不好的消息轰炸而来,甚至已经惊动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爷爷。
日本的江横还是保持著原有态度,其他家族有势力的财团也纷纷效仿江横,一口以寒氏现在的状况为借口回绝。
揉揉眉心,寒恺修的声音也些哑,“日本方面你们多费心了,我等你们的消息!”
昨晚在办公室窝了一夜,有点感冒。拉开抽屉,里边有让秘书买的感冒药,他起身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温水,倒出药丸扔进嘴里,和著水咕噜几下吞了下去。
公司现在民心动摇,真是内忧外患,今天的会议主要也是要稳定军心,安抚是现在必须要做的。
手习惯xing的伸向一处,触摸到的物件让他一愣,多久了,他都没有发现原本放著糙根照片的位置已经被一叠厚厚的文件替代了。
四处找了找都没有看到照片,他想,可能被秘书收起来了吧。
期间又耽误了些时间,秘书再次出现在门口,寒恺修刚想过会议室,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皱皱眉,想关掉又怕会是家里的电话,想想还是接了起来。
“什麽?”寒恺修忽然大吼一声,秘书脸一白,老板从来没有这麽慌乱过。
挂断电话,寒恺修的脸色有几分凝重,秘书小心的开口,“老板,出什麽事qíng了?”
“通知他们会议改期,我有事出去一趟。”
秘书看著音消影杳的门口,无奈的叹口气,公司现在乱成这样也真难为老板了。
市医院里,澄涣被推进了手术室里,推车经过的地方滴了一路的红色。管家一脸焦虑,想跟进去被护士拦在外关,他只得坐在手术外的长椅上看著亮起的红灯发呆。
老天保佑涣少爷千万不能有事!
寒恺修赶到医院时澄涣还在手术中,管家看到他话还没说就先哭了起来,寒恺修正烦躁著,看他一头白发也不忍心说重话,耐心等到管家平静下来才开口问怎麽回事。
管家边擦著眼泪边将事qíng原由娓娓道来。
原来,寒恺修这几天都呆在公司没有去找澄涣,澄涣窝在酒店里郁闷无比,正好那天在宛家勾起了不少他的伤心事,澄涣自作主张的把酒店的房退了,叫来管家搬东西准备跟寒恺修一起同甘共苦。谁也想不到光天化日下竟然出现持刀抢劫的,澄涣寡不敌众被刺了几刀。
“少爷,涣少爷会出这样的事qíng可都是为了你啊,不管怎麽说你不能让他白挨这麽多刀。”管家想起当时的qíng形有点颤,指著地上的血“那帮人下手也真是狠,涣少爷全身都是血,不知道多久才补得回来。”
寒恺修静静的听著,眉头紧蹙。
管家偷偷看他的脸色,别的也没再说什麽。少爷是个通透的人,有些话点到就好。
到处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寒恺修很不适应,不止是因为这种气味,他更不能适应的是把生跟死权衡的如此的透明化,让他喘不过气来。
医院跟地狱没什麽区别。
有人生来,有人逝去。
手术室的红灯亮了很久,寒恺修跟管家也坐了很久,几乎有一个世纪那麽长,期间门开了一次,一份需要家属签名的单子递到了他的手里。
“脾脏大出血,需要进行大手术,家属签字院方才能实施手术。”
“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做手术危险跟希望并存,如果你再磨蹭下去,一秒锺都会要了他的命。”
管家的脸比他身後的墙粉还白,寒恺修的字史无前例的扭曲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在病危单上签下的字。
脾脏大出血!
“病人脾脏大出血,在送来的路上就已经快不行了,能撑到医院算是奇迹了。”
“我们努力了,请尽快准备後事,节哀!”
掀开记忆的薄纱,同样是手术室的门口,年仅七八岁的小男孩木然的听著医生宣判了刚被推进手术室不到十分锺上,浑身鲜血的年轻夫妇的死亡判决。
那些医学术语他听不懂,他只知道一个小时前还跟他约定乖乖听话就带他去游乐场的爸爸妈妈如今已经离他而去了。
车祸,爸爸在最後一时把方向盘打向了左边,本想减轻坐在副驾驶室妈妈的冲击,可他忘记了妈妈怀里的儿子。儿子被好好的护在妈妈怀里,而年轻的妈妈被飞she而来的玻璃碎片划破了颈部大动脉,血流不止而死。
仅存著一口气,只为了亲眼看著儿子平安无恙。
寒恺修全身抑制不止筛糠一样的抖,难道当年的不幸又要在他面前上演了吗?
他揪住医生,大吼,“不管用什麽代价,一定要救活他,听到没有,多少钱都不在乎,只要你们能救活他。”
红,扑天盖地都是刺目的红色,肌肤上黏稠的触感是妈妈的血,一滴一滴流进他的脖子,一点一点渗透他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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