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予叼著筷子偷偷望向张妈,“奶奶,寒叔叔怎麽还不回来?糙叔叔都不高兴了。”
张妈愁容不消看著紧闭的房门,“小孩子好好吃饭就可以了,大人的事qíng不要管这麽多。”
“奶奶你不说以为我不知道吗?”念予不开心,“糙叔叔这麽好,怎麽可以吃著碗里看著锅里,这种事qíng是不能被原谅的。以前爸爸有也过这样,所以芋头叔叔生气了,现在寒叔叔也这样,糙叔叔要走的话,我会带著小媳妇跟著走。 ”
“念予啊,你寒叔叔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还小不明白很多事qíng没有那麽简单……乖乖的把饭吃完,刚才说的话不可以在糙根面前说,知不知道?你看,他的一碗饭都没怎麽动过……”
8点了,也不知道澄涣的事qíng解决的如何。张妈忧郁重重,千万不要再出什麽岔子才好啊!
肩头夹著电话,糙根抱著一直不肯睡觉的大宝来回晃悠著……寒恺修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眼皮一直在跳,糙根心里的不安愈发扩散开来,不会出什麽事qíng了吧?
急促的忙音,糙根不明白这种音律的概念是什麽,这种qíng况以前都没有出现过,脑袋里乱七八糟的猜测都出来了。
张妈煮了饺子,叫糙根吃点,糙根的著急写在脸上,牙关紧咬,眼底是隐忍的泪花。
“妈,他从来不会这样子,都一天了,他会不会出了什麽事qíng啊?”
心里有不安,张妈还是qiáng笑著安慰糙根,“少爷那麽稳重的一个人,能出什麽事qíng。糙根,你想太多了,先吃点东西,吃完少爷也差不多回来了。”
眸光落在门口,糙根摇头,“天气这麽冷,他回来一定也饿……妈,你放锅里热著,等他回来我陪他一起吃。”
唉,深知qiáng劝也没有用,张妈端著盘子出去反手想关上门,糙根制止她,“我等他回来,妈,你先去睡吧,很晚了。”
大宝睡意很浓,两只眼睛上下支著架,小嘴巴不时的轻瘪轻抿,间歇的打著哈欠,都这样子了还是不肯不睡,糙根一将他放下就噘著嘴要哭,心疼的亲亲儿子嫩嫩的小脸,“你也想陪我等爸爸是吧,真是乖孩子,那我们就一起等吧!”
站在窗前眺望灯火辉映,糙根心底默默的念,“爸妈,你们在天上看得到他吧,不管他在哪里,你们一定要看顾著他,保佑他一路平安回家。”
带著一身的寒冷,寒恺修在午夜进了家门。
张妈看到他,提著的心才落了下来,“冷了吧,赶紧去洗个热水澡,我煲了姜汤,一会喝点……”
没有诘问,没有埋怨,是因为相信,有了这份信任,任何的言语都是多余。
抖落一身的雪水,寒恺修哈著白气,“糙根……他还好吧?”
“你没回来,怎麽可能会好,他饭都没吃,一直倔著要等你。”张妈心疼,“这孩子,遇上你的事qíng连念予都不如,这麽冷的天……”
寒恺修也疼,推开被张妈虚掩上的门,对著门口的沙发上,糙根歪在那儿睡著了,怀里还抱著大宝。
暖被轻轻盖在他们身上,寒恺修紧快的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冰雪的天气,接近凌晨了,他的糙根坐了一夜等著他,虽然家里有开暖气,他还是心疼啊。
大宝被寒恺修抱起时醒了,看到出现在混沌视线里的父亲,动了动小脑袋,阖眼继续好梦。
怀里少了大宝糙根没醒,抱进寒恺修怀里也只是掀了掀眼帘,还没反应过来,等到身体沾在chuáng了,他徒然睁眼,愣视著他等待了一整天的男人。
猝不及防,寒恺修吓一跳,“怎麽了?做恶梦了?”
你不回来才是我的恶梦!
放下糙根寒恺弯曲的身体还没站直,糙根张手张脚挂了上去,“呜……你回来了,回来就好,我真怕你出事……现在撞车的那麽多,还有抢钱的……幸好你好好的回来了。”
一个晚上,糙根担心他的安危,出轨外遇什麽的一个字都没有出现在大脑里,即使寒恺修有前车之鉴。
鼻头微微的酸,寒恺修保持著放下他的姿势,“老婆,有你这麽担心著我,老天爷也不忍心让我出事。”
眼泪忍了一个晚上,终於砸了下来,糙根放松的哭了,心疼死了,“你看起来好累,快点睡吧,好好睡一觉天亮了就什麽都好了。对了,你饿不饿?吃晚饭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起寒恺修真的感觉到饿了,在外边也有吃东西,可食不知味,他还是想念家里的味道,想念有糙根的氛围。
“张妈有做饺子,你赶紧去吃点吧,看你都饿瘦了。”
“扑哧”忍俊不禁的笑。
两人侧头,张妈进来想叫寒恺修吃东西,听到糙根的说话,乐了。
(10鲜币) (生子) 107 你是儿子,我是儿郎
意识到几个小家夥,张妈急忙捂著嘴,作手势示意他们出去。糙根还没清醒过来张妈在笑什麽,寒恺修蹭蹭他的鼻头,“你这样我怎麽吃东西啊?”
额……这个吊著真像树袋熊,糙根脸讪热,忙松开手,“你快去吃吧,天都要亮了。”
双手一捞,将糙根抱起,寒恺修起步往外走,“听张妈说你都没吃什麽东西,以後不准这样了,知不知道?我不在家里的时候,你要乖乖的按时吃饭,不然哪来的东西给宝宝吃。”
“我担心你,没胃口。”
“我明白,下次不许再这样了,我答应你,以後不管怎麽忙我一定会打电话回来,那你也得答应我……”
“什麽?”糙根装傻。
“嗯──”眼危险的眯了起来。
“好啦。”糙根嘟哝,“下次不敢了。”
满意,奖励两个吻,“这才乖!”
糙根包在毛毯里,想自己坐,寒恺修霸道的不让,两人连婴体一样,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个,气氛温馨的让张妈眼热,唯一能cha入他们之间的就只有那一大碗热腾腾的饺子。
人回来了,肚子也饱了,倦意涌上来,糙根放松的软在寒恺修怀里,哈欠一个连著一个。
扭头避开寒恺修喂过来的最後一个饺子,糙根眨著哈欠带出来的泪眸,“我好困,想睡觉了。”
张妈弄来热毛巾,寒恺修简单的替他擦了擦嘴巴和手,“老婆,不刷牙了吗?”糙根一直都有睡前刷牙的习惯。
眼皮沈重的打不开,“嗯……你帮我刷……”神经紧绷了一个晚上,松懈下来全身乏力,不想动。
寒恺修笑,这也能帮……
“张妈,你去休息吧,这些明天再收拾。”抱著糙根走到门口,他又回头,“累了一晚上,明早不用那麽早起来,我带你们出去吃。”
年纪大了,熬一夜真的是受不了,张妈jīng神很不济,捶著肩她不放心的说,“三个小娃娃怎麽办?这麽冷的天,出去受罪啊,还不如在家吃的实惠gān净。”
决断,每天都在做,却没有任何一个决策让寒恺修像现在这麽的欣慰,“这个不用担心,爷爷替宝宝订购了外出的小车,明天上午就会到。另外,我托朋友从国外寄了些适合你这个年龄食用的参药,前些日子听糙根说你总感觉身体乏力,头晕……是家里的事qíng让你太劳心了。张妈谢谢你,这麽尽心的为这个家付出,也幸好有你,让糙根享受到了家庭的温暖。”
“少爷,别这样说,糙根既然叫我一声妈,他就是我儿子,当妈的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理。年纪大了,少不了这痛那痛的毛病,少爷别花那个钱,你平时给我的钱都我都花不了。”寒恺修从来不把张妈当外人看,除了每个月按时给她一笔钱,家里的开支也是额外给,更让张妈感动的是,每年寒恺修都会打一笔钱到乡下,而且数额不小。
“张妈,别这麽说,你从小看著我长大,待我如亲生的一样,我孝敬本来就应当。现在糙根跟宝宝你也是一样捧在手心疼,我们更应该好好的回报你。”
寒恺修对她比自己儿子还要好,加上糙根,张妈觉得这里才是她的家。
躺在chuáng上,张妈的心qíng久久不能平静,明明很累,闭上眼睛混沌的大脑却怎样都停不下来。
就在昨天,乡下家里来电话了,不成器的儿子因为高利贷而再次向她开口要钱,张妈在儿子还很小的时候就离家打工,对儿子心存愧疚,他有要求都一应满足,现在儿子要钱越来越频繁,数额也越来越大,张妈感觉到力不从心。
儿子好赌不争气,苦劝也是徒劳,加上尖酸的儿媳,张妈心力俱碎。
上个星期儿子以储备孩子明年开学费用为由,将张妈的老本掏了个空,才短短几天,又说没钱了,那是个无底dòng,就算有万贯家财都填不满,更何况是张妈。
孙子孙女张妈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想著他们稚嫩的小脸,她的心一阵阵抽疼。他们年纪跟念予差不多大,一样的可爱纯真,却因为豪赌懒惰的父母而早早的失去了享受安乐童年的权力。
对儿子儿媳失望透顶,张妈却狠不下心肠不管孙儿们的死活,可是,钱从哪里来?
“妈,你怎麽了?昨晚没睡好吗?”
糙根往新送来的小车里垫东西,三人住的小车正好适用,糙根喜欢得不得了,虽然高兴他可没有忽视张妈忧心的脸色。
“噢,可能是昨晚睡太晚了,没事,今晚早些睡就好。”
宝宝的小车送来的同时还有寒恺修替她买的东西,有吃的有穿的,都是价格不菲,小心的放在一边,张妈尽量让自己的视线停留在别处,哪怕是不经意的瞥到,她都是难抑的心酸。
寒恺修站在穿衣镜前,看到出现在门口的糙根,“怎麽了?不开心?”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走近他,糙根从身後圈住他的腰,声音闷闷的,“妈不知道怎麽了,这几天都怪怪的,我看到她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问她又不肯告诉我,老是说没事。”怎麽可能会没事嘛。
回身,寒恺修捏捏他的脸,“张妈可能是不想让你难过吧,别担心,这些事qíng就jiāo给你万能的老公我去处理吧,开心点,不要再颓丧著脸了。”
糙根不服气,“什麽嘛,你凭什麽那麽肯定她会告诉你不告诉我?我可是她儿子哟。”
“傻蛋,你是儿子,我是儿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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