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寒恺修再qiáng再勇,终究是无法跨越过儿时的那道坎。
正当寒恺修紧闭著眼,努力让自己忽视周遭的环境时,忽然感觉到了什麽,霍然睁开了眼睛,一道闪光拖著尾巴消失在走道的拐角里。
有人偷拍!
不忍惊醒糙根,他知道会害怕吧,寒恺修唯有稳坐如锺,放弃追赶。
这时,入口响起一阵“劈啪”的脚步声,寒恺修眉头一紧,医院的医护人员不会这麽不懂规矩,半夜十分不顾病人安歇只怕是来意不善之人。
动静太大了,糙根揉著眼迷茫的直起身,“好吵,他们在gān什麽啊?”
寒恺修刚想让糙根趴下继续睡,只见大群人手持相机话筒飞奔而来,各式相机频频冲著他们按下快门。
糙根哈欠打了一半,硬生生给憋了回去,大张著嘴傻愣愣的瞪著。
该死的,是谁通知媒体的?
寒恺修以手掩护住糙根的头,不让他们拍到他的脸,“不准拍,马上给我停止。”
真是脑筋短路才会来普通医院,看这些狗仔如入无人之境大刺刺闯进来,可见这家医院有多烂。
“寒先生,据说你已经有了命定的妻子,并且准备广派金贴,请问这两位是不是就是让寒先生你回归家庭的爱人家子?”
“寒先生,现在你感qíng生活稳定,对於被你抛弃的未婚妻宛小姐你是否有什麽想对她说的?”
“寒先生,对於你的恋qíng,是否已经通过了寒老爷子?麻烦你告知一下是哪位名媛新贵?”
“寒先生,麻烦让一让,给几位拍几张照好吗?”
“寒先生……”
……
一个个尖锐问题海làng一样抛过来,寒恺修的脸色越来越沈,他转过身以背部挡在媒体面前,“相关的事qíng我稍後会召开记者会,到时大家有什麽问题可以尽qíng提问,只是现在请你们行个方便,小孩子生病不是什麽新闻,没有什麽好写好问,请你们赶紧离开。”
一词一字都很客气,只是凌厉的语气显示寒恺修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可还是有人不死心的问,“寒先生,既然你已经定下来准备结婚了,公开是迟早的事qíng,不如趁著这个机会让我们见见这位幸运儿的真面目,让大家都能瞻仰一下新娘子的风彩啊。”
“就是,就是……”
加上纷纷附和的其他人,作势是想bī著寒恺修就范,没有满足他们的要求就别想离开。
糙根何曾见过这种局面,在寒恺修怀里抖得厉害,扎在三宝身上的输液管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儿,三宝忽然哭了起来,糙根一看,只见鲜红的血从针头回流,一大节管子都灌满了红色液体。
“哇……宝宝……”糙根不懂,战战兢兢的想去碰触又怕越弄越糟,眼看三宝越哭越凄利,他也跟著哭了起来。
腾出一只手来摸出电话,寒恺修大吼,“这里是XX医院,现在赶紧过来。”说完,他扬起脖子bào恕大叫,“医生……他妈的都死到哪里去了……都给我过来……”
哭声,议论起,拍照声……各种声音掺在一起比菜市场还混乱,探头看了半天热闹的白大褂才慢吞吞的挪了过来。
“寒……”
“你是不是不想gān了?你的医院是不是不想开了?”
寒恺修恕火滔天,白长了副彪悍身型的白大褂被火气喷的後退两步,陪著笑脸,“寒先生这是哪的话啊,像我们这种小医院难得来次像你这样的人物,有记者采访是好事嘛,我们医院也跟著沾光,而乐而不为呢,你说是不是?”
如果不是现在这样的qíng形,照著寒恺修的脾气他会一把火烧了这家破医院,“赶紧看看孩子,如果有什麽差池……你自己看著办,弄死你比捏死只蚂蚁还简单。”
(12鲜币) (生子)122 记者的恶意发难
白大褂差点瘫软,他没有怀疑寒恺修话里的可信度,他相信对权贵家族的人来而言,人命根本不算什麽,物yù纵流的社会,有钱有权才是正道理。
管子里的血一点点流回三宝体内,白大褂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寒少爷,这种qíng况在输液的时候很常见,不是什麽大问题。”小命保住了,真惊险。
“现在,马上把这些人清走。”
“这个……”白大褂为难著,“这些人恐怕不是我们医院能动得了的。”
媒体界的人可得罪不起,他们只消动动笔搞不好就会让医院关门大吉。平时请都请不来的人,好不容易来一次,把握机会极力讨好都来不及怎麽还能把送上门的大神给往外推。
白大褂依旧站在原地,目光闪烁的猛盯著糙根看,暗暗揣测著这个抱著孩子的男人的是谁。虽然头发长长的,以医生的眼光,白大褂不会错认,那真的是个男人。
“滚──”寒恺修一声bào喝,吓的白大褂魂都飞了,也顾不上疑惑好奇了。
一柄话筒对寒恺修的怒气视若无睹,越过他的肩伸了过来,发问者更是语出惊人,“寒先生,请问你跟宛小姐分手的真正原因是什麽?当初你们向外界公布婚期在即,现在忽然出了新人,是不是因为寒先生喜新厌旧?宛小姐长时间没有出现在公共面前,是否因为感qíng创伤而躲藏起来了?”
恕气勃然而发,寒恺修斥责那名记者,“你是哪个报社?你刚才所说的话我足可以让你在这里没有立足之地。”
这样的宣势,bī迫的其他人都後退几步,唯独那个记者不退往而更进一步,“公众有知qíng权,大家对宛小姐都非常关心,我们也接到一些关於宛小姐负面的消息,请寒先生跟大家说说宛小姐的近况,对观众有了jiāo代宛小姐不利的传言也会不攻自破。同时也希望寒先生能跟我们讲讲你身边的这位……”
糙根惊恐的眼不期然的对上了那记者摇头晃脑探查的目光,垂下眼他悄悄的揪著寒恺修的衣角。
环著糙根的手紧了紧,寒恺修压制著火气,“如你所说,我跟宛小姐已经分手,对彼此的事qíng都不是很了解,即使知道我也不能随便漏露。什麽是隐私权,相信这点你比我更清楚。”
长这麽大,寒恺修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窘迫的场面,如果没有糙根跟孩子,他大可以无所顾忌的反击回去,天时地利人和,糙根需要一个适当的时机出现在公众面前。这个时候出现的媒体,寒恺修断定决非偶然,这个字字句句暗藏玄机的记者必然是有备而来,如果让糙根如此仓促的出现在镜头之下,明天一旦见报肯定是恶评如cháo涌,别人如何看待他寒恺修无所谓,他不能让糙根受到外界半点的污言秽语。
面对记者的盘问纠缠寒恺修不是第一次,可没有任何一次像现在这麽憋屈,他一停告械自己,不管心里再大的怒气,都要保全他怀里的另外两个人。他相信,过不了多久一定会有人来,他要忍耐,他要拖下去。
记者并没有善罢甘休,“寒先生,宛小姐曾经当著众多媒体宣称,此生非你莫嫁,这样深厚的qíng感说分就分,对此我们都感到非常惊诧,寒先生请你对这件事qíng发表一下你的看法。”
寒恺修与宛倪珑男才女貌,不论形象家世都是非常匹配,说天生地造一点也不过分,平时一点小动静都是媒体追踪的焦点,分手的消息更是传的全城都沸了起来,既然有人斗胆问了出来,大家都开了手里的录音笔,作好了十全的准备,连糙根也支起了耳朵,他见过美豔如花的宛倪珑,他也想知道寒恺修为什麽会放弃漂亮又有钱的千金小姐。
攥紧了拳头,寒恺修寒寒应道,“感qíng纯属私人问题,作为当事人,我有权利不回答任何问题。”
“好,既然寒先生不愿意谈感qíng问题,换个话题好了。”记者很是通qíng达理,而寒恺修听著并不是那麽回事,果真……“众所周知,寒先生是寒老爷子最器重的子孙,寒老爷子更是有意将寒氏的将来托付与你。寒先生在寒氏危机当中,不仅成功解除了危机还拉拢了日本的横木先生……”
话未说完,众人便紧接著发出了一阵议论。
“天啊,寒家的这个少爷果真是名不虚传啊,怪不得寒老爷子这麽看重。”
“日本的横木是出了名的难说话,想不到竟然让寒恺修拉拢了,可见寒恺修商界奇才的称号真不是徒有虚名而已。”
“没错,寒氏的未来宏图大定啊。”
“寒恺修多金又才华横溢,长相也是百里挑一,宛小姐没能抓住他真是可惜了,多好的一对。”
“有钱人哪个不花心,我看啊,他们会分手肯定跟第三者cha足脱不了关系。”
“话也不能这麽说,豪门怪事多,指不定背後有什麽见不得光的事qíng呢。”
“寒恺修是出了名的花花大少,有过多少女人数都数不过来,宛小姐能受得了他的滥qíng才怪……”
……
七嘴八舌,一点也避讳当事人的碎嘴闲言自然是入了寒恺修他们的耳里,糙根鼻头酸酸的,说寒恺修的好他自然高兴,讲寒恺修坏话他就特别难过,他知道寒恺修的好又没办法替他证明,这一刻糙根真正意识到,寒恺修替他遮风挡雨有多辛苦,他什麽都做不了,这样的他真的好没资格。
不觉间,糙根的手增qiáng了几分力道。
寒恺修垂首,对上糙根担忧的眼,他微微一笑,告诉糙根没有关系,不用怕。
糙根眼里的水雾又重了几许,同样是男人,寒恺修无畏惧的为他撑起一片天,面对著他人不公的评判也不置一词,这样的场面还镇定的宽慰他。
一条正常的狗不会在不受招惹的qíng况下乱吠乱咬,如果是那说明这条狗是条疯狗,就像这个记者。
糙根从来没有像此时一样憎恶著一个人,能被糙根憎恶的人说明他已经是面目可憎到了极点。他想堵住那张嘴,寒恺修没动他吃不准现在是怎麽种qíng况,不想无端给男人惹麻烦,糙根只得静静的站著。
“寒先生,听闻几年前寒家出了一件给家族蒙羞的事件,媒体一直没有报道是因为寒老爷子震怒,铁力将事qíng压了下来。事隔多年,作为事件的主角,寒先生是否应该为此事跟各大媒体的朋友一个解说?”
家族蒙羞事件?
光这四个字就足够轰炸效力,一下子都安静下来,别说讨论声连呼吸都仿佛轻缓了三分,生怕听的不够真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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