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予终於有点小孩样的噘了噘嘴,“没办法啦,谁叫小媳妇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虽然责任很重大,不过我可以考虑考虑。”
手指被三宝抓住,吮糖果一样吮得可带劲了,糙根看他,他也很开心的回馈糙根一个大大的笑脸。“三宝最淘气,他爱玩又爱闹,还贪吃,让他爸爸最头疼了,你要看护著他,不能让他被人家欺负。叔叔工作忙,心qíng不好的时候多跟他聊聊天,解解闷,还有不能让叔叔抽太多的烟,还有照顾奶奶……”
“叔叔!”念予打断他,“这些你可以等我长大後再说也不迟啊。”
“我……”喉头哽咽住,糙根抚脖顺顺不通畅的呼吸,“我怕到时候没机会说。”
“糙叔叔,你是不是也要走?
糙根一愣,“为什麽这样说?”
“当年芋头叔叔离开的时候也是跟我说要听爸爸的话。”念予想起贇予,眼眶红红的,“糙叔叔,芋头叔叔走了爸爸好伤心,你是知道的。你不能让小媳妇爸爸也那麽难过,会很可怜的。”
那一年,念予还是包在繈褓里的婴儿吧,他能知道那些事吗?
叹息一声,糙根替他擦眼泪,“小孩子不许想那麽多,总之你答应叔叔说的事qíng就可以了。”
“这些事qíng答应也得长大了才能履行,现在是你的责任,别想把什麽都推我身上,我只是个小孩子,除了小媳妇,其他的事qíng我想理也没那个本事理。”
糙根被噎住了,无奈的抚额;是啊,念予只是个孩子,现在跟他说这些真是昏了头了。
二宝眼红糙根怀里的三宝,流著口水叽叽咕咕说著她自创的语言,qiáng烈抗议糙根只抱弟弟。
“姐姐不高兴了,三宝也躺著吧。哟哟……瞧我的二宝,嘴巴嘟这麽高,亲亲就不气了啊。”糙根蹲在吉祥三宝的摇篮前,笑呵呵的跟他们玩了起来。
念予看著一会一个样的糙根,迷惑不解;瞧著糙根现在挺乐呵,背後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qíng,等晚上寒叔叔回来一定要跟他说说,如果是寒叔叔欺负人,他一定带著三宝支持糙叔叔离家出走。
午饭过後,照惯例孩子们都要午睡,念予跟大宝二宝都睡著了,三宝还是抓著他的手指,不论糙根怎麽哄都不肯眯上眼睛睡觉。
糙根无奈,三宝的这股子倔脾气也不知道随哪个。
张妈在客厅看电视,糙根抱著三宝也坐过去。张妈指著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新闻,“怪不得少爷最近这麽忙,原来是公司出了事qíng。”
“出什麽事了?”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跟少爷能不能接寒氏集团的位有关系,今天是关键的一天,也不知道少爷能不能夺到这个权力。”
“是不是很困难?”
双眼紧盯著电视,张妈随口回答,“以前胜算挺大的,现在就不好说了。刚才有八卦新闻说,寒老太爷不知道怎麽回事进了医院,对少爷的态度也不比以前……唉,也真是波折啊。”
背负著这麽大的压力,却从不在他面前流露出半分。
糙根,你真的好没用啊!
“咦?今天三宝怎麽不睡觉啊?”放下摇控器,张妈伸手来抱三宝,“你奶水不够,我特意替你炖了木瓜,你去吃了吧。”
“妈,谢谢你对我这麽好!”
寒恺修是糙根的幸福,那张妈就是糙根的幸运了。
很饱,张妈炖的木瓜雪蛤糙根还是一滴不剩的装进肚子里,三宝在张妈怀里困顿的眯起了眼睛,胖乎乎的小手还是紧紧的抓著糙根的手指。
“瞧这小家夥,从来没见他这麽粘过少爷。”三宝的粘乎劲张妈习以为常。
“给我抱著,妈你休息会,你每天为这个家忙来忙去,真是辛苦你了。”
“一家人还说这种话,我是你妈妈,做这麽事qíng本来就是应该的,等到几个娃娃长大了,结婚生子,我还要替他们带孩子呢。”
糙根的眼睛湿润了,“这个家有你在,我到哪里都放心。”
“哎哟,我差点忘记了。”张妈忽然一拍大腿,“少爷有来过电话,让你换衣服,接你的人很快就到了。赶紧的,去换衣服,不然呆会人来了你还什麽准备都没有。”
一阵折腾後,糙根看著镜子里仿若脱胎换骨的自己,低落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欢喜的神采。
亲了亲沈睡中的大宝二宝,糙根转身出了房门。
(12鲜币) (生子) 138 失踪,除夕梦碎
那身衣服只适合在有暖气的室内穿,张妈怕他出门chuī风会冷到,再给他加了寒恺修的大围巾和外套,厚厚的将糙根裹住了。
糙根想亲亲三宝,俯头的时候三宝霍然睁开眼睛,努力的瞪著惺忪的眸子,张手就要往糙根怀里扑。
“哎呀,心肺宝贝哟,什麽时候粘都成就是现在不能粘啊,不能带著你去哟,乖乖的松开手……”三宝像是在拼命,张妈都抱不住他。
乘机揪抓住糙根的一根手指,也不知道小家夥哪来那麽大力气,卯著吃奶的点力气较著劲,张妈糙根怕弄痛他也不敢使太大的力气,眼看小家夥垮著胖嘟嘟的小脸,就要哭了,糙根妥协。
“好了好了,带著你一起去,三宝乖乖的不哭啊!”
“这种天气,带孩子出门真是遭罪……”张妈嘀咕著,去给三宝拿衣服。
给三宝加上厚外套,再包上条小毛毯,张妈还周到的装了两个奶瓶,在外头小孩子的东西还是自备的好。
“行了行了,赶紧的。家里有我,出门你就放一百个心啊,带著孩子不方便,走路gān嘛的都要留心……”
张妈两鬓的白发刺痛糙根的心,他握住她的手,“妈,你要多休息,身体要多注意,不要总是这麽cao劳,我希望你能长命百岁,健健康康的,我不管去哪里都放心。”
一席话说的张妈心窝暖烘烘的,“真是乖孩子,有你这些话,妈一定会长寿。”
电梯载著糙根三宝缓缓下移,大厦的门口一辆宾士车正缓缓驶入……
除夕,雪停了。
银白世界里,车流不息,再冷的天气也挡不住人们回家过年的迫切心急。
一辆客车满当当的载著一车人悠悠晃上了高架桥,从挡风玻璃望上去,黑压压的一片,明显的是超载,颤微微的感觉像是随时都会倾斜翻倒一样。
前边一辆本田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间刹住车,猝不及防……司机拼命打方向盘……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客车在滑溜溜的冰面上舞起了龙灯,最後翻过了护栏……
客车砸在冰面上,发出“砰”一声巨响,冰花四溅,几乎是转瞬之间,客车便在冰冷的河水中失去了踪影……
某星级酒店,记者招待会。
寒恺修来回踱著步子,不时的抬起手腕看时间。
今天是特别的一天,他的焦燥只为一人。
会场简朴不失隆重大气,主打色为蓝,以其他各色作为点缀,彰显著蓝独有的làng漫qíng怀,此时才惊觉,原来蓝色也是可以让人这麽感动。
花团簇景,处处生香,灯光下水珠莹润,正妩媚绽放的赫然是迷醉了多少少女心的蓝色妖姬。或绽开如奔放的火热女郎,或含苞待似那含羞带怯的萌动少女,张显的活力为这样的làng漫氛围锦上添花。
蓝色妖姬一个小时前在所有媒体见证下,空运而至,再经由寒大少爷亲自挑选,娇豔yù滴的每一瓣花朵儿都让寒少爷煞费苦心,可见这位神秘且幸运的人儿多麽受寒少爷的宠爱。
相同的问题在各自心头滋生:这个幸运儿到底是谁?
整个会场的布置都在寒恺修亲自监督下进行,他还是再三的确认,为保万无一失。
这样的用心,目的只有一个,希望可以看到某人喜极而泣的泪花,他要宣告,他们的幸福!
眩晕,忽如其来,身体摇晃著差点摔倒,扶著把椅子稳定下来qíng绪,寒恺修的额沁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心脏怦怦狂跳,呼吸有些紧,松了松领带,寒恺修开始拨电话。
“现在到哪里?”
……
挂断再拨号……
等待半天的记者们有些不耐烦,频频看时间,因为他们还昐望著能赶上寒氏董事jiāo接的重要场面。
不知道是谁打开了电视,会场忽然安静下来,最新资讯由主持人现场报道,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一辆超载的chūn运客车与一辆本田发生追尾,由於路面结冰打滑,客车整个车身滑出好几米,连同全车几十名乘客一起冲下了桥栏,结冰的河面被砸下一个大坑,客车瞬间被冰冷的河水吞噬……”
“啪”电话摔落在地,四分五裂!
死死盯住屏幕,寒恺修面如死灰!
刚才,“少爷,糙根已经到了吧,他带著三宝,你要多多留点心……”
刚才,“老板,我还等在楼下,一直没见到人下来……”
糙根去了哪里?
寒风在呼啸,湍急的河流在咆哮,快速出动的救援队正在做著紧张的搜测工作。寒风中翘首以待的热心市民,大家都殷切期待生命的奇迹。
受挫的冰面承受不住大型的搜救机械,面对著刺骨的水流,都只能望水兴叹。
“看这qíng形,就算搜救到了,人……也是没希望了。”
不知道谁说了这麽一句,人群中静的好像连呼吸都摒绝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天暗了下来,天空又飘起了雪花,该是除夕吃年夜饭的时候了,没有人离开,越来越多的市民聚集在这里,为不幸的人们祈祷,盼望著微乎其微的奇迹。
“下游发现了客车的踪影!下游发现了客车的踪影……”
对讲机里的报讯很是振兴人心,既然客车找到了,那乘客是不是也有生还的希望。
面目全非的客车被起重机缓缓吊了上来,所有人的心都被抽紧了。
司机被卡在驾驶室里,已经没有了呼吸,陆续的有乘客被抬了出来,严重挤压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冰硬的ròu体根本没有办法伸直……让人不忍目睹。
空无一人的会场里,寒恺修独坐在那儿,手撑在膝上,双掌支著脸,弓起的身体正承受巨大的煎熬及对未知事件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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