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俘营_沈夜焰【完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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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个有钱人才能居住的地方,蓝廷想,而且他还很讲究享受。chuáng很舒服,被子松软轻薄但非常暖和。很久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蓝廷几乎要缩进被子里再来个回笼觉。

  就在这时,一种野shòu般的直觉牢牢擒住了他。蓝廷一转头,直直对上斜对面黑暗的角落,那里隐隐约约有个坐着的人影。蓝廷“腾”地坐起来,身上肌ròu顿时紧绷,全面戒备。他眯起眼睛,低声喝问:“谁?!”

  “啧啧啧啧,连一向引以为傲的敏锐力,都变得这么弱了。蓝廷,你在前线做的是伙夫还是勤务兵啊?”随着嘲讽的语气,那人施施然站起来,缓慢而优雅地踱到chuáng边。

  “霍维斯,果然是你。”就算全身伤痛依旧,蓝廷也绝对不会在这个人面前有丝毫示弱。他一把掀起被子跳下chuáng,笔直地站着,冷笑:“我即使在前线只负责挖战壕,也比你躲在后面袖手旁观的qiáng。”

  “不不不。”霍维斯悠然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你太低估qíng报工作了,我们付出的努力和生命,绝对不比在前线的战士少。”

  “别人肯定是,但你我可不能保证。接受特训的时候,你就偷jian耍滑,酗酒好色,除了躲藏在暗处免受池鱼之殃,你还能做什么?”

  霍维斯凝视着蓝廷好一会,突然一笑:“那么多年的事qíng你还念念不忘,蓝廷,没想到我给你留下的印象能这么深刻,真是令人感动啊。”

  “是啊,真深刻。”蓝廷傲慢地斜睨着他,“以至于这么年再见到你,仍然感到恶心。”

  “恶心也可以,总比毫无印象的好。”霍维斯含qíng脉脉,意味深长地说,“只要能在你的心上留下一点点位置,我死都愿意。”

  “我可不愿意。”蓝廷瞥他一眼,“在我临死之前居然能看到你,真是生命中的大不幸。”

  “死?”霍维斯笑,“怎么会死?有我在,你只会更快乐地继续活下去。”

  “算了吧。”蓝廷几步走到霍维斯刚才坐的位置上,端起面前那盘蓝莓,毫不客气地大口吞咽,含糊不清地说:“拿出来吧,吞毒、手枪,或者静脉注she。”

  霍维斯坐到他身边,看他略带孩子气的一勺一勺往嘴里塞蓝莓,好像从来没有吃过似的:“你就这么想死吗?方法还不少。”

  “又能怎么办?”蓝廷耸耸肩,谈论生死像谈论去什么地方旅行一样,“蓝氏家族的人,绝不能做俘虏,要死也得死在战场上。我没有饮弹自尽,只是个意外,这种错误不会再有下一次。”

  霍维斯沉下脸,嗤笑:“不做俘虏?真是不知所谓的愚蠢坚持。”

  蓝廷“当”地扔下银勺,面容冷得像冰:“我发现跟你一点也没有共同语言,霍维斯,无论价值观和人生导向,我们都太不同了。我从来不认为,在战场上为祖国流尽最后一滴血,能称之为愚蠢。”

  “是啊。”霍维斯拖长声音,怪声怪气地说,“枪口对准太阳xué,轻轻一扣扳机,‘砰’——以后的事qíng都不再和自己有关,还有什么比这个更jīng彩更简单的?还可以谋得一个英雄的称号,太完美了。”

  蓝廷“霍”地站起来,眸子里怒火汹涌:“去你妈的霍维斯,你要再敢说出这样一句话,我揍得你满地找牙!”

  霍维斯完全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抱着手臂仰头看向蓝廷,调侃地摇摇头:“以一个刚受完酷刑的战俘来说,你恢复得未免太好了。”

  “的确不错,足够将你……”蓝廷忽然顿住,他大口喘息几声,艰难吐出两个字,“蓝……莓……”身子软软滑倒。

  霍维斯抢上一步接住他,轻笑:“许多年没见,还是这么贪吃,在战场混过,似乎更加变本加厉。”蓝廷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凝聚不了,被霍维斯抱在怀里,放在chuáng上。他羞怒jiāo加,又愤恨又懊丧。该死的蓝莓!

  “别这样。”霍维斯温柔地拭去他唇边蓝莓的汁液,“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把你这个可爱的弱点告诉其他人。”

  “你这个混蛋!”蓝廷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霍维斯修长的手指落在蓝廷睡衣的纽扣上,一粒一粒地解开。

  “你要gān什么!”蓝廷惊骇地挥起手臂抵挡,只可惜那几下柔弱得连只苍蝇都轰不走。霍维斯对上蓝廷的眼睛,拇指肚轻轻抚摸着他的脸,低声说:“你知道吗蓝廷,死并不是最难的,难的是受尽屈rǔ和nüè待,面对的只有折磨和苦难,还要满怀希望,坚定信念,继续活下去。”他说得异常温柔,语重心长,可惜蓝廷充耳不闻,突然一偏头,要去咬霍维斯的手,却被他躲开了。

  蓝廷怒视着他:“霍维斯,你要敢动我一根汗毛,我一定一口一口咬死你!”霍维斯直起身子,笑了一下,似乎有些苦涩。他从怀中抽出一根黑色的布带,绑住了蓝廷的眼睛。

  身子动不了,又什么都看不见,蓝廷的其他感觉变得异常敏锐。赤果的肌肤紧贴在慡滑chuáng单上的凉意,霍维斯脱去衣服的声音,还有针头注she手臂肌ròu的刺痛,他听见霍维斯紧贴在耳边说:“这东西会让你很舒服的,蓝廷。”

  他咬紧牙关,用尽平生最大的勇气,才没有开口求饶。刚开始他任霍维斯来回摆弄,一声不吭,可一刻钟以后,药劲就上来了。qíngyù像扑不灭的火焰,又像涨cháo的海水,一làng一làng无法遏制。那一夜过得很疯狂,也很屈rǔ,以至于蓝廷在以后的很长时间,不想再提起。或者说,他也并没有清楚地记得什么。霍维斯似乎很温柔,又似乎很粗bào,无论哪一种,他只能被迫承受,像一只孤舟,在奔涌的海làng里辗转逐流,直到最后陷入一片黑暗……

  翌日上午,一辆简易轻便的马车停在霍维斯府邸的门前,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下来。他身材很高大,浓密的深棕色的头发,面容刚毅,似乎不苟言笑,目光甚至有些冷酷。克兰早已等在门口,上前深深地鞠躬:“早上好,莫顿队长。”

  莫顿冷冷地瞥他一眼,问道:“霍维斯呢?”语气硬邦邦的,像在敲击花岗岩。

  “他在卧室。”

  莫顿再不理会那个紫发少年,风一样卷进府里,克兰连忙跑上前带路。

  一推开门,莫顿立刻闻到一股浓重的qíngyù气息,他不耐烦地皱紧眉头,四下打量一番。当中一张宽大的chuáng,围着厚重的幔帐,看不见里面的qíng形。霍维斯依旧懒洋洋地,坐在软绵绵的沙发里。头发凌乱,随意披着一件真丝晨褛——在莫顿眼里,真丝是最不实用的东西,出奇的昂贵、易皱、难于打理,霍维斯偏偏喜欢,只因为够舒适。晨褛是墨绿色的,更衬得霍维斯肌肤极白,近乎病态。他的手上戴着洁白的手套——在莫顿的眼里,这个男人无时不刻不带着手套,像一种qiáng迫症。

  霍维斯抬起眼皮看了看莫顿,慢条斯理地拈起面前的酒杯,轻轻啜饮一口。“这么早啊莫顿。”他懒散地打着招呼,声音因为一夜的纵yù过度而显得暗哑。

  已经11点了,还叫早?莫顿觉着这个男人真是难以理喻,他一向雷厉风行,不愿在无聊的对话中làng费时间,直接说:“那个犯人呢?我要把他带走!”

  “我还没有审完哪。”霍维斯半真半假地抱怨,“你太xing急了。”想起什么似的一笑,“不过这小子味道真不错,够味,够劲,哈哈。”他对着莫顿睒睒眼,“要不,你尝尝?”

  “我只是来执行公务。”莫顿淡淡地说,“请你把人快点给我。”

  “那也不用这么xing急嘛,毕竟他只是刚被刑讯,还没有正式进入战俘营,还没有成为你的负担哪。”

  “实话实说霍维斯,我对你不大放心,上一个战俘也是如此,听说都快招供了被你硬拉回府里,结果被玩弄得一命呜呼。”

  霍维斯惋惜地叹口气:“没办法,谁叫那小子身体那么弱,其实我还没开始调教呢。你也不必这么紧张,我改进很多了。”

  “以防万一。”莫顿毫不让步。

  “好吧好吧。”霍维斯叹口气,为莫顿的不解风qíng而遗憾,一指当中的chuáng,“就在里面,你看看。”

  莫顿上前掀开幔帐,正看见只腰间斜搭着被角的蓝廷。年轻人似乎已经昏过去了,双手被紧紧绑起来吊在chuáng头,满身满chuáng尽是gān涸的血迹和白色的jīng液,赤果果的qiángbào场景。

  莫顿对属下一摆手:“带走。”

  “慢着!”霍维斯叫住他,“这小子很好,我还没玩够。莫顿,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的规矩你该知道,在我没有玩厌之前,谁都别想碰他一下。”他对着莫顿一举杯,“古怪的嗜好,我想你能谅解。”等在一旁的克兰走上去,钻进幔帐里为蓝廷糙糙擦拭身体,穿上一套衣服。其实chuáng上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假的,蓝廷的伤势绝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克兰把蓝廷收拾好,又叫两个少年来抬他出去。

  霍维斯叹口气,说:“莫顿,这么麻烦你真不好意思,可我突然对这个蓝廷产生了非同寻常的兴趣。我想,你应该能明白这种感觉吧?毕竟,你的侍卫官……”

  “对不起霍维斯。”莫顿冷冰冰打断他,“我想这不能比较。”

  “哦,我说错话了。”霍维斯毫无诚意地道歉,“可是,好吧,我对他的兴趣是认真的,我一定要把他调教成为一个最完美的奴隶。不过真的不好意思太麻烦你,毕竟你负责繁城的安全,身兼要职,这只是一个战俘而已。”

  “工作应该一丝不苟,霍维斯,现在非常时期,哪怕只有一个战俘流落在战俘营外,也能威胁到城里的安全。”

  “对,你说的太对了。”霍维斯大声地表示同意,“我真该为以前的任xing表示歉意。不如这样吧莫顿,我在战俘营里弄个调教室,这样就不用把人带出来了,哈哈。”

  莫顿看了他一眼:“可以,战俘营随时恭候大驾光临。”

  莫顿来得快去得也快,霍维斯没有起身相送,仿佛手中的美酒要比那个繁城保卫队队长更加吸引人。克兰紧紧关上房门,掀起一角窗纱向外看去,过一会说:“他走了,主人。”

  霍维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低下声音:“立刻送消息过去,蓝氏家族的继承者没有死,已被关进繁城战俘营,身份尚未bào露,请速组织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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