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跟煎药的护士打了招呼,出差半路返回的文大艺就匆匆赶来,从头到脚把他看了个遍,亲眼见到没问题,才抬头朝文沐脑袋上扇了一巴掌。
“你个没心眼的,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都不知道跟家里说一声,也不管我们担不担心,就去绿源睡大觉了?”要不是文修昨晚上给家里打电话汇报,文大艺就要一晚上担心的睡不着。
早上听说文修的车出了事,王爱分脚软,跌在沙发上半天站不起来。
“我当时也吓到了,还是程易把我送到了绿园。”文沐果断拉程易出来当替罪羊,文大艺不好骂程易,却也瞪了好几眼,程易一直赔不是。
小家伙也捂着心口:“当时我也好怕怕。”
对上亲孙子,文大艺再大的怒气也消了,抱起小家伙一叠声地喊“吓死爷爷喽”,也不再搭理文沐和程易,往院长办公室走了。
等待煎药的过程,以前是漫长无聊,现在两人挨在一处坐了,恨不得一分钟有一年那么长才好。
他们在护士值班室,不断有病人探头进来喊护士,值班的护士进进出出,从他们身边走过,两人看着正襟危坐,其实背地里小动作不断。
程易还好些,初尝乐趣的文沐可手痒痒的很,虽然此刻坐着的时候疼痛难忍,却还不知死活地伸手往程易身上。
“咳咳。”别闹了,好像护士长看见了。
“咳!”不,我就要摸,好久没这么摸过你了,怀念高中抢你钱的时候。
程易的脸颊越来越红,终于还是控制不住破功,匆匆跑去厕所。文沐捧着杯热茶窃笑,护士长阿姨从老家带了不少泡椒凤爪,等护士凑得稍齐一些,开始分发。文沐厚脸皮地讨要,护士长阿姨哪里肯给。
“你肠胃有毛病,还敢吃辣?”说什么也不肯给,文沐看她们吃的直流口水。
小家伙从院长办公室跑下来找文沐,有幸分到了四五个jī爪,这里面还有程易两只。等护士们吃完去巡视病房,值班室只留了一个护士时,文沐给小家伙使了个眼色。
从洗手间回来的程易,十分头痛地看着桌角一大堆jī爪碎骨头,文沐的嘴角还衔着根泡椒。
当晚文沐就尝到了什么叫做自己作死。本来他后面只是麻痛,现在却是火辣辣的痛。他肠胃方面的毛病还没好,刚刚止住的上吐下泻又反复,吐还好说,下/泄也真是要了他的小命。
后来那里出了血,文沐咬着牙没说出来,只是睡觉的时候不肯躺着睡了。程易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要带文沐去医院看看。
“这地方怎么看?”文沐把脑袋藏在枕头底下。
程易好笑:“你爸开的是治疗不孕不育的医院,他那里什么不看?你倒在这事上害羞了,少来这套!”
文沐仍不肯动:“别人去看病是为了新生命的诞生,咱俩这算什么,没节制受伤,说出来丢死人!”
“那你继续忍。”程易拿话激他,“反正疼的也不是我。”
文沐果然怒了,瞥他:“喂,你不是生物科技公司的大老板,还是科学家,你怎么就治不好我?”
程易凑过去,将手轻轻放在疼痛的地方,引得文沐吸了口冷气。程易使坏:“我倒是真能治好你,把你这里弄成个钢铁的,以后怎么样都不会疼。”
“去你的,你怎么不给我弄个金的?”
两人亲亲密密说笑,王爱分抱着刚洗完澡的小家伙进来。小孩子的皮肤又白又嫩,遇热就变成了粉红色,温热的湿气化作白烟往上飘走,小家伙嘴里叼着个奶瓶,手上还拿着个平板电脑玩赛车,忙的不得了。
文沐看得眼睛都直了。熊孩子洗白白原来这么好看,好想大喊一声:“儿子继承了我的帅气!”
程易上前两步接过来小家伙:“太沉了,我抱着就好。”
“习惯了,文沐小时候比他还沉。”王爱分拉过椅子坐下,问他俩:“刚才你们在说什么,这么热闹?”
“呃,在、在说程易想弄给金的、chuáng!”文沐紧张地撒谎。他跟程易谈恋爱,最对不起的就是父母了。他爸妈是小地方的人,思想并不开化,不会接受他跟一个男人结合的事实。
“金chuáng?”王爱分好笑,“龙chuáng啊那是。”
她有心和程易搞好关系,给文修铺路,就顺着话题说:“还是小易有出息,也不知道将来谁家的女儿能嫁给你,那可真是有福气的人!”
文沐gān笑两声。王爱分嫌弃文沐没眼色,不知不觉把话题扯回文沐身上,对程易叹气:“小沐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的,你的好是半分都没学到,每天不是睡觉就是玩手机。虽然说有个绿园,可连钱都不挣,只能图吃个放心,自己倒要往里贴不少钱。”
“他这样啊,这辈子怕是没什么成就了。我就希望他能赶紧结婚,组建个小家伙,平平稳稳过一生。”
这次出事,可把王爱分吓坏了。她又问起肇事车辆的事,文沐一问三不知,程易替他解释。
“人已经抓到了,具体该怎么样还要的等消息。”程易道,“人没事就好。”
王爱分竟然还不走,还想说什么。文沐想跟程易过二人世界,为此连小家伙都懒得管了,喊他妈抱着小家伙回屋睡觉。
“小盒子不跟你们一起睡?”
“不了。”文沐道,“我今天不大舒服,程易留下来照顾我就已经够忙了,没有jīng力再照顾小盒子。”
“才不是。”小盒子突然拿开奶瓶,跟王爱分告状,“我都不用他俩管,他俩今天就不怎么搭理我。奶奶,我可以照顾我自己。”
“是是是,你个小人jīng。”王爱分也是疼孙子疼到骨子里的人,小家伙渐渐愿意亲她之后,她的生活重心就倾斜到了小家伙这边,连文修都有靠后站的趋势。
“所以我要留下来。”小家伙继续说,“万一他俩打架,我好拦着。”
文沐趴在chuáng上捂脸,他跟程易才不会打架!王爱分却被小家伙说服了,留下小家伙走了。文沐跟小家伙大眼瞪小眼,互瞪了了好长时间。
“断奶!”文沐气的喊。
小家伙赶紧喝完奶,滚到chuáng里面看动画片,一个动画片的片头曲还没唱完,他就已经睡着了。
程易给他盖好被子,心疼:“这两天没照顾好他,他累坏了。”
“是啊。”文沐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突然撑起手臂抬高身体往程易那边凑:“再让我摸摸呗?”
怎么还上瘾了?程易苦笑不得。他让文沐过足了手瘾,文沐才肯乖乖睡觉,仍是趴着睡。他等文沐睡着了,才脱了文沐的裤子检查,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瞳孔骤然收缩。
赶紧把小家伙送到还没睡下的王爱分那里,用被子把文沐包起来抱上车。文沐醒了挣扎着不去,他也不解释,手上使了力气,束缚文沐动弹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下~
小剧场:
一看之下,程易瞳孔骤然收缩:麻蛋,穿什么粉红内裤!
文沐: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不许揭我的短。
☆、王爱分的脑补
这事不能去文大艺的医院,程易约了个私人医生。
这个私人医生年纪一大把了,人人都敬一句“张老”,原是程易合作医院的医生,后来因为年纪大了,跳槽到了程易手下,给程家当家庭医生。
张老作为中医,在国外很是吃香,哪怕成了程家的家庭医生,也还是不断有人来约诊。程易乐得jiāo朋友,只要张老自己愿意,他从不反对,有时还会赠送药材。
程家都搬回国内了,张老就跟着,还带着一家老小以及全部身家回来,颇有回迁国内不走了的意思。
“他是第一次?”
“……不是。”
“像是第一次。”
程易没再接话。
张老看了看昏睡的文沐的面色,到一旁思索药方去了。程易小心给文沐穿好裤子,拿杯子将人包好。
路上文沐一直反抗,他担心文沐不配合,就使了点手段让文沐睡死了。
“你们可用了辅助物?”
“雪。”
张老带着厚厚的老花镜认真斟酌着每一味药,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才拿起纸来对着一阵好chuī,把毛笔水chuīgān了才递给程易。程易从来不在张老跟前摆架子,赶紧道谢接过。
“回去煎两服药吃了,肠胃就不会再难受了。”
程易沉默一分钟:“张老,我不是让您给他看这个!”刚才对着文沐后面看得要多仔细就多仔细,对肠胃的事一句没问,怎么反倒开出来治肠胃的药了!
张老一拍脑袋:“那你不早说!”
程易:“……”
这事没什么药好吃,最好是抹点药膏,张老回来的匆忙,没带多少东西,也就没有药膏,不过他说了名字,程易自己去文大艺的医院拿。
张卓因为张路反悔不去北京而气的在医院值班室住着,回到家根本躲不开张路。程易让张卓带着去找门诊值班的医生拿药。
“你要这药gān嘛?”张卓打着哈欠问,“你痔疮破了?”
程易悲痛点头:“挺疼。”
张卓给出个理解的笑容:“我知道。大前年我也是疼得厉害,喝药抹药都治不好,本来打算做个小手术割了算了,文叔知道后亲自给我看的,拿一种自制药膏给我抹,不到一个月就好了。”
“你要是难受,让文叔看看去?”张卓吸吸鼻子,天气冷得厉害,“天下的药只要不是假药,都管用,关键是看对不对症!”
程易拿了药就走,张卓追过去献殷勤。
“你有事说事!”程易停下脚步。从小一起长大的,哪怕是打架的jiāoqíng,也是jiāoqíng。
张卓不好意思的很,低着头看地面:“我想去国外创业,你有时间的话,能不能陪我聊会?”
“怎么突然想起去国外了?”
“没什么,就是想出去多走走多看看。”
张卓不肯说,程易也没兴趣bī问,答应了之后,就赶紧回到车上,示意保镖下车,他给文沐抹好药,才让保镖上车把他们送回去。
回到胡同,车刚拐弯,就看见小家伙站在文家大门前,虽然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却还是冻得发抖,王爱分举着个小电暖,对着小家伙chu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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