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庙里有很多卖旅游纪念品的门店,一直生活在国外的小家伙哪里见过木葫芦一类的玩具,个个都爱不释手。小家伙跟谁来的?文修啊!于是当天凡是小家伙视线停留超过三秒以上的东西,通通被买了下来。
有的店主以为遇到了肥羊,想要趁机宰一笔,没想到文修比他们还算得清本钱,愣是压着价钱,让他们以比平时售卖的价钱还低的价格出卖。他们犹豫再三还是卖了,价钱给的低,但胜在数量多,他们还是能小赚一笔。
于是走的时候三人都只带了换洗衣服,最多加上个奶瓶奶粉,却拉回满满一车的东西。而且东西随意丢在后车厢,还不整理,文沐和程易费了好大力气才搬回来。
“木头扁担而已,只是上面刻的花不一样,至于买十几个么?”文沐扶着腰靠着墙喘粗气。
程易凑近,在他耳朵边chuī气:“你最近好像力气小了不少,动不动就累的不行。想不想放松些?”
文沐的脸刷的红了,偷偷瞄了眼沙发上认真玩玩具的儿子,抱怨:“今天说什么也要陪儿子。”
“想什么呢!”程易揪他耳朵,回房间拿了个耳机出来。文沐知道程易是故意逗他,气的跳脚,正想要指挥程易gān点累活,却在耳机带上的那一刻,烦躁的心qíng瞬间平复下来。
耳机里播放的是一组奇怪的音乐,不是钢琴曲,不是小提琴,却时不时出现钢琴和小提琴演奏的声音,大部分的时候是海làng击打沙滩的声音,是幼鸟在沉睡中忽然叽叽喳喳的声音,是树木花糙破土而出的声音。
复杂混乱的音乐,却让人听了能忘记自己存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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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修被王爱分抓进房间,麻木听完王爱分痛骂始作俑者,把早就想好的话说出来安慰她:“放心jiāo给我,两天绝对把事qíng查的水落石出。”
“对,你可要给咱家争口气。”也让杨娟美瞧瞧,不是只有她儿子是个好的。
王爱分想了想,又说:“查出来是谁gān的后,要狠狠教训他一番,打个半死扔到没修好的公路上,让他也知道知道‘后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好,妈,您放心。”
安抚好了王爱分,文修松口气出来。他妈什么地方都好,就是有时候看他的眼神让他感到压力太大。
他知道,自己在王爱分的心里,是以后的依靠,是完美的依靠。可他没那么好,尤其他满足不了王爱分对他最大的期盼——娶个媳妇生个聪明的宝宝。
每次对上王爱分满是期待的眼神,他总是心虚地想要逃开。
走到客厅,看见小家伙喝奶,这是快要睡了,一路上折腾,小家伙今天肯定会早早睡。眼角扫到在独自在院子里站着的文沐,皱着眉走过去,看见文沐一脸的享受,跟在泡温泉似的。
他把耳机跟文沐摘下来:“gān什么呢?”
“哥!”文沐献宝似的给文修戴上耳机,“这是程易给我的,说是多听听……对身体好。”他想形容一下怎么好,但实在词穷。
听文沐这么说,文修的眼睛蓦地亮了,拿耳机塞自己口袋,威胁说:“我今天心qíng不好,让我听听。程易要是问你耳机去哪儿,你就说丢了。”
这是要贪程易的东西?文沐试图反抗,却被文修一个眼神吓回去了。
有个不讲理的哥哥就是这样,从小就受欺负。
文修拿了耳机,往房间的步伐都比平时快了许多。小郑刚沐浴完,披着洁白的浴袍,肩膀大片的粉色肌肤luǒ/露在外,脸颊也泛着红光。
见文修急吼吼冲过来,小郑心领神会地褪去了浴袍,然后……
然后文修就一脸郑重地给他戴上了个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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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抢了耳机的文沐好生委屈,他挤不进程易的世界也就算了,居然连亲哥哥都欺负他,他还有活下去的尊严么?
瞅见正喝奶的小家伙,文沐跑过去霸气夺走奶瓶,恶声恶气指责:“都说了要你断奶,还不断。”
小家伙鼓着腮昂子一脸迷茫地看着他,小脸蛋带着微微的害怕。他的心逐渐软了,几个深呼吸,凑出个笑脸来,往前一伸,准备靠近儿子给儿子捏个肩捶个背地道歉。
没想到等他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刚凑过去,小家伙突然憋不住笑,一口奶全喷他脸上了。
恰巧路过的程易拿了毛巾给他擦拭,还悄声夸他:“很xing感。”
xing感你大爷的!
一躺倒爸爸的chuáng上,刚有点睡意的小家伙却又兴奋地不行,非要坐在文沐的肩膀上四处溜达。夜里院子的风大,文沐不肯抱着小家伙出去,小家伙就趁着大人不注意,光着小脚丫往外跑。
程易追过去,逮住狠揍了一顿,又心疼又恨小家伙淘气!自打回国就被众人捧在手心疼爱的小家伙,突然挨了一顿打,哪里受得了,立刻张嘴嚎起来,嚎得惊天动地泣鬼神。
不但王爱分文大艺披衣过来查看出了什么事,杨娟美和程正果也是急急忙忙跑过来,四个老人搂着小家伙直叫“心肝”,哄小家伙的同时还不忘指责程易。
到底最后杨娟美把小家伙抱走了。
杨娟美可有好一段时间没搂着孙子睡觉了,自从知道孙子不是她的亲孙子,她对小家伙是爱不得放不下,感qíng复杂的很,但一见到孙子,无论什么样的想法都扔脑后了,孙子还是她的心肝宝贝。
挨了骂的程易仍然厚脸皮去蹭文沐的chuáng,两家人都已经习惯了,程家心知肚明,文家两个长辈只当两人关系好。
文沐一直躲在窗户前看他们闹,见程易进来,抱怨程易打儿子。“熊孩子嘛!我从做好当爹的准备开始,就知道以后的生活肯定充满了无数的血泪。”
“……”程易摇头,养孩子是有点艰辛,毕竟小孩子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不过文沐至于作出一副“光荣赴死”的模样么?
还没到九点,文沐就不住地打哈欠,不过还玩着手机不肯睡,今天某宝大减价,他寻思买点东西装饰超市。而且马上年底,得给绿园的一众工人发福利,他还没确定好买什么当福利。
脑袋往下一点一点,身子挨着chuáng边,靠着chuáng头,程易怕他睡着了从chuáng上摔下来,几次哄他都不睡,索xing就站在chuáng上看着他打瞌睡。
文沐抹了把脸,清醒了些,看见程易这般护着他,心里颇有些感概地想:就算我平凡人一个,你高高在上。但只要你喜欢我多一点,你在我面前就多一分卑微。我就仗着你的卑微,也能和你继续走下去。
他正幸福地感概时,张路突然发来语音:“文沐你个孙子,张卓出事了。”
“张卓出什么事了?”为什么骂他孙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刷更新的大人请受我一拜,今天多更点当补偿~
小剧场:
文沐:坠入爱河,不但能让人脑残,还能让人变文艺。
文大艺:当年正是因为娶了你妈,我才从医生变成了混文艺界的医生。
文沐:你的意思是说,你脑子不正常怪我妈咯?
☆、自食恶果
这头文沐满心幸福感叹时,被张路一通电话骂的莫名其妙。张路在电话里也没说张卓怎么了,文沐裹了件羽绒服就奔张卓家去。
头一次在张卓家里吃了闭门羹。以前哪怕是考试,张卓的爸妈也没阻拦他找张卓玩。但是这次无论他怎么拍门,都没人应他,不过他能瞧得见家里有人。
听见文沐的动静,张路跑过来阻拦他敲门。
“别敲了,再敲也不会有人给你开。”
“到底怎么了,张卓他没事吧?”
胡同昏暗的灯光下,张路的五官很是狰狞,抬脚就要踹文沐,眼看后者就要被踹,程易突然拉了文沐一把,将人护在身后。
文沐气的不行,捡起地上的小石块就往张路身上砸,张路也不甘示弱地抓起一把土来。他俩幼稚的行为,让程易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多大了还打架,有事说事!”
“张卓到底怎么了!”文沐怒问。
张路扔掉土,拍着手说:“我还问你呢?他说他在你们医院gān不下去了,这什么意思啊?”要是张卓自己的原因,张卓肯定会说‘想辞职’,而不是gān不下去了。
从来没隐瞒过和文大艺、文沐的关系,张卓在医院虽然不是高层,但绝对不会受欺负。张卓要是被人bī得要走,那肯定被文大艺和文沐bī走的。
而且在他追问的时候,张卓还对着文家的大门露出了个苦笑。
文沐摊手,无奈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今天还没见他人。不过我倒是知道他不想在医院做事了,前一段时间,他跟我说想去北京打拼。”
说起这事,张路脸色先红了。他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张卓居然往心里去了。他没法去,张家的公司还等着他夺回。
“张卓也给我透露过,说他想去国外。”程易道。
“国外?”张路讶异得很,他不知道这事。不是吃惊张卓想去国外,而是吃惊张卓居然没跟他说。
因为张卓有事瞒着他,张路顾不得追究文沐的责任,跑去气哄哄敲张卓的门。文沐看着恨不得把门踹掉的张路,默默感叹张家兄弟俩的感qíng真是好。
只是工作的事,文沐倒是不着急了。他实在困得厉害,站着都有些发晕,顺势往程易怀里靠靠,两人半拥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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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上货架,文沐的超市就算是简单的开张了。赶在年底前宣传一番,就能在人们囤年货的时候大挣一笔。
到了年根,医院接待的不孕患者少了四分之三,文大艺开始闲下来,约上程正果去文沐的绿园做农活锻炼身体。
文修的金店客流量却是爆满,腊月结婚的人也多,哪怕现在金首饰太土豪气息,但联城人婚嫁彩礼中必须有三金压场面,所以到年底买金饰的人特别多。
就在忙的脚不沾地的qíng况下,文修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把医院的内鬼捉了出来。
“怎么会是小卓?”王爱分扭头去看韩娇的神色,后者吃惊过来猛地站起来,看着他们文家人满眼都是怒气。
韩娇是过来找文大艺打听qíng况的,他们家张卓这几天都没去上班,躲在屋里说什么都不肯出来。她从张路那里知道张卓不去上班,大概是因为文家做了什么。所以前晚文沐来敲门,她不给开。
她试图问清张卓到底出了什么事。文家是多年的老邻居了,王爱分和文大艺为人又是数一数二的好,张卓在医院工作了好几年,从来没有受过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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