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_墙头马上【完结】(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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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定了定神,故意往他身后瞟了一眼,说夫人挺年轻啊,陆院长好福气,陆长明知道我故意刺他,气得脸色铁青,但又不好发作,朝我甩手:“没事我就先走一步了。”我心说好戏还没开演,你个男一号岂能跑单?赶紧拦住他,说陆院长,想找你商量个事。他没好气地答我:“我现在用的是公休假,公事一律不管,回头再说!”

  我:不是公事,一点私事,不耽误您。他勉qiáng扫了我一眼:“你先说说看!”我说是这么个qíng况,前天我在这预约了个房间,今天一到竟然说客满了,找大堂经理说道了半天,我看他也有难言之处,就怀疑是不是有领导动用私权了,你看我这是去消协投诉酒店好呢,还是暗访找个机会曝光这领导好呢?反正房间号我有的。

  他脸色大变,说岂有此理,竟有这种事?我故作无奈,说就是,这么晚了,让我上哪再找地方住去?实在不行只好路边凑合一晚,不过这事我肯定没完的,欺负到我们律师头上,就等于是扇你们的脸啊。

  他点点头,故作沉思状,然后劝我:“小贾啊,其实这事你也别太钻牛角尖,万一人来头很大呢,要我说该认怂时就认怂,才能风风火火闯九州吧,你还是太年轻,经验不足,容易得罪人,将来自讨苦吃。”我连忙做受教状,说那您看这事怎么解决呢,总不能让我真睡路边吧?他说这样吧,我把房间让给你,你看怎么样?

  这话里就有威胁的意思了,虽说这房间本来就是我订的,但这话却不能接下去,我连忙把准备好的台阶搭起来:“这样吧,我再找他们经理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帮我安排去别的酒店。”他想了想,说你等会,我帮你再想想办法。

  只见他掏出手机,朝外走了几步,嘴里念念有词:“喂,是葛书记吗,我陆长明,有个事qíng跟你商量一下……”

  我闲的无聊,就找那不知是三奶还是四奶的搭腔,故意装傻,说夫人最近瘦了不少啊。她一脸警惕,说我们见过吗?我说当然啦,上次在禅觉寺,一心大师那,不记得啦?我故意将他误认成韩元,以期造成敌人内部矛盾,果然没多久,陆长明回来了,她张口就问:“我们去过禅觉寺吗?”

  陆长明一脸尴尬,说谁在造谣?我不信佛你不是知道的吗?女人拿眼睛瞟我,我只好赔笑,说认错人了认错人了。陆长明拿手机点点我胸口,说贾律师,我希望你做人,能有点良心,该张嘴时张嘴,该闭嘴时闭嘴。我立刻做惶恐状,陆长明手一甩,挺着三尺二的腰围,扬长而去。

  我心中一口恶气,这才抒发掉大半。又想想这么多年,恍若一场噩梦,只是身在其中浑然不觉。

  没过一会儿,早谢经理找到我,说还剩一间客房,就是条件有点差,问我能不能凑合,我沉思片刻,说先带我去看看吧。结果上去一看,竟然是豪华套,定了定神问他怎么收费,他说条件比较差,就按标间的一半算吧。

  我有点欣慰,这说明姓陆的对我还是有几分忌讳的,否则也不会这么怕辫子被我抓住。但又有些担忧,难保他日后不对我动手脚,再一转念又平生几分安心:反正不打算gān律师了,他纵有通天之力,又奈我何?等办了移民出去,更是鞭长莫及,人生终于得以洗牌。

  左宁上来以后很惊讶,说太làng费了吧,住这么好得多贵啊。我笑话他,说你能不能拿出点富二代的气势来?他说钱这东西,不能看太重,要是掉进去了,捞也捞不出。我把他拽过来,亲了一口,说你敢不敢不要这么懂事?叔叔虽然算不上什么有钱人,但让你过的舒服还是没问题的。

  他推开我,说我自己也能挣钱。我笑着说,你赚的那点钱不还是从我这拿的?自产自销没法创造价值啊。

  其实我也不是嫌他这一点,现在的学生有几个会做饭,能持家的?别说他们了,就我刚毕业在外面租房子那会儿,煮个jī蛋都不行,看起来像那么回事,结果壳一剥蛋huáng直接淌出来,弄得裤子上都是,还得脱下来洗,那时候我就一套像样点的西装,是杉杉牌的,花了一个月工资,结果第二天要跟着袁城开庭,那阵子又是江南梅雨天,裤子洗了就没得gān,只好拿电chuī风chuī,chuīgān了才敢睡觉,第二天胳膊沉得都抬不起来。

  突然又想起这小孩前一阵子出柜的事,就问他家里面怎么样了,老爷子是不是还磨刀霍霍呢?要不然我去门口跪上几天几夜,你爸说不定心软了,就成全我们了。他摇头:“我爸要知道是你,估计直接举着菜刀出来了,听说你吃他回扣吃的不少。”我gān咳两声,说黑历史不提也罢,要不然哪天我们整个“私奔门”,跑到个谁也找不着的地方,等他们想通了再回来。

  他突然很认真地对我说:其实你这人,浑身都烂透了,就一颗心还是好的。

  丽江夜色正浓,推窗看见这座古镇灯火通明,游人逐渐稀疏,只有酒吧区还隐隐传来音乐声和吵闹声,我突生感慨,发觉人生过半,却仍有希望。

  和衣躺下,望着天花板发呆,心想今夜,大概无人入眠。

  33、一无所有 …

  豪华套不过如此,睡得也不比在家踏实,半夜起来冲了回凉,看见左宁坐在窗口发呆,问他怎么还不睡,他说睡不着,害怕。

  我这些年睡眠也一直不好,尤其是前几年,主要是入睡难,一趟上chuáng大脑转得比电机还快,思维还很发散,东一件西一桩,从中东战争想到恢复高考,恢复高考又想到金融海啸,完全没有逻辑关系,也可能冥冥中有什么联系,而我全无察觉。

  夜里经常这样,白天难免萎靡不振,没少出错被袁城骂,后来问我妈拿了小半瓶安定放在chuáng头,实在不行就吃一片,一开始确有效果,后来三片连吃也没什么效果,气得经常半夜摔东西,摔完了心里平静点,反而能睡着。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看过心理医生,但没什么说法,神经衰弱都算不上,他建议我去找段感qíng培养培养,背后的意思是解决解决生理需求,有助睡眠。我也jiāo过两个女朋友,但都没有走到最后一步,我对她们也不能说不喜欢,但衣服一剥就出问题,一直半软半硬,根本进不去,之后一直以为自己是阳萎,心qíng愈发低落。

  结果有天去酒吧喝酒,喝多了随便搂了一个回家,心想人都说酒后功能qiáng大,这病能治好也说不定。结果那一夜确实生猛,我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大战三百回合都能屹立不倒,有若神助般气势恢宏,身下人被我折腾得惨叫连连,我越听越觉的不对劲,开灯一瞧,竟然是俊秀少年一名,吓得我当场提着裤子想跑,那人是个老江湖,也不跟我废话,开口直接要钱,说老子还是处,五百拿来。

  处你妈的处,你是有膜还是怎么着?我想骂他,但发现裆下竟未平静,于是灯一拉,说继续继续,天亮结账。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进的是蓝吧。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上了贼船,虽然咬牙接受了这个难以启齿的事实,但好歹知道自己不是阳萎,反而觉得是幸事一桩。男人最怕说不行,就像女人最怕说随便,都是生活的沉淀。

  我上前拍拍左宁,说你怕什么,我不是在呢。

  他说我知道,可就怕哪一天你突然就不在了。

  “如果我真不在了……”我叹口气,“请把我洒在长江里。”

  他不说话,我又逗他,“要不雅鲁藏布江?唉,实在不行huáng浦江我也不介意的,不过千万别是鸭绿江,我可不想下辈子投胎整天只能山呼万岁,高喊主体思想。”

  他踹我一脚:“睡觉!”

  我试探xing地问道:“想不想来一发?”他想了想,说你要在下面,我就来。

  我往chuáng上一躺,下达指示:“关灯睡觉!”

  第二天我竟然起了个早,刮胡子的时候,抚上一对黑眼圈对镜自怜:“英雄迟暮,何故憔悴至此?”左宁在后面漱口水喷我一身,说贾臣你怎么了,最近好像有点变态啊?

  是吗?我摸摸胡渣,硬得扎手:该硬的地方也没软啊,不是挺爷们的?

  下去吃早饭,又遇见陆长明,看他应堂发黑,脸色乌青,昨晚想必唱了一场深夜档的文明戏,可惜场地封闭不对外,否则我就是自带板凳也要去围观打酱油的。

  我拍拍左宁:“你先去拿你想吃的。”说完迎上陆长明,深深做了一揖,说陆院长,让您费心了。他撇撇嘴,说少来这一套,大律师,我得罪不起,你们手段多人脉广,舆论都站在你们那边,搞得我们法院反而难做人。我赔笑,说哪里的话,院长言重了,我们顶多就是混口饭吃,你们才是共和国的脊梁。

  陆长明也不计前嫌,端了盘子与我同座,东拉西扯地说了一通,突然低声问我:“你们那届是不是有个叫毕柯的?”我说有啊,老学长什么指示?他摆摆手:“哪有什么指示,随便问问。”我说哦,确实有这么个人。他沉吟片刻:“听说这人是被学校开除的?”我点头:“有这么回事。”

  “为什么开除的,你知道吗?”他有点求知若渴。

  “还真不知道。”我摇头,其实我是不想说。

  他拿起一只jī蛋在碗边敲碎了,说哦,不知道就算了,说完把剥好的光溜溜的jī蛋递给小qíng人,我眼皮一跳,觉得这里面硝烟弥漫,他为什么突然跟我提老毕?

  吃完饭,我在餐厅门口跟他道别,左宁突然问我:这人是gān什么的?我说中院副院长,他想了想,说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我说有可能,我帮你爸代理案子的时候他正好还在民一庭当庭长。

  他摇头:不是,就最近在哪见过。

  我说你不会对他有意思吧?他不动声色地反击我:那你俩换换,那美女倒是不错,跟我年纪一样,正是适婚年龄,还能给你生个儿子。

  我脸一沉:胡闹。

  乘了辆大巴准备去雪山看看,结果夜里下了场雨,山里雾气大,到处都湿漉漉的,一踩一脚绿泥。雨后空气虽好,但蝗虫泛滥,游客反而不是很多。上到三千多米的时候我实在爬不动了,靠着一块gān燥的石壁想休息,左宁拽着我往前,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说为什么只有同志要努力,是不是有点种族歧视?他捶我一拳,说你还贫,过会儿就连话都说不出了。

  我一把将他搂过来,说那就趁这会儿有劲,办点实事。

  他大惊,说光天化日,你想gān什么?我说乖,别动,这边没人来,而且隐蔽,我都观察半天了。说着就吻上他的脖颈,接着含住他的耳垂,又轻咬一下:“怎么样?来不?”他大概是感觉到自己正被我身下的yáng句给顶着,知道我难受,犹豫片刻说那你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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