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天戈想,明知没有结果,何必总让人抱有希望呢?刚走进大厅,他就看到坐在椅子上发呆的那个人。“文睿。”他叫了一声。文睿起身朝祖天戈走去。
卫胜杰掏出车钥匙,“我去拿车,门口等,你们行李在哪?”
祖天戈回答:“在我家。”
作者有话要说:报告大家,第一卷还有两章就结束了,第二卷回归部队。
关于两只40多章了都是处的问题……貌似我希望他俩无论身前还是身后都是第一次啊哈哈哈yín|邪笑!
年底了,有点忙,明天木有更,后天(星期二)晚上八点左右更,希望大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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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四十二、
卫胜杰的车在一栋旧楼前停了下来,祖天戈的家在这里,他和文睿的行李也在这里。男人的行李本来就不多,尤其是军人,只是这会儿祖天戈忽然想到文睿要的枫糖还没买,于是扭过头说:“你去超市买些特产,我一个人上去就行了。”
“逞能啊,你腿伤了,还是我上去吧。”没等文睿开口,卫胜杰接了一句。
“指导员,至于么,就被破片擦了一下。”祖天戈哭笑不得,被人当成伤员的滋味可不好受。
“他没事,皮厚。”文睿从后座探过脑袋,按住祖天戈正在安全带上活动的手,“不过皮再厚还是被破片嵌进小半截。”
“……”祖天戈无语,“死小子,买你的枫糖去。”
“你还记得?”文睿一怔。放完探亲假带特产回部队是惯例,可没想到对方还记着他要的糖。
祖天戈假意舔了舔嘴角,盯着卫胜杰做狗腿状说:“枫糖多好吃的东西,怎么也要带点回去孝敬领导们。”
“嘁。”文睿不屑地看着他。
“摆什么脸色 ,快去。”祖天戈一巴掌拍上文睿的后脑勺,“去了赶紧回来换件衣服。”
文睿瞅了瞅自己的肩膀,是有点惨,像被人打劫过。
“衣衫不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被劫色了。”
“你……”文睿心想这人睚眦必报。
卫胜杰见这架势你来我往没完没了,自己推开车门说:“得了,我去超市买点特产,文睿上去收拾行李,伤员自觉呆车上。”
“钥匙。”文睿冲祖天戈抬起下巴。
“我也一起去。”祖天戈坚持。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被小破片擦个口子就不许爬楼梯,回去还不给苍láng的兄弟们笑死。
文睿想了想,下车绕到驾驶座,钻进车内对祖天戈上下其手。祖天戈吓了一跳,这种触摸让沉睡于脑海深处的某些记忆轰然复活,活色生香,他只得往后仰,眼睛瞄着车顶,用言语掩饰这一刻的尴尬,“喂,注意影响。”
卫胜杰噗嗤一笑,“你们感qíng好得让人羡慕呐。”
“什么?”文睿没听清。
“你行李不是在他家么,回家了还要住一起。”卫胜杰指指祖天戈,“你们闹吧,我先去了。”说完迈着大步往附近的超市走去。
文睿瞪了祖天戈一眼,“我找钥匙。”他的钥匙和手机一块儿掉了,而祖天戈的大门钥匙在裤兜里,文睿怕他不给,便自己上去拿,也许叫抢更加合适。祖天戈反手推开身后的车门,身形利索地闪到外面,那只打了绷带的左腿看不出任何异常。
“要吗?”太阳底下,祖天戈勾着钥匙,晃悠着,折she出银亮的光芒。“要就来拿,你现在占便宜,我是伤员。”说话的人一脸挪揄。
“没意思。”文睿从另一边下了车。
祖天戈笑了笑,钥匙在手指上转圈,发出叮当脆响。“文睿,你要是想要就说话,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
文睿斜睨着祖天戈。
“虽然你很有诚意地看着我,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想要的。”祖天戈的嘴角越咧越高,貌似乐不可支,“你不是真的想要吧?难道你真的想要吗?”
“神经。”文睿嘀咕一句。
祖天戈抛出钥匙,就像那天一样,钥匙在空中划出弧形轨迹,准确无比地落到文睿手里。“你真的想要吗?那你就拿去吧。”
文睿接过钥匙直接走人,祖天戈钻回车里chuī冷气。炎炎烈日,后者舒服地眯起眼睛,余光瞥着那道修长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楼很旧,采光不好,墙壁上的白石灰掉落后露出灰色的墙体,十分具有年代感。
文睿踩着台阶往上走,每层十一阶,共要爬四十四阶。他记得至尊宝红遍大江南北那几年正是自己人生中最封闭的时刻,无法接受这种无厘头电影也许和心态有关,反而那些枯燥无味的文艺电影深得他心。文睿自嘲地笑,两种不同的生活态度让他们的喜好大相径庭,但也不是所谓的阳chūn白雪和下里巴人,祖天戈的思想应该比自己想象中深刻很多。
到了四楼,文睿掏出钥匙开门,他在这片老房子中感受到的温暖比他在父亲的两层复式楼中要多,要浓,如狂涌奔袭。
“吱呀。”门开了,窗帘拂动,阳光倾斜一地,眼前骤然开朗。
“咳咳。”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忽然传来老人的咳嗽声,一位风韵犹存的美妇从厨房里走出来,打量了文睿一会儿,温婉地开口,“咦?你不是天戈的同学吗?”刚说完,文睿视线里又出现一位穿着陆军常服的年轻少尉,个儿不算高,眉清目秀。
文睿愣了。
“爸,先喝口水。”美妇把自己手里的水杯递到老人面前,少尉接过去,从裤兜里掏出一盒药,倒了两颗在手心里,连水杯一起送到老人嘴边。
趁这空当,文睿才看清老人的模样。已过耄耋之年,头发几乎掉光了,上面穿了件白衬衣,下|身一条洗得发白的军裤,看样子是刚解放时的样式。有些老军人特别钟爱自己的旧军装,对他们来讲,这是对峥嵘岁月的记忆和留恋。
吃了药,喝过水,老人把水杯放进少尉手里。
“首长好!”文睿顾不上自身有多láng狈,连忙敬了个礼。
老人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瞬间又释然了,他微抬右手浮动两下,中气十足地说:“是天戈的战友吧?”
“不是同学吗?”中年美妇对文睿笑了笑。
文睿放下手,立正站好,“报告首长,既是同学,也是战友。”
“呵呵。”老人眼角皱纹加深,丝毫看不出病态,“好!”少尉笔直地站在老人身后,朝文睿眨了眨眼睛。
“我是天戈的妈妈。”美妇望向文睿,没见祖天戈,她有些意外。
“小同志,天戈呢?”老人开口道。
这位祖天戈口中的老老头说一口地道的河南话,脸色慈祥却透着威严,依稀能见当年叱咤风云的影子,是位战斗了一辈子的老革命。
“报告首长,他在下面。”文睿说完转向祖天戈的妈妈,“阿姨好。”
“别那么拘谨。”老人让少尉给文睿搬了张椅子,“这里不是部队。”
“是。”文睿迟疑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JJ抽了,因此心中无比庆幸前天通知各位说今天更文,难道我是预感帝?(众:不要脸!)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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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四十三、
百无聊赖中,祖天戈掏出烟盒想抽支烟,一阵铃声打断了他的动作。“上来。”文睿只在电话那头说了两个字。祖天戈刚“啊”了一声,对方便挂了电话。“不是说伤员好好待车上嘛,这个文睿。”祖天戈腹谤,推开车门往自己家走去。
上楼时伤口隐隐有些痛,这是正常的,真以为是无敌铁金刚么。站到门前,还没抬手,门开了,眼前出现一位不认识的陆军少尉。
“首长好!”少尉给祖天戈敬了个军礼。
祖天戈微微露出诧异的表qíng,心想自己家怎么多出个人来。
“首长,我是祖少将的勤务兵。”少尉压低嗓门调皮一笑,“我见过您的照片。”
“爷爷?”祖天戈开始郁卒。
进了屋,发现里面果然坐着祖少将,还有几年没见的母亲,以及可以用乖顺来形容的文睿。
文睿正襟危坐,那架势一点也不含糊。
没等祖少将开口,祖天戈的妈妈已经快步走来把人高马大的儿子抱进怀里,眼角噙着泪珠,直说:“宝宝,这几年为什么不回家看妈妈?”
文睿石刻般的严肃终于有了松动,他偷偷瞄了祖天戈一眼,对方眼角抽搐,也正望着他。祖少将和勤务兵少尉仿佛没听到这声“宝宝”,泰然自若,少尉又倒了杯水递到祖少将手边。
“叶粟,孩子大了,在战友面前别叫这种小名。”祖少将响亮地开口。祖天戈已经yù哭无泪。文睿的表qíng依旧严肃,但眸底有了笑意,带着善意的调侃。
叶粟又抱了会儿,祖天戈想挣脱母亲的怀抱可又架不住对方的泪水,心里也酸,纠结的脸让文睿轻轻撇开脑袋。
“好了。小王,给天戈搬把椅子。”祖少将果断阻止了叶粟的进一步行动。他们家最不需要这种婆婆妈妈的场面,军人以国为家,舍小家顾大家是应该的。叶粟深知祖少将的脾气,只能不舍地放开儿子,祖天戈碰了碰母亲的手背,嘴边泛起柔和的微笑。
文睿垂下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祖天戈坐好了,祖少将盯着孙子的伤腿瞧了会儿,叶粟也看到了,抿着嘴显得十分心疼。
“受伤了?”祖少将挪开流连在腿上的目光,直直盯着祖天戈。
“是。”祖天戈老实地回答。
“重不重?”祖少将又问。
祖天戈一拍伤腿,翘起嘴角说:“连轻伤都不算。”
“既然这样,你小子给我火速滚回部队去。”祖少将瞪了祖天戈一眼,“磨练不够。部队不是让你回去销假吗?”
祖天戈有点冤,也直接喊了出来,“首长同志,我冤,你孙子在部队口碑不错。”
文睿眼观鼻闭关口口关心,不说话。
“你们指导员在楼下?”祖少将又瞄了绷带一眼,随后不着痕迹地转移了目光。
“您刚才不问过文睿了吗?是在楼下,等着载我们回基地。”祖天戈嬉皮笑脸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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