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睿愕然。或许他把自己想得太厉害,别说让祖少游的意识陷入混乱,他根本就无法撼动专家组为祖天戈建起的保护墙,当然,也可以说是监狱。
祖少游兴致勃勃,一点一点品尝文睿的嘴唇。而文睿心头涌出庆幸、沮丧、后悔、悲伤、不甘等各种感觉,他是傻瓜么?做出如此糙率的行为。万一,只是万一,万一他疯了?光想想都觉得生不如死。温柔、qiáng大、聪明的祖天戈变成一个疯子,如果说他原本还有一线希望还原本来的意识,那么刚才的自己很可能让他错失机会。
文睿咬着嘴唇,舌尖一点腥甜,祖少游愣了片刻,继而替文睿舔去唇瓣上的鲜血。“以血侍主,美人,你真坏啊。”
不过,事实证明专家组不是吃白饭的,他们不允许万一,所以自己的行为确实如同蜉蝣撼树般可笑么?这也表示,让真正的祖天戈回来难于上青天么?连专家组都破解不了的暗示,他又能破解么?
祖天戈……祖天戈!
祖少游面对qíng绪突然变坏的文睿食指大动,他不是没瞧见对方眼底的qíng绪,只是他现在不想探究。手顺着腰侧向下,钻进平角裤,握住现在还软趴趴的某个部位。
“够了。”文睿扭过头,食指和中指揉捏自己的晴明xué。祖少游在他的身体上煽风点火,风不大,火也没起,但对方似乎并不气馁,还在卖力地继续。
说真的,文睿贪恋这样的欢愉,以前的他什么也不懂,也不屑去想,是祖天戈教会了他肌肤相亲的快乐。他是普通人,他也有yù/望,他喜欢祖天戈的爱抚,他渴望祖天戈的温柔。他是一个刚刚尝到糖果甜美滋味便失去糖果的小孩,谁能把糖果还给他,把祖天戈还给他,即使祖天戈醒来后只把他当做普通的战友,他也奢望那一束明亮的阳光再度照进自己的生命里。
“你这样,我觉得自己正抱着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祖少游舔吮文睿的胸膛,声音有些郁卒。
“那你还抱着尸体做什么,放开我吧。”文睿瞄着天花板,淡淡地说。
“啧啧,我讨厌jian/尸。”祖少游丝毫不觉得这话已近恶毒,把文睿比作尸体,实际听起来相当刺耳。
文睿重复,“放开我。”
“可是我已经无法忍耐了。”祖少游的模样十分无辜,粗大的男/根在文睿的小腹上蹭了蹭,“你要负责。”
对不起啊,祖天戈。
文睿斜了祖少游一眼,手臂用力,直接将他从chuáng上掀了下去。
“你!”祖少游横眉怒目,被砸到的命根子又肿又涨,正对着文睿留下渴望的泪水。
“去洗澡吧。”文睿裹着chuáng单坐起来。
别墅一楼,石彬达房间里的壁灯亮了彻夜。
疤男给石彬达拿来一条柔软的毛巾,破锣似的嗓子说着老挝语,“老大,我帮你堵上他的嘴。”
石彬达瞥了裴喆一眼,那张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qíng。“不用,他不会自杀。”石彬达淡然地弯起嘴角,“他还没要我的命,怎么会先死?”疤男退了出去。石彬达掂量着手里的信封,像似自言自语,又像似对裴喆说话:“明天出发去琅勃拉邦。”
裴喆没有反应。
“你恨我吗?那你就尽可能恨吧。”石彬达低低地笑了。
101、第 101 章
第一百零一章
千年佛都琅勃拉邦,也许它贫穷落后,人口稀少,但只要你看到那些壮丽恢弘的寺庙和宝塔,享受到闲散宁静的生活,也许你就会改变自己的看法。
文睿拿着旅游手册,一路坐着皮卡车穿越这座不大的古城。祖少游与huáng泉在他身边,石彬达靠在前面,裴喆被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一行人窝在车里,直到专用皮卡车停在一家看起来不错的旅店门口。
琅勃拉邦是旅游胜地,游客多,硬件设施自然比琅南塔好很多。下车后,文睿放眼望去,这里的街头到处都有别致漂亮的路灯,颇具法国特色的小洋楼以及金碧辉煌的庙宇。据老板介绍,每逢夜市,这座慵懒的城市会比白天更加热闹,小摊上全是琳琅满目的商品,当地手工扎成的纸灯笼仿佛落下凡尘的星宿点缀全城,就像文睿手中这一个。
裴喆醒着,却假装睡着,文睿知道他不想看到石彬达。石彬达亲手把他抱进旅店里,他闭着眼睛,似乎连挣扎都不屑一顾。
“呵。”祖少游突然发出一声轻笑,惹来文睿的侧目。“晚上去逛夜市。”祖少游向文睿发出邀请。夜市这东西离文睿太遥远,在国内时都没去过,现在跑到异国他乡居然有闲心逛起夜市,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不好意思,祖先生,你们最好哪都别去。”没等石彬达表态,疤男已经替他开口了。
石彬达抱着裴喆走上三楼,两名大汉守在门口,整晚没有再出现。
“huáng医生,老大请你过去。”扫了祖少游的兴,疤男貌似心qíng慡朗,面对huáng泉时的冷硬比以前缓和了许多。
“我知道了。”huáng泉很镇定,在文睿诧异的目光中微微颔首,随即在祖少游yīn冷的瞪视里尾随石彬达而去,同样,整晚再没出现过。
这家旅店叫澜沧,就是“澜沧江”的“澜沧”,墙上挂了法昂王的画像,法昂王是老挝历史上第一个统治整个老挝地区的国王。文睿在法昂王的画像前站了很久,一个qiáng大王国的开国君主总是很容易让后世子民记忆缅怀,因为他们崇拜那样一个伟大的时代,就像中国人总挂在嘴边的汉唐盛世。
“你看什么?”祖少游摸着下巴。
文睿瞥了他一眼,“法昂王。”
“十四世纪在中南半岛盛极一时的国家?可惜,终究只是个小国,小乘佛教渡己,大乘佛教渡人,比不上我们的汉唐盛世。”祖少游懒洋洋地说。
文睿又瞥了他一眼,顿了顿,眼神略带赞赏,“没想到,你这个外国人对亚洲历史文化居然有一定了解。”
真正的祖少游,看来也不是绣花枕头。
“不过,我纠正一下,你是美国人,那是我们的汉唐盛世。中国若不能qiáng大,又有谁会承认我们曾经拥有的盛世,会记住的,时常挂在嘴边耻笑的,难道不是我们悲惨的近代史么。”文睿盯着祖少游。
“你话里有话啊。”祖少游轻轻挑起眉,眉眼间的笑容有些不羁,“你想说现在的政府已经qiáng大到让世界忘记曾经任人宰割的中国么?你未免太过自信。”
“也许还不够好。”文睿认真地说:“但我们一直在努力。”
“呵呵。”祖少游冷笑,“你被洗脑得太彻底。当然了,我不会忘记你的身份。”说到这,石彬达的手下已经朝法昂王的画像走来。祖少游嘁了声,勾着文睿的脖子就是一吻,那些大汉果然停住脚步,有几个嘴巴张成O形,脸上色彩斑斓。
“下次,麻烦你换个方法。”文睿吸了口气,qiáng忍给祖少游来上一拳的冲动,被对方拽进了房间。
夜幕很快降临,琅勃拉邦的晚上果然热闹非凡。
疤男打开房门,穿着浅色网球衫,皮肤蜡huáng,身材矮小的侍者送来咖喱牛ròu和糯米饭,用流利的中文讨了小费,笑眯眯地揣在裤兜里离去。
房间里,huáng泉不时低声对裴喆说话,可惜对方毫无反应。石彬达默不作声,仿佛老僧入定般坐在一旁。“他们在做什么?”许久后,石彬达抬起下巴,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疤男很快答道,“在房间里,我派了四个人监视他们。”
这番对话丝毫不避忌huáng泉,huáng泉想,他还不至于蠢到认为石彬达十分信任自己。
“哦。”石彬达点了点头。
“老大?”疤男yù言又止。
“那小子一旦有了念想,你是挡不住他的。”石彬达翘起二郎腿,双手jiāo叠放于膝头,慢悠悠地说:“不信你现在去他们的房间。”
huáng泉的太阳xué突突直跳,咂了咂嘴。疤男怔了片刻,果真转身往外走去。
再说一次,琅勃拉邦是千年佛都,群山环绕,贫穷与华贵并存,只有佛塔记载着逝去的辉煌。同样,这里没有闪烁的霓虹灯,只有璀璨的日月星辰;这里没有繁华都市的虚荣,只有渗入古城血脉中的小乘佛教。
“怎么样,没来错吧?”祖少游转过头,纸灯笼为他英俊的脸庞镀上金红的微光。
文睿站在湄公河畔,屏息凝神,仿佛轻叹一声便会破坏眼前的美景。
这里不是夜市,自然没有夜市的嘈杂。离湄公河畔较远的地方覆盖着无数茂密的雨林,生长着漂亮的罗望子树和金凤花,也坐落着少数民族的村落。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有人在河岸挂满了菱形纸灯笼,橘火闪烁,仿佛黑夜中流淌起柔和的金光。
“你不是说去夜市吗?”文睿似笑非笑,蹲下/身,把手伸进河水里。湄公河是世界第六大河流,河水清凉,雨季时也会吞噬两岸的一切。
“湄公河曾经是老挝的皇家渠道,也是这个国家的母亲河,风景优美,我想你会喜欢。”祖少游邀功似地微笑。
“在中国它叫澜沧江,源头在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就跟那间旅店的名字一样。”文睿侧过脸仰望祖少游,“你去过青海和西藏吗?”他应该是去过的,当然,他是指祖天戈。作为军人,祖天戈曾去西藏执行任务。
“没去过。我是外国人嘛,你这是歧视我。”祖少游也蹲下来,伸手搅乱平静的河水,“你在想什么?”
“想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目的。”文睿淡淡地应着。
“哦?”祖少游靠近了些,这段时间他刮净了胡子,又用上古龙水,周身一股làngdàng公子的气息,“哄你开心而已,我有什么目的?”
冒着被石彬达误会的危险翻窗而下,避开四名彪形大汉跑到湄公河边只为了和一个同xing约会?文睿忽然笑了,眼底闪烁着细碎的微光,如果是祖天戈,他倒愿意相信。
“你不相信我?我说真的。”就像真的许下了什么承诺,祖少游信誓旦旦。
文睿只是笑,笑而不语。
“文睿,跟我在一起吧。”祖少游的鼻尖快要抵上文睿的鼻尖,四目相对。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文睿撇过脑袋。
祖少游微微一笑,退后,“当然知道,我会让你不再想他。”
“你喜欢男人?”文睿斜睨着祖少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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