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说完后,全场静默下来,差不多沉默了十分钟,只能听到柴糙燃烧的声音。
我害怕起来,莫非说错话了?我呈什么能啊?说说优点也就算了,gān吗还扯出点缺点,你以为你是谁啊,当着这些影视界的泰斗们胡说八道……越想越后悔,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叶俊从先说话了:“小雪是吧?”
我点点头,战战兢兢的汗水顺着脸庞滑落。
“你以前做过影评?”
我头摇得像拨làng鼓:“没有没有,对不起啊叶监制,我说错了,我……”
“你说的太好了,从电影筹拍到即将杀青,我第一次听到如此深刻的评论,这是普通人真正的心声,谢谢小雪。”党寒夜注视着我,认真的说道,“今夜听君一句,寒夜恍然顿悟,我一直在电影这条路上苦苦求索,可一直找不到通往峰顶的路,我想是该改变方向的时候了,谢谢!”他站起来,向我深深鞠了一躬。
这是对我说的话吗?他在对谁鞠躬?我觉得头有些晕,北在那边啊?甚至我傻傻的愣了好大一会儿,才站起来,冲着党寒夜也鞠了一躬,样子傻透了。惹得大家呵呵直笑。
叶俊从监制笑道:“小雪,你鞠什么躬啊?”
“我……我……”我抓耳挠腮,不知所以然,“我给寒导演鞠躬,我承受不起……”
党寒夜笑笑道:“非常庆幸今夜能与大家席地畅谈,真的受益匪浅,以前是我太忙,忽视了太多东西。好了,我们还没有评完,大家接着来,我还要听到更有意义的、更尖锐的,不要保留,说得好有奖。对了,不管今晚是不是小雪评的最好,我都许诺先答应帮她完成一个心愿。”
大家一听可来劲儿了,有的说“小雪,好好考虑要什么,咱们寒导可是应有尽有。”有的说“小雪可是领了金腰牌了。”
我迷迷瞪瞪地胡思乱想,莫非大导演还真的像童话故事里一样,帮我这个灰姑娘完成一个心愿?至于后来的几位都说了些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好像最后大家还是一直同意我的评论最好。俺的妈呀,这里可都是专业电影人啊,怎么能轮到俺这种灰姑娘夺冠?但又一想,那个那里是我的评论啊,分明是人家杜维斯博士的,可没办反呀,这会儿他恐怕见都还没见过《东方炫彩》,那里来的评论啊?重生的优越感顿时浮上心海。
“小雪,想什么?”旁边的人捅捅我。
“没有没有。”我才发现所有的目光都聚在我身上。
叶监制笑道:“小雪,你赚大了,赢了寒夜两个心愿,想要什么赶紧提吧,我们都给你作证,他要敢赖账,我第一个不答应。”
党寒夜也在冲着我笑,不会吧?莫非真要找他要账,我受宠若惊地笑笑道:“不用了,我以为大家是在玩游戏,我根本什么都不懂的,只是胡说。”
“可我不是胡说呀,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在下尽力而为。”党寒夜笑语。
叶监制道:“不是尽力而为,是必须做到。”转而对我,“小雪,快提呀,你现在就是说要天上的星星,我们也得看着寒夜给你摘下来。”
党寒夜道:“叶俊从,不准你煽风点火!我还摘星星呢,你当我是孙猴子?小雪,如果现在想不起来,就留着以后提,我答应女孩子的事,不会食言的,不像某些人,专门甜言蜜语哄得女孩子,一转身就抛到脑后。”说着他还不怀好意的看了叶俊从一眼。
其他人都跟着笑起来,如此看来,这位叶俊从监制还比较花心。导演跟监制的关系一般都不一般,这么看来,党寒夜与叶俊从的关系一定很铁,铁到两个人当众相互揭短却并不生气。
导演与监制斗嘴,我不知所以然,只是在旁边傻笑。后来陶大姐告诉我,:“你可以先提一个愿望,满足一下大家想要捉弄导演的yu望,因为拍戏这么久一直都是导演在摆布大家,好不容易逮住个机会,也得让大家出出气。留些一个将来提,要你最想完成,但自己完不成的,寒导演就能给你帮上忙。”
我就思考,提什么愿望满足大家的出气愿望呢?不提,大家不过瘾,一定不罢休,提了,我又舍不得为难党寒夜。
钱?一般人会先这么想,一个穷人跟富人要点钱不算过分,但我想都没想就否定了这个愿望,如果这样提,不要说党寒夜怎么想,我自己会先鄙视自己的。而且对我来说,有太多东西比钱更重要。而且我相信自己能够养活自己,那些不是自己挣来的钱,花着味道就变了。
当明星?那是别人的梦想,俺从来都不想被聚光灯晃着、被狗仔队追着。
升职?这个想法一想到,我就觉得荒谬。如果我真有能力,就是我不要求,党寒夜也会提我,如果我真的一无是处,就算我现在要求,他给了职位,将来什么也做不来,还是一样会被赶下来。我相信自己有能力做好自己想做的工作,不需要别人的违心地给予。
重来的huáng金时代 三十七 偶像的初恋
“小雪,寒夜唱的歌可好听了,让他唱首歌吧。”叶监制不怀好意的提示。
我只是笑笑,心想,就他那沙涩难听的声音唱的歌能好听了?比láng叫不吓人就不错了。
“寒导舞跳得很棒啊,来一支也不错的。”
“咱们寒导还是个模仿秀呢!可以模仿世界多为名家表演,最拿手的是卓别林。”
“寒导还会模仿五禽戏呢?”
大家七嘴八舌地、“好心”地给我出点子。真不知道党寒夜是怎么得罪了这些并肩作战的战友们,一个点子比一个点子惨不忍赌。幸好是我赢了他的心愿,若换成别人,真不能想象他今晚怎么过?
我发现赢了这个心愿并不是什么好事,即使我的天平如何的倾向党寒夜,这时我也不能表达出来。我这个在剧组最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这一瞬间却成了焦点人物。我很不适应这种感觉,也从来都不向往这种感觉,甚至我的汗还在不停地留着。
隔着燃烧的篝火,党寒夜看着我微笑,众人的诋毁他却毫不生气。他是一个玩命工作的导演,工作之余却是一个脾气和蔼、平易近人的大哥哥。海都人说他是十一代阎王,太过冤枉他了。见我如此为难,他终于说话了:“你们不要吓到小雪了,人家还是一个小姑娘,那跟你们这些泼皮无赖一般。好了小雪,想不起来就先留着,我给你的承诺没有保质期,什么时候也可以提。”
这样最好了,我本来想答应,可话还没说出口,就遭到了众人的一直反对。这样下去也真的不是办法,我抬起袖子擦了一把汗,抬头看到天空亮晶晶的星星。小时候,在院子里乘凉,我们姐妹三人就围坐在爸爸身旁听他讲故事,爸爸说星星一眨一眨的就像我的睫毛,它也在听爸爸讲故事。
“寒导给我们讲个故事吧?”我像个想听故事的孩子,仰着渴望的脸问他。
一听我的心愿只是讲个故事,大家先是一愣,接着叫嚷无聊。叶监制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没意思,白白làng费感qíng了,我去方便,然后睡觉,无聊耶!”
然后又有几个人站起来走向远处。
党寒夜也觉得我这个愿望有些意外,问道:“小雪,你确定了?”可能他也以为我应该借机宰他一笔的,或者也许从来没有人要求他这样一个大导演讲故事。
我确定的点点头道:“是啊,我确定。”
“好吧,你喜欢听什么故事?”他好像有些感慨。
“讲讲你的真实故事吧。”我现在最想了解的是他,他全身都是谜,将我的好奇心拉伸到极点,与其听八卦,不如听听他自己怎么说自己。
他又一次意外:“我的真实故事,我有什么故事好讲的?”
刚刚离开的几个人一听党寒夜要讲他自己,都聚回来,兴致勃勃的要听寒大导演口中的自己。连叶监制也回来了,并且一回来就乱放pào:“讲讲你的初恋,女孩子最喜欢听爱qíng故事嘛。”
我知道叶监制纯粹是为了臭白党寒夜,但我的确很想听听他说说自己的初恋,我不好意思直接要求,叶监制就雪中送炭了。其他人的胃口也都被吊起来,催促快讲。
党寒夜却看向我:“你真的要听?”
“嗯嗯嗯。”我忙点头,女人的好奇心一旦被激活,那可就失控了。
党寒夜苦笑:“好吧,你们都是一群揭人伤疤的坏蛋。”
他这样说,我有些后悔了,我真的不想让他有一丝为难,但晚了。
“我上小学的时候,邻班有一个女孩……”
党寒夜话刚到这里就被叶俊从打断了:“哇靠,你小学就开始谈恋爱,太super,经验丰富,怪不得好莱坞那么推崇你的爱qíng片!”
我想,爱qíng片拍得好跟恋爱的经验没有必然联系吧?不然一些很老的qíng圣们应该能拍出最好的电影。
党寒夜对着叶俊从骂道:“滚,少打岔,你是腰不疼了、肾不亏了是吧?”
我不知道打岔跟腰疼、肾亏有什么关系,但党寒夜这句话确实有效,叶俊从的确乖乖闭上嘴不再打岔。
“我非常喜欢那个女孩子,她长得并不漂亮,学习也不好。但是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他爸爸妈妈常常手牵手到学校来接她。我常常躲在角落里望着她一家三口幸福离去的背影落泪。我一直觉得她们生活在阳光里,而我只能蜷缩在yīn暗的角落里,也因为我皮肤的缘故,我不敢太长时间走进阳光里。我就格外羡慕生活在阳光里的人,真的渴望有一天我能够融入她们你的生活,分享阳光里的幸福。
但是我的奢望很快就破碎了。那天下大雨,她的爸爸妈妈还没有来接她,我一个人在校园里游dàng,我们两个在走廊相遇,相向而行,我们的距离一步步靠近。我很兴奋、很紧张,走廊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想跟她打个招呼,甚至幻想着能成为她的朋友。我微笑着、友好地向她走去。
但她却停下了脚步,她的脸上满是恐惧,我看到她在发抖,害怕地发抖,她惊恐地叫着:‘你好丑!你不准靠近我,我爸爸妈妈就要来了!’
然后她瑟瑟地沿着墙根摸过去,落荒而逃。
我,连同我的幻想被她的惊叫声彻底的击碎了。年幼的我甚至想过死,既然我的丑陋如此吓人,为什么不结束我的丑陋,给人以安全?”
52书库推荐浏览: 薛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