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陈仓一摆头,“下chuáng,跟我走!”
“你不能走!”
带着蔡飞刚转过身,就被站在门口一个相貌威严的中年男人厉声呵斥,“陈仓,你现在的任务是治疗那些受重伤的士兵!搜捕的工作我已经派人去做了。”
陈仓轻蔑的勾起嘴角,“你那些人能对付的了元夜他们吗?”
如果能,怎么会发生现在这种qíng况?笑话!
被噎住的男人缓了缓神,再次抬起胳膊拦住从他身边经过的陈仓,“这次跑出去了二十五个,我们已经捉回来八个……你,需要什么支援?”
“只要你别碍事儿就行了。”
“陈仓!”中年男人大喝一声,“老子好歹是你爹,你给我放尊重点儿!不然今天晚上我回去就告诉你妈!”
……陈仓平静了。
蔡飞默默的扭开了脸。
到处都是忙得jī飞狗跳的医生和护士。
并不是说研究所的医务人员业务不专jīng,主要是平日里他们常见的只是一些小毛病,诸如某个白斩jī似的研究员发个烧感个冒之类的,突然来个急xing盲肠炎都算大动静儿了。
没办法啊~~那些研究员虽然大多数四体不勤,但这帮子高学历的学究儿们还是很注重饮食滋养的。
至于研究所专属的卫兵们……听说都是上查祖宗三代根儿正苗儿红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的特种兵。于是,他们连发个烧的都少见。
一名中尉军衔的年轻军官替陈仓把屋里的医护人员都哄了出去。瞬间寂静下来的病房中,躺着一个紧闭双眼的战士。
陈仓扫了一眼摆在桌上的病历,重度脑震dàng,颅内淤血,压迫什么什么神经……陈仓没耐心看完,直接击中jīng力开始治疗。
这个士兵他记得。
事发当时,在他带着蔡飞赶到bào动地点时,这个士兵就站在他斜后方。
当他看到A组的郑鹏抬起双手时就知道qíng况不妙,甚至来不及警告士兵们卧倒,眼前的景物忽然波动了一下,紧随其后是排山倒海的空气波把他们全部震倒在地。
当时站在最前面的陈仓被气流卷起向后飞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陈仓的手停留在伤员的头顶许久才开始缓慢的向下移动,士兵还没有睁开眼,但那张年轻的脸上比刚才多了一分生气,正在经历的某种痛苦让他的眼皮微微颤抖。
陈仓皱起眉头放缓治疗速度,尽量温和的修复所有受损的地方。虽然不及对温小北那么……细致。
蔡飞沉默的站在一旁,偷偷在心里吐槽:为毛治疗我的时候那么bào力啊?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治疗完毕。
陈仓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回头冲一直跟在旁边的年轻军官说:“蒋连长,如果这个士兵有疑问,你来跟他解释。”
小军官挺胸抬头,立正,“是!”大盖帽的yīn影遮挡住了他的眼睛,方正的下巴紧绷,又放松,又紧绷,“陈医师,我代表李策和所有受伤的一连战士感谢您!”
陈仓点点头,扫了一眼躺在chuáng上已经睁开眼睛的士兵,“你叫李策?”
年轻人坐了起来,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头这才反应过来,猛的跳下chuáng立正敬礼:“是!报告首长,我是一连中士李策!”
陈仓回礼,给蒋连长打了个眼色后带着蔡飞离开病房。
按照医务处提供的名单,陈仓“修复”了一个又一个重伤的战士。
终于全部治疗完毕后,陈仓走到户外,一屁股坐在长椅上几乎变成一滩泥……
蔡飞默默的站在一旁,等医师抽完一支烟,问:“您怎么会昏迷那么久?是郑鹏的空气波?”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陈仓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当时郑鹏发起的空气波太突然,他不仅没来得及对士兵发出躲避的命令,也没来得及阻止扑上来试图替他抵挡的蔡飞。
于是蔡飞就真的飞了……
然后,陈仓本人也飞了……
或者说,那一làng空气波袭来,所有站在前排的人全飞了……
陈仓又点了一支烟,瞥见手背上gān涸的血迹。
这是他摔在地上之后的擦伤。当时他是真火儿了,第一个爬起来,血ròu模糊的手背瞬间愈合,抄起散落在地的狙击步枪,上膛,扣动扳机,特制麻醉弹打出去,弹无虚发!
撂倒三个B组的人之后,余光瞥见一连里某个赫赫有名的神枪手勉qiáng抬着骨折的左臂,右手单手持枪,冲他喊:“首长!不要làng费弹药!”
蔡飞没憋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在陈仓“再笑我就杀了你”的目光中又恢复木然的神态:“所以那三个都是一连的神枪手撂倒的?”
陈仓掸了掸飘落在裤子上的烟灰,“你当时扑上来就是多余,我又死不了。如果你保护好自己,现在至少能多捉回来几个异能者。”
蔡飞无言以对。
陈仓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示意他过来坐,又递给他一根儿烟,“现在有老头儿撒出去的那么多人,敲锣打鼓咋咋呼呼,别说是元夜那种老油条了,就是傻兔子都得吓得猫起来。今天我也累了,刚才给你治疗的急了点儿,恐怕你也有些不适应。咱们就先休息一天,明天再去捉他们回来。”
于是,俩人并排坐在长椅上沉默的抽着烟。
抽完了一支,又点上第二支的时候,蔡飞说:“这里头有问题。郑鹏也好,元夜也好,今天参与bào动的人,似乎能力都没有被限制。难道他们没吃药?”
陈仓点点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必然是研究所里出了内鬼,有人被元夜他们收买了。这件事儿不用咱们管,我跟老头儿说一声,他别的不行,搞个侦察抓个叛徒还是很在行的。”
蔡飞有点儿疑惑,“如果真是这样,元夜他们还是很收敛的了。”
没有药物的限制,不用说别人,单单那个自从进研究所就一直各种刺儿头的元夜,足以造成大规模伤亡。
但今天一个人都没死,最严重的一个是正面被元夜的能量波击中的战士,外伤很重,脏器却安然无恙。
陈仓冷笑,“哼,他们也知道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用说死几个战士,就像今天这种重伤十几个的qíng况,你看看一连连长蒋天辉的眼神。”
研究所的兵力是按营级单位编制,三个连,每一个战士都是从各个军区jīng挑细选,层层过审,出类拔萃的特种兵。
今天被郑鹏那个相貌猥琐瘦巴伶伶的小青年双手一扬,二十多个人高马大的特种兵就像筐里倒出来的番薯满地乱滚……这对于蒋天辉他们绝对是一种羞rǔ!
看着陷入沉思的陈仓,蔡飞有点儿迟疑。
他之前问医师是被什么能力攻击得昏迷了这么长时间,但医师一直没回答他。
不行,还是需要问清楚,以后再遇见这种能力的人他们就可以提前有针对xing的防范了。
“咳!”蔡飞清了清嗓子,“您是怎么晕过去的?”
能量球?空气波?还是其它那些神秘莫测的特异功能?
陈仓眯起眼,幽幽的吐出一口烟,“A组的李贺。”
蔡飞愣了一下,“会隐身的那个?”咦?那家伙除了隐身也不会什么攻击xing异能了呀。
陈仓点点头,“嗯,他潜行过来拍了我后脑勺一板儿砖。”
蔡飞沉默了。
当天晚上,陈仓往家里打了个电话。跟他家老头儿口头申请了调用四个在保密单位工作的有特异功能的军官之后,又聆听了他老妈的各种唠叨。
举着电话听筒百无聊赖,挠一挠后脑勺,揪出来一小段线头。
熄灯号chuī响之前,一连连长蒋天辉前来拜访,用特种兵神圣不可侵犯的咆哮式语气申请参与明日的搜捕行动。
陈仓批准了。
蔡飞收回遥视,摆弄着面前跟二连的人借来的作战头盔,一张A4白纸上写着“防板砖钢盔CC款”几个大字,还有一些鬼画符一样莫名其妙的糙稿图……
熄灯号chuī响。
陈仓舒展了一下四肢,做了两组俯卧撑,二百个仰卧起坐,黑暗中冲了个热水澡。
除了温家两兄弟被qiáng行带走,其他主动跟着元夜跑出去的一共还有十五人。
陈仓倚着窗台眯起眼看着窗外黑压压的营区,点了支烟。
元夜,你以为这十几个人都是真心跟随你吗?短时间的联盟之后,你又拿什么笼络住他们?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眼里的“怪物”,要如何在社会上生存?
衣食住行,靠打劫吗?
只要明天那四个异能军官到位,把你们捉回来,只是时间问题。
哦,最好你们先自己内部闹分裂,我们也可以逐个击破。
还有,元夜,你最好不要动温小北和温小南,否则……
陈仓一边想一边按照他家老娘教导的方式打坐。盘腿,五心朝天,除了颐神养气,还能等头发晾gān。
十分钟后,脚有点儿麻。
十五分钟后,陈仓一歪,摔在枕头上睡着了。
第二天的清晨,陈仓按照他jīng确到秒的生物钟醒来,即使今天要进行非常重要的追捕行动,他依然雷打不动的执行自己制定的锻炼计划。
洗漱完毕,换上T恤运动短裤和慢跑鞋,听着重金属摇滚,在一队队出早cao的士兵们身边飞一般的跑过。
运动之后冲个澡,吃早饭的时候和蔡飞碰头,之后带着十二名换了便衣的特种兵一起出发。
三人一辆越野吉普,一行四台车出了研究所大院后,又开了十分钟才离开伪装成无公害蔬菜农场的科研基地。
拐上乡村B级公路又开了一会儿,在上国道的岔路口停下,四个站在路边的男人分别上了车。
陈仓向后来的人点点头,“有消息吗?”这些人就是他昨天跟老爸申请调过来的军官。
“当然有,不要小看我们的qíng报系统。”年轻军官摘下墨镜,“去西城,目前有两个目标已经被我们的人盯住了,先捉他们。”
陈仓递了支烟过去,“知道是什么类型的吗?”
军官冷笑着摆弄手里的墨镜,傲慢的说:“在我们面前,什么类型的都无所谓。”
上高速,一路畅通,一直飙到市里。
等待红灯的时候陈仓向车窗外望。路边有一大群人围着一个舞台挤来挤去,若gān个一人高的音响播放着闹闹腾腾的流行音乐,舞台上一个男人举着麦克风嗷嗷的喊:“欢迎各位朋友莅临XX电器行某某旗舰店十周年店庆~~有请我们的danc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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