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辰,相信我,好吗?”程诺直视着他,月光下严少辰的面容并不清晰,她看不到他的反应。
程诺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令他微感迟疑,他平静地看着程诺,久久才道:“你是我最亲密的人,我怎么会不信任你?”
程诺被这话感动的同时一股懊悔慢慢涌上心头,让她难以安眠。
次日清晨当程诺顶着乌青的眼圈上班时,坐在办公桌上林修洋就乐个不停,她微微诧异,暗想难道她脸上粘了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
程诺正yù到到洗手间查看qíng况的时候,林修洋翘着二郎腿,姿势慵懒的看着她,“程诺,”他把她叫住。
“有事?”程诺回头,拧眉不解。
“昨儿早早的把你放走,似乎是我做错了。”林修洋慢条斯理的说着,他上下打量着程诺,意外捕捉到了她慌乱的神色。
程诺的脑子感觉就要被炸开一样,林修洋仿佛暗有所指,不然怎会无缘无故的提到昨天提早下班的事,她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昨天在那家娱乐会所她自认隐蔽的已经很好,难道他发现了什么?程诺的手心尽是冷汗,她qiáng令自己镇定,使其自己不再惊慌。
程诺弯唇一笑,目光直视着林修洋,“怎么,林总对昨晚提前放我回家这事后悔了?”
“这倒没有,”林修洋淡淡一笑,他看程诺神色异样,不免疑惑,眯着眼眉,缓声道:“不过,你在紧张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能不能为日更的郎小攻呱唧呱唧,鼓鼓掌神马的~
咳咳,上章有孩纸说画面感果然很qiáng,郎中羞she,俺说的画面感不是这些啊口胡!
☆、part 27 正经事
程诺迅速的调整了心态,微微眯着眼眸,她看着林修洋,内心已经掀起了一层层波澜,可脸上仍平然无波。
她勾了勾唇角,淡声道:“是吗?我看是某位人对别人家的事太过心奇了。”程诺知道昨晚严少辰叫来的外卖是公司附近一条小街里的,昨晚穆一鸣冷不丁的问她是不是没吃饭,她就起疑了,毕竟在当时听到林修洋电话内容的人只有他。
林修洋失声一笑,“我尊重你,全因你是我三哥的老婆,所以有天我若发现你做了一丁点儿对不住我三哥的事儿,我林修洋头一个和你过不去!”林修洋冷冷地看了她一记,回想起昨晚在他开车回家的时候,路过江边大桥时,他看见程诺一个人从桥下走了上来。当时他只以为是三哥带着她一起去的,正当他要蹲点等三哥上来以好嘲笑他们一番时,却发现从桥下开出一辆黑色轿车。轿车里的男人他看不太清,可他敢肯定坐在那辆车上的绝不是三哥,
轿车开上来的时候与程诺走上来时前后不过三五分钟,林修洋为这事沉思了很久,他一直想不通昨晚八点多三哥才电话过他,言下之意就是程诺已经睡下了,可夜里十点多的那一幕他却怎么也解释不通。
程诺对林修洋的冷言冷语早习惯了,可今天他的态势似乎像是知道了点什么,程诺默默地想林修洋的那些话对她来说发生的概率基本为零。程诺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轻声一笑,只字不言的从他身旁走过。
程诺这不屑一顾的态度让林修洋多少受了点刺激,他恶狠狠地咬了咬牙,可转念一想心想,昨晚说不准是自己看走眼了呢?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儿最好少搀和,毕竟是那二位在过日子,万一说不好了,到时坏了兄弟qíng分可不好。
他正这么想着,迎面走来的就是那一头乱糟糟卷发的南侨,林修洋一见她烫了这么个发型,顿时心里的火被点燃了。
“过来,”林修洋冷冷地说。
南侨听到耳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她颇感疑惑的左右看了看,没错这间屋子里目前就剩他们两个人了。
她恨不得一步掰两步的走了过去,不qíng不愿的抬了抬眼眉,“五哥,你找我……”
林修洋看着她的“鸟巢”造型就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咬了咬唇,尽可能的平复他的心态,嫌弃的拎了两根她的头发,“你怎么整了个这头型!”
南侨气鼓鼓的把他的手打掉,怒瞪,“这发型怎么了,今年就流行这个!”昨晚发型师qiáng力推荐,整完这头发以后,发型师甚至被自己感动了,死活不收她钱!
“南侨,你找个心眼吧,人造型师是因为把你头发做毁了,收你钱,那是于心不忍!”林修洋没好气的说。
这是艺术,一身铜臭味儿的人哪儿会懂!南侨这么想着,可嘴上却没说出来,毕竟他现在还是自己的“衣食父母”。
“我昨儿下班早,闲着没事儿就做了个发型。”南侨耷拉着脑袋说。
“哈?你昨儿提前翘班了?”林修洋哭笑不得,这姑娘敢不敢不这么诚实。
“哪有,和三嫂一起出来的,我要她搭我顺风车,她还不乐意呢,自己个打了个出租车回家了。”南侨理直气壮地否决,心想昨天她的车技还被三嫂毫不留qíng的拒绝了。
“嗯?”林修洋似乎听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他心里琢磨了会儿,“你是说昨天程诺打着车回去的?”
“是呀,三嫂现在越来越会享受了,原来她宁可挤地铁也不愿多花几十块打车回家。”
林修洋眉宇微蹙,这么看来昨晚在江边看到的人就是程诺,那她又因何故一定要去那么隐蔽的地方。
他朝南侨微微一笑,“你这几天若没事可以多缠着你三嫂。”
“啊?”南侨诧异,今儿五哥的态度很反常。
“你三嫂最近思想比较新cháo,和她多学着点。”林修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可转念有担心眼前这个傻丫头真跟着程诺胡乱学,便收敛了笑,他拍了拍南侨的肩膀,“取其jīng华去其糟粕,懂了吗?”
直到林修洋已经走了很远,南侨仍旧对他那几句话捉摸不透,目前一头雾水,她摇了摇头打算想些别的事。
这一天除了上午的一点小波澜外其余的时间都很平静,平静地让程诺微感疑惑,穆一鸣的电话还没打来,按理说今早他就该把调查的信息反馈给她了。
临下班前终于来了电话,她一看竟然是严少辰的。程诺颇感意外,家里的这位平时不爱通电话,若非有急事,他一定会闷到见了面才说。
程诺手滑了下屏幕,含笑着说道:“严首长有何指示?”
严少辰微微挑眉,“我们回大院一趟吧。”
程诺一愣,心下愧疚,在T市的军演训练场时,她还信誓旦旦的说回来后要和严少辰一起去看妈,可说到现在她也没付出行动。
“程诺?”严少辰见电话那头半天没个反应,又问。
“我快下班了,你那边若是忙完了就来接我。”程诺淡淡一笑,把手头上的工作料理完。
等程诺坐上严少辰的车时已经是下班后半个小时的事了,她匆忙地坐上车,手上还拎着几个袋子,严少辰不解,他指着购物袋,“这是什么?”
“我记得上回妈在餐桌上又提了次我煲的jī汤,若她不是只想夸我,那就是真想喝了,你来的晚,我刚好去超市逛了圈,今儿煲jī汤如何?”程诺指了指手中刚从超市买回来的柴jī,脸上神采奕奕。
严少辰淡淡地笑了笑,“你头一次煲汤给妈送过去时,她就说做的不错。”
程诺收了表扬,自然心下欢喜,她弯唇温婉一笑,“严少辰,你是不是觉得你寻了个宝?”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锁定了。”严少辰眉梢微挑,唇边扬起一个弧,他越来越习惯了身旁有这么一个整天和他讨论财迷油盐的人了,他和程诺的婚姻看上去速度是快了点,可他认为,既然目标已经出现,那他所要的就是锁定出击。
程诺抿唇但笑不语,她和严少辰虽说不上生活中步调完全一致,可细小的地方彼此还是能有感应,所谓上辈子就定好的姻缘,那只存在于人美好的想象中,生活难免有摩擦,碰到事了,若总一副“你若爱我,就按我说的做!”,这种的一定不是在过日子,严少辰虽然喜欢把什么事都闷在心里,可他若有了想法也会告诉自己。程诺暗想有些事还得慢慢教,比方说家里的这位不爱表达qíng感。
小夫妻俩的到老让严家二老颇为欢喜,原本打算晚上应付了事的老人们又要重开旗鼓了,程诺喜欢这样的氛围,这是她在自己家中找不来的感觉,她的父亲总一副淡淡的表qíng,好像她的存在只在于是他的女儿这个概念上,父女之qíng在她的心里总很模糊。
程诺刚走进厨房,叶兰就跟着进来了,她弯着眼眉笑着说,“妈,我买了柴jī,晚上煲jī汤如何?”
本来小夫妻俩能同时过来,她就已经很满足了,没想到儿媳妇还想起她一直念念不忘的事qíng,她满意的点点头,拉着程诺的手说,“这下我可真算满足了,我们家少辰不但给我找了个乖巧的儿媳妇儿,还为我寻了个贴心小棉袄。”
程诺不知怎地一听这话心下一阵酸楚,叶兰为了严少辰一辈子不再生育,只怕他再度抑郁,可年轻时的举动到底误了身子,年老了开始慢慢弥补身体上的病痛。
“妈,以后我和少辰会多来陪你们。”程诺吸了吸鼻,让刚从脑子里的那点不愉快慢慢散开。
“有你这话我就欣慰很多了,”叶兰抿唇笑了笑,指着坐在厅堂看新闻的严正说,“你爸看上去是威严,可是事实上啊,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前阵子少辰参加军演,演戏最激烈的那几天他在家里来回转了好几回,后来我看不惯了,就说‘你要是真紧张你儿子,gān嘛不打个电话问问,那余默原先不是你的兵嘛,问他总没错吧!’”
程诺微微一怔,自打她得知严少辰军演那天起,她心里就像少了什么一样。虽然她也知道军演只是对抗训练,可毕竟也是有死亡指标。身为一名刑警,子弹飞出枪口的那一瞬间就注定了再难控制它的损害程度,那几日她夜里也总睡不好,心就一直这么吊着,直到他演习结束,安稳回家。
“妈,难为你了,为他们爷俩cao心了一辈子。”程诺拉着她的手,心下一阵感慨。她忽而想到了叶兰的这一生,年轻时为丈夫担忧,年迈了又担忧起了严少辰的安危。
“身为一个军人的妻子,这些也是最习以为常的,这辈子习惯了他们总冲在前线,只是呀,我总不敢往下想。”叶兰摇摇头,话说到此处周围的气氛变得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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