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拿了一条在手里像是烫手的山芋般,最后用衣服包裹着才觉得好些,敲开浴室的门给他递进
去,然后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深呼吸,怎么的就想起那个晚上自己面前的丑东西。
宗政则在浴室里哭笑不得,自己的内裤很脏么?这个小女人用得着把内裤层层包裹在衣服里么?
他一出来就被童小蝶叨唠着不停,“怎么又不把头发chuīgān?这样会感冒的啦!算啦电chuī风在哪里
我去拿!”
宗政走进她,童小蝶不自然的把眼睛转开,就是不看他,她的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那条男士内
裤,他则是知道她害羞了。
“没有那东西。”
“那也要把头发擦gān的嘛!”童小蝶转身进去拿了一条gān毛巾出来。
宗政坐在地毯上,她就跪在他前面给他擦头发,轻轻的把头皮按压。等到头发略微gān燥不再滴
水,她站起来,膝盖微微发酸。
宗政抬头去看她,客厅很静没有开灯,只有被静音的电视机屏幕发出亮光,他伸开手朝她展开,
童小蝶看清他的眼睛,此刻如此悲伤。
童小蝶走开,把手里的毛巾拿回浴室放好,宗政在客厅慢慢的放下张开的手臂,嘴角抿起,刘海
遮住眼。
但是下一刻,他的怀抱就被盈满,一个软乎娇小的身体钻了进来。
他惊讶的抬头,看到那个熟悉的发旋和一头黑发,鼻尖溢满清香。
没有一丝考虑的,他把她抱紧在自己怀里,将头埋在她的颈窝。
“今天管子知道了一个秘密。”宗政开口说话,声音沙哑。
秘密!?这两个字让童小蝶心惊,自己也有一个秘密。
“我和叶琴骗了他。”
“叶琴?”这是童小蝶第一次听到宗政提起这个名字,他的头发还有一点微湿,贴着她的脖子冰
凉凉的。
“恩,叶琴。”宗政的声音像是远远的飘来,“我最好的朋友。”
童小蝶不说话,她乖乖的靠在宗政怀里,像是寻找热源的小动物,安静的听他说话。
“你知道么,我和管子其实是叶琴教会的,他什么都会,乐队里的乐器他都能玩,但是却最喜欢
架子鼓,他说鼓声就像是心跳,我那个时候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直到他最后不行住进医院,
你知道么,他连话都说不好,总是结结巴巴的,他说他从小就这样,平时也不怎么说话,只有跟
我们在一起时才会多说些,但他常常都笑着,白白的皮肤像是个女孩子,原来扫把的客人都喜欢
他,后来他不在了,刚开始人们还会记得他,但后来却很少有人问起,大家都忘记了他,只有管
子和我一直没有忘记,他活在我们心里。”
“叶琴……怎么了?”童小蝶尽量把声音放低,她覆上宗政环着她的手。
“死了,先天xing心脏病。”
童小蝶把手握紧他的手,牢牢抓住,那么自然的说出这样的话,是要在心里思念多久才能做到的
坦然,这件事她很清楚,她也是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能坦然面对爸爸妈妈的离去。
“死了,原本我们都不知道他生病,他到处打工把钱都留给孤儿院的弟弟妹妹,他根本不知道自
己的父母是谁,小时候被查出来先天xing心脏病的时候就被遗弃了。他那个时候问我,浩子,我们
来组一个乐队,你主唱,我给你敲鼓。好像还是昨天的事qíng,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他的手指出现紫
绀,那时他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没有等到适合的心脏,我怪他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我可以
帮他啊!你知道他怎么跟我说吗?他说没关系,他就躺在那张chuáng上跟我说没关系,他说已经可以
了,他知足了。”
童小蝶觉得宗政哭了,声音听起来还是一样的平静,但是他的眼泪流进了她的衣领。
“叶琴让我不要告诉管子,管子虽然平时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一个人,但是挺拐不过弯的,他
直到最后一刻还叮嘱我要保密,他想一个人安静的去,我答应他了,那种失去朋友的感觉太难
受,我也不想管子像我一样一直难受下去,所以就骗他,我跟他说叶琴再也不跟我们玩了,他出
国了,去留学,他的亲生父母来接他了。后来管子信了,很生气,那时我们三个约好了要一直这
么把乐队组下去,唱自己想唱的歌,做自己想做的事qíng,他生气叶琴就这么背信弃义的走了,连
告别都没有,之后他就没有跟我提过任何有关叶琴的事qíng。”
“那他现在知道了?”童小蝶问。
“恩,知道了才把我揍一顿,他问我当时的qíng况,我就都告诉他了,他哭着说当时要是早点让他
知道他可以去找心的,我告诉他没用的,那个时候叶琴的身体状况已经不适合换心了。”
“浩辰……”
“然后他就揍我了,其实他根本打不过我的,但是我没还手,我想让他解解气,毕竟最后一刻只
有我一个人陪着叶琴,他错过了。从小到大我们都没有吵过嘴,我虽然比他大,但是他一直都在
照顾我,我买房子他给我找的装修公司,过年还给我封红包呢,我跟我爸吵架了他就两边陪着笑
脸劝着,几天没看到我就开始拼命给我挂电话。”
“可我不想骗他的,叶琴也不想的,他现在知道了很生气,觉得自己被最好的兄弟骗了,他说要
把扫把关了,他不在乎了,其实怎么可能不在乎呢?这么些年我都会时常想着那个时候我们三个
人一起在扫把唱唱闹闹,他一直守着扫把也是放不下,虽然心里生气叶琴就这样把我们两个抛下
跑到国外去却还是放不下,其实他很忙的,生意什么的很烦人,但他还是留下了扫把,每天跟我
玩玩吉他就会很开心。”
“他跟我说这么多年他都没放弃去找叶琴,他花钱让人去国外找,我那个时候跟他提过叶琴的父
母是英国的,所以他就傻傻的一直找下去,前两天才知道其实叶琴根本没有出国,已经死了,管
子还忍着不说,今天忍不了了就跟我摊牌了,哭着一拳一拳砸在我脸上,你看他多不懂事,专打
我脸了。”
我的小女人
更新时间:2012-5-18 19:38:33 本章字数:9127
童小蝶转回去看他,脸上都破相了,眉骨上面开了道口子,已经不渗血了,红红的一大块结痂。
她伸手去碰,手指触到硬硬温热的结痂,马上把手收回来,因为宗政忍着疼的皱了眉头。他的脸
上都湿了,刚刚哭过的眼睛红红的,本来没有焦距的瞳孔变得更加清明,闪着亮光看着身前窝在
自己怀里乖巧的小女人,她的脸上担心的神色,她的手指抚上他的眼睛。
“别担心。”宗政抱抱她,“我没事的。”
“你不好,浩辰,你现在很伤心。”童小蝶说着,揉揉他的头发。
“那你在这里陪着我好不好?”
童小蝶点头,她当然要陪着他的,她不想看到他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
“家里有药箱吗?你的伤口要消毒的。”
“恩,我去拿。”说着他就要起来。
童小蝶把他按着,“你告诉我吧,我去拿。”
宗政老实坐好,“我房间chuáng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里。”
“知道了,等着。”
宗政看着童小蝶白绒绒的一小只跑进房间里很快又跑出来,手里拿着白色的药箱,这个药箱还是
管子给他准备的,那个时候经常有人来扫把闹事,他们俩每次跟人打架多多少少都会受伤,每次
都是管子帮他涂药他帮管子涂药,还尽下重手,看着对方疼得呲牙咧嘴的样子就好笑。后来就太
平多了,那些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管子家的事,就都老实了。
他们把扫把守到现在,现在,管子说他再也不要了。
童小蝶把药箱打开,拿出一瓶双氧水也药棉棒。
“你忍着点啊,会很疼的。”她对宗政说。
“恩。”
童小蝶一只手把宗政额上的头发都往后梳,露出漂亮的美人尖,对着眉骨上那道口子上药,好像
是疼在自己脸上似地,也跟着皱了小脸。
伤口泛起白白的细泡,是正在杀菌的作用。
“疼吗?”她问他。
“恩,你给我chuīchuī?”宗政把脑袋凑近点。
“你别动!”童小蝶把他按住,“不能chuī的,会细菌感染。”
“是吗?”宗政想想,“已前我们总是这样chuīchuī就会不疼的。”
“那不科学!”童小蝶说。
“这样就科学了?”宗政问。
“当然咯!相信我。”
宗政笑了,这个讲科学的小女人一本正经的普及知识,小脸严肃的样子真是可爱。
“还有哪里有伤?”
“肋骨,管子刚刚踹我了。”就像告状的小朋友,宗政也皱着脸指指自己的肋骨。
“让我看看!”童小蝶放下手里的药棉棒。
宗政把身上的黑色T恤拉开,一道黑紫的伤痕印在肋骨上面。
“天啊!”童小蝶惊呼。
“怎么办?管子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别怪他,他难得生气。”宗政拉着童小蝶的小手抚上自己的胸膛,“你给我揉揉就不疼了。”
童小蝶一边暗示自己这里光线很暗,他不可能看到我脸红的,我要镇定,一边qiáng压着害羞轻轻揉
着那片青紫,还把T恤拉下来些遮住肋骨上面让她脸红的那小红点。
其实,宗政不用很亮的光线就能知道这个小女人脸红的不得了。
她的小手,有一点冰凉,覆在因为红肿而灼热的伤痕上让他感到舒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把身
体靠向沙发。
“你怎么那么傻啊,就站着让他揍你!”也不知道我会心疼吗?
“没关系,小蝴蝶,男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有什么就说出来,生气了就打一场,这样才
好。”他伸手摸摸她的头。
男人……童小蝶心里面默默的回味这两个字,跟我说什么男人女人啊,我很尴尬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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