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途老实了,乖乖趴回去,看着慢慢倒退的小路。
黑暗将眼前的世界吞噬,远处深林群山yīn森恐怖,藏着的危险不可预测。
徐途不由自主环紧几分,秦烈怀里太安全,她现在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待在洛坪,待在他身边。
她抱得紧,两人相贴的身体已经密布一层汗。
穿过一片稻田,下了土坡。
秦烈:“想什么呢?”
徐途说:“我要和窦以断jiāo。”
“嗯?”
徐途说:“他从小就爱告状,有点儿什么事都和徐越海讲,这毛病长这么大都改不了。”她冷哼:“要不是他又嚼舌根,徐越海会打这通电话过来吗?”
她撇了下嘴:“我还用离开吗?”
秦烈把她往上颠了颠:“不怪窦以。”
徐途从他肩上起来,抿唇看着他。
秦烈说:“一来,这事早晚要解决,赶早不赶晚,他说出来,也刚好是个契机。”他后撤着脑袋看她:“二来,我对于他而言,只是个陌生人,我们关系和以前不同,把你放我身边,他怎么可能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
秦烈笑的不怀好意,大掌往她臀fèng探了探:“你说呢。”
到家时,院子里已经没有人。
徐途耍赖耍到底,腿缠着他的腰不肯下来。
秦烈把她弄回房,等她睡着,耗费不少时间。
他回去拿上毛巾去洗澡,出来时换了身gān净衣服。
秦烈擦着头发出来,目光一顿,瞥向桌角的烟盒跟打火机,他在原地站片刻,走过去,扔下毛巾,拿上那两样出了院子。
自打答应徐途戒烟他就没抽过,已经忍了两三天,这会儿心里空dàngdàng,烟瘾更是犯得厉害。
他拆出一张烟纸,倚着墙壁,慢条斯理卷起来。
大壮从身边走过,嗅嗅他裤腿,又垂着脑袋往别处去。
秦烈把卷好的烟横到鼻端闻了闻,顿片刻,到底拿火儿点着了。
这支烟他抽的很慢,还剩几口的时候,槐树后面的小路上传来脚步声,秦烈端烟的手一顿,抬眼看过去。
两人走着。
刘chūn山手臂搭在秦灿肩膀上,趁她分神,修长又有力的大掌,顺领口莽撞探进去,找到那一团,紧密的握住。
秦灿轻轻叫了声,往前躲:“你别——”
刘chūn山环住她腰,顺从本能地往前顶两下胯:“灿灿,要。”
秦灿脸颊通红一片,笑着躲开他缠在她颈间的呼吸:“刚才不是才……”她转过身靠在他怀里,声音绵软:“别闹。”
刘chūn上嘴唇追着她,很快,两人吻到一起。
秦灿被他吻的有些忘qíng,忍不住捧起他的脸。
远处有重物敲打铁门的声音,秦灿徒然一惊,迅速把刘chūn山推开,往那方向看过去。
距离有些远,院子里没开灯,眼前漆黑一片,只有一点红光,隐在角落里,忽明忽灭。
秦灿心中蓦地一惊,推着刘chūn山,连哄带骗让他离开了这里。
她稳定住qíng绪,整整衣襟,返回去。
秦烈吸掉最后一口,烟头在墙边碾灭。
秦灿笑着走近:“哥,还没睡呢。”
他面上没什么表qíng:“舍得回来了?”
秦灿低下头,哑口无言。
“你是个姑娘家,有些事应该不用我提醒。”他直接说:“快月底了,你把要带的东西收拾收拾,尽快回洪阳。”
他说完往回走。
秦灿攥住拳:“哥,我们谈谈。”
秦烈推开院门:“没时间。”
她咬紧嘴唇,鼓起勇气挡住他去路:“我想留在洛坪。”秦灿直截了当。
“不行。”他同样直接。
“为什么不行?”秦灿不解:“你可以,为什么我就非要离开呢?”
秦烈站住脚步,在黑暗中看着唯一这个妹妹:“是爸的决定。”
“你胡说。”
秦烈不理她,往旁边迈开一步,走进院子。
秦灿又追上,堵在他前面,两人站在夜色中默默对峙。
她试着心平气和:“你现在有了徐途,就不能像之前一个人。她成长的地方在洪阳,你就应该带着她回去,我愿意留下来,我来管理洛坪小学,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你为什么不同意?”
“让你留下来跟着刘chūn山?”他一把拨开她:“秦灿,这不可能。爸要在,也不会同意。”
秦烈不想跟她争论下去,迈着大步走开。
“爸会同意。”秦灿突然大声说:“你就不为徐途考虑吗?”
他脚步倏忽定在原地,没回头,却半天动弹不得。
秦灿说:“徐途还那么年轻,甚至还有一大半的人生可以jīng彩度过,洛坪有什么?谁都想着往外走,有几个甘愿一头扎进来的?这种穷地方,难道你真忍心,让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粗茶淡饭破衣烂衫的留下陪你一辈子?”
秦烈沉默站着,黑暗很好掩饰住他此刻的颓然,好一会儿:“她说她愿意。”
他声音飘不可闻,话说出口,自己都觉得无力。
秦灿看着他落寞的背影,眼眶一热,特别后悔说出戳他心窝子的话。
她往前轻轻走两步:“哥,没什么的,让我替你,我愿意留下来的。”
风chuī动树梢,八月份的天气,沾染一丝凉意。
他感觉这种冷像一把把冰刃,从皮肤渗入了心底。
秦烈轻轻滚动着喉咙,眼前漆黑,迷茫一片。
他蓦然动了动身子,脊背挺直,侧过头看她:“回去吧。”
第42章
身上的人不断动作,喘声粗重。
向珊闭着眼, 心中想象着那人眉眼低垂的样子, 刚有点感觉, 张开口准备抒发。
他却突然偃旗息鼓,鸣金收兵。
向珊一声叫卡在喉咙口, 身体得不到纾解, 上下不得,心中无望失落。
男人贴上来, yù吻她的嘴。
向珊轻轻偏开头:“别闹, 老杨。”
老杨抹了把额头上浸出的汗, 往前一凑,快速偷到一个吻:“舒服吗?”
向珊嘴角一挑,朝他笑了下:“舒服。”手掌抵在他胸前推一把;“我去洗个澡,浑身上下全是汗。”
“一起洗。”
向珊光脚站在地板上, 没吭声, 拿被单裹住身体, 往卫生间的方向去。
老杨跟着,落后了几步,没等走近,门板砰一声砸上了。
他悻悻的挠了挠后脑勺,没在意,点了根烟,回chuáng上等着。
向珊在里头待了好一阵子,出来时,见老杨仍然光身躺着,身下那东西疲软,无jīng打采缩到里面去。
她挪开眼,坐在梳妆台前擦头发。
老杨看着她:“你这回从那村子回来,不会再去了吧?”
向珊瞥他一眼:“gān嘛?”
“你说我gān嘛。”老杨撑起身,往她的方向靠了靠:“我等你已经三四年,有哪个男人像我这么痴qíng又大度,这么些年,我就等你对他死心,然后回心转意。那臭小子到底有什么好,光有一副臭屁囊,对你不冷不热,要钱没钱,什么都舍不得花在你身上。”
向珊轻瞥着她,神qíng慵懒:“所以当初你就拿钱诱惑我?”
“我这叫放长线钓大鱼。”老杨撇了下嘴:“我比他大方多了。”
“有多大方。”她看着镜子,挤了些水rǔ在脖颈上轻轻拍打开。
她穿一件深紫色对襟亮丝睡衣,腰带松松环在腰间,领口处的沟壑显露无疑,胸部随动作轻轻颤动。
老杨看得眼热,咽口唾沫,从枕头下掏出个绒布盒子,打开来,冲着她的方向晃了晃:“这样够不够大方?”
向珊无意一瞥,便没有转开眼:“给我的?”
他勾手:“你过来。”
向珊笑了笑,在脸上继续涂抹一层,才起身走到他旁边躺下。
老杨把人一搂,摘下钻戒带到她手上:“上周从瑞士的拍卖会上得来的,折合人民币这个数。”他朝她竖起一根手指。
“十万?”
“一百万。”
向珊暗暗抽了口气,五指并起来,举到眼前不断打量。
“爱你就要舍得为你花钱。”老杨揉着她的胸,她身材他向来满意,手掌基本包不住:“咱俩也藕断丝连三四年了,你看我岁数也不小,老娘着急抱孙子,我的诚意摆在这儿,婚结不结,就听你一句话。”
向珊说:“话讲清楚,你和我三年前分的手,后来可没发生关系,是这次才在一起的,别提什么藕断丝连。”
“好好,你说得全对。”他问:“这是答应了?”
向珊看着手上那枚东西,目光冰凉,什么话都不说。
老杨畅想:“结婚后你愿意在家待着,我就养你,如果你待腻了,就去公司里帮忙,给你个分公司管着玩儿,别怕亏钱,就打发时间解闷儿用。”他想得很周到:“自己家公司不愿意gān,就找个轻松的工作,我朋友高总,是朗亦集团董事长,我打声招呼,你随时都能去上班。”
他qiáng调:“想怎么样随便你,只要给我生俩大胖儿子就行。”
向珊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他愣了下:“我说,给我生俩大胖儿子啊。”
“不是这句。”向珊不由坐起来,见他一脸茫然,又问:“你刚才说高总?什么集团?”
“……朗亦。”
向珊皱了下眉,这段日子,跟朗亦集团有关的事qíng,已经在她记忆里出现好几次,攀禹寻找徐途的黑衣男、他的名片、关于huáng薇的八卦报道、老杨的朋友高总……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灵验,她不由想起那个黑衣男人,他当时被秦烈控制却不说实话,更没提起徐途,只说自己是个穷途末路的偷窃者。
这说明,因为什么事,有人在偷偷找徐途。
又想到几天前看的报道,说这位高总混白混黑,两边走动,游刃有余,是洪阳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她心中有个假设,如果黑衣男是为这位高总办事,那么也就是说,朗亦的高总要找徐途。
向珊紧锁着眉,无论从哪方面看,这两人都不会有jiāo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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