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一起以来第一次对彼此大打出手,家里被弄得一团乱。
剧本里有一幕是余景拿着花瓶砸向穆佳明,而穆佳明应该可以成功侧身躲过,杜何其的手都已经握在了花瓶上,却在那一瞬间担心真的伤到对方,转手换成了旁边的一个沙发抱枕。
杜何其当时是用了力气打过去的,想要给自己傍晚时在这家伙那里受得气找个发泄的出路,反正抱枕打人又不会疼,下身的时候就完全没留余地。
然而还是发生了意外。
说来也巧,抱枕的拉链不知道怎么竟然是坏的,丢过来的时候闻淮一躲,拉链刚好划到了他的脸。
当时闻淮自己没觉得是多大的问题,除了脸上火辣辣的疼,根本没想别的。
但他抓住抱枕之后看向杜何其,发现那人愣住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导演也没喊“cut”,杜何其不管不顾地跑了过来。
“出血了。”杜何其皱着眉,手指在伤口旁边小心地摸了一下。
这下毕柏才喊了“cut”,杜何其转过头来不高兴地吼着:“常星!药箱!”
闻淮盯着杜何其看,这人离自己特别近,他几乎能听到杜何其因为愤怒而从嗓子眼儿里发出的闷闷的喘息声。
“喂。”他笑着用手指戳了一下杜何其的脸,这么一笑,扯得自己脸疼,“gān了坏事儿还不跟我道歉?”
杜何其转过来看着他,有些尴尬,抢过他手里的抱枕丢到了一边。
常星拿了药箱过来,剧组的其他人也凑了上来。
杜何其不愿意这么被人围观,一手拉着闻淮一手提着药箱,进了里面的房间。
常星在门口不好意思地跟导演说:“那啥,不好意思。”
“不不不,是我们不好意思。”毕柏快担心死了,主演脸受伤了,还是他跪着都求不来的大腕儿,这回要是人家不拍了,他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道具组跟我过来!”制片人怒吼一声,吓得在场的人都一个激灵。
毕柏看向他,也要跟他走。
“你在这儿待着,等会儿看看闻淮怎么样,需要……赔偿什么的……”
“三哥……”毕柏扁扁嘴,眼看着就要哭了。
常星看他这样赶紧安慰:“没事儿没事儿,我们家老大没那么娇气的。”
“你真不跟我道歉啊?”闻淮坐在chuáng上,享受着杜何其的jīng心伺候。
杜何其不吭声,板着脸给他清理了一下并不是很严重但他依旧觉得非常严重的伤口,然后好好地贴上了创可贴。
“喂喂喂,你这人真的是……”
闻淮还没说完,杜何其就狠狠地按了按创可贴,然后咬牙切齿地说:“对不起!”
闻淮被他按得脸疼,呲牙咧嘴的,却还是看着杜何其笑了。
“喂。”
“你又gān嘛?”杜何其低头整理药箱,不看闻淮。
“你脸红了。”
第10章 “衣冠禽shòu”
杜何其知道自己没有脸红,都是闻淮在自说自话。
他收拾好药箱之后往门口走:“不知道这场戏要不要重拍呢。”
“拍不了了。”闻淮说,“我都破相了还怎么拍。”
杜何其回头看看他,脸上的创可贴在对他挥手。
他打开门,看见毕柏和常星在门口守着,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
“抱歉。”杜何其对毕柏说,“这场戏可能得过段时间才能重新补拍了。”
“没事儿没事儿。”毕柏赶紧摆着手说,“刚才剪一下可以用的,而且你把花瓶换成抱枕的细节表现得特别特别棒,不用补拍。”
杜何其心说:当然棒,那是哥哥的真qíng流露。
“闻淮哥怎么样?脸……”毕柏有些担心,闻淮的脸伤了,原定明天的戏份要改了。
“伤口不大,没事儿。”闻淮从后面走过来,抬起右手搭在了杜何其肩膀上。
杜何其瞬间僵直了身体,微微躲了躲,结果肩膀被捏得生疼。
在外人面前不能太不给闻淮留面子,杜何其决定等会儿回手就照着闻淮肚子揍一拳。
“那什么,今天就这样吧,你们早点儿回去休息,明天的通告单确定下来之后我送过去。”毕柏让了让,准备送两位祖宗回酒店。
杜何其赶紧往前一步,算是挣脱了闻淮,转了一圈又没看到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助理,打电话也没打通。
“你先跟我们走吧。”闻淮坐在车里看着杜何其,“给他发个信息,告诉他到时候自己过去。”
杜何其烦得不行,乖乖上了车。
“奇怪。”杜何其坐到闻淮旁边,一边给助理发信息一边嘀咕,“他从来不乱跑的啊。”
“别管他了,也不是小孩儿。”闻淮斜靠在座位上笑岑岑地看着杜何其。
杜何其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往另一边躲了躲。
“你躲什么?”闻淮用手指轻轻抚着自己贴着创可贴的脸说,“哎,剧本上让你用花瓶砸我,你当时怎么想的,为什么换成了抱枕?”
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的常星支楞起了耳朵,他觉得有生之年一定能看到他老大跟何其哥重归于好。
“花瓶太沉拿不动。”杜何其随口乱扯。
“你又不是林妹妹,少跟我来这套。”闻淮朝他的方向凑了凑,两人的腿靠在了一起,“是不是怕伤着我?”
“别逗了这位先生。”杜何其把他推回去嫌弃地说,“我恨不得直接砸死你!”
剧组给闻淮和杜何其安排的酒店相当不错,全部工作人员,只有他们俩住在这里,当然这也是赞助的,人家赞助商直接说了:“只提供主演两人的房间,其他人要是住的话,请去前台办理手续。”
为了节省开支,毕柏领着一群人都住在了离这家酒店不远的快捷宾馆。
两人的房间挨着,这让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前阵子的巴厘岛之旅。
进屋之前闻淮问他:“还没找到你助理?”
杜何其皱着眉摇摇头,电话打不通,信息也不回,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你要是有事儿就叫常星。”闻淮回头对常星说:“你勤快着点儿。”
“好好好!”常星特别积极,“何其哥,千万别跟我客气!”
三人正在这儿说着话呢,电梯门开了,走出来一个人。
“你什么时候来的?”闻淮看向突然出现的郭展翊,然后给杜何其介绍说:“这是我经纪人,郭展翊。”
杜何其知道这人,据说跟屈瑛瑛关系不错。
“你好。”
“你好。”
两人客气地握了手,郭展翊看了一眼在一边儿像是罚站一样的常星。
闻淮瞄了两人一眼说:“你住哪儿?”
“剧组给安排了,跟星星一个房间。”郭展翊说这话时笑得特别贼,闻淮点点头,没说话,推门进了房间。
他刚走进去,又探出头对杜何其说:“独守空房,寂寞的话欢迎来找我!”
杜何其没来得及骂他,那人就关了门。
郭展翊走过去,搂住常星的肩膀,对杜何其说:“改天有时间叫上瑛瑛咱们一起吃吃饭喝喝茶。”
常星在他怀里扭了扭,一脸别扭。
杜何其看出这俩人关系不一般,笑着点点头,在心里骂了郭展翊一句“衣冠禽shòu”,然后也回了房间。
“走吧。”郭展翊扒拉了一下常星软软的头发,“毕导想得还真挺周到的。”
然而毕导并不是故意想给郭展翊制造机会,他只是在节省剧组的开支。
常星被郭展翊搂着进了房间,大气儿不敢喘。
“你紧张什么呢?”进了屋,郭展翊放开了他,开始自己收拾东西。
“没啊。”常星特别紧张,把睡衣拿出来又放回去,来来回回的倒腾。
他们这间是一个标准间,两张chuáng,一张稍微大一点儿,足够睡下两个人。
郭展翊直接霸占了那张chuáng,放好东西之后就开始脱衣服。
常星背过去不敢看,心跳得像打鼓。
“你琢磨什么呢?”郭展翊问他。
“没有。”常星抱着自己的洗漱用品快步跑进了卫生间,余光都不敢在郭展翊身上停留哪怕一秒。
郭展翊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穿着拖鞋也进了卫生间。
常星正在摆放自己的东西,郭展翊一进来吓了他一跳。
两人在镜子里四目相撞,郭展翊说:“跟个吓着了的兔子似的。”
他拍了拍常星的屁股,笑着走进了浴室:“放心吧,我都说了咱俩没关系了。”
常星没答话,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是郭展翊开始洗澡了。
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大概有些失望吧。
这几年跟郭展翊断了那种关系,也没听说这人身边儿还有其他人,更没听说他要安定下来,就这么,常星总是还抱有一丝幻想,刚才见到郭展翊的时候,虽然表现得别扭又抗拒,但其实心里还是期待着发生点儿什么的。
只是可惜了,人家说了,没关系了。
他撇撇嘴,转身回去换睡衣了。
杜何其回了房间一直觉得不对劲,不停地给助理打电话。
他这个助理是三个月前才开始跟着他的,原本的那个助理怀孕了,回家待产去了。
两人没那么好的关系,基本上没有工作的时候杜何其都不太愿意找他。
又打了好几遍电话,终于接通了,不过接电话的不是助理,是毕柏。
“那个……何其哥……”杜何其今天一直在好奇毕柏的年龄,看着不大,但总觉得他们好像差不多,可这人张嘴闭嘴都管他和闻淮叫哥,挺别扭的。
“怎么是你接的?冯绅呢?”
毕柏顿了顿,还没开口就被别人抢走了电话。
“我是卫楚阳,”电话这边,卫楚阳按着毕柏不让他抢电话,房间的chuáng上坐着低头不吭声的冯绅,“你助理大概走错地方了,不小心进了我跟毕柏的房间。”
杜何其“唰”地红了脸,觉得羞愧难当。
这种事怎么可能是“走错了”,就算不是圈内人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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