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全都安排完了,又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常星饿得饥肠辘辘,靠着墙小声儿地哼唧。
“我想去。”常星仰着脑袋磨郭展翊。
郭展翊看了眼时间,他今天晚上已经有安排了,不过当然也不是什么正经八百的事儿。
他这段时间总觉得常星不对劲,更觉得自己不对劲,每天眼睛都快黏在常星身上了。
以前常星在他这儿碰了壁受了委屈,最多就是抱怨两句可怜兮兮地去一边儿待着了,不会继续招惹他,但最近,这小崽子特别反常,竟然学会了两个无敌的功夫。
一个叫“死皮赖脸”,一个叫“软磨硬泡”。
他怀疑有什么人给常星“上课”了,这小子现在一点儿都不乖,特别磨人。
“我晚上有事儿。”郭展翊为了不让自己“脱轨”再次跟常星搅合到一起,晚上约了个一直惦记他的小男孩。
这小男孩没什么特别的,但也姓常。
这对郭展翊来说就已经算是挺特别了,所以才决定跟那小子试试。
这个所谓的“试”自然也不是谈恋爱,至于到底做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
郭展翊从来都不想安定下来,他觉得自己就是那种放dàng不羁的登徒làng子,不定xing,爱玩,没想过爱谁。
即使发现了自己对常星感觉不一般,也不准备让自己在他这儿翻船。
但是吧……
“你有什么事儿?那我等你办完事儿啊!”常星饿了,非要拉着郭展翊一起去他们之前去过的一家餐厅吃饭。
“等我办完事儿就得明早了。”郭展翊说得很隐晦,但他相信常星肯定能听明白。
果然,他一说完,常星立马变了脸色,但几秒钟后硬是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没事儿,那我就等你到早上,大不了一起吃早餐呗。”
郭展翊没话说了,看着常星有些不知所措。
常星在心里骂自己贱,骂着骂着就委屈起来。
他吸了一口气,然后笑着说:“那就这么定了,不许反悔!”
说完常星就转到了一边儿,不再看郭展翊。
他发现追求一个人真的是太难了,尤其还是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每天都活在委屈里,闹得人上火。
闻淮推着杜何其往外走,后面跟着心事重重的郭展翊和耷拉着脑袋的常星。
“你们俩什么qíng况?”闻淮废了好大劲把杜何其弄上了车,回头一看,轮椅还在那儿放着,那俩人谁都没去收起来。
“啊我来我来。”常星赶紧过去,把收好的轮椅放到后备箱里。
郭展翊去开车,常星见闻淮跟着杜何其坐到了后面,便自觉地去了副驾驶座。
“直接回家吗?”郭展翊问。
“回去吧。”杜何其说,“我要回家吃饭。”
“家里没有饭。”闻淮突然紧张起来,他一点儿都不想做饭,但如果杜何其要求的话,他又不可能拒绝。
“没饭就做饭啊,”杜何其靠着闻淮,“我现在不是病号么,你就辛苦一下,以后我好了,会给你做的,放心,哥哥不会让你吃亏的。”
闻淮被他说得无奈,只能笑着捏捏他的手说:“跟谁在这儿哥哥的呢?我是你哥才对吧?”
“对。”杜何其又往他怀里凑了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这位哥,小弟累了要睡一会儿,借你的肩膀靠一靠。”
常星听着那俩人说话,羡慕得不行,自己调整了一下座椅,嘀咕说:“人家累了都有肩膀靠,我只能靠车座椅。”
郭展翊瞄了他一眼,哼笑说:“谁不是呢?”
回了家,杜何其要拉着常星打游戏,结果常星屋都没进转身就跑了。
杜何其对郭展翊说:“他gān嘛去了?”
“我不知道啊。”郭展翊回头看向门口的方向,也没心思在这儿多逗留了,帮着闻淮把杜何其弄进卧室之后就一刻不停地离开了。
“他们俩约会去了?”杜何其问闻淮,“你是不是说过不准办公室恋qíng?”
“是这么说过。”闻淮说,“但是吧,我后来发现这个要求对他们俩是不成立的。”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不是坐办公室的人。”
杜何其哑口无言,靠在chuáng头上,呆愣了几秒钟。
“想什么呢?”闻淮凑过去亲了他一口,靠近一看,杜何其脸上的妆还在,“你应该先洗漱再吃饭。”
“哎对,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件事儿。”杜何其去摸自己的手机,然后抬手圈住闻淮的脖子说,“来吧这位老哥哥,我们拍个照片让我去秀一下恩爱。”
“杜何其,我发现一件事儿。”闻淮没反对,坐到杜何其身边,把手从后面环过去抱住了对方的腰。
“什么事儿?”杜何其已经举起了手机找好了角度,嘴角翘起的弧度让他自己非常满意。
闻淮转头,把嘴唇搁在距离他耳朵只有几毫米的位置,轻声说:“你一谈恋爱,就特别的嘚瑟。”
他说完这句话,一声快门,杜何其拍了照。
偶像包袱完全不输于杜何其的老哥哥闻淮立马凑过去看,觉得还行,但起身出去做饭之前还是不忘提醒杜何其:“发微博,记得给我也修图!”
第42章 人生新目标
上了个通告, 慡过了, 杜何其又开始犯起懒来。
他发现自己现在完全无法变得勤快,虽然每天对自己的体重忧心忡忡, 但当沈河打电话来问他要不要接工作的时候, 他都会犹豫一下说:“哎呀, 我腿疼。”
沈河觉得不理解,问他:“别找借口, 你就是懒, 之前不是嚷嚷着要开工,这才上了一个节目就又不想动了, 你怎么回事儿?”
杜何其吃着香蕉, 嘿嘿笑着说:“我那会儿就是想赶紧秀个恩爱, 你知道的,我这人爱炫耀。”
“就一次哪儿够你炫耀的,你不是应该天天上节目去嘚瑟吗?”
“不了不了,”杜何其说, “太拉仇恨了, 你不知道, 现在网上不少人盼着我跟闻淮分手呢,我还是暂时低调一点比较好。”
“都是借口。”沈河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惯着杜何其了,当红艺人,说休病假就休病假,之前就不止一次有八卦媒体猜测他跟杜何其的关系,要不是因为自己心里有人, 他都快信了那个邪了。
“说真的,你没考虑再培养几个小年轻吗?”杜何其斜靠在chuáng上吃完最后一口香蕉,抬手准确无误地丢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
“想过啊,白硕嘛。”沈河刚从机场出来,半小时前他刚送走了去度蜜月的沈源跟屈瑛瑛。
“你看人眼光实在太差了。”
“我也发现了,要不怎么当初就捧上你了呢,赔钱货。”
“你说谁赔钱货?”杜何其来劲了,“我给你赚了那么多钱你现在说我是赔钱货,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哈哈哈哈是你以前说的我是无良商人,我哪儿来的良心啊!”沈河去开车,换上蓝牙耳机,收敛了笑容对杜何其说,“我认真说啊,你不能就这么耗下去,闻淮现在还忙着呢吧?人家都没因为谈恋爱耽误了工作,你别犯傻我告诉你。”
“我知道。”杜何其看了眼窗外,今天一大早闻淮就被常星叫走gān活去了,据说要走一天,晚上才能回来,而且《背德边缘》暂停了,闻淮公司那边已经在给他选新的剧本了,他们不可能那么安逸地一直在家待着,连普通人都不能,更何况是他们。
“你知道就好。”沈河说,“我去找你吧,跟你聊聊。”
“聊什么?你弟啊?”杜何其又没了正形儿,打趣他说道。
“别胡闹,源源他们度蜜月去了,说不准回来以后他就能当爸爸了。”沈河把车开出机场,进了高速,直奔闻淮家,“我要跟你谈公司的事儿,你等着我吧。”
挂了电话杜何其抓过旁边的龙猫玩偶,把脸埋在那个胖家伙的肚子里,有点忧愁。
他上次这么忧愁的时候是犹豫要不要靠着沈源的关系进这家公司,现在则是因为真的动了隐退的心思。
他跟公司的合约还有差不多一年半就到头儿了,而他这么拼了命的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目的也基本上达到了。
剩下的一年半,他唯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跟闻淮手牵手地上台领个奖,至于到底是什么奖他都觉得无所谓了。
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拿什么影帝,跟闻淮整天斗嘴的时候只是拿来随便说说。
杜何其热爱表演,但不喜欢这个环境,当初非要一脑袋扎进来,其实说白了就是“围城”,越是进不来,越是想往里闯。
现在厌倦了,想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了。
这么说来,他似乎胸无大志,杜何其自己并不否认这一点,从小到大他做什么事都是这样,一旦达成目标了,就开始寻找新的挑战。
现在,他跟闻淮重归于好,目标已经达成,这几天来,他思忖良多,觉得自己的下一个挑战就是当影帝闻淮背后的男人。
当然了,前提是,闻淮得拿影帝。
他自己是不惦记那个奖的,但闻淮不一样,以前上学的时候那家伙就整天跟他说以后一定要做一个配得上“演员”二字的人。
他那会儿没少调笑闻淮,但又打心眼儿里为他感到骄傲。
自己的恋人就是这么有正事儿,能不骄傲么。
现在摆在面前的问题就是,杜何其不知道该怎么跟沈河开口,一顿臭骂是跑不了了,他还担心自己一走,沈河那边没有扶得上来接班人,到时候公司必定会遇到难以想象的困难。
他得帮沈河,毕竟这么多年,他这个老板对他就像是对待第二个弟弟一样。
沈河到闻淮家的时候才想起来杜何其根本没法来给他开门,于是又打电话:“我在你门口,开门密码告诉我。”
“不告诉你,你知道了以后来我家偷东西怎么办?”
沈河被他气得倒吸一口气:“这是闻淮家!不是你家!”
“闻淮家就是我家!”杜何其揪着龙猫耳朵笑,“那你求我,说点儿好话我就告诉你。”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我觉得你不是腿断了,是脑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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