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年,他也是非常早熟,对于喜欢他的女生,轻易就拐上了chuáng。
要是知道有朝一日,他要为人父,他该洁身自好的,这样也能理直气壮在小公主面前言传身教。
无限自责中!
“呵呵,老婆,我就是想问聪聪心qíng好不好?”
“没什么讲话,吃了一点东西,就进房间做作业了。”
那应该是一切还在萌芽之中,他放心走进包厢。
晚上到家,先去冲澡,洗去一身的酒气,先抱抱老婆,要她确定他身上没有异味,这才上chuáng看小公主。
“爸爸!”小公主乖巧地抬起头。
他那双状似桃花的火眼金晴一下就发觉小公主哭过了,心中疼得九曲回转,不动声色坐下,看了看作业,没有涂涂画画,非常整洁,证明小公主自制能力很qiáng。
“比赛好看吗?”他漫不经心地问。
聪聪低下头:“还好!”
“有没有什么收获?”
这不问也罢,问了就象一根针,倏地戳痛了左聪聪的疼处,委屈的泪水又在眼眶中打转了。
她有收获的,收获就是夏晨哥哥会笑的,笑得很俊朗,不过,他只对胡蝶笑。
在那一刻,她整个人象掉进了冰窖中。
左修然一看到小公主的眼泪,心疼得发软。那家贼欺负他小公主了?
这可是好事,让小公主识得那家贼真面目,然后远离、疏远,那小公主就可安全地呆在左家城堡中。
“以后咱们就好好地上学,回家爸妈陪你玩,不要再去看什么比赛,也不要把心思làng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我……我才是那个不值得的人,我又不会演讲,我又没人家漂亮,我又没有那么成熟,我的名字也没人家美……”
胡蝶,听着就非常有意境,而聪聪,冷不丁还以为是条小狗。
左修然瞠目结舌。
问题有点严重,连名字都嫌弃上了,看来是真有点走火入魔了。
“宝贝,爸爸有点笨,你能把事qíng完完整整说给爸爸听吗?爸爸发誓,绝对向妈妈保密。”
左聪聪抹了下眼泪,“告诉你又有什么用,你又帮不了我!”
“爸爸可是恋爱专家,想当年,那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阅尽人间chūn色……”
“结果呢?”门外she来一记眼刀。
左修然脸色大变,连忙堆上一脸笑,讨好地看着陶涛,“结果才发现qiáng中自有qiáng中手。”
番外一,我的晨(四)
日子无风无làng,平静如水,生活有规有律,井然有序,照理这是夏晨喜欢的,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以至于他失神、发呆的时刻越来越多。
他还没有找到答案,同学先如发现新大陆般的叫了起来:“呃,夏晨,你的优乐美妹妹呢?哈,开玩笑,别拉脸,你的小尾巴呢,好久没看见她了。”
他的眸子冷却,一言不发。
“都习惯一转头,就看着她羞答答地站在那里,冷不丁不见,怪想念她的。你惹她生气了?”
“你话是不是太多了?”他冷冽地瞟去一眼,加快步伐。
他本来就讨厌被她烦,不见才好,他现在很轻松。
轻松了吗?俊逸的浓眉拧成了个结。
很快,就是国庆长假。这个节日,虽然假期很长,却是爸妈最忙碌的时刻,他向来自己安排活动。
打电话先向远在四川的奶奶问了好,又给外公外婆打电话。
外公让他去青台,和左修然叔叔一家一起过来。
他一怔。从前只要回青台,左聪聪至少一个礼拜前就要打电话给他,兴奋不已。他不是每次都和他们同行,但同行的次数很多。真是不懂,有什么好兴奋的,青台所有的景点都逛遍了、所有的小吃都尝过,她却像第一次去,一路上说个不停。
他查看了下座机的来电记录,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确定左聪聪没有来过电话。
四号早晨,按照约定,胡蝶早早地来到他家楼下接他,是她爸爸开的车,车里已经有了两位夏令营认识的朋友。
彼此问了好,等他落座。胡蝶看了看他空着的两手,笑道:“夏晨,你答应给我买零食的呢?”
他汗颜,忙道歉。他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胡蝶大笑,“想不到夏晨记xing这么差?哈,那你这是欠我一次了,以后可得补上。你们作证。”她指指其他两位同学。
“一定,一定,夏晨跑不了的。”同学忙附合。
胡爸爸只把他们送到山脚下,便走了,给孩子们一个没有束缚的完整空间。
胡蝶组织能力非常qiáng,今天先是爬山,然后野餐,她给每个成员都分了工,只有夏晨没能完成任务。
夏晨内疚地忙抢着帮别人背包。
一行人轰轰烈烈地向山上出发,刚到半山腰,一个个就已气喘吁吁,汗流颊背。胡蝶瞧着大伙的láng狈样,适时地改变计划,找了块平整的山坡,就地休息,准备野餐。
大家快乐地嬉戏起来,夏晨一个人默默走到山崖边,怔怔地看向山谷。
香山的红叶现在只绿中泛着隐隐的红,还没红透,山谷里的那一棵不知是不是最能感应季节不是阳光格外青睐,已红得如火霞般。
小女生幼稚得很,爱用透明胶带一层层地裹着枫叶,然后用来做书签。
左聪聪的同桌就有几枚,她非常羡慕,在他面前嘀咕过几次。
“夏晨,想什么呢?”
他侧过身,胡蝶笑吟吟地站在他身边,递给他一块提拉米苏,“我记得你爱吃这个。”
他摆摆手,“我不爱吃甜。”
胡蝶质疑地挑眉,“在夏令营时,我们去面包店,你就紧盯着它看。”
他笑笑,没有多说,专注地看着山景。
爱吃提拉米苏的是左聪聪,所以她嘴里有颗牙齿才蛀得很厉害。
“唉,应该让你带小提琴来的,那样我们就可以来个配乐诗朗诵。”夏晨的小提琴拉得非常好,在电视上演奏过。
“没事,我有带口琴,虽然达不到那种效果,你就勉qiáng些吧。”
“那我唱歌。”
那天,可能风景太美,令人心不在焉,两人配合得不太好。要求完美的夏晨回程时,脸都沉着。
真的不是故意去初中部的,是和同学一同过去看老师。那个老师在他读初三时,对他特别好。最近做了个小手术,刚来上班。
路过体育馆,正遇到几个小女生出来,其中有左聪聪。
她和同学正说着话,同学推推她,暗示看迎面走来的几位帅哥。
他们有多久没有联系了?近一个月了吧,按照她那xing子,快要打破吉尼斯记录了。
她若无其事地笑笑,脸红红的,是运动的缘故,不是因为他。“夏晨你好!”她礼貌地先问候。
“你好!”他有些僵硬,静待下文。
她又把头转向同学,仿佛刚才的话题特别有趣。就这样,轻轻柔柔,如一朵云彩从他身边飘过。
没有下文,没有多看他一眼。
他只觉着两只肩特别沉,幸好他撑着,才没有耷拉下来。
天地里,只余下空dàngdàng的风声和淡淡的阳光。
初中部和高中部的校车发车时间不同,但在周六这天开兴趣班时,两边的学生会同车。
前面坐了两位初中部的小女生,吱吱喳喳如小喜鹊般,上来就说个不停,先是评价老师,然后谈论男生,再后来……
夏晨蹙起眉,拿出MP5,正要戴耳机时,突然听到小女生嘴中冒出一个熟悉的名字。
“左聪聪今天没来哎!是心qíng不好吗?”
“换谁心qíng会好呀,从年级前几名,哗啦掉了一百多名,数学连年级平均分都没考到,她说她爸帮她找人辅导了。”
“你说她怎么考的,以前她数学很好的呀!”
小女生耸耸肩,“我哪知道,不过听说女生到了初中,成绩总会掉的,因为那个……”她凑向同伴,低低耳语。
“不会吧!”同伴表qíng呆呆的。
“会,一个月一次,每次都好几天,肯定受影响的。”小女生非常笃定,又非常苦恼。
夏晨忙把耳机塞进耳中,却没有打开MP5。
她为什么没有来找他,他不够资格辅导她吗?
说起来,她只要不好,所有的责任都是他和她一起负的。
读幼儿园时,他替她背尿chuáng的黑祸,读小学时,为了帮她适应北京的环境,他每天去她家报道。带她出去吃个饭,害她着凉,他回去,一夜都没好睡。
现在她出这么大个事,竟然不吱一声。
他生气了,非常非常生气,生得还非常大,手不受控制地攥成拳。
陶阿姨说她在某某老师家补习。
他又是地铁,又是倒车,汗涔涔地跑到那个小区,刚好看见她背着个书包下楼。真是乖乖女,走路严格地按照jiāo通规则,贴着右边的路芽,目光斜视。
她今天没有穿校服,一件米色的毛衣,下面是huáng白格子的长裤,配同色的小靴子,像个俏丽的小jīng灵。
她在小区外看了看,打了通电话,可能她爸妈没时间来接她,她小心地避着人群,往站台走去。
什么时候,她爸妈这般放心了,也敢把她独自扔在北京的大街上。
她长大了吗?
是的,有一点大了,经过她身边的几位少年,走过去很久,还一直回头张望着她。
那目光令他恼火,仿佛他心爱的小提琴,被一只脏手摸了。
“聪聪!”他出声唤她。
她辨认了好一会,才找到他的位置,绽开笑靥,“夏晨,你怎会也在这里?”
“我……路过。”他张口结舌。“你在这里gān什么?”他想等她主动说出考砸的事,然后他才能顺利地接话。
“我来老师家补习。”她玩着书包的带子,不太自然,“这次期中考我数学考得不太好。”
“我可以帮你补的。”他终于能自如讲话。
她摇摇头,“不要了,高中课程也很重的,你还有其他活动,我不能总麻烦你。”
他想说这不麻烦,他只是举手之劳。可是嘴巴却像胶上了,他开不了口。
“补习老师很好的,把我模糊不清的概念都理通了,我想下次考试我肯定会赶上来。喔,公车来了,夏晨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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